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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大食yin謀


    方池這個防守任務是要一直到而二天早上,手下的士兵已經占據了城mén的主要的防禦點開始了巡邏和瞭望,能夠在關mén防守的部隊都是jing兵,凡是進攻城牆,關mén一帶易受到敵軍重兵進攻的地段,因為是軍人都知道,隻要能夠攻下關mén,那麽後續部隊及時跟進,整個城牆的防守就再也沒有意義了。《》首發


    方池的十二旅、呂木的七旅和段耀明的第三旅是城mén的三個jing銳旅,段耀明是段雲天的侄兒,段雲天是彝人出身,當初是一個人來投李嗣業,當靠自己手中一條鐵槍和神準的shè術成為軍官時,就將自己的族人接來了疏勒,段雲天生得極為jing瘦,兒子段珩體現了段雲天的相貌,也是白白淨淨的瘦長漢子,但這個侄兒段耀明,卻是五大三粗及其雄壯的一條大漢,力氣也是十分驚人,使的不是軍中的製式武器,是一條巨大的狼牙棍,打仗衝鋒毫不畏死,但卻是極討厭,因此軍功雖多,但一直是旅帥的職位。


    段耀明軍中威望極高,快要三十的人了,但是大小戰事經曆極多,他和方池幾人的練兵不同,方池和呂木都是疏勒軍校出來的,練兵講究方式方法,士兵服從xing是刻畫到了骨頭中去,而段耀明則是完全的個人魅力,一句話自己手下的士兵就是刀山火海也會往裏跳,加上基本的陣形配合,打仗就是一群瘋子,所以在曆次軍中大比中,隊列什麽的段耀明的旅隻能排到倒數,但凡是模擬對陣演練,段耀明的旅卻是一直雄踞榜首。


    這也是一個奇怪的現象,本來按照李佐國的理論,有組織勝過沒組織,到了段耀明這裏好像就顛覆了,其他軍中卻是是訓練有素陣形嚴整的要強過散luàn的,後來每次不是第二就是第三的方池仔細想了一下。


    才發現,隻要是三百人一旅的小規模戰鬥,段耀明的旅是人人悍勇爭先,且段耀明本身是一個萬夫不當的勇將,這家夥體力變態,身上的鎧甲居然是陌刀兵使用的重甲,雖說是比陌刀兵的重甲減少了重量,但也是幾十斤的份量,段耀明可以穿著這樣的鎧甲飛速奔跑作戰,耐力驚人,加上那沉重的狼牙棍,幾乎就是戰場上無法阻擋的坦克一般。


    小規模的比試中,段耀明個人的表現就是最強大的,所以每次大比都是第一,而真正要是放在大規模戰陣中,這樣的勇猛其實就體現不出來了,方池相信,要是段耀明和自己同時統領三千兵對陣,自己肯定能夠擊敗他。


    這三旅就是達倫關關mén守軍的主力輪換部隊,這是一種榮耀,年輕的方池可不認為自己會在旅帥的位置上一直呆下去,方池相信自己也會成為段珩那樣的軍中新貴,李佐國最早在軍校中曾經來講過課,其中一句話方池記憶猶新:“不管天地再大也是有窮盡,這世上的土地資源是有數的,要是我們不能夠壓製敵人,搶奪生存空間,那麽就會被敵人奪走這些土地和資源,我們的子孫後代就會碑敵人壓製,所以,一名軍人的主要使命就是用自己的鮮血和勇氣,開疆拓土,讓別國的人去哭,讓自己的百姓笑,這才是大*人的真正使命。”


    這句話令所有疏勒軍校出來的軍官都是進攻xing極強的,老老實實的防守才不是安西人的特點,所有新兵來到各個邊關,最常見的鍛煉方法就是出關去砍柴,也就是拿胡人來練習殺人見血,國與國之間從來就是這樣,是你死我活的戰鬥。


    遠方的太陽斜斜的照shè在關上,將人和旗杆的影子拉得老長,方池帶著兩個士兵在關mén兩百米左右的範圍內來回巡視,隔壁關牆的防區是另外一個旅十六旅的防區,旅帥姚萇也在做同樣的事,兩人經常在防區的盡頭碰麵,都是相視一笑就接著巡視,在兵法中三個時間段易受到襲擊的。


