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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九章攻城練兵


    整個洛陽城下全是呐喊前衝的士兵,巨石帶著惡風往城牆上麵傾瀉,不時有守城的燕軍被巨石砸得粉身碎骨,連慘叫都發不出來就化為一堆肉泥,弩箭如同雨落,中箭的士兵無助的倒在地上哀叫,三麵血槽放血十分厲害,如果沒有及時的救治,中箭的燕軍很快就會失血過多而亡。


    城牆上有很多這種中了弩箭後臉色擦白死去的士兵,民壯和燕軍士兵一起舍生忘死的守城,這倒不是士氣高昂,是因為身後不遠處安慶緒專門組織的督戰隊正在虎視眈眈,隻要有人退縮或不死戰,身穿精良鎧甲手持巨斧的督戰隊就會上前砍下人頭,一腳將屍體踢下城牆,人頭也丟下城去。


    和安西軍死戰也是死,被督戰隊斬首也是死,燕軍已經拚命了,正因為這種拚命,燕軍奇跡的頂住了安西軍的三天狂攻,雖然死傷狼藉,但洛陽城還是屹立不倒,曾沛則是親自身穿重甲,將燕神軍分成兩千一組的精銳部隊,那邊吃緊就將燕神軍調上城牆死戰,曾沛自己都兩次差點戰死,可見戰況何等激烈。


    燕軍的死傷已經太過沉重,城上的士兵和民壯已經是麻木的動作,機械的搬起城頭上的擂石,推下城去,迎麵而來的弩箭能不能射到自己的身上,已經不是這些士兵能夠考慮的問題了,身上隻穿了布衣的民壯中了弩箭基本是死路一條,哪怕是手臂中箭,燕軍的醫師也根本不會看他們一眼,他們是最低級的炮灰。


    而燕軍的輕步兵和民壯相比也好不到那裏去,最多身上穿了皮甲的輕步兵在安西軍的弩箭麵前,跟穿布衣沒有什麽兩樣,這些輕步兵多半是才強征進軍隊的新兵,由於沒有經曆過戰事,在第一天安西軍的進攻中死傷慘重,從城上抬下的屍體超過了五千。


    安西軍則是真正的士氣高昂,滅國的戰事令參與的每一個新歸附安西軍的將領爆發出了驚人的勇氣,李佐國並沒有虧待這些將領,他們手下的士兵基本上李佐國都給配備了鐵甲,武器也是盡量滿足,安西軍在李佐國手中建立的強大的武器生產能力見到了成效,將近二十萬部隊幾乎是一夜之間就被武裝了起來。


    從長安過來的車隊晝夜不停,一輛輛大車拉來了各種軍資,武器、鎧甲、糧草、藥物,戰爭打的是什麽?李佐國最清楚,那就是錢,打的就是後勤。


    雖然安西軍爆發了極大的熱情攻城,但在燕軍的拚死抵抗之下沒有獲得太好的效果,良好的防護也使安西軍的傷亡不算高,三天下來隻死亡了一千多人,傷兩千多,和燕軍的一萬兩千多的死亡數來比,要好得太多。


    每天的戰鬥下來,李佐國必定會評出今日最勇武的部隊,賞銀、賜甲、加菜等激勵及時跟進,得到了獎賞的部隊得意洋洋,沒有得到的部隊眼睛都紅了,磨拳搽掌準備第二天也拿下表現最佳的稱號。


    李歸仁站在距離戰場不遠的地方,這麵城牆正好輪到他的部隊進攻,同樣身穿黑甲的士兵呐喊著衝進高大的洛陽城牆,將一架架超長的雲梯架上去,如同一個個螞蟻一般瘋狂的往城牆上攻擊,雙方士兵的屍體不時的從高高的城牆上掉落,堆積在洛陽城下,成為這個古城的冤魂之一。


