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公輸羽既然是白虎山莊的智囊,隻因他不會武功便如此草率地出來替她說話,實在是太過莽撞。鄭芙正覺得奇怪,公輸羽突然眉目一斜,側眼看向鄭芙,笑得十分溫和,“畢竟來者是客。既然是客人,那麽我們總不能怠慢了鄭公子。”


    聞言,有的人已經開始譏笑,更有甚者附和起公輸羽,越譽更是哈哈大笑起來。


    果然還有後手。


    鄭芙輕笑一聲,說道:“公輸先生客氣了,在下想請問先生,如何才能加入白虎山莊?”


    公輸羽道:“身世清白,獨具特性且武功高強,或者是身懷絕技,經莊主允準後,立下誓言永不背叛白虎山莊,即可成為白虎山莊的人。”


    “那麽,如何才能號令天下白虎莊眾?”


    “為山莊出生入死,貢獻巨大,最得人心者,由莊主審定授予白虎碧。還有便是請出比武令,當眾設擂,擊敗所有挑戰的白虎莊眾,方同樣可得白虎碧,位同莊主。”


    “既然如此,那麽——”鄭芙回頭,看向宋城隅,“煩請宋大哥七日之後請出比武令,我願接受所有人的挑戰。”


    “什麽?!”


    “鄭公子該是瘋了還是癡傻……”


    “這怎麽可能?白虎山莊曆時百年,根本沒有幾人能做到,更何況他還是如此瘦小的男子……”


    這些人的反應很對她的胃口。江湖中人交朋友講究一個“義”字,而這個字經常從酒裏體現出來。至於更深層次的江湖地位劃分,則是根據亂世的特征來實現的,越發武功高強或是有奇門異術的人,在江湖上便會愈發受人景仰。


    因此,想要讓這些人對他們服氣,光憑宋城隅的幫助是遠遠不夠的,在尚武風氣的時代,武力是唯一證明自己的方式。


    “你難道不要自己的身子了?我會想法子把他們帶去秦國,你好好歇息便是。”宋城隅一聽便急了,鄭芙這些年受的傷不少,先前更是因承受鑽心之損不能習武,如今要她耗費元氣再行出手,勢必會對她的身體造成更大的損傷。


    鄭芙搖頭,堅定地說著:“若如此做,他們是不會全心全意地臣服與我的,唯有用這個方法才能兩全。我早猜到會有今日的局麵,已經將寒光劍一同帶來,你不要攔我。橫豎就這麽一次,日後我不會再傷自己的身子了。”


    見宋城隅麵色猶豫,公輸羽適時地說道:“少莊主,我倒是覺得鄭公子的提議不錯,若是輸了,那便權當是弟兄們茶餘飯後的玩笑,不必較真。”


    雖然公輸羽說話依然是諷刺為主,但鄭芙分毫不氣憤,點點頭說道:“公輸先生說得不錯。”


    “……既然如此,那便將比武時間定於七日後的傍晚吧!”


    “多謝宋大哥。”


    鹹陽宮甘泉宮內,嬴政站在殿前的桃樹下,負手而立。


    奶娘模樣的女子懷裏抱著幾個月大的扶蘇。扶蘇渾身上下的皺紋已經消失,黝黑的眸子忽閃忽閃的,如鄭芙那般有靈氣。


    嬴政微微低頭盯著扶蘇看,扶蘇則好奇親切地打量著他。


    “大王,國尉來了。”蒙毅的聲音。


    嬴政饒有興趣地捏了捏扶蘇白嫩的臉蛋,隻見得扶蘇瞪著眼睛,嘴裏咿咿呀呀哼著什麽。


    魏繚走來正巧看到這一幕,不由得露出幾分詫異之色,說道:“臣以為大王一向嚴肅,原來在扶蘇麵前會是如此。”


    “寡人現在就不嚴肅了麽?”嬴政反問。


    “十分嚴肅。”魏繚新習得蒙毅的“見好就收之術”,直言政事:“臣敢斷言,最多五日衛國必定會被攻陷,大王可派遣合適的人選去設立城邑了。”


    嬴政略一思索,說道:“此事寡人自有安排。如今衛國將滅,魏卿以為,是否已到論定攻伐之策的時候?”


    魏繚道:“大王已經親政,朝局安穩,秦國正是兵強馬壯之時。如今大王麾下武將如雲,但懂得製定攻伐策略的謀士較少。不過臣以為製定策略之事宜早不宜遲,可以先定下一個大致方向,日後再繼續精進完善。想來大王早已思索良久,若能早日定下,便能盡快展開攻伐,亦能鼓舞眾將和士兵們的拚殺之心。”


    在嬴政麵前,魏繚說話便會謙虛幾分,沒有那麽自戀,他雖然精於兵法,可嬴政亦然。他看得出嬴政的戰爭頭腦根本就是與他不相上下,不過身為君王,嬴政要兼顧的事情太多太多,自然不可能如他一般有時間和精力去研究並寫下一些軍事著作。


    “寡人亦如此作想。阿毅。”


    “臣在。”蒙毅往前一步。


    “三日後傳昌平君、王綰、李斯入宮議事,地點定在甘泉宮的雍殿。”


    “是。”


    “那臣呢?”魏繚皺著眉頭,冥思苦想。


    如今秦國之內,嬴政最信賴仰仗的軍事謀臣便是魏繚,製定統一大計自然不能沒有他。但在這個時候,他卻仿佛在感慨與嬴政對他的不信任。


    明眼人都知道,嬴政既然在他麵前說,定是讓他一同前來的意思。如此作態的目的,便是……


    “非要寡人誇讚你?”嬴政瞥他一眼。


    “嗬嗬嗬……臣並不是這個意思。uu看書 uanshu.co 既然三日後要議此大事,那麽臣便先告辭回府準備了。”


    正所謂,得了便宜還賣乖。


    待魏繚走後,趙高走上前行禮說道:“大王,趙長使有孕了。”


    彼時嬴政正從乳娘懷裏接過扶蘇,問道:“哪個趙長使?”


    雖然他沒有提過什麽人的位分,但之前他是有讓鄭芙替一些女子安排過位分的,其中姓趙的女子就有許多個,他沒打算記住她們的名字。


    “就是那個與鄭夫人七分相似……”趙高說到此處,瞥見嬴政極其不善的眼神,立刻改口,“那位名叫趙沐汐的女子,乃是延請六國之時韓倉送來的趙國美人之一。”


    趙高提了名字,嬴政仍然不知道是誰,但一說像鄭芙,他便想起來了。正是這個緣故,他多去了她那裏幾次。


    嬴政似是漫不經心地說著:“讓她和李宓都搬去長楊宮,各居一殿。日後住進長楊宮的妃嬪一律禁足,誰敢放出來,杖殺。”又是一道殘酷的旨意。


    “奴才遵命。”趙高不大明白嬴政這麽做的用意,不過照做總不會有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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