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更新好快。看小說就到~”膝下漸漸潤濕,熱燙。向下看去,身下竟是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一個金‘色’的水潭,淚水滴落水潭,水竟是又深了一分。


    我驚然起身,金‘色’的淚水已經浸沒了我的雙腳,映出了我和亙陽驚訝的麵容,也淨濕了生命之繭的根莖。倏地,綠‘色’開始再次染上生命之繭的根莖,然後緩緩爬上了那些垂落的漂浮在水麵上的白絲,它們吃力地,努力地再次升起,飛揚掃過空中懸浮的綠‘色’星光,將它們小心地,一顆不漏地一一拾回。


    環顧四周,世界變得比原來更為寧靜,巫醫族人們驚詫而驚喜地看著這一切,淚水再次湧出眼眶,這次是感‘激’和欣喜的淚水。目光中映入淵卿感‘激’的臉龐,他眸光移轉,轉向我的身旁。


    我立刻回首,亙陽帶著淡淡地驚訝緩緩起身,低眸看著已經沒過我們膝蓋的金‘色’水塘。他長長的睫‘毛’上沾著最後一滴眼淚,眨眼之間,淚水在他飛出鬢角的金‘色’睫‘毛’消失,從我的眼角垂落。我輕輕拾起,它明亮清澈地如金‘色’的水晶圓珠。


    “這是……”我放到他的麵前,他抬起手,細細的食指尖與我的相連,金珠滾上他的指尖,他怔怔地看了片刻,緩緩俯身將它放入我們身下的水塘,金珠融入金‘色’的塘水中,立時,金‘色’的塘水又升高了一分,沒過了我們的大‘腿’,形成了一個金‘色’的清澈的水池。看小說就到~


    “水……是一切生命的源泉……”低喃的話語從亙陽口中而出,倏地,他欣喜地抬眸看向我,“我懂了。我的眼淚是神水,可以繼續孕育生命之繭,為她提供神力。”


    欣喜從‘胸’口溢出,我情不自禁地撲向他,將他緊緊擁抱,他微微一怔,身體在我的懷抱中漸漸變得柔軟。


    “亙陽,謝謝。謝謝你留住了生命之繭,留住了大家的記憶,留住了這個神奇的國度。”原來任何事都會有轉機,奇跡總會發生。那麽蘭亭,還有祁麟輝和蘭陵‘玉’他們,是否也會有轉機發生在他們的身上。


    久久的,我緊抱亙陽,也是替生命之繭和巫醫族的全體族人擁抱他。


    忽的,亙陽的身體再次陷入怔楞,我放開他看去,視野中卻映入了巫醫族長老,淵卿和所有族人紛紛下跪的畫麵。他們是向亙陽下跪,是為了感‘激’亙陽,感‘激’他留住了他們最珍貴的寶物。看小說就到~身著白衣的巫醫族一個接著一個跪落下去,自下往上,繩梯上,站台上,一個個都跪下,再次形成一條美麗白‘色’的白練,纏繞在逐漸恢複綠‘色’的大樹之間,向亙陽獻上最誠摯的謝意。


    心中滿溢溫暖,再次看向亙陽,他的神情也變得柔和而溫暖,金‘色’的瞳仁中卷起了別樣的情愫和感慨,然後,他漸漸消失在了空氣之中,融入我的體內。


    晨光從上麵一束束灑下,灑在跪落的巫醫族的身上,灑在恢複生機的生命之繭上,也灑在我的身上,讓人溫暖。回眸再看生命之繭,她正緩緩包入馨蘭的金‘色’光蛋,再次形成那顆巨大的,綠‘色’的繭。


    在往回走的路上,我問亙陽最後怎麽躲起來了,也不跟巫醫族們說些什麽。他說他麵對這種場麵不習慣。我笑,說他是不是從沒被人感‘激’過,所以不好意思。他再沒說話,可是,我卻能感覺到他定是躺在他那片草地上得瑟地笑。


    生命之繭複活了,隻是原先她下麵的草坪變成了金‘色’的水池,神奇的大樹們也再次恢複生機,比以往更加鮮綠。


    站在高處,我遙望遠方,該走了。經過今日之事,我的心境也忽然開闊起來。既然蘭亭曾經傷害了我的娘親,那麽,他應該以蘭陵暖‘玉’的身份去跟我的娘親說句對不起,隻有勇敢地麵對過去,他的心裏才會徹底釋然,他才能作為禦蘭亭繼續坦‘蕩’地活下去。那麽,我們才有可能再在一起。


    “素素,回去休息吧。”淵卿指向一旁我休息的樹屋,他的身後是巫醫族的長老們和族人們。我笑著搖搖頭:“不了,我該走了,還有很多事要去做。”


    淵卿對我的突然辭別很是吃驚,目光中充滿了留戀:“不能多留幾日?”


    我笑看他身後的長老們,他們也顯得很驚訝,我說道:“我相信大家都希望馨蘭能早日複活。”


    眾人目光‘交’錯,欣慰而感‘激’。


    收回目光看淵卿,他背對眾人,隻有我能看清他的神情。他深深地凝視我,不舍之情溢於言表。我被他火熱的目光燒灼地無法正視,落眸回避,卻在那一刻,傳來他堅定的話語:“我跟你一起去!”


    我有些吃驚地抬眸看他,他卻轉身麵向老族長:“族長爺爺,我想守護在素素的身邊,直到亙陽大人自由,複活馨蘭,我再回來!”


    老族長聽罷沒有看他,卻是先看了我一眼,然後再認真地注視淵卿:“卿兒,我們巫醫族誠實守信,所以,不管最後發生任何事,你一定要回到馨蘭身邊,知道嗎?”


    這是……話中有話呐。感覺到從其他幾位長老那裏而來的目光,我再次垂眸回避。他們怕是知道了。而他們也在提醒淵卿,他與馨蘭有著婚約,而且,馨蘭是為他才有此劫。淵卿應該對馨蘭負責。


    不錯,他理應對馨蘭負責。他們是有感情的,隻是,淵卿被現在的熱情‘蒙’蔽了眼睛。希望他日待馨蘭複活,他們再在一起時,他能清楚地看清自己的心。


    “此次行程十分危險,我看你還是……不要帶上馨蘭了……”老族長的語氣裏,帶出了某種歎息,仿佛在說既然你跟殷姑娘一起,馨蘭還是眼不見為好。心裏多少有些尷尬,想謝絕淵卿,但深知他的脾氣,一旦決定,不會改變。


    抬眸之時,老族長已經轉身對淵卿緩緩擺手。


    和淵卿登上船時,長老和族人們在岸邊揮手送別,我們在東日緩緩升起時,離開了淵卿的故鄉――巫醫島,這座綠‘色’的,神奇的島嶼。我們的船在紅日拖在海麵上長長的紅影中航行,誰也沒有說話,隻是這樣安靜地離開,看著船在海麵上留下的一條長長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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