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授們的注視下，被捆在地上的那個人的臉起了變化，傷疤漸漸消失，皮膚光滑起來，殘缺的鼻子長全了，縮小了。
長長的灰發在縮短，變成了淡黃色。突然當啷一聲，木腿掉到一旁，一條真腿長了出來。接著，那個帶魔法的眼球從眼窩裏跳了出來，一隻真眼取代了它的位置。
帶魔法的眼球滾到地板上，還在滴溜溜地亂轉。
小巴蒂·克勞奇皮膚蒼白，略有雀斑，頂著一頭淺黃的亂發。
麥格教授倒吸一口涼氣，毫不猶豫地將魔杖指向一臉死灰的巴蒂·克勞奇。
“克勞奇先生，我想你需要向我們解釋一下，為什麽你的兒子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他……沒有死？”
鄧布利多抬眸看向巴蒂·克勞奇，語氣冷淡。
巴蒂·克勞奇隻是呆滯地看著地上的兒子，久久沒有開口。在所有的教授都將魔杖對準他之後，他長歎一聲，老淚縱橫。
“對不起，鄧布利多……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巴蒂·克勞奇那張素來古板嚴肅的臉此時說不出的脆弱，流著眼淚說道，“至於為什麽他還活著……請原諒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愛……”
趴在地上的小巴蒂·克勞奇聽到這句話之後忽然蹦噠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父親，那雙眼睛裏滿是嘲諷和憤怒。
“愛？你所謂的愛就是用奪魂咒操控你的兒子嗎？從早到晚讓他穿著隱形衣，還專門讓一個家養小精靈監視？”
他嘶吼著喊道。
巴蒂·克勞奇偏過頭去不看他，接著說道：
“我從阿茲卡班裏把他救了出來……沒辦法，他的身體裏流淌著我的血液，在公事上我是絕對的公正無私，但這件事我實在沒辦法熟視無睹……再加上我的妻子百般哀求，我同樣沒辦法拒絕她……”
聽到巴蒂·克勞奇談到他的妻子時，小巴蒂·克勞奇用力錘了兩下地板。
“當時我的妻子得了重病，不久就要離開人世。她求我的最後一件事，就是將這個逆子救出去……我愛她，我同意了。我們一起到阿茲卡班來看他，給他喝了一服複方湯劑，裏麵有我妻子的頭發。我妻子喝了有他頭發的複方湯劑。他們交換了容貌。”
巴蒂·克勞奇緩緩坐在地上，用空洞的聲音說道：
“攝魂怪是瞎子，它們嗅到一個健康人和一個將死的人走進阿茲卡班，又嗅到一個健康的人和一個將死的人離開阿茲卡班。就這樣，我把他偷偷帶了出去。我的妻子在阿茲卡班沒過多久就死掉了，她一直沒忘了喝複方湯劑，死的時候還是這個逆子的模樣，被當成他埋葬了。所有的人都以為那是這個逆子。”
似乎他的妻子在小巴蒂·克勞奇心中有很高的地位，小巴蒂·克勞奇停止了自己的舉動，雙手掩麵，趴在地上哭了起來。
“你把他帶回去之後怎麽安排的？”
鄧布利多平靜地問。
“假裝我的妻子去世。然後，我舉辦了一個秘密葬禮，墳墓是空的，家養小精靈護理他恢複健康。我得把他藏起來，他是個食死徒，並且死不悔改……我不得不用一些咒語來製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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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奪魂咒？”
鄧布利多挑了挑眉毛。
“包括奪魂咒。他體力恢複之後，一心想要找到他的主人，重新為他效勞……”
巴蒂·克勞奇垂頭喪氣，生無可戀地說道，“我知道我犯了一個十分重大的錯誤……把我送進阿茲卡班裏也毫無怨言。隻是，我請求你，我的兒子你怎麽處置都行，不要再將他扔進阿茲卡班了……他會受不了的……”
在場的教授們不知不覺將魔杖放了下來，看著地上的克勞奇父子二人一臉唏噓。
驟然聽到這麽悲慘的家庭故事，教授們心底不由得多了幾分同情。
“西弗勒斯，麻煩你了。”
鄧布利多沒有回應巴蒂·克勞奇的請求，他揉了揉眉心，對斯內普教授輕聲喊了一聲。
斯內普教授臉色平靜地走到小巴蒂·克勞奇身邊，掏出一個魔藥瓶，裏麵裝著渾濁的液體。