    李歸仁身上的鎧甲已經換成了全覆式的精鋼板甲,胸口那個咆哮的獅頭標誌李歸仁已經是安西軍的雜號將軍了,隻有將軍以上的官職才能夠身穿這樣標誌的鎧甲,李歸仁連續兩天率部得到了當日最勇部隊,李佐國大悅,將李歸仁提升為勇進將軍,李歸仁身邊站著兩個頂盔貫甲的將軍,正是六州胡和拽落河的兩位首領,擺牙喇和莫魯泰。


    三人的部隊集中使用,本來戰力就不弱,加上李佐國給的三萬套鎧甲和兩萬長矛一萬橫刀,部隊的戰力躍升,兩次攻上了城頭,要不是燕軍的精銳出現,舍命將李歸仁部趕下城頭,隻怕第一個攻破洛陽的人就是李歸仁了。


    李歸仁此時臉上充滿了自信,看著麾下士兵氣勢如虹的進攻,那高昂的士氣正是每一個領兵大將最喜歡看到的,燕軍經過三天殘酷的適應,現在的抵抗也達到了一個高峰,雖然外圍攻城的所有部隊也經過了殘酷的戰鬥鍛煉,但是勝利前夕拚命的精神不如燕軍。


    每個將領都不懷疑洛陽最重會被攻下,隻不過都想自己能夠保留一點實力,不然照現在的戰鬥力,洛陽隻怕早就被打開了缺口了。


    李歸仁身後是遠程攻擊部隊,這是李佐國直屬部隊,包括陌刀兵和投石車,在李歸仁這邊有上百架投石車,一百來架投石車一起投出巨石,那種震撼令李歸仁百看不厭,兩千陌刀兵加上四千輔兵成為了弩兵,每次兩千隻弩箭強力壓製城牆上的燕軍,不過在李歸仁的士兵衝上城頭和燕軍纏戰在一起的時候,投石車和陌刀兵都停下了射擊,免得誤傷。


    身上閃著亮光的燕軍衝上了城頭,和攻上城頭的李歸仁部廝殺在一起,李歸仁認得這是安慶緒最後的精銳部隊燕神軍,城上的傷亡一下就加大了,此時正是下午,夏日的陽光散發著熱力,讓整個戰場都似乎滾熱了起來。


    鎧甲碰撞的聲音響起,一隊隊安西軍士兵開始列隊,李歸仁回頭看了一眼,安西軍人數並不多,隻有五千人左右,但是這些經過了嚴格訓練,並且曆經大戰的安西精銳展現了真正強軍的風範。


    每一名士兵的身上鎧甲都結束停當,有力的握住各種武器,士兵們臉上沒有興奮神情,嚴肅得就像一個個的花崗岩一般,沉默的排成橫列,隻有眼底的深處才投射出嗜血的感情,沉默的列隊、整齊的隊列、連角度都一致的武器,令整個安西軍的戰陣投射出一種力量,藐視一切敵人的力量。


    李歸仁收回自己的目光,自己的士兵和安西軍的士兵比起來,還真是差距很大啊,李歸仁知道自己的表演結束了,下麵是安西軍攻城的時間了,每次安西軍攻城,對燕軍造成的傷亡要遠高出所有部隊,不過幸好安西軍是不參與每日的評比,不然那裏有李歸仁他們升官受賞的事情。


    果然鳴金之聲響起,這是命令李歸仁的士兵後撤,李歸仁所部的士兵開始往城牆上撤下,士兵都在努力的脫離和燕軍的接觸,沒有人會在城上纏戰,因為第一天也是這個情形,殺紅眼想要立功的士兵根本沒有理會鳴金的聲音,結果投石機發出的巨石和弩箭覆蓋了城頭,沒有退回來的士兵幾乎全部和燕軍死在了城頭。


    燕軍也了解安西軍要攻擊了,並沒有和城上的士兵纏鬥,城上的士兵一撤回,投石車巨大的聲音開始充斥李歸仁的耳膜,一塊塊的巨石飛上天空,劃出優美的弧線,準確的砸向城頭,“嗡”的一片弩弦聲,兩千隻弩箭緊跟巨石飛上了天空,如雨一般覆蓋城頭。