    一是傍晚太陽快落山時,二是子夜,三是快要天亮的時候,因此夜間守關的士兵都是jing銳,關前是一個斜坡,沒有護城河,但挖了將近八米深的一條塹壕,塹壕底部是尖端被火烤過的尖木,橫七豎八的在壕底jiāo錯,掉下去的下場可知,而塹壕的壁卻是抹得極其光滑,其效果要超過護城河。


    對麵綿延的山脊也是一道天然屏障,隻有兩條路可以通過,當年李佐國就是率軍在這個山穀打破吐火羅聯軍,這時通往關mén的一條道路上飛馳而來四騎,戰馬帶起了土路上的灰塵,馬上的騎士身上穿的大周騎兵的製式鎧甲,前麵兩人手拿騎槊,後麵兩人手持的是角弩,是一個標準的四人戰隊。


    方池在騎兵一出現的時候就發現了,立時就大喝一聲:“戒備。”


    頓時手下的一百弩兵就開始將弩上弦,五十名弩兵站到了關牆垛口前麵,隻是短短的幾息時間,弩箭森寒的三角箭頭就對準了關下,騎兵倒也知道規矩,在距離關牆兩百米左右就停下戰馬,下馬之後拉馬靠近。


    “守關的是方池呂帥吧?我們是小段將軍麾下騎兵,小段將軍馬上回來。”底下四名騎士中的一個大喝了起來,掀起了麵甲lu出臉來。


    方池仔細一看,果然是認識的,是段珩麾下騎兵什長哈赤力,段珩早上就帶著騎兵出關武力偵查去了,現在算算時間也該回來了,方池可不認為段珩會出什麽意外,就憑吐火羅的騎兵實力,根本不可能擊敗大周鐵騎。


    “哈赤力,小段將軍今天收獲如何?你們還是照規矩進關。”方池在城上回答,手下的弩兵可是毫不放鬆,雖然主將帶著笑容在和底下的自己騎兵jiāo談,但是沒有軍令的時候,底下站著親生兒子都不能放下弩。


    “知道知道,你小子就是個笑麵虎,我老哈肯定按規矩來,小段將軍今天狠狠的收拾了一下吐火羅的偵騎,我們五百人起碼幹掉了對方三百騎,還是這樣打著舒服,好久沒有這樣殺過了,跟著小段將軍真是舒服。”哈赤力是阿史那部的突厥人,加入周軍騎兵時間不短了,馬上功夫卻是十分了得,隻是學了三年的字,還是連自己的名字也寫不出來,所以隻是一個什長。


    周軍裏麵這種情況很多,不少軍將都覺得自己能拚能殺就行了,學什麽兵法文字,結果官職就一直原地踏步,不過這些打仗大得多了的老兵都是獎賞豐厚,也就不去想升官的事情,一心一意的殺敵賺錢就行了。


    四名騎兵將手中的武器全部收好,三人牽著馬走進關mén,一名騎兵上馬原路返回,關mén吊橋放下,厚重的包銅關mén緩緩打開,關mén內是一道鐵閘,將整個關mén封死,隻有側麵左右有兩條通道,隻能有一騎通過的寬度,通道上麵是一高一矮兩排方孔,要是不是自己人,進入通道之後,兩邊夾壁的槍兵通過方孔刺出長槍,整個通道就是死亡之地,外出的偵騎隻能通過這個通道進關,哪怕速度慢,都要首先保證關mén的安全。


    方池此時已經來到通道的出口相候,哈赤力牽著馬走出通道,說道:“你小子肯定在夾壁中安排了槍兵吧?每次都是這樣,年紀不大整天笑嘻嘻的,卻是個死腦筋。”


    方池笑道:“職責所在,要不這樣按規矩辦?段將軍可是會要了我的腦袋,老哈,看你滿臉開huā,笑得那麽歡,這次殺了幾個?”


    哈赤力笑容更燦爛了,伸出四個指頭說道:“shè死三個,砍了一個,吐火羅騎兵別的本事沒有,逃命可真叫快。”


    方池說道:“不錯啊,老哈,又是二十貫到手了,這次可要請吃酒了。”


    哈赤力用力拍拍方池說道:“沒問題,明日你換了防,來我那裏,我去軍需處nong條羊,好好的喝上一次。”


    別看方池是旅帥,哈赤力隻是一個什長,在周軍中哈赤力是騎兵,比方池的步兵可以說大了兩級,何況哈赤力有勳章在身,見了校尉一級的軍官都不用行禮,兩人說話間城上的士兵對著方池大喊:“旅帥,有大隊騎兵接近,旗號是小段將軍。”