這是加強版的吐真劑，在魁地奇世界杯決賽那一天，見到了那個黑袍巫師的遭遇後，他就在鄧布利多的授意下專心研究這種破解靈魂禁錮的吐真劑，關於靈魂方麵的知識鄧布利多是知無不言，為斯內普教授的研究提供了極大的助力。
直到不久之前，這種加強版的吐真劑才終於研發出來。
吐真劑順著小巴蒂·克勞奇的喉嚨灌了下去。他的麵孔逐漸變得呆滯起來，雙目無神，麵頰鬆弛。
“阿拉斯托·穆迪現在在哪裏？”
鄧布利多將目光投向小巴蒂·克勞奇，聲音仍舊保持著平靜，隻是藍色眼睛裏隱隱有怒火湧現。
阿拉斯托·穆迪是他的老朋友了，更是他親自邀請的黑魔法防禦術課教授，結果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掉包了大半個學期。
小巴蒂·克勞奇的雙腿顫抖了一下，似乎在吐真劑的狀態下都不敢直視鄧布利多的眼睛，哆嗦著說道：
“前不久，我把他交給主人了……”
鄧布利多痛苦地閉上眼睛。
尤利西斯抿著嘴唇，有點內疚。這件事他毋庸置疑要負主要責任，要不是他以為事情走向不會和他印象中有太大變化，他就不會放任穆迪在那個箱子裏不管，現在再想找到他時卻已經遲了。
“將你們製服他的經過說清楚。”
鄧布利多的聲音有些沙啞。
“是我和蟲尾巴兩個人幹的……”
小巴蒂·克勞奇麻木地說道，“我們事先準備好複方湯劑，一起去穆迪家，費了很大一番力氣才將他製服。我對穆迪施了奪魂咒，但是沒有弄死他，我需要問他問題，了解他的過去，他的習慣，這樣就連鄧布利多也不會識破了。我還需要用他的頭發來配製複方湯劑。”
“所以，潛入我的辦公室的果然是你？”
斯內普教授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尤利西斯，突然開口說道。
“……”
小巴蒂·克勞奇歪了歪腦袋，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似乎這個問題很讓他頭疼，良久之後才說道，“是的，我從斯內普的辦公室裏偷了非洲樹蛇皮……還有鰓囊草……”
尤利西斯眯著眼睛。這段記憶被他修改過，小巴蒂·克勞奇會有這種異常不足為奇。
“三強爭霸賽的第一個項目結束後不久，主人突然聯係我，要我將穆迪交給他，我照做了。在那之前，我將他所有的頭發都拔了下來，確保足夠製作複方湯劑的數量。”
小巴蒂·克勞奇接著說道。
麥格教授顯得有些惡心，就像看到了一個正在嘔吐，的人。鄧布利多的手微微顫抖，沉默了一會兒後，冷聲問道：
“頂替阿拉斯托·穆迪混進霍格沃茨的目的是什麽？”
“這是主人的意誌。他問我是否願意為他冒一切風險。我願意。能夠為他效勞，向他證明我的忠誠，是我的夢想，是我最大的心願。”
小巴蒂·克勞奇臉色猙獰，似乎加強版吐真劑的效果正在緩緩消失，不過口中還是老老實實地說道，
“他告訴我，他需要在霍格沃茨安插一名親信。他和曼陀羅塔莉絲·格林德沃有合作，需要有人從城堡裏接應，幫助曼陀羅的人布置好傳送魔法陣，並且要在三強爭霸賽中指導哈利·波特，要做得不為人知，確保他能夠在黑湖之中……”
“為什麽？”
麥格教授忍不住問道。
“主人的命令罷了，他沒有和我解釋，我也不敢貿然去問。”
小巴蒂·克勞奇木然答道。
麥格教授還想問些什麽，卻看到小巴蒂·克勞奇的臉色突然變得極端痛苦，在地上抱著腦袋滾來滾去，再抬起頭時已經是滿臉暴戾，瞪著鄧布利多惡狠狠地說道：
“你對我做了什麽！來啊，殺了我，休想再從我這裏得到半點關於主人的消息！”
鄧布利多漠然看著他，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他偏過頭，走到卡卡洛夫身邊。
卡卡洛夫自從被鄧布利多治療傷勢之後就一直縮在一邊默不作聲，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察覺到鄧布利多的目光之後，卡卡洛夫忍著身上的劇痛連忙說道：
“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鄧布利多！他偽裝成了穆迪的模樣，趁我不注意用奪魂咒把我控製住了……接下來的事情完全不是我想做的啊！”
“放心吧卡卡洛夫，我有我的判斷。”
鄧布利多注視了他良久，蔚藍的眼眸看得卡卡洛夫有些心慌，“不過很遺憾，接下來的裁判組將隻有三個人了。”
卡卡洛夫聽完之後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種關頭鄧布利多竟然還有心思接著關注三強爭霸賽，他一時間竟然無語。
