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感覺前往那片白‘色’沙灘,也不知道為何要去那裏,或許那裏根本不會有祁麟輝的身影,因為他不是蘭亭。-七路中文可是,腳步還是往那裏而去。那裏,是我和星研相會最多的地方,也是蘭亭常常練功的地方。


    銀白的月‘色’下,那片沙灘像是覆上了一層白雪,很美,我又看到了那片夢幻的沙灘。遠遠的,有人身穿紅裙在上麵跳舞,她轉著圈,瘋狂地轉著圈,身上,是和我一模一樣的喜服。


    我走上前,她倒落滿地白雪,殷紅的喜服將她周圍的白沙染上了一層血‘色’。她的右手拿著酒壺,臉上化了‘豔’妝。她躺在那裏,鮮活地像一朵‘豔’麗的玫瑰,可她的眸中卻是一片死寂的絕望。


    “你們終於成親了,恭喜。”她了無神采地躺在沙灘上,呈現出一種像是蜷縮的古怪姿勢,我淡淡地看落她――癡愛蘭亭十年的禦鳳:“你不累嗎?”


    她怪異地笑了笑,在沙灘上翻了個身,側躺蜷縮:“累,怎麽不累?真想死了一了百了。”


    心頭因為她想死的話湧起了怒火,揪住她與我的紅裝一模一樣的衣領,將酒醉的她拽起:“死死死!為什麽你們一個個都用死來解決問題?那是不負責任的逃避!你癡愛蘭亭那麽多年,可是他連看都不看你一眼,值得嗎你那麽卑微地祈求他愛你,任他羞辱你,甚至是在我的麵前,難道你就沒有半點‘女’人的尊嚴嗎!”


    她呆呆地仰望夜空,眼中漸漸灰白。


    “如果你想死,好我成全你!”我拽起她的長發,將她粗暴地在沙灘上拖動,她呼痛起來:“啊!殷素素你要做什麽?!”


    “讓你死!”說罷,我將她扔入淺海之中,當她要求生浮起之時,我將她的頭狠狠按回。她開始拚命掙紮,可是,她怎敵得過我練武之人的力氣。


    慢慢的,她的手變得無力。我迅速將她拖回沙灘,在她的腹部狠狠一掌,海水從她口中噴出,她無力地伏在沙灘上咳嗽:“咳咳咳咳!”


    “既然想死,為何又要掙紮?想想你當年是如何來了金銀島。你大難不死難道就是為了今晚醉死在這個沙灘上?你的母親委身禦叔你應該知道她心裏到底是不是自願?!”


    她的身體因我的話而一怔。


    “難道你母親小心服‘侍’禦叔換你錦衣‘玉’食就是為了看你因為一個不愛你的男人而尋死覓活!”如果禦鳳是我的‘女’兒,我隻怕早就一掌拍醒她。


    她伏在沙灘上開始蜷緊身體,雙臂抱住自己,蒼白的手指深深嵌入殷紅的裙衫。


    我長歎一口氣,‘胸’口為她而發悶:“禦鳳。我希望你明白,我們‘女’人從出生開始,不是為了男人而活。你是愛蘭亭,但不能愛得如此低賤。當你自己的愛都變得卑賤時,你又讓蘭亭如何瞧得起你?當年你九死一生地來到了金銀島,是上天給你的恩賜,你不能這樣糟蹋你自己的生命。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你會看到外麵有許多蘭亭,甚至,比他更好的男人!”


    她繼續蜷縮自己的身體,不知是因為海風吹冷了她的身體,還是她內心的悲痛自憐,讓她的身體在蒼白的沙灘上輕輕顫抖。


    脫下紅‘色’的外袍,一如當年輕輕蓋在她的身上:“剛才,你已經死過了,所以,希望你能重生。”說罷,我轉身離去,不知今晚的話她能聽進去幾分,隻希望她不要再因為蘭亭而自暴自棄。


    很多‘女’人生下來,似乎就是為了尋找真愛。可是,那難道就是‘女’人的全部?或許在我原來的世界,還可以擁有自己的事業。而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女’人生下來的任務就是為了給將來的丈夫添丁生子,男人,成了她們的全部。


    我和蘭亭每晚散步的沙灘上最終沒有找到他的身影。當我打算返回尋找時,眼角卻劃過了一抹紅影。立時望去,‘亂’石灘最高的一塊礁石上,一抹紅‘色’的身影在倉月下孤立,巨大的冷月成為他淒涼的背景,是他,我認出了那是屬於祁麟輝的孤寂。


    還記得那次在玫瑰房裏看到他,他也是那樣靜靜地站著,讓人心疼。可是,因為他的過於執著讓我生厭,故而沒有好好地去感受他內心的孤獨。


    內心因為蘭亭的死而變得平靜,他是蘭亭留給我的責任。我已經不再恨他,要恨也隻會恨蘭亭,他自以為做出了皆大歡喜的決定,最後,卻獨留我一人在世上看著他的影子痛苦。


    影子……不由得,想起了另一個將影子留在我身邊的男人。他決定了我們所有人的命運,無論我們是否同意。


    我緩緩躍上了礁石,站在了他身後,他長長的發辮在海風中飛揚,我們的身下,是海水拍打礁石的聲音:“嘩,嘩――”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淡淡的,無力的話語飄散在海風中,我看著他的背影,你是祁麟輝的背影。蘭亭的身體已經因他特有的孤冷氣質而改變。腦中再次浮現出十四歲那年他初來金銀島的畫麵,那時的他是那麽陽光,那麽快樂。盡管依然會隱隱透出身在宮中孤寂的悲哀,但是,卻不像此刻已經完全被孤獨吞沒。


    “怎麽不回答?是不是不想說謊話?”帶著幾分苦笑的話讓我緩緩回神,看了看他,淡淡地說:“回去吧,大家都在等你。”


    “你確定你要嫁給我?!”質問傳來之時,他在月中陡然轉身,痛苦的神情讓他的雙眉緊緊寧在了一起。我微微皺眉:“你在說什麽?我不嫁你難道還要嫁給別人?”他又在鬧什麽便扭?要知道我下這個決心需要多麽大的勇氣?


    他蒼然而笑:“你在裝傻,嗬,你在裝傻!我要你證明是真心嫁我!”


    我歎口氣,祁麟輝永遠長不大。他說的那些話難道是想讓我承認知道他是祁麟輝而不是蘭亭?而我想嫁的也是他而不是蘭亭?他怎麽就那麽糾結?比‘女’人還作。


    攤開手,無奈:“你想讓我怎麽證明?”


    “我自有辦法!”他朝大步而來,伸手一把圈住了我的腰,‘唇’隨機而下,堵上了我的紅‘唇’,我的眼前是銀白的月光,腦中卻是一片空曠。


    昨天看病,所以沒更,抱歉。現在一般周日會有一天斷更休息。身體一直不在狀態,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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