    方池連忙上城,一邊對哈赤力說道:“那你趕快去軍需處候著,不然後麵的騎兵一回來,隻怕féi壯的都要被挑了。”


    哈赤力也就不再說話,轉身和其他的兩名騎兵走了,他要先去軍需處打個招呼,等下段珩回城點兵要趕回來,才好計算傷亡,城外已經熱鬧了起來,幾百騎兵同時奔跑是非常壯觀的,在安西,所有騎兵的配馬都是三匹,偵騎是四匹,段珩帶的五百偵騎就是兩千匹戰馬,那奔跑起來的聲勢可是不


    進了山穀騎兵就放緩了速度,在達倫關的規矩是騎兵回關之時不得疾馳,不然關上視為衝關,那是直接shè擊的,死了白死。


    前麵領頭的一將,身上鎧甲反shè銀光,麵甲早就去了,正是達倫關騎軍左都烈武校尉,主將段雲天的大兒子段珩,在關上的弩兵這時可不敢將弩對著段珩,都移開了弩的角度,但是還是對著關外,關mén倒是沒關,方池的一百槍兵這時全部下到了夾壁中。


    段珩知道規矩,所有的騎兵都下了馬,除了外麵留著看住馬匹的士兵,段珩帶著四百騎兵牽馬過通道進了達倫關,方池下令打開鐵閘,絞盤聲中鐵閘升起,後麵的一百騎兵趕著戰馬魚貫而入。


    段珩所帶的這些騎兵都興高采烈,不少騎兵身上的血跡未幹,一股血腥氣撲麵而來,彪悍的騎士對此一無所覺,就開始興奮的對話,基本都是你殺了幾個我砍了幾個之類,段珩就在關mén口點兵,這時哈赤力也飛快的趕來了,點完兵所有的騎兵就散了,將戰馬趕進關內的馬房,軍官就去軍司馬處報告傷亡和戰果,戰功和獎賞在前線是隻發一成,每三月全部結清一次,李佐國自從成軍以來,從未賴過軍中士兵殺敵賞錢,因此軍中都是相信賞錢不會被賴,拿了一成的賞錢先去軍需處買些吃喝東西,就散了。


    這次出去偵查不是偶然為之,已經進行了十天了,每天都出關,直接獵殺吐火羅聯軍的偵騎,也不向吐火羅大軍所駐的營地進攻,就是偵查加上殺死對方的偵騎,周軍的騎兵不管是裝備還是訓練水平都遠遠高出吐火羅,又是一人四馬,一百裏的距離完全可以不惜馬力的來回奔馳,甚至段珩還帶著一百騎襲擊了吐火羅軍營後方的一隻運糧隊,吐火羅一方對於這種sāo擾很是頭疼,有沒有很好的辦法對付。


    達倫關內的騎兵可是足足兩萬,這是一隻非常可怕的力量,吐火羅這幾年一直碑沉重的戰爭賠款壓著,這一次在大食的主動要求聯盟下,壯著膽子和周邊的部族小國又一次結盟,想拜托沉重的賠款負擔,幾乎是咬著牙齒出動了八萬大軍,加上其餘十一個小國出動的四萬兵,組成了十二萬聯軍。


    主將是吐火羅國王穆恩的親弟弟,親王羅薩法,羅薩法不是一個純粹的武將,吐火羅這一次其實戰心不強,隻是想用武力威脅一下大周,希望能夠減輕自己國家的負擔,大軍到了距離達倫關一百裏處,就紮營不敢向前了。


    吐火羅大軍的質量遠遠的比不上碑李佐國擊敗的那一次,整個國家在沉重的負擔之下已經養不起如此多的軍隊了,八萬大軍隻有三萬左右是吐火羅的常備軍,其餘的都是臨時征召的農民兵,武器隻有簡單的長矛,鎧甲什麽的根本沒有,其餘部族小國的士兵更是比吐火羅還不如,基本上就是牧民和農民的綜合部隊。


    要不是大食非常強悍的宣稱大周現在正在對南唐進行滅國之戰,根本無暇顧及安西,估計吐火羅也不會有這個膽子出兵,達倫關的兵力吐火羅是知道的,根本不是這些拚湊起來的軍隊能夠啃得動的。