“西弗勒斯。”
鄧布利多轉向斯內普教授，“麻煩你去把龐弗雷夫人叫來，治療這種事情還是她比較專業。”
斯內普教授默默點了點頭，迅速離開了禮堂大廳。
鄧布利多沉默了一下，對小巴蒂·克勞奇說道：
“看來你還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要不要跟你的主人打個招呼？”
“你……你說什麽？”
小巴蒂·克勞奇的神情頓時凝固了，心裏一種不詳的預感在瘋狂發酵，連說話都開始結巴了起來，吞了口唾沫色厲內荏地喊道。
鄧布利多左掌攤開，一道半透明的靈魂體悄然出現，在靈魂體中間，依稀可以看到一縷黑霧在裏麵瘋狂亂躥，猛地撞上靈魂體時，顯露出一張和沒鼻子的伏地魔有幾分相似的臉。
“這、這……”
小巴蒂·克勞奇瞪大了眼睛，心在不住往下沉。
不知是他，其他的教授們也目不轉睛地盯著鄧布利多手掌上的靈魂體，一個個激動萬分。
他們不知道黑湖底下發生了什麽，不過結合著鄧布利多的話和他們看到的東西，一種猜想不受控製地衍生出來。
“是的，從此以後，魔法界中就沒有‘伏地魔’這個人了。”
鄧布利多輕輕點了點頭，收起靈魂體，看著小巴蒂·克勞奇輕聲說道，“你那滿腔忠誠也失去了目標。”
“不！不可能！你這個騙子！”
小巴蒂·克勞奇誇張地揪住了自己的頭發，跟瘋了一樣往下拔，很快鮮血就順著他的頭留了下來。他在地上不斷蹬著腿，拚命想要遠離鄧布利多，一幅看到了魔鬼的樣子。
“這是真的嗎，阿不思？”
麥格教授的聲音都在顫抖，滿懷希冀地看著鄧布利多，開口問道。
在看到鄧布利多肯定的答複之後，笑容洋溢在每個教授的臉上。
十幾年來，哪怕是和平時期，伏地魔的名號也像一片陰霾，籠罩在英國魔法界中每一個人的心頭。如今，這片陰霾終於被吹走了，教授們一時間甚至有些難以置信。
“湯姆很頑強，我不得不承認這一點……想要徹底殺死他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情，但好在我已經找到了方法，他的消亡不過是時間問題。”
鄧布利多輕聲說道，“但是，好像又出現了棘手程度不下於湯姆的敵人啊……”
教授們聽到之後，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方才那恐怖的爆炸讓他們還心有戚戚，單獨一個人麵對那場爆炸都是十死無生的下場。
“不管怎麽說，解決了伏地魔這個心腹大患，總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麥格教授笑著說道，“不過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困擾了我們這麽久的伏地魔竟然就這麽……”
鄧布利多笑了笑。伏地魔這一次可以說被克得死死的，計劃被洞察不過，留著逃命的底牌還碰到了鄧布利多為他精心準備的大禮物，直接被鄧布利多封印到了靈魂體之中，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鄧布利多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逐步找到他的魂器並消滅。
不過這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至少鄧布利多目前對伏地魔的第七個魂器隻有一點不肯定的猜測，如果猜測為真的話，如何消滅同樣是一個棘手的難題。
“好了，今天大家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鄧布利多環顧禮堂一圈，大聲說道，“跟同學們說一聲晚上城堡會舉行晚宴……不管過程如何曲折，第二個項目總歸是圓滿結束了，不是嗎？”
長長的灰發在縮短，變成了淡黃色。突然當啷一聲，木腿掉到一旁，一條真腿長了出來。接著，那個帶魔法的眼球從眼窩裏跳了出來，一隻真眼取代了它的位置。
帶魔法的眼球滾到地板上，還在滴溜溜地亂轉。
小巴蒂·克勞奇皮膚蒼白，略有雀斑，頂著一頭淺黃的亂發。
麥格教授倒吸一口涼氣，毫不猶豫地將魔杖指向一臉死灰的巴蒂·克勞奇。
