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黑魔王大人最忠誠的仆人(自以為),小巴蒂·克勞奇會對除了他之外所有被黑魔王寵信的人帶有偏見,而這種偏見放在斯內普教授身上時,則被放到了最大。


    因為他知道斯內普曾經幹過什麽事情,更別說他在冥想盆中看到了斯內普和鄧布利多那一番情深意切的談話。


    “你真的要在學生和費爾奇麵前談起那些事嗎,穆迪?”


    斯內普教授捂著手臂,語氣冰冷如寒冬。


    穆迪注視了他兩秒,大笑著說道:


    “當然不……回去睡覺吧,斯內普,我們來日方長。”


    “你沒有權力支使我去任何地方。”


    斯內普教授嘶啞地說,鬆開手臂,似乎對自己感到很惱火,“我和你一樣有權利在夜裏巡視這所學校!”


    “那你就盡管巡視吧,”穆迪說著,聲音裏充滿威脅,“我早就知道總有一天會在漆黑的走廊裏碰到你……隨便說一句,你的東西丟了……”


    縮在樓梯裏瑟瑟發抖的哈利驚恐地看見,穆迪指著還躺在六級台階下的活點地圖。他顧不了那麽多了,在隱形衣下舉起兩隻手臂,拚命朝穆迪揮動,試圖引起他的注意,一邊用口型誇張地說:


    “是我的!我的!”


    雖然不知道穆迪為什麽,似乎在一些地方會幫助哈利,但現在哈利隻能祈禱他能再幫自己一次。


    幾人順著穆迪的視線望去,斯內普教授臉上露出一種可怕的、若有所悟的表情,拿出魔杖,輕聲念道:


    “羊皮紙飛來。”


    地圖嗖地躥到空中,從斯內普教授張開的手指間滑過,落在穆迪的手裏。


    “我弄錯了。”


    穆迪不動聲色地說,“這是我的——一定是我早些時候弄丟的——”


    可是斯內普教授的黑眼睛看著費爾奇懷中的金蛋,又看了看穆迪手中的羊皮紙,輕而易舉地將兩件事聯係到了一起,輕聲說道:


    “波特。”


    “什麽意思?”


    穆迪平靜地問,一邊把地圖折起來放進口袋。


    “那是波特的東西,他就在這裏的某個地方。”


    斯內普教授同樣平靜地說,“這麽說來,那個跑到我的辦公室偷東西的可恥小偷也是他……”


    微鬆一口氣的哈利聽到這句話莫名有些委屈,他倒是想去偷來著,然而還沒等他付諸行動時尤利西斯就把鰓囊草給他了。


    如今猝不及防之下背了這麽一口黑鍋,讓他有些鬱悶。


    尤利西斯的臉色有點不自然,不過兩個教授都沒有注意到他,穆迪用魔眼瞪著斯內普教授,冷聲說道:


    “就憑這張紙就武斷地認定潛入你辦公室的人是哈利了?我想我有必要告訴校長,你是怎樣動不動就懷疑哈利的……”


    “什麽意思?”


    斯內普教授皺了皺眉頭。


    “我的意思是,鄧布利多很樂意知道誰對那個男孩不懷好意!”


    穆迪說著,又一瘸一拐地朝樓梯前挪動了幾步,“而且,斯內普,我也……很有興趣……”


    火把的光掠過他扭曲破損的臉,使那些傷疤和鼻子上的大洞顯得比以往更深,更陰森可怖。


    “我想斯內普教授的意思是,如果真的是哈利幹的,那麽半夜在城堡裏閑逛是一個令人遺憾的壞習慣……應該阻止他,為了……他的安全著想。”


    尤利西斯在一旁突然開口說道。


    “這句話此時此刻站在這裏的你來說不太合適吧,尤利西斯?”


    穆迪的目光移到他身上,“而且……聽起來,你把哈利的利益放在心上,是嗎?”


    “我當然會把哈利的利益放在心上,難道……你不是嗎,教授?”


    尤利西斯似笑非笑地反問。


    ‘我巴不得他死。’


    穆迪在心裏默念一句,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連聲說道:


    “我當然是……這是一個教授最基本的責任……對吧,斯內普?”


    斯內普教授靜默片刻,尤利西斯打了個哈欠,帶著困意地說道:


    “我想我得回去睡覺了,兩位教授……還有管理員先生。你們不困嗎?”


