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藍嘴角往上一翹,眼中盈滿溫暖的愛意。(.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她看了阮世昭一眼,低頭淡淡笑了笑,這樣細心的取了一個名字,應該是因為很愛這孩子吧,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她曾經缺了太多,她不會讓這孩子重蹈她的覆轍,所以,即使自己再痛苦,也要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既然阮世昭心疼這孩子,那麽和阮世昭的戲,她一定要盡力演。懶


    隻是,她這次要守好自己的心了。單方麵的付出,太累,太苦,最終,連個存在感都沒有混到,她何必呢?她本來就過得那麽孤獨,如果她不對自己好一點,還有誰對她好?


    許多人都欣喜而愛憐的叫著若瑜,每一聲都那麽軟,向海藍隻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和雲彩一樣,產後的不適好了許多,她溫柔而專注的看著被阮父抱在懷裏的若瑜,小家夥黑黑的大眼睛也凝視著她,小小的粉嫩的手無意識的晃動著。


    阮父把若瑜遞給了向海藍,她把他摟在懷裏,臉頰輕輕貼在他額頭上,溫柔的叫著他的名字。


    若瑜,若瑜。


    她低著頭,發絲被脖頸分開,散落在肩上,露出線條優美的後頸,上麵蓬鬆柔軟的亂發在被陽光照耀得就像金色的薄霧,她專注的看著阮若瑜,眼神那麽溫暖,阮世昭卻覺得全身都冷透了。


    他做了什麽?


    這孩子對向海藍的意義有多重要?她捧著他的模樣,就像捧著自己的生命。完全屬於她的孩子,怎麽可以被他起這樣的名字?蟲


    “要不,再想想別的名字?”他忽然開口。


    阮父阮母怔了下:“這不是挺好的嗎?海藍覺得呢?”


    向海藍微笑著抬頭,看了阮世昭一眼,眼底的冰雪似乎已經融化了,目光如水:“若瑜多好,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阮世昭隻覺得自己快窒息了,她在一片光暈之中對他微笑,就像光明天使,愈發顯得他汙濁不堪。他慢慢走過去,想摸摸孩子,卻又覺得自己不配。小家夥把目光轉向他,眼神清澈,看得很專注。向海藍看了他一眼,把孩子遞了過來,他有些笨拙的抱起,看著孩子細軟的胎發,粉粉的臉。那對眼睛很像他,也是狹長的鳳眼,他低頭親了親他,溫熱的觸感從嘴唇傳來,小東西咂了下嘴,那輕輕的聲音傳入耳中,就像羽毛拂過一樣,有些癢癢的。


    他的臉色越來越白,隻覺得自己似乎都沒有力量承受這個小小的玩意的重量。小家夥又閉上了眼睛睡著了,他輕輕把他放回床上,揉了揉額頭。眾人發覺他神態不對,連忙道:“你一整晚沒睡覺了,要不回去休息下,這裏有我們……”


    阮世昭搖頭:“不,我陪海藍。”


    向海藍垂下眼,盯著自己的手,一言不發。眾人以為她是害羞,都笑了笑,囑咐阮世昭在病房的陪護床休息,便走到外間談話。


    阮世昭慢慢走到向海藍床邊坐下,她淡淡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累了,去那邊睡一下吧。等會兒說不定又有誰會來。”


    沒人在,她又恢複了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阮世昭卻再也沒有不悅的感覺,洶湧而來的愧疚感讓他失去了一切火氣。他想了想,躺到她身邊,摟住她肩膀。她身子一僵,想推開,他低低在她耳邊說:“寶寶在旁邊呢,他能感受到的……”


    向海藍怔了下,目光穿越過他的肩頭,落在嬰兒床上。阮若瑜雖然睡得香甜,卻是麵對著兩人的。據說嬰兒極其敏感,小小的影響都會對他的性格造成影響。她深深吸了口氣,不敢看他,轉身閉上眼。


    阮世昭伸手繞過她的腰,按在她的小腹上,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海藍,我對不起你……今後,我一定加倍的補償你。”


    “用什麽補償?錦衣華服?限量的珠寶?除了這些,你還能給我什麽?阮世昭,我累了,別再給我製造任何幻境,我們隻能這樣了。”向海藍的聲音很平靜,眼角卻緩緩的滑下一滴淚,轉瞬被枕頭吸走。


    “海藍……”


    “別說了,毫無意義。該怎樣就怎樣,你做了什麽,我都看得很清楚。你睡一會兒吧,折騰這麽久,也該累了……”


    阮世昭手臂收緊,想說話,喉頭卻被哽住,他還能說什麽,他一步步把這個女人的一腔熱血給冰凍,他做得那麽過分,他有什麽資格要求她的熱情?


