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霍格沃茨禮堂。


    隨著時間推移,禮堂裏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負責保護神奇生物課的格拉普蘭教授正在和負責天文課的辛尼斯塔教授聊著天,她們正在討論馬人的星象占卜傳承。


    而海格的缺席,又一次成功引起了學生們的注意。


    “鄧布利多都沒有說這個姓格拉普蘭的女人能待多久……”


    哈利幾人走向格蘭芬多的長桌,憂心忡忡地說道。


    “也許……”赫敏喃喃自語。


    “也許?”哈利和羅恩異口同聲,“也許什麽?”


    “也許,鄧布利多並不想讓大家知道海格去哪兒了。”赫敏若有所思地說道,“你們也知道,鄧布利多重建了鳳凰社……而海格毋庸置疑會是鳳凰社的一員,但是我們這個假期都沒有在格裏莫廣場看到過海格……”


    “你是說,海格被鄧布利多派去執行秘密任務了?”


    哈利的眼睛亮了起來。他自小在麻瓜世界長大,對那些秘密特工的故事並不陌生。但他轉念一想,以海格的體型……


    赫敏正想說些什麽,一陣呼啦呼啦的聲音從高處的窗口響了起來。


    那是一大群貓頭鷹,它們撲打著翅膀,在禮堂各處落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各種包裹和信件,以及一片片的水珠。


    那些貓頭鷹渾身濕漉漉的,脖子上的絨毛都貼在一起,看起來狼狽級了。


    很明顯,外頭正下著不小的雨。


    赫敏下意識地停下了口中的話,她手忙腳亂地將果汁挪開,給一隻同樣渾身濕透的穀倉貓頭鷹騰出一塊地方。


    “最近《預言家日報》不是隻會說些花邊新聞或者捉風捕影的鬼話嗎?什麽實質內容都沒有……”哈利疑惑地問道,“你怎麽還在訂它?”


    “再怎麽說,這都是英國魔法界第一報社。”


    赫敏從防水筒中取出今天的報紙,一本正經地說道,“想要了解魔法界的輿論動向,就必須依靠它。”


    正說著,她將空的防水筒又掛回貓頭鷹的腳上,順便還往它另外一隻腳上的皮套裏放了一枚銅納特。


    “《預言家日報》……”


    哈利哼哼著說道,“一想到它我就想起了麗塔·斯基特那個討厭的女人,曾經我以為她在我心中的厭惡排名僅在斯內普之下……她該慶幸,現在她排第三了。”


    赫敏笑了起來。


    “這是什麽?”


    羅恩指著一個厚厚的信封說道。


    “噢……”


    赫敏同樣有些疑惑,她拆開一看,驚訝地叫了一聲,“是古代如尼文的新課本!”


    不止是她,其他一些人也收到了同樣的包裹。大家激動的討論聲此起彼伏:


    “……哇!真的是這樣!快看,上麵寫著‘尤利西斯·萊斯特蘭奇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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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這真是太酷了!我們曾經和編寫教材的如尼文學者當過同學!”


    “讓我瞧瞧……你們為什麽會有?”


    “別擠別擠……你又沒有選古代如尼文,看什麽?”


    ……


    赫敏翻開課本,看著上麵井井有條的目錄,甚至能夠聞到一股書頁的清香味,開口說道:


    “這麽精致的課本……尤利西斯一定費了不少心吧?”


    “還好吧。”


    另一邊,斯萊特林的長桌上,尤利西斯笑著跟德拉科幾人說道,“大部分都是芭布玲教授留下來的研究成果,我隻不過做了一些小小的改動。”


    在開學之前,他就委托麗痕書店專門定製了古代如尼文的課本,直到今天麗痕書店才把貨送過來。


    尤利西斯隻按照上學期選擇了古代如尼文的學生數量來定,這學期他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選擇他這門課。


    “那也很了不起了。”


    達芙妮有些欽佩地說道,“一想到我們能和一個教授走得這麽近,還有點小激動呢。”


    “那倒不至於……”


    尤利西斯擺了擺手,麥格教授就沿著桌子走過來,挨個兒分發課程表。


    “梅林的下巴!”