    “今晚到此為止。”


    斯內普教授丟下冷冰冰的一句話,快步下樓,從穆迪身邊經過。


    尤利西斯聳了聳肩,跟在斯內普教授後麵,消失在幾人的視線之中。


    費爾奇對洛麗絲夫人發出咂嘴的聲音,貓茫然地又注視了哈利幾秒鍾,才轉身跟著主人下去了。


    穆迪站在原地,看著斯內普教授和尤利西斯消失的地方,臉色陰沉。


    “今晚的事情不要說出去。”


    來到辦公室後,斯內普教授等尤利西斯進去,關上門開口說道。


    “放心吧教授。”


    尤利西斯笑了笑,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


    “那麽,跟我來有什麽事?”


    斯內普教授坐在辦公椅上,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穆迪有問題。”


    尤利西斯直截了當地說。


    “你說什麽?”


    似乎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斯內普教授的身子一下坐直,看向尤利西斯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你辦公室裏的鰓囊草是我拿的……”


    尤利西斯沒有馬上回答,但是這句話還是讓斯內普教授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那天晚上我有點事,回公共休息室時做了一點……路過你的辦公室時,突然看到了一個人影。”


    尤利西斯慢慢說道,“有人想要對你的辦公室圖謀不軌,我當然不能當做沒看到……於是我跟了進去。那個人是穆迪教授,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我進去時他二話不說直接給了我一發阿瓦達索命咒……”


    斯內普教授的瞳孔收縮了一下,陰冷地說道:


    “穆迪雖然有被迫害妄想症,但是他不可能在學校裏幹出這種事情來……”


    “沒錯,當時我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尤利西斯點點頭,“所以我馬上開始還擊……幸虧我的魔法實力還可以,勉強將他擊敗。他陷入昏厥之後,竟然慢慢變成了另外一張臉……和克勞奇先生的臉倒是有點像。”


    “你是說……”


    斯內普教授的表情變得恐怖了起來,“那個穆迪是克勞奇先生假扮的?”


    而後他搖了搖腦袋,推翻了自己的推斷,“不,不對,穆迪和克勞奇先生同時在場過……那麽,是克勞奇先生的兒子?可是這怎麽可能,他的兒子已經死在阿茲卡班了……”


    他突然停頓了一下,喃喃說道,“假死?克勞奇幫助他的兒子瞞過了阿茲卡班的守衛和整個威森加摩?”


    “他的兒子,是一個資深的食死徒吧?”


    尤利西斯開口說道。


    “沒錯……”


    斯內普教授點了點頭,語氣中多了幾分恍然,“難怪他對我的態度這麽不對勁,我還以為隻是阿拉斯托·穆迪還沒有從傲羅的職業中走出來,沒想到……”


    “鄧布利多知道嗎?”


    他的臉色突然一變,看著尤利西斯問道。


    如果鄧布利多明明知道,還放任他來監視自己的話……


    斯內普教授的心裏慢慢蒙上一層陰霾。


    尤利西斯很快明白了他在擔憂什麽,搖頭說道:


    “我還沒有告訴他……”


    “我知道了。”


    斯內普教授沉聲說道,“先回去吧,這件事情我會處理……”


    尤利西斯施施然起身。他本來打算等著劇情自動發展,到時候真相自然會大白,但如今小巴蒂·克勞奇已經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了斯內普教授,如果斯內普教授沒有防備的話,很容易被他套出一些對他不利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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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候小巴蒂·克拉破再向伏地魔通風報信一波……斯內普教授的間諜生涯就會很難熬了。因此,尤利西斯決定讓斯內普教授有個心理準備,方便他可以從容應對小巴蒂·克勞奇。


    在尤利西斯即將踏出辦公室時,斯內普教授突然開口說道:


    “還有,你需要鰓囊草或者類似的東西可以直接找我要……說起來你應該不需要那種東西吧?”


    “沒準芙蓉要用到呢?有備無患嘛。”


    尤利西斯笑了笑,離開了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


    ……


    時間過得很快,霍格沃茨的學生們又迎來了前往霍格莫德村的日子。


    德拉科幾人明顯在為第二個項目發愁,緊張得連去霍格莫德村遊玩的心思都沒有了。


    對加布麗來說,去霍格莫德村顯然是在霍格沃茨中最值得她期待的事情。


    於是,尤利西斯和德拉庫爾姐妹在禮堂門口與哈利三人碰頭,然後一起往霍格莫德村走去。


    離開城堡時,微弱的銀白色太陽照耀著大地。天氣是一年以來最暖和的,當他們到達霍格莫德村時,幾個人都把鬥篷脫了下來,搭在肩膀上。


    “小天狼星有說在哪兒見麵嗎?”