    向海藍動了動,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把被子往上拉了一點。過了一會兒,她輕輕說道:“別抱那麽緊,你的扣子硌著我了……”


    阮世昭默默鬆開了一些。他閉上眼,身體很倦,可是精神莫名的亢奮。他細細聽著她的呼吸聲,她並沒有睡著。


    “海藍,重新開始好嗎?”


    過了很久,向海藍轉過身,抬頭看著他,眼中含著一層霧氣,極冷,就像冰塊剛從冰窖裏拿出來的時候,表麵散發的那一層白霧。她的聲音很輕很輕,隻有兩人才聽得見:“怎麽開始?阮世昭,你以為我像以前那樣,你哄我兩句,我又傻乎乎的來貼著你?你還沒搞清楚情況嗎?我為什麽會愛上你?因為你在你以前的女人麵前拉住了我的手,絲毫不拖泥帶水,因為你在馬爾代夫替我撐腰,讓我從尷尬的境地逃離出來。我以為你真的有誠意,我以為你是願意保護我,把我當親近的人的,結果……好了,我不想再說了。說話多麽輕巧,事實永遠勝於雄辯。”


    阮世昭再也沒說話,隻茫然的抬頭看著從窗簾縫隙透進來的光。良久,懷裏的女人終於睡著了。睡得那麽安靜,睫毛安安穩穩覆蓋在眼瞼之上,在臉上投下淡淡的影子。她臉上恢複了一些血色,白白的皮膚透著紅,就像最好的水蜜桃。合上的眼皮將她的冷漠阻隔,現在的她看起來是那樣的甜蜜。


    他低下頭,輕輕的在她額頭一吻,手掌貼在她背後,隔著病號服,他感受到了硌人的骨頭,心裏隱隱的疼。孕婦一般是會長胖的,她卻瘦成這樣,都是他的罪過。


    阮世昭眼皮漸漸沉重了起來,神思也慢慢的模糊。恍惚中,自己仿佛置身在家裏的花園,向海藍坐在秋千之上,抱著阮若瑜微笑,陽光鋪天蓋地灑在母子兩人身上,他似乎聽到了小家夥咯咯的笑聲。他忍不住往前走,對向海藍伸出手,可是麵前似乎多了一層玻璃,他拚命的捶打,卻無法再走近一步,他隻能旁觀,他的妻子和兒子在一起那麽快樂,可是作為丈夫和父親的他,卻無法走近他們的世界了……


    他大汗淋漓的驚醒,深深喘著氣,低頭一看,向海藍已經臉紅得不像話,身後傳來竊竊私語聲:“這兩人感情不錯,看來那些風言風語隻是胡編亂造的。”


    他回頭,隻見親人若無其事的對他一笑:“醒了?”


    可他們的眼神裏麵含著戲謔之意,還有淡淡的讚賞。阮世昭的心卻仿佛浸泡在酸液裏,難受得厲害,如果,如果事實真如他們所想的那樣,該多好。


    阮若瑜長得很快,很健康,向海藍身體恢複得也不錯。天氣極熱,她便在家裏休養,大多數時間呆在嬰兒室,即使看著小家夥睡覺也覺得極其滿足。


    阮世昭分了不少工作給副手,自己除非很忙的時候才去公司上班,平時就在家裏遠程遙控,陪著妻子和孩子。歐陽琪被調到了別人手下,向海藍聽阮世昭說了,也隻是抿了抿嘴,不多說話,把兒子抱得更緊。


    阮若瑜滿月之前的一個傍晚,才下過一場雨,悶熱的空氣清爽了許多。阮世昭臨時有事,傍晚才能回來,向海藍逗著兒子玩了下,等他睡著,轉頭看了看夕陽,對傭人囑咐了幾句,便踏出家門,沿著小區的綠化帶慢慢往前走。


    別墅區之外不遠是高級公寓群,環境相當不錯。向海藍生育之前便在家中靜養了很久,阮若瑜出生後二十多天都沒踏出家門,便多走了幾步,覺得腿有些發酸,便在一個背風處的木椅坐下,看著不遠處幾個和一隻金毛玩得開心的小孩子發呆。


    阮若瑜什麽時候才會長那麽大呢?他現在太小,每天大多數時間都在睡,她真的好想他快快長大,可以看著他笑,聽他說話,送他去幼兒園,給他講故事……


    正出神,一輛車在她旁邊停下,很久也沒人下車。她回過神看了車一眼,車主降下車窗,歐陽琪斜斜挑起嘴角,對她露出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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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木有毛骨悚然的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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