“克勞奇先生，我想你需要向我們解釋一下，為什麽你的兒子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他……沒有死？”
鄧布利多抬眸看向巴蒂·克勞奇，語氣冷淡。
巴蒂·克勞奇隻是呆滯地看著地上的兒子，久久沒有開口。在所有的教授都將魔杖對準他之後，他長歎一聲，老淚縱橫。
“對不起，鄧布利多……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巴蒂·克勞奇那張素來古板嚴肅的臉此時說不出的脆弱，流著眼淚說道，“至於為什麽他還活著……請原諒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愛……”
趴在地上的小巴蒂·克勞奇聽到這句話之後忽然蹦噠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父親，那雙眼睛裏滿是嘲諷和憤怒。
“愛？你所謂的愛就是用奪魂咒操控你的兒子嗎？從早到晚讓他穿著隱形衣，還專門讓一個家養小精靈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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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蒂·克勞奇偏過頭去不看他，接著說道：
“我從阿茲卡班裏把他救了出來……沒辦法，他的身體裏流淌著我的血液，在公事上我是絕對的公正無私，但這件事我實在沒辦法熟視無睹……再加上我的妻子百般哀求，我同樣沒辦法拒絕她……”
聽到巴蒂·克勞奇談到他的妻子時，小巴蒂·克勞奇用力錘了兩下地板。
“當時我的妻子得了重病，不久就要離開人世。她求我的最後一件事，就是將這個逆子救出去……我愛她，我同意了。我們一起到阿茲卡班來看他，給他喝了一服複方湯劑，裏麵有我妻子的頭發。我妻子喝了有他頭發的複方湯劑。他們交換了容貌。”
巴蒂·克勞奇緩緩坐在地上，用空洞的聲音說道：
“攝魂怪是瞎子，它們嗅到一個健康人和一個將死的人走進阿茲卡班，又嗅到一個健康的人和一個將死的人離開阿茲卡班。就這樣，我把他偷偷帶了出去。我的妻子在阿茲卡班沒過多久就死掉了，她一直沒忘了喝複方湯劑，死的時候還是這個逆子的模樣，被當成他埋葬了。所有的人都以為那是這個逆子。”
似乎他的妻子在小巴蒂·克勞奇心中有很高的地位，小巴蒂·克勞奇停止了自己的舉動，雙手掩麵，趴在地上哭了起來。
“你把他帶回去之後怎麽安排的？”
鄧布利多平靜地問。
“假裝我的妻子去世。然後，我舉辦了一個秘密葬禮，墳墓是空的，家養小精靈護理他恢複健康。我得把他藏起來，他是個食死徒，並且死不悔改……我不得不用一些咒語來製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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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布利多挑了挑眉毛。
“包括奪魂咒。他體力恢複之後，一心想要找到他的主人，重新為他效勞……”
巴蒂·克勞奇垂頭喪氣，生無可戀地說道，“我知道我犯了一個十分重大的錯誤……把我送進阿茲卡班裏也毫無怨言。隻是，我請求你，我的兒子你怎麽處置都行，不要再將他扔進阿茲卡班了……他會受不了的……”
在場的教授們不知不覺將魔杖放了下來，看著地上的克勞奇父子二人一臉唏噓。
驟然聽到這麽悲慘的家庭故事，教授們心底不由得多了幾分同情。
“西弗勒斯，麻煩你了。”
鄧布利多沒有回應巴蒂·克勞奇的請求，他揉了揉眉心，對斯內普教授輕聲喊了一聲。
斯內普教授臉色平靜地走到小巴蒂·克勞奇身邊，掏出一個魔藥瓶，裏麵裝著渾濁的液體。