    尤利西斯揉了揉一臉興奮的加布麗的小腦袋,隨口問道。


    “三把掃帚酒吧。這是他在霍格莫德村中最常來的地方。”


    哈利老老實實地說道。


    他的腦海中時不時回想起尤利西斯在那條晚上說的話,聽他的意思他經常出入鄧布利多的辦公室……以前這個待遇隻有他才擁有……


    這麽想著,哈利的心思慢慢微妙了起來。


    “那就走吧。”


    尤利西斯沒有察覺到哈利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也隻會一笑置之,朝著三把掃帚酒吧走去。


    “我帶加布麗到其他地方玩吧。”


    芙蓉知道尤利西斯有正事要做,又放心不下加布麗一個人亂跑,便開口說道。


    尤利西斯點了點頭,芙蓉牽著加布麗的手逐漸走遠。


    羅恩和赫敏各自瞥了一眼芙蓉,跟著兩人走進了三把掃帚酒吧,看到老板娘羅斯默塔夫人的一瞬間,羅恩突然覺得她好像沒有以前那麽性感而有魅力了。


    小天狼星坐在吧台前,正在和羅斯默塔夫人聊著天。


    經過一段很長時間的修養,如今的小天狼星和剛越獄時判若兩人。


    骨瘦如柴的身體和臉頰被高營養的食物填充了起來,眼神中充滿了銳氣,精神麵貌煥然一新,儼然一個風度翩翩的性感大叔。


    羅斯默塔夫人笑著指了指大門,小天狼星回過頭一瞧,朝著哈利幾人招了招手,大聲說道:


    “嘿,這兒!”


    等哈利三人和尤利西斯走進之後,他笑著說道:


    “你們三個,最近怎麽樣?還有,尤利西斯,好久不見。”


    “是挺久的。”


    尤利西斯點頭說道。自從去年幫助小天狼星脫罪後,兩個人就沒有什麽聯係了。


    “聽哈利說,你找我有事?”


    小天狼星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看著尤利西斯說道。


    對於眼前這個年輕人,他一直看不透——無論是他的心思,還是魔法實力。但他無疑對尤利西斯心存感激,如果不是尤利西斯,他現在估計還處於被通緝的狀態,過著靠吃老鼠為生的慘淡日子。


    “是的……不過這件事得在一個安靜的地方談。”


    尤利西斯開口說道。


    “這個好辦。”


    吧台後麵的羅斯默塔夫人接口說道,“酒吧裏有包間,就是為了應對這種情況。我帶你們去吧。”


    羅斯默塔夫人起身往前走。


    尤利西斯遲疑地看了一眼哈利三人,小天狼星注意到了,開口說道:


    “方便他們在場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他們可以多了解一些事情。”


    尤利西斯猶豫了一下,看著哈利、羅恩和赫敏,出聲問道:


    “你們想要跟著嗎?”


    羅恩和赫敏沒有馬上回答,哈利倒是毫不猶豫地說道:


    “想。”


    “那就跟著吧。”


    尤利西斯說著,來到三把掃帚酒吧的二樓,進入一間幽靜的小包間。


    幾人在包間裏坐下,羅斯默塔夫人又端來了他們的飲品,而後輕輕帶上了門。


    尤利西斯掏出魔杖,輕輕揮動了一下,在房間中施了個隔音魔咒,確保裏麵的聲音不會被外麵的人聽見。


    “說吧,有什麽事需要你特意跑過來找我。”


    小天狼星躺在軟椅上,懶洋洋地說道。


    “脫罪之後是不是閑得沒事幹了?我聽哈利說你都跑出去旅遊了……”


    小天狼星的臉色變了一下,苦笑著說道:


    “能有什麽事?那個家我是一點兒也待不下去,而伏地魔又被你和鄧布利多打殘了,我又找不到他……還不如出去散散心。”


    “是嗎?”


    尤利西斯挑了挑眉頭,“那我接下來說的事你肯定有興趣……伏地魔回來了,帶著他的一眾食死徒,現在就在小漢格頓的岡特老宅裏。”


    “你認真的?”


    小天狼星臉上的慵懶和愜意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嚴肅、認真,以及一絲不加掩飾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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