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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不同不相為謀、捆綁不成夫妻,跟蔣委座、戴老板的合作,注定“蜜月”也生齟齬。


    棍棒底下出孝子、漢奸走狗怕打,卻似乎有些道理上的相通之處。搜索最新更新盡在.z


    自從“和平軍”被痛打,煽動起來的會道門被修理,狗屁“冀東國際自由區政府”老實得可以!


    潘毓桂自恃文采,貼滿大街小巷的所謂“施政致辭”,被人戲謔地加了後綴:皇道樂土(漢奸搖尾),共建共榮(賊子狼心)……路不拾遺(給狗吃了),夜不閉戶(方便搶劫)……


    花花綠綠的紙片,因此得以出奇完整地長時間貼在各處牆壁上。


    一點也不像以往日偽告示那樣,一轉身就可能被撕爛、塗抹幹淨。


    這樣的痛毆、撻伐,使得這些個漢奸走狗知恥是辦不到的。


    繼而頒布什麽緊急宵禁、保甲連坐、通匪二十四殺、違法三十六罰之類“法律”,據說是“亂世用重典”。


    各處城鎮、據點,太陽不出來不開門,不到天黑便關門。


    一到入夜時分,巡邏隊一茬接一茬。


    逮住膽敢“違法”行走的百姓,不由分說便拘拿囚禁毆打,找到保人給錢了才可能放人。


    這些缺少人性教養的孽畜,並非他們自己吹擂的那般“高雅”,也隻敢這樣龜縮起來關門繼續充大。


    盡管他們日本爹地、西洋爺爺,不停地撐腰、打氣。


    卻除了交通便利、地勢開闊地帶,駐有鬼子重兵的各大城鎮,啥地方也不敢再去“宣揚皇道樂土,改變愚昧國民”。


    扶上這麽群傀儡,小鬼子也憋氣!


    趁著急切試探“抗匪”何謂蜜月行動之機,出動小隊四處查探的同時,把各處漢奸特務隊也給押出各處要點去“協查”。


    人滿為患的平穀城,總算少了許多窒息感!


    平穀城小啊,東西南北長寬不過一裏地。


    要是哪個鬼子站在城東牆朝西開一槍,可能把西牆上同類給撂翻。


    就這麽大點地方,除了原有居民,還擠進各處來避難的“社會賢達、友好人士”。


    最致命的還是駐有兩個大隊、一個守備隊二千餘鬼子,外帶“和平軍”、偵緝隊、特務隊也是二千餘人。


    都說不清是縣城,還是個雜居著百姓的兵營了。


    日偽漢奸出動找特勤旅的茬,特勤旅卻由“城市武裝工作團”執行蜜月行動重頭戲。


    本來嘛,腹黑在拿下古北口之初,是想設立一個城管團的。


    隻是覺得這稱謂忒拿不上台麵,等風子、鏟子的木馬行動隊完成各項任務之後,賦予這個簡稱“城工團”番號。


    與主責作戰、建設的其餘各團不同,城工團類似情報機構,負有監視、收集、傳遞各處城鎮日偽動向的任務,同時又擔負資金籌措、物資流通的重任。


    平穀縣城雖小,卻擁有特勤旅產業三四處之多。


    位於東門附近的通好車馬店,就是其一。


    這家店早在腹黑未出狼窩溝之時,風子按照孟慶生轉達的意思盤下的,用去大洋六十個。


    幾間平房,清一水的大通鋪,房後的空坪子旁一排馬廄。


    住店的不外乎是趕大車的、挑腳的,或是住不起旅店的窮人。


    鬼子一來,平穀城的不少老字號都關張大吉,這麽個破店子還有啥賺頭?


    風子當時還沒見過路老大,心道是用來打掩護的,就像盜墓賊們還開古董店似的。


    他是孤兒,從小跟了那盜墓老頭到處混,這點見識,還是有的。


    充作掌櫃的,是一個叫李維義的山西五台人,五十多歲。


    讀過幾年私塾,算是比較有文化的人。


    但種田不會做生意總虧,幹脆在外出躲債時,跟了盜墓老人,盜墓團夥內算是賬房吧。


    風子盤到了店內,按照腹黑交待,並未告訴李維義,誰是真正出主意盤店的那位,免得這老頭不安心當掌櫃。


    不打算把這店子一用即棄,布置一處城內掩護點,牽扯麵很廣的。


    像這家店,就是一位對生意厭倦了的山西屋子(晉商)轉讓的,轉手後就回山西去了。


    要是萬一被日偽察覺,牽連不到旁人。


    日偽對百姓控製極其嚴酷,盤店要報備,還要保人。


    李維義是以老家親戚身份,以過來幫著打理為名盤下的,省卻保人一節。


    不讓李維義過早知曉深層用意,還是很好的保險措施。


    這樣,李掌櫃隻覺得是在為盜墓團夥謀事,麵對日偽特務的時候,不用掩飾什麽別的秘密,自然就少了破綻。


    這對於亟需社會職業化的潛伏人員來說,至關重要。


    盤店時,有兩個成員過來充當兩個夥計,一個叫二墩,一個叫田廣義。


    二墩約十七八歲,自己也說不清哪兒人,到底多少歲。


    前邊跟著個老奶奶到處要飯,後來多了個弟弟胖墩。


    十一二歲那年,老奶奶沒躲過嚴寒凍死了。


    他帶著弟弟沿街要飯,被柳爺收留,成為柳社設在薊縣的古董店小夥計。


    古董店被小鬼子查抄了,就帶著弟弟胖墩來平穀,讓跟風子他們過活,自己下礦挖煤。


    既然有經驗,當然入選大車店夥計。


    田廣義二十歲,家裏曾經開過大車店,父母反抗日偽強行征用大車、騾馬,被加以通匪罪名槍殺。


    大哥田廣昌、二哥田廣文被拉夫,去向不明。


    孑然一身,加入柳社。


    有意開展新“業務”,像他這樣的熟練工,當然派上好用場。


    預先安插的人員,作用顯而易見。


    盡管從偽冀東防共自治政府,轉為現在的“冀東國際自由區政府”。


    日偽來往變換頻繁,卻一切盡在掌握中。


    城工團團長風子,帶了幾個人以車把式的身份混進城,在店裏住下來。


    趁其餘住店的吃飯時機,鑽到馬廄下邊密道,開始研究、商討任務方案。


    二墩鋪開圖紙,了如指掌地報出各處目標情況。


    除了兩個鬼子大隊與部分“和平軍”,分駐城外各處。


    城北城隍廟西側駐紮著小鬼子的守備隊,四麵都是高牆,四角有小崗樓。


    大門東邊有一座五層樓高的大炮樓,前院則是偽警察局。


    城隍廟胡同東側,為偽縣政府。


    縣城東門上坡處,為偽警備隊大隊部,也是炮樓高聳。


    偽縣政府對門為偽警備隊第一中隊隊部。


    城南是第二、第三中隊隊部和日本特務總部的駐地。


    但這些都不是城工團此次目標。


    目標選在南門附近,隻是一座看似普通的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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