    德拉科掃了一眼,沮喪地說,“魔法史、占卜課,黑魔法防禦術,古代如尼文……賓斯老頭、特裏勞妮和烏姆裏奇全集中在這一天了,還好今天有你的課,尤利西斯。否則今天我都不知道該怎麽過。”


    尤利西斯也瞥了一眼他的課表。他現在的狀況有點特殊,課表上隻有魔藥課、變形課和黑魔法防禦術課。本來黑魔法防禦術課他是不準備再上的,他知道烏姆裏奇到底是什麽水平。


    但現在,他決定跟烏姆裏奇好好玩一玩。


    “還不錯,第一節課就是黑魔法防禦術課。”


    尤利西斯笑著說道。


    “你還笑得出來?”


    傑拉德沒好氣地說道,“我聽家裏說過多洛雷斯·烏姆裏奇這個人。明麵上她是康奈利·福吉的秘書,但說難聽點,她就是康奈利·福吉的一條狗,還是會咬人的狗,仗著福吉的權勢沒少幹壞事。這樣的人能上好課嗎?”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尤利西斯站起身來,朝著教室走去,“走吧。”


    傑拉德和米莉跟在他後麵。


    一路上,尤利西斯受到了許多同學的注目禮。他們對這位又是學生又是教授的同學感到十分新奇,哪怕尤利西斯已經在這所學校待了三年。


    幾人走進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室時,烏姆裏奇已經坐在講台後麵了。她穿著前一天晚上穿的那件毛茸茸的粉紅色開襟毛衣,頭頂上戴著那個黑天鵝絨的蝴蝶結,讓人更加照明而強烈地想到一隻大蒼蠅愚蠢地落在了一隻更大的癩蛤蟆身上。


    尤利西斯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臉上是笑眯眯的表情。


    全班同學走進教室時都默不作聲,烏姆裏奇教授還是個未知數,誰也不知道她對課堂紀律的要求有多麽嚴格。


    “同學們,上午好!”


    全班同學都坐下後,她朝著教室後麵瞥了一眼,開口說道。


    尤利西斯迎著她的視線點了點頭。


    幾個同學嘟囔著“上午好”作為回答。


    “嘖,嘖,”烏姆裏奇說,“這可不行,是不是?我希望你們這樣回答:‘上午好,烏姆裏奇教授。’再來一遍。同學們,上午好!”


    “上午好,烏姆裏奇教授。”


    他們異口同聲地回答。


    “很好。”


    烏姆裏奇滿意地點點頭,話鋒一轉,“但是還是有一些人不願意張嘴……萊斯特蘭奇先生,在我的課堂中你還不是教授,而是一個學生,你明白嗎?”


    尤利西斯掏出魔杖,一片金光閃爍後,空氣中浮現出幾個字母:我聲帶落辦公室了,抱歉。


    做完之後,尤利西斯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攤了攤手,一臉無奈。


    “噗……”


    教室裏響起了沉悶的竊笑聲。大家都彎著腰,肩膀一聳一聳的,沒有笑太大聲。


    “你……”


    烏姆裏奇噎了一下,惡狠狠地盯了尤利西斯一眼,對全班說道,“肅靜。現在,收起你們的魔杖,拿出羽毛筆。”


    他們馬上就不笑了,互相交換了一個鬱悶的眼神。跟在“收起魔杖”這個命令後麵的,從來都不是他們覺得有趣的課。


    烏姆裏奇打開她的手提包,抽出一根短得出奇的魔杖,在黑板上使勁一敲,黑板上立刻出現了兩行字:


    黑魔法防禦術回歸基本原理


    “同學們,你們已經六年級了,不是嗎?”


    烏姆裏奇轉身麵對全班同學,兩隻手十指交叉,端端正正地放在胸前說道,“據我所知,你們這門課的教學一直是斷斷續續不成係統。教師不斷更換,其中許多人似乎並沒有遵照魔法部批準的課程標準進行授課,這不幸使你們現在遠遠沒有達到O.W.L.理應達到的水平。”


    尤利西斯沒有說話。去年他在參加三強爭霸賽,因此缺席了O.W.L.的考試,不過直接參加七年級的.考試也一樣,反正都是走個過場。


    前者名為“普通巫師等級考試”,是霍格沃茨的學生們在五年級時必須參加的考試。後者名為“終極巫師考試”,這門考試是針對學生想要從事的職業而設置專門的考試科目每個職業要求的科目和分數不同,隻有考試成績合格才能從事相關職業。


    “然而你們會很高興地知道,這些問題即將得到改正。今年,我們要學習的是一門經過精心安排、以理論為中心、由魔法部批準的魔法防禦術課程。請把這些話抄下來。”