    燕軍這三天也熟悉了安西軍進攻的套路,知道這已經是安西軍最後的攻勢了,雖然是最難熬的攻擊,但是一旦頂住,安西軍今日就不會再進攻了,城頭上的燕軍紛紛躲避巨石和弩箭,燕神軍也準備好了上城防禦。


    潮水一般的士兵往後退,後撤的所有歸附軍們都留出了通道,這是用鮮血換來的紀律,要是沒有流出攻擊通道,安西軍精銳進攻的時候,攔在路上的歸附軍就成為了安西軍如狼似虎戰士揮刀的對象,那滾滾的人頭在第一天令所有的歸附軍將領記憶猶新。


    安西軍早就打過招呼,撤回的部隊必須留出安西軍進攻的通道,不然戰場上違軍令就是一個斬字,結果第一天鳴金的時候,從城頭上退回的下邳一名領了兩千人部隊的將領,根本忘了這個吩咐,撤回的士兵亂糟糟的往後退,正好是李護領軍出擊,見到攔路的士兵安西軍毫不猶豫的舉起了刀。


    連那名下邳歸附軍將領在內的兩百多人被斬,安西軍直接在自己人隊伍中開出一條血路,自那以後歸附軍所有官兵都牢牢的記住安西軍的軍令,不敢有一點違抗,那可是會掉腦袋的,立功之前被自己人斬了,那不是倒黴透頂嗎?


    巨石和弩箭的壓製下,城頭的燕軍不敢露頭,安西軍的遠程武器射程遠高於燕軍,第一天燕軍的巨弩和投石機就基本上被安西軍砸了個稀裏嘩啦,現在安西軍和守城燕軍的遠程壓製完全倒了過來,攻城的一方反而壓著守城的打。


    有優勢遠程壓製的安西軍精兵在衝向城牆的過程中幾乎沒有受到騷擾,一架架包鋼的雲梯再次架起,安西軍悍然殺上城頭,和城上拚死抵抗的燕軍殺在一處。


    李歸仁很是奇怪,為什麽李佐國不讓所有的部隊一起攻擊?要是一起進攻,燕軍隻怕早就撐不住了,疑惑的回頭一看,大營門口旗門下麵,一騎如淵持嶽停般立在那裏,正是李佐國。


    雄偉的身軀蘊含了多麽強大的力量,李歸仁是深有體會,察羅那滾落人頭突出的眼睛仿佛還在眼前,李歸仁現在已經是對李佐國心服口服,強力的手腕李佐國不缺,權謀更是厲害,加上永無無雙,安西軍所有士兵都願意為李佐國獻上生命,這樣的男人怎麽可能不成功?


    李歸仁有點明白了李佐國為什麽這樣攻城,看看自己手下正在列隊的士兵,那殺氣還沒有從臉上消除,但是站隊的時候卻是迅速快捷,一副訓練有素的模樣,李歸仁的士兵戰鬥力是有的,但是軍紀卻是不怎麽樣,更不要說擺牙喇和莫魯泰的手下胡兵了,現在連最桀驁的士兵都規規矩矩的站隊。


    李歸仁已經明白的李佐國為什麽這樣做了,戰爭是最能夠讓士兵磨合的地方,現在歸附軍已經在這幾天的攻城中迅速的成為了合格的士兵,原來的散漫和桀驁已經磨平,這恐怕是李佐國的目的吧?李歸仁心中想到。


    李佐國臉上露出了一點笑容,他麵前的城門是洛陽的南城,進攻的是李護,李佐國目光找了一下李護的身影,沒有看見,李佐國撇了撇嘴,李護這家夥肯定忍不住,衝殺到了前麵去了,估計登城作戰的就有李護,李佐國心裏說道:“差不多了,這幾天下來這些士兵已經能夠用了。”


    城上正在激戰,李佐國的心思已經不在洛陽了,洛陽的陷落是必然的,李佐國已經沒有耐心磨下去了,安慶緒也該死了。


    李佐國一帶馬,戰馬回頭就往大營而去,李佐國的身影消失在旗門中,鳴金聲響起,安西軍退兵了,城上的李護懊惱的甩甩頭,今天怎麽了?安西軍出動才半個時辰不到就收兵?李護一刀將麵前的兩名燕軍腰斬,身後保護他的親兵已經一擁而上,將燕軍和李護隔開,李護轉身走到城垛邊,翻身出了城牆,大喝一聲:“走了,撤兵,鳴金了。”


