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塵從離海再次回來的時候,手中又多了一大串海魚,倒不是因為他心大,而是他篤定對方不會在如此短的時間殺一記回馬槍。


    陳塵按照往常挨家挨戶給他們送去了海魚,唯一不同之處在於,把秦嬸家多出來的兩條送給了百根一家。


    這一行徑非但沒有讓百根娘倆歡呼雀躍,反倒是在陳塵離開的時候,在背後數落了一通。


    陳塵剛燒開了水,還沒將魚下鍋,便看到小葉子的娘親自裏屋緩緩走了出來。看著對方扶著門框站在門口,陳塵沒敢把小葉子遇到的事兒告訴她,隻是謊稱其是在午睡。


    陳塵自來到小葉子家時間雖短,但從不騙人,故而葉子娘並沒有多疑。


    眼看陳塵熟練的將魚扔進鍋裏,繼而摘著野菜,葉子娘越看越覺得滿意,若是把閨女給他做媳婦兒,倒不怕會被虧待。


    好說歹說將葉子娘勸回屋裏,陳塵又回到院中開始劈柴,盡管院子裏已經整整齊齊碼放了三大摞,可他依舊覺得不夠。


    在陳塵看來,在自己臨走之前,給小葉子一家將所需要的物資儲備盡可能完善,這樣一來,以後她們娘倆便不會那麽辛勞。


    臨近夜晚,小葉子這才悠然醒了過來,本想開口求救的她在看到熟悉的環境,以及靠在一邊的合著眸子的陳塵,心中莫名的安頓下來。


    小葉子蘇醒的第一時間,陳塵便知道了。他將溫熱的魚湯以及蒸好的饅頭小心翼翼地遞到其手中,“醒來了?”


    “我……”看著奇形怪狀的饅頭,小葉子不禁有些失神,“你做的?我……”


    本打算詢問其白日裏具體發生的事,可看著床上柔弱的少女眼裏還未完全褪去的驚慌,陳塵最終還是沒有詢問,反而寬慰道:“好啦,別想了,你趕快喝完,然後再好好睡上一覺,有我在,他們不敢再來的。”


    “嗯。”小葉子抱著粗瓷碗,點了點頭,繼而輕輕將盛著魚湯的湯匙放入口中,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你做的湯真好喝。”


    待小葉子喝完了湯,陳塵收拾好屋子,本就對白日裏發生的事還有些尷尬的他,眼看對方沒有開口,便早早退了出來。


    盡管兩人沒有發生什麽實質性的事情,可不知為何,陳塵總覺得當他看到小葉子時,心中總會有一種奇異之感。


    看著黃府兩邊掛著的白紙燈籠,黃嶽維心裏很是別扭。就連小時候經常爬上爬下的兩座石獅,此刻在眼裏都覺得很是礙眼。


    神虹自其黃嶽維身上斂去,隨即穩穩落入院中,看著整個院子都掛滿了白色的喪幡,他的心開始有些煩躁。


    家裏有人去世了?


    眼看一位家丁一見到自己連忙跑到跟前,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樣子,黃嶽維強忍著心中的不爽,“何人去世?”


    “回……回少爺,老爺……是老爺。”


    雖說黃家給的工錢夠高,且向來沒人敢惹,之所以有這一切,全都來自眼前這位黃家少爺。正因為此,見到本尊怎麽可能不害怕?


    “老爺,我當是誰。”黃嶽維擺了擺手,示意家丁退下,可隨即他一下子怔在原地,繼而一把將正要離開的家丁拉到跟前,一道流光自其如同餓狼一般的瞳孔裏一閃而過,“你說是誰?”


    家丁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兩股戰戰,感受著撲麵而來的殺氣,嚇得連話都說不出口,可是他知道,倘若自己再不回答,一定會被眼前的男子捏死在手裏,他咽了咽唾沫道:“回少爺……是……是老爺他仙去了。”


    黃嶽維麵如寒霜,他這才察覺到,自己此刻竟是不能察覺到父親的氣息,繼而靈識湧動,將整個黃府籠罩起來。


    當他看到了靈堂裏棺材中那具膚色暗淡的屍體,隻此一瞬,周圍的空氣也似乎隨之變得冷冽不少。


    “怎麽回事?”


    “小人不知,是……是夫人安排的。”


    聽到這話,黃嶽維緊緊地盯著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家丁,看其不似在撒謊,繼而不再理會,壓抑著火氣,徑直向靈堂走去。


    還未進入靈堂,黃嶽維便看到中央停著一口漆黑的棺材,而在其前方,跪了七八位模樣秀美的女眷。從外貌上來看,其中最大的也不過二十一二。


    黃嶽維有些想不通,自己上次離開之前,沒少給父親留下一些靈丹妙藥,就連普通風寒也不可能得的父親,怎麽會好端端的去世了?


    隨著黃嶽維進入靈堂,十餘道目光向其看了過來,他環顧一周,所有的人又便齊刷刷的低下了頭。


    “維兒,你怎麽回來了?”一位身著孝服的婦人看到來人,眼裏頓時多了一抹神色,可一看到棺材中的屍體,便又開始抽泣起來。


    沒有理會在一旁哭泣的婦人,黃嶽維走到棺材跟前,向裏看了一眼,“怎麽回事?”


    對於自己的兒子沒有稱自己娘親,婦人並不意外,似乎對此早已習以為常,她擦了擦“你爹他前日回到家裏還好好的,晚上歇息在秀兒房裏,不知怎的半夜突然大喊一聲,等我們進去時,老爺他……他就走了!”


    黃嶽維一邊聽婦人訴說,一邊在父親黃顏誌的遺物裏挑挑撿撿,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很快,u看書 ww.uuknshu.cm 黃嶽維從一大堆擺放雜亂的遺物中拿出一件燒得隻剩下一半的護身符來,這是自己以前特地給父親準備的,能夠抵擋普通命泉三次全力攻擊。


    如今護身符燒毀,尋常人自然沒有這種本事,因此肯定是修士所為,可自己黃嶽維的名聲在整個明月城人盡皆知,沒有人敢在黃家麵前撒野,故而隻能是其他修士。


    想到此處,黃嶽維麵若寒冰,“父親他那天都去了哪些地方?”


    “那天是阿財他們陪老爺去的。”


    “他們人呢?”黃嶽維順著主位坐了下來,“都給我叫上來。”


    父親去世,不僅沒有行一點禮數,反而端坐主位,這種大逆不道之事眾人似乎都不曾看到,反而紛紛低著頭抹著臉上的淚痕。


    “你們倆過來。”黃嶽維指了指離自己比較近的兩名護衛,眼看二人跪在自己身前,他指了指靈堂前跪在地上嚶嚶抽泣的三名婦人,吩咐道:“把她們三個帶下去,喂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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