    段珩大步走進達倫關的主將府,走進後麵的一間房子,mén口站了兩名親兵,段珩的父親段雲天一身甲胄正坐在椅中,麵前的桌子上麵擺了麵餅羊rou等吃食,邊上有一席,也擺了各種吃食,那是給段珩準備的。


    段珩給自己的父親見了禮,入席坐下,開始吃喝,段雲天在段珩來前就吃了一些了,就看著兒子狼吞虎咽,對於自己這個兒子,段珩十分滿意,不但在潼關時表現得有勇有謀,其忠心也讓李佐國看重,要不是年紀太輕,隻怕早就提拔重用了。


    段珩一陣猛吃,麵前的一大盤羊rou和幾張麵餅很快下肚,幾碗酒也灌了下去,軍中備的是黃酒,度數較低,完全就像飲料一般,烈酒是不準喝的,吃了個五分飽的段珩嘴一抹,抬起頭來看向父親說道:“孩兒這次出去,這十天的情況都一樣,吐火羅聯軍還是龜縮在大營中,兵力擊中,根本不像是要來攻擊達倫關的,而且還發現,運進大營的軍糧不多,按照營中的兵力計算,每三天隻有兩隊糧車進營,數量隻有千石左右,這點糧食隻怕是不夠十二萬大軍飽食的。”


    段雲天現在做將軍時日已久,已經沒有當年那種鋒銳外lu的氣勢了,取而代之的是沉穩威嚴的將軍氣質,聽了兒子的話段雲天笑了笑說道:“那麽你的想法是什麽?”


    段珩又喝完一碗黃酒,說道:“十二萬大軍,依我看完全是烏合之眾,要憑這些部隊威脅我大周,簡直是開玩笑,達倫關隻用出兵三萬,這十二萬大軍就能夠殺得片甲不留,孩兒認為幹脆直接出兵,將這些不自量力的家夥收拾了,聖上去年不是來信說過,讓父親放手行事嗎?”


    段雲天點點頭,對兒子的銳氣十分欣賞,開口說道:“珩兒,吐火羅這裏完全不是問題,我們這裏的兵力足夠收拾了,珩兒,你現在的關鍵不是領軍的水平和勇武,而是眼光,現在我們達倫關這邊並不是這些胡人鬧騰的主要地方,你要看遠一點,就會明白了。”


    段珩沉思了起來,不一會段珩抬起頭,眼光明亮:“我明白了,是大食。”


    “很好,能夠想到大食了雲天笑了起來,自己的兒子還是很快反應過來了,之前隻是年紀限製,很多事情不是那麽敏感,自己一提,就想通了。


    “大食連年戰鬥,雖說民生凋敝,但是依靠安西的支持,手中卻有一隻二十萬的強兵在手,這隻軍隊這幾年的大戰連場下來,隻怕戰鬥力非常強,現在的關鍵應該不在我們這邊,是在安齊斯關吧?阿力shè叔父要承受大食jing兵的進攻,才是這次胡人鬧事的關鍵所在,就算我們擊敗了吐火羅的聯軍,安齊斯關要丟了,整個安西就暴lu在大食麵前了,是不是這樣?父親。”段珩自信的說道。


    段雲天卻緩緩搖了搖頭,段珩一愣,又仔細想了起來,突然段珩一拍桌子,段雲天神sè一鬆,期待的看著兒子,這種事情要自己想明白,那麽才會記憶深刻,要是真從失敗中去吸取教訓,那麽學費未免太貴。


    段珩說道:“我明白了,安齊斯關本來就是大食經營多年的雄關,易守難攻,加上阿力shè叔父手中的八萬jing兵,輔兵更是超過七萬,十幾萬大軍鎮守,就算大食的jing兵戰力強大,也是不能攻克的,那麽吐火羅這樣弱勢的兵力也敢來挑釁我們,肯定是有詭計,我們達倫關守軍隻有六萬,五萬正兵,一萬輔兵,要擊敗吐火羅的十幾萬聯軍,必然是要出動一半以上的軍隊,這樣隻要引you我們出兵,並且吃掉我們出去的軍隊,那麽達倫關必然會難以守住,這隻吐火羅聯軍隻是引you我們出兵的you餌,大食的軍隊恐怕已經潛入了達倫關附近,準備伏擊我們出關的軍隊,取了達倫關,更加的接近疏勒,也是安西的重中之重,這才是大食和吐火羅想要完成的戰略吧?”


    段珩說完之後看向段雲天,後者臉上的笑容擋也擋不住,點點頭,對自己的兒子舉起了酒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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