    安西軍退下了城牆,發石車和強弩再一次覆蓋城頭,安西軍一天的攻勢結束了,城上的燕軍全部鬆了一口氣,雖然安西軍沒有晝夜攻打,隻是從早上開始進攻,到下午就收兵,但就是這三個時辰的攻勢,令所有的燕軍都是精疲力竭。


    曾沛鎧甲的肩甲上麵帶了一道刀痕,砍破了肩甲,裏麵的鎖子甲也被砍開,在曾沛的肩膀上留了一道不深的血痕,曾沛呼吸正常了,抬起頭一看,城上又是如同地獄一般的景象了,無數的屍體堆積在城上,絕大部分是燕軍的屍體,防護很差的新兵和民壯死傷最大,根本看不見安西軍士兵的屍體。


    安西軍是上風撤兵,所以下城的時候就像來逛自家後花園一般,戰死兄弟的屍體也是要帶走,所以城頭上基本看不見安西軍的屍體,而且安西軍的鎧甲實在防護力出眾,要想殺死一名安西軍士兵,那是非常困難的,燕神軍這樣的精銳和安西軍交手都是死傷慘重。


    曾沛拿起親兵送上的水袋,一口氣喝下了半袋清水,從城上看去,安西軍正在營外列隊,一個個的方陣化為黑色的溪流,流進了安西軍大營,一切都顯得有條不紊,這種戰場上的好整以暇是最令人絕望的,曾沛隻覺得渾身無力,自己真的能夠擋住安西軍?


    一名傳令兵走到曾沛邊上,跪地稟報:“虎衛將軍,皇上請將軍到皇宮稟報戰事情況。”


    曾沛點頭道:“臣馬上就去。”將水袋丟給親兵,曾沛匆匆下了城頭,下城之後曾沛騎上戰馬,往洛陽皇宮而去。


    看到曾沛走進正殿,安慶緒的臉上露出喜色,:“曾將軍威武,已經連續擊退安西軍的進攻了,安西軍好大的名頭,想要攻下洛陽不過是妄想罷了,來來,吾備好了酒菜,為曾將軍慶功。”


    殿中除了伺候的宦官,就隻有丞相嚴莊在,其餘的燕國官員並沒有在殿上,曾沛跪拜安慶緒後徑直走到自己的席上,坐定之後又聽見安慶緒再說:“曾將軍,你看安西軍久攻不下會不會就此退兵?”


    曾沛歎口氣:“皇上,隻怕安西軍不會退兵的。”


    安慶緒臉上變色:“都三天了,今日已經是第四天了,照這種狀況,安西軍想要攻下洛陽幾乎不可能,為什麽李佐國不退兵?難道在洛陽城下徒耗糧錢嗎?”


    曾沛看了一眼嚴莊,見嚴莊沒有任何表情,自顧自的吃喝,殿上也沒有其他的大臣在,曾沛就說道:“皇上,安西軍攻城根本沒有用全力,每日就是三個時辰左右的攻勢,打完就回營了,而且我們的傷亡和安西軍的傷亡完全不成比例,我們死傷五人恐怕都難以殺傷一名安西軍士兵,這樣消耗下去,不到一個月隻怕就沒有士兵可以上城了,以微臣所見,李佐國隻怕是在借洛陽練兵。”


    安慶緒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一名宦官想給安慶緒倒酒,安慶緒突然大叫起來:“怎麽會這樣?那北門沒有安西軍圍住,能不能出城?”


    那宦官沒有想到安慶緒會大叫,嚇了一跳,手一抖,酒水頓時倒在了桌上,安慶緒大怒:“滾出去,你這沒用的東西,所有人都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全部斬了你們。”


    殿上的宦官全部嚇得臉色蒼白,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殿上隻剩了安慶緒三人,曾沛苦笑道:“看似北門留下了缺口,其實李佐國根本沒有想過放過我們,安西軍的騎兵可是一直在北門外遊弋,要是從北門突圍,那麽安西騎兵一來,我們怎麽逃得出去?”


