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梁腦海中構建的景象在探查係統的“轉化”下,這份“虛構”化為了一個存在於思緒之內的獨立空間。


    眼前呈現出的景象已經不是摩斯事務所,而是墨梁在另一個世界,家中的客廳。


    僅僅是這一間,家具完整地複製了過來。但與現實不同的是,墨梁剛才想到過的關於偵探類推理的書籍,每一本都像長著翅膀,書頁撲閃著飛在空中。客廳的液晶電視機也在不斷地閃著以往看過的劇目片段。


    “情景宮殿····”


    墨梁看著眼前虛幻而又真實的環境,陌生而又熟悉。


    “你也可以換一個名字。”


    同時出現在偵探技能【情景宮殿】中的還有9.9,站立在房間中,不需要投影,卻又與先前實體化時有些不同。


    完全融入了這個空間。


    “啊····,那倒不用,挺好的。”


    他隻是有一點驚訝,9.9現在倒是完全沒有“係統”的樣子,更像是一名活生生的人。


    9.9在客廳中四處踱步,勘查著。


    作為係統,每一種成功登錄的技能她也必須快速進行熟悉,並估測這項技能的上限以及適用場合,這樣才能更好的輔助持有者。


    但9.9她從沒料想過,墨梁登錄的這項技能,竟然能直接在腦內創造出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並且兼容性出奇的高。作為係統的她不僅能毫無消耗地以“實體”的方式存在,甚至還能在這【情景宮殿】裏與場景物品進行互動,和墨梁相互之間還不衝突。


    當初亞森的偵探技能也僅能做到,將部分腦內所想與現實相結合,9.9作為授權代理者實現默契的配合。


    可在這情景宮殿中,9.9卻更接近於一位“訪客”的身份存在其中。


    這技能簡直已經達到了“亞係統”的水平,9.9幾乎無法對這項技能進行估測,這片空間仿佛就像是一塊“底板”,將來如果裝配更多的東西,便會擁有無數的可能性。


    “······,你的這個技能在你的精神世界裏創造出了一個獨立空間,與現實並不同,你能直觀地看見我也很正常。”9.9發現墨梁總是時不時地看向她這邊,隨即給出了相對合理一些的解釋。


    “哦····,沒事。”墨梁有些尷尬似的轉過了頭看向別處。


    9.9當下的狀態與借由係統在現實中的實體化的感覺卻還有著些許不同,實體化時本質上身體的構造還是相對“擬人”的材質,並不是由真正的血肉以及細胞組成的。


    而在這裏,9.9甚至能感覺到她自己的心跳和體內的骨骼,這或許和墨梁他本身的意識有關。


    “對了,那外麵的我現在怎麽樣了?”


    墨梁所指的,是還身處於事務所裏的他。9.9說這裏隻是情景宮殿這個技能構建出來的精神世界,應該不會連帶著“本體”一起進入“腦子”裏吧。


    “你等一下····”9.9用視線在四周又環顧了一圈後,閉上眼像是在感應著什麽。


    不一會兒,原本客廳裏那台液晶電視的畫麵變成了攝像頭的視角,展現著現實中摩斯事務所裏的畫麵。


    墨梁的本體,正保持著坐在沙發上的動作,低著頭像是昏睡過去一樣。


    意識完全與身體的聯係切斷,獨立於技能之中。


    “這裏與外麵的時間看樣子是同步的,係統也能觀察你身體本身的狀態,並沒有異常。可以確定,你的偵探技能已經開啟成功了。”


    “那我這個技能,有什麽用嗎?”


    雖然不至於完全懵掉,畢竟這是墨梁腦海中構建出的東西,可這和之前使用過的技能對比這作用也太不直觀了。


    難道隻是在腦袋裏造了一個房子?