    她又敲了敲黑板,剛才那兩行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三條所謂的“課程目標”。


    學生們拿起羽毛筆,有些不耐煩地抄寫。


    “很好。”烏姆裏奇用甜膩膩的聲音說道,“我希望你們把書翻到第五頁,讀一讀‘第一章,入門基礎原理’。讀的時候要大聲,不要交頭接耳。”


    說完之後,她離開黑板,在講台後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用那兩隻癩蛤蟆似的鼓眼睛盯著大家。


    所有人都震驚地盯著她。原來黑魔法防禦術課……靠的是讀書嗎?這是不是意味著,以後碰到了黑巫師,隻要掏出課本讀一讀,黑巫師就會痛哭流涕洗心革麵了?


    這操作……還不如幾年前的洛哈特教授呢,至少他還能加點趣味表演,讓同學們看看樂子。


    但烏姆裏奇的視線開始掃蕩,教室裏頓時響起了朗朗的讀書聲。


    烏姆裏奇點點頭,開始想辦法找尤利西斯的麻煩。


    扣分肯定沒用,他自己就是教授,在他的課上給自己學院加個幾十分那不是簡簡單單信手拈來。


    關禁閉也不太行,部長先生多次提醒這是個危險的人,還是不要和他獨處一室比較好。


    正當她絞盡腦汁時,突然意識到,讀書聲漸漸停止了。


    她抬起頭,才發現尤利西斯舉起了手。


    烏姆裏奇不想搭理他,但是尤利西斯始終舉著,所有學生都看著他,也沒有繼續讀下去的意思。


    沒辦法,烏姆裏奇隻好說道:


    “怎麽了,親愛的萊斯特蘭奇先生,你的聲帶不是落在辦公室了嗎?”


    “剛剛它自己跑過來了,教授。”


    尤利西斯微笑著說道。


    “那是,你是對這一章的內容有什麽疑問嗎?”


    “不,不是關於這一章的內容。”


    尤利西斯頓了一下,“是整本書的內容。”


    “有什麽問題嗎?”


    烏姆裏奇疑惑地說道,“這是由魔法部批準的課本,而不是由什麽阿貓阿狗自己編寫的教材,你難道對魔法部有質疑?如果你是對這門課總體目標有質疑,那我隻能告訴你,你不是魔法部專門培訓的教育專家。


    我們的最新學習計劃,是由比你年長得多、聰明得多的巫師們設計製定的,你們將以一種安全的、不費力的方式學習黑魔法防禦術……”


    一大頂帽子直接扣了下來。


    尤利西斯笑容不變,輕聲說道:


    “不,教授,我對魔法部並沒有什麽意見……至少我沒有表現出來吧?我看毫無營養的書籍速度一般很快,剛才我翻了一遍,發現了一些嚴重的錯誤。這讓我懷疑這本書的作者是個反魔法部分子,是個危險的黑巫師。”


    烏姆裏奇愣住了。


    “你……說,不過我要提醒你,萊斯特蘭奇先生,如果你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將有理由懷疑你故意造謠……”


    “這本教材的第四頁,有這麽一句話:”


    尤利西斯打斷了她的話,“‘巫師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得向麻瓜暴露一切與魔法有關的信息。’”


    “這有什麽問題嗎?不然《保密法》……”


    烏姆裏奇目光一閃,剛想說話,又被尤利西斯打斷了,“正常情況下當然沒問題。但是非正常情況下就有待商榷了,如果烏姆裏奇教授你被禁錮在一個周圍全是麻瓜的環境中,一條大蛇張開嘴向你咬來,隻有使用魔法才能脫險,你用不用?”


    烏姆裏奇張了張嘴,尤利西斯自顧自說道,“你當然會用。所以有了魔法部那些專門清除麻瓜記憶的官員。而且《魔法基本準則》中的第三條也寫到:巫師的生命是魔法界最寶貴的財富。這顯然與教材有所衝突。你覺得是《魔法基本準則》更具有權威性還是這本教材呢?”


    烏姆裏奇呆滯了一會兒,才緊促地說道:


    “好、好吧,看來教材裏出了點小小的不重要的紕漏。但是這和所謂的‘反魔法部’、‘黑巫師’有什麽關係?”


    第三百四十九章 黑魔法防禦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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