這是加強版的吐真劑，在魁地奇世界杯決賽那一天，見到了那個黑袍巫師的遭遇後，他就在鄧布利多的授意下專心研究這種破解靈魂禁錮的吐真劑，關於靈魂方麵的知識鄧布利多是知無不言，為斯內普教授的研究提供了極大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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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真劑順著小巴蒂·克勞奇的喉嚨灌了下去。他的麵孔逐漸變得呆滯起來，雙目無神，麵頰鬆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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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布利多將目光投向小巴蒂·克勞奇，聲音仍舊保持著平靜，隻是藍色眼睛裏隱隱有怒火湧現。
阿拉斯托·穆迪是他的老朋友了，更是他親自邀請的黑魔法防禦術課教授，結果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掉包了大半個學期。
小巴蒂·克勞奇的雙腿顫抖了一下，似乎在吐真劑的狀態下都不敢直視鄧布利多的眼睛，哆嗦著說道：
“前不久，我把他交給主人了……”
鄧布利多痛苦地閉上眼睛。
尤利西斯抿著嘴唇，有點內疚。這件事他毋庸置疑要負主要責任，要不是他以為事情走向不會和他印象中有太大變化，他就不會放任穆迪在那個箱子裏不管，現在再想找到他時卻已經遲了。
“將你們製服他的經過說清楚。”
鄧布利多的聲音有些沙啞。
“是我和蟲尾巴兩個人幹的……”
小巴蒂·克勞奇麻木地說道，“我們事先準備好複方湯劑，一起去穆迪家，費了很大一番力氣才將他製服。我對穆迪施了奪魂咒，但是沒有弄死他，我需要問他問題，了解他的過去，他的習慣，這樣就連鄧布利多也不會識破了。我還需要用他的頭發來配製複方湯劑。”
“所以，潛入我的辦公室的果然是你？”
斯內普教授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尤利西斯，突然開口說道。
“……”
小巴蒂·克勞奇歪了歪腦袋，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似乎這個問題很讓他頭疼，良久之後才說道，“是的，我從斯內普的辦公室裏偷了非洲樹蛇皮……還有鰓囊草……”
尤利西斯眯著眼睛。這段記憶被他修改過，小巴蒂·克勞奇會有這種異常不足為奇。
“三強爭霸賽的第一個項目結束後不久，主人突然聯係我，要我將穆迪交給他，我照做了。在那之前，我將他所有的頭發都拔了下來，確保足夠製作複方湯劑的數量。”
小巴蒂·克勞奇接著說道。
麥格教授顯得有些惡心，就像看到了一個正在嘔吐，的人。鄧布利多的手微微顫抖，沉默了一會兒後，冷聲問道：
“頂替阿拉斯托·穆迪混進霍格沃茨的目的是什麽？”
“這是主人的意誌。他問我是否願意為他冒一切風險。我願意。能夠為他效勞，向他證明我的忠誠，是我的夢想，是我最大的心願。”
小巴蒂·克勞奇臉色猙獰，似乎加強版吐真劑的效果正在緩緩消失，不過口中還是老老實實地說道，
“他告訴我，他需要在霍格沃茨安插一名親信。他和曼陀羅塔莉絲·格林德沃有合作，需要有人從城堡裏接應，幫助曼陀羅的人布置好傳送魔法陣，並且要在三強爭霸賽中指導哈利·波特，要做得不為人知，確保他能夠在黑湖之中……”
“為什麽？”
麥格教授忍不住問道。
“主人的命令罷了，他沒有和我解釋，我也不敢貿然去問。”
小巴蒂·克勞奇木然答道。
麥格教授還想問些什麽，卻看到小巴蒂·克勞奇的臉色突然變得極端痛苦，在地上抱著腦袋滾來滾去，再抬起頭時已經是滿臉暴戾，瞪著鄧布利多惡狠狠地說道：
“你對我做了什麽！來啊，殺了我，休想再從我這裏得到半點關於主人的消息！”
鄧布利多漠然看著他，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他偏過頭，走到卡卡洛夫身邊。
卡卡洛夫自從被鄧布利多治療傷勢之後就一直縮在一邊默不作聲，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察覺到鄧布利多的目光之後，卡卡洛夫忍著身上的劇痛連忙說道：
“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鄧布利多！他偽裝成了穆迪的模樣，趁我不注意用奪魂咒把我控製住了……接下來的事情完全不是我想做的啊！”
“放心吧卡卡洛夫，我有我的判斷。”