    這種事或許9.9會比墨梁有著更深的了解。


    遺憾的是,就連9.9也還沒有完全掌握墨梁這項技能的全部功能。


    “隻能說,你的這項技能潛力很大·····”這並不是9.9為了奉承或者安慰才說的話“你現在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嗎?”


    “感覺身體很輕快,而且····,很平靜,思維也很清晰···”


    身體當然輕快啊,你身體在外麵呢,能不輕快麽····


    至於思維清晰這一點·····,就9.9和他對話的感覺,說個話都滿是省略號呢,實在看不出來思維清晰在哪。


    但偵探技能的屬性歸根結底是“幫助”使用者,或許這個獨立的空間是為了給他營造出一個不受外界幹擾的推理環境也說不定。


    順著這個想法,9.9提出了建議“你可以嚐試著回想一下之前的事件或者某些人。”


    “嗯。”


    當墨梁開始回想時,伴隨著他的思路。正對麵那原本空無一物的牆上,隱隱地浮現出了一副相框。


    相框中開始倒放著與曲欞羽有關的畫麵,從幫墨梁擋槍致死那慘白色的臉頰直到她與墨梁在莊園首次見麵的情景,一幕一幕跟隨著墨梁的記憶展現了出來。


    全部結束之後,畫麵停止下來,隻留下代表著她這個人的麵部特寫。


    標注著曲欞羽的相框,色彩尤為的鮮明,亮麗。


    “········”


    “這期間的每一個細節你都記得住?”


    在墨梁回顧的期間,9.9卻注意到了除此之外的點。相框中播放出的畫麵完全是以墨梁為主視角記錄的,具體到他眼睛所能看到的每一個細節,人的記憶力有這麽強嗎?


    “你再試一試回想一下其他的人。”


    曲欞羽曾為了墨梁擋槍而死,出於情理上對她的印象要更加的深,所以會在墨梁的潛意識中排在首位。


    但9.9心中的假想還需要更進一步的證實。


    很快,隨著墨梁再一次的回想,這次從牆上出現了一副新的相框,而相框中的角色便是莫裏。


    與莫裏相關的畫麵開始倒放,同樣一幕一幕跟隨著墨梁的記憶展現,最後停止,隻留下莫裏那經過電腦合成看不清臉部的特寫,停留在牆上的相框之中。


    兩個代表著不同人物的相框在牆上沒有絲毫規律地懸掛著,u看書.uukanu 隻不過比起曲欞羽的那幅,莫裏這幅色彩則陰暗,灰蒙的多。


    “情景宮殿的能力之一,看來是能將你親眼所見的東西存儲起來。”通過對比9.9說出了她的看法。


    人的記憶雖然總量上是無限的,但人的即時記憶卻是有限的,超過每個人即時記憶的容量的“事”就會被遺忘。


    曲欞羽和莫裏,對於墨梁來說印象肯定會比其他人深很多,而畫框顏色的不同,則有可能代表著墨梁心裏對這兩個人不同的印象“好壞”。


    這或許說明,以後隻要是墨梁在現實中親眼見過的事物,都可以跳過人類即時記憶的容量上限,轉而複製到情景宮殿中隨時“回放”每一個細節。


    就像一部電視劇,存在你的硬盤中,你可以反複拖動進度條調取查看一樣·····


    “好像是這樣,我在回想這兩個人相關事宜的時候,絲毫沒有費力的感覺,反倒是自然而然地便‘播放’了出來。”


    這麽說起來,情景宮殿這個偵探技能就像是一塊腦內備用的硬盤?隨時可以讀取,曾經所見的事物。


    “可能不僅僅如此···”在9.9看來這或許隻是其附帶的能力之一。


    兩幅無規律的畫像浮現在雪白的牆麵上,而這中間似乎還缺少著什麽····


    “你現在改用聯想的方式,推理假設一下,這兩個人之間可能存在的聯係試一試。”


    聯係?


    共同點。


    墨梁盯著牆麵上的兩幅畫框,順著他的思路。


    牆麵上再次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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