    曾沛也不管安慶緒眼中的怒火,接著說道:“皇上,現在不是怎麽逃的問題,是根本無處可逃,整個河南道現在已經是在李佐國手中,河東道也被李護收拾幹淨了,整條黃河北岸都是安西軍的騎兵在巡邏,黃河海口也被安西軍掌握,河道中都是安西軍的船,我們還能往那裏逃?隻有死守洛陽。”


    安慶緒一下平靜了下來,眼神中透出瘋狂的神色,突然抬頭說道:“那我們幹脆退到內城去死守,將整個洛陽全部燒了。”


    曾沛瞪大了眼睛,連忙勸道:“皇上切不可如此,現在守城的士兵已經士氣很低了,督戰隊都不敢再次大肆斬殺,要是這樣做,隻怕洛陽的士兵就會嘩變,到時候隻怕內城都守不住,皇上切切不可如此,臣會好好調動兵力,守住洛陽,請皇上放心。”


    安慶緒聽曾沛這樣一說,情緒穩定了許多,三人坐在席中,除了嚴莊還在自若的吃喝,其餘兩人都沒有了胃口,過了一會嚴莊和曾沛別過安慶緒,告退出宮。


    宮門口曾沛和嚴莊打個招呼,上馬就回軍營了,嚴莊在馬車前注視曾沛走遠,眼神中若有所思。


    城外的安西軍大營,李佐國的帳中,這次不是所有的軍將都在,隻有三十幾名軍中高級武將在,李護已經換過了一套鎧甲,正站在首位,站他對麵的是軍中的是李歸仁,這幾天李歸仁的表現不錯,得到了李佐國的讚賞。


    李護看了李歸仁一眼,對於降將李護向來沒有好臉色,李護認為作為武將就不能有投降隻說,不死戰反而投降,這不是貪生怕死是什麽?不過李護這幾年已經沉穩了許多,雖說不喜歡李歸仁,但也不會明麵上表現出來,


    李歸仁卻知道李護不喜歡自己,不過他沒有放在心上,畢竟李護是李佐國手下最信重的大將,自己根本和李護不是一個檔次上。


    李佐國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這幾日攻城,各位的士兵已經練得很不錯了,我認為已經夠了,明日就攻破洛陽吧,不用耽誤時間了,安慶緒已經逍遙得夠長了。”


    李護興奮起來,站出來抱拳說道:“打下洛陽交給李護來吧,明日為司空獻上洛陽城。”


    李佐國一擺手說道:“不用你出馬。”眼光就轉向下麵諸將,眾將盡力的挺起胸膛,希望獲得李佐國的注意,攻下洛陽滅了燕國是何等戰功?誰都想立這大功,不過都不好出來相爭,怕惹得李護不喜,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李佐國看到眾將的表情笑了,士氣很高:“洛陽城堅固,城中士兵不少,要是再強攻,我們的損失也不會小,明日火字營就到了,就讓你們看看真正的攻城專家的表現,以後攻城根本不會是曠日持久的消耗。”


    帳中隻有安西軍原來的將領聽明白了李佐國的話,李護臉露喜色:“火字營來了?轟天雷用上的話真是不用犧牲士兵性命了。”


    李佐國站起身,說道:“好了,明日破門之後,攻進洛陽的部隊可要注意,縱兵擾民的、搶掠財物的、肆意斬殺平民的,一律斬首,各位可得吩咐下去,千萬不要自誤,如誰人麾下士兵做出此事,士兵犯錯往上推三級斬校尉,要是校尉犯錯,那麽諸位就隻有拿腦袋來正軍紀了。”


    眾將凜然,李佐國又道:“明日吳烈領兩萬騎兵到北門,防備安慶緒棄城而逃,明晚我們就在洛陽城中慶功吧。”


    眾將由李護帶頭,一起向李佐國低頭:“遵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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