鄧布利多注視了他良久，蔚藍的眼眸看得卡卡洛夫有些心慌，“不過很遺憾，接下來的裁判組將隻有三個人了。”
卡卡洛夫聽完之後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種關頭鄧布利多竟然還有心思接著關注三強爭霸賽，他一時間竟然無語。
“西弗勒斯。”
鄧布利多轉向斯內普教授，“麻煩你去把龐弗雷夫人叫來，治療這種事情還是她比較專業。”
斯內普教授默默點了點頭，迅速離開了禮堂大廳。
鄧布利多沉默了一下，對小巴蒂·克勞奇說道：
“看來你還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要不要跟你的主人打個招呼？”
“你……你說什麽？”
小巴蒂·克勞奇的神情頓時凝固了，心裏一種不詳的預感在瘋狂發酵，連說話都開始結巴了起來，吞了口唾沫色厲內荏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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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知道黑湖底下發生了什麽，不過結合著鄧布利多的話和他們看到的東西，一種猜想不受控製地衍生出來。
“是的，從此以後，魔法界中就沒有‘伏地魔’這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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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你這個騙子！”
小巴蒂·克勞奇誇張地揪住了自己的頭發，跟瘋了一樣往下拔，很快鮮血就順著他的頭留了下來。他在地上不斷蹬著腿，拚命想要遠離鄧布利多，一幅看到了魔鬼的樣子。
“這是真的嗎，阿不思？”
麥格教授的聲音都在顫抖，滿懷希冀地看著鄧布利多，開口問道。
在看到鄧布利多肯定的答複之後，笑容洋溢在每個教授的臉上。
十幾年來，哪怕是和平時期，伏地魔的名號也像一片陰霾，籠罩在英國魔法界中每一個人的心頭。如今，這片陰霾終於被吹走了，教授們一時間甚至有些難以置信。
“湯姆很頑強，我不得不承認這一點……想要徹底殺死他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情，但好在我已經找到了方法，他的消亡不過是時間問題。”
鄧布利多輕聲說道，“但是，好像又出現了棘手程度不下於湯姆的敵人啊……”
教授們聽到之後，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方才那恐怖的爆炸讓他們還心有戚戚，單獨一個人麵對那場爆炸都是十死無生的下場。
“不管怎麽說，解決了伏地魔這個心腹大患，總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麥格教授笑著說道，“不過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困擾了我們這麽久的伏地魔竟然就這麽……”
鄧布利多笑了笑。伏地魔這一次可以說被克得死死的，計劃被洞察不過，留著逃命的底牌還碰到了鄧布利多為他精心準備的大禮物，直接被鄧布利多封印到了靈魂體之中，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鄧布利多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逐步找到他的魂器並消滅。
不過這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至少鄧布利多目前對伏地魔的第七個魂器隻有一點不肯定的猜測，如果猜測為真的話，如何消滅同樣是一個棘手的難題。
“好了，今天大家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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