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靜婉誓死不寫和離書,流蘇臉色越發的鐵青,衛忱手攥成拳頭咯咯直響,若不是玉蘇一直沒表明態度,他早就一拳將周靜婉那張巧舌如簧的嘴打歪。


    玉蘇本不明白其中緣由,可聽來聽去他總算捋清一條,哥哥做的事要株連九族,周靜婉與自己是夫妻不想被株連,哥哥希望自己與周靜婉和離,周靜婉希望自己與藍家斷絕關係,雖然有兩條路選,可卻都是他們安排好的,誰也沒問他想的意見。懶


    “男子當從一而終,我不會與夫人和離。”玉蘇一臉倔強,清澈的眸子閃動著淡淡的光。


    流蘇與周靜婉一同看向玉蘇,周靜婉嘴角的笑還沒溢出來,就聽玉蘇又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玉蘇同樣不會舍棄本家。”


    流蘇、周靜婉同時急了,語氣沉重的喚了聲,“玉蘇!”


    “哥哥,你走吧,玉蘇哪也不去,這是玉蘇的家。”藍玉蘇轉回身坐到椅子上,拿起還沒繡好的帕子,像平常那樣選線挑顏色。


    流蘇看著玉蘇清秀才側臉,目光篤定的沒有一點雜質,他心裏咯噔一下,他們是雙生子,且流蘇再了解玉蘇不過,頓時明白玉蘇想幹什麽,他是不想活了,那樣既抱住了一個男子的名節也不會兩難全。


    衛忱眼見流蘇眼睛暗的瘮人,寒光灼灼已現殺機,顯然周靜婉這個不知進退的女人破了流蘇的底線,衛忱心思一動,身形快速閃到周靜婉身後,單手為刀敲在她的腦後,周靜婉隻覺得眼前一黑,立時暈了過去。蟲


    玉蘇聽見動靜扭頭,恰見周靜婉倒在地上,後麵露出衛忱森冷無表情的臉,嚇的倒抽一口冷氣,玉蘇隻叫了聲‘夫人……’衛忱已到近前,一指頭點了他的穴,流蘇伸手臂扶住向後仰的玉蘇。


    衛忱道:“這個周靜婉怎麽辦?”


    流蘇瞅了眼地上的女人,道:“帶走,別讓她誤事。”


    黑暗中兩個人一人背了一個,快速跳躍過高低陡峭的房頂,悄無聲息的回到平懷王府,兩人蹲在暗低低算著侍衛換崗的空段時間,掐準了,縱身越了進去,有隊侍衛去而複返,衛忱當機立斷讓流蘇先走。


    侍衛發現黑影,頓時喊聲震天,“有刺客!有刺客!”


    衛忱把周靜婉放倒在樹後,手從背後抽出兩柄匕首,正打算衝出去,結果一道黑影在他之前飛了出去,那些侍衛一瞄準目標頓時弓箭棄開的射了出去,那黑影跳的極快,沒兩下就出了平懷王府,侍衛們追到牆根底下,就聽一個人喊道:“留下三隊,其餘人跟我追!”


    嘩啦啦的軟甲聲在院子裏刮過,一盞茶後,整個院子靜的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衛忱疑惑的皺著眉,忽然就聽身後有窸窣的響聲,倏然扭頭見周靜婉似乎要蘇醒了,衛忱嘴角冷笑的一勾,俯身在周靜婉腦後猛然下手,周靜婉頭一歪,沒等蘇醒又暈了過去。


    翡小翠現在被女皇的人貼身監視,沒人能靠近,流蘇回來後,幾人將布局從新捋了一遍,同時收到一個啼笑皆非的消息,京裏傳來弘緋死訊,現在柳家正在辦喪事。


    花淺離分析是那些殺手奉了死命,拿了弘緋的貼身玉佩回去,為保命謊報弘緋已經死無全屍。


    流蘇點點頭,“這樣也好。”如果是這樣,弘緋若有陰謀,他解決掉這個人也算名正言順。


    夜色迷茫,衛忱守在一處隱蔽的小門旁,作為暗衛,這地方是平懷王府最佳的出入地點,他在等一個人,今晚就算有大軍攻城,他也不會動,非要看看那位傳聞中的狼侍衛是何許人也。[.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如果自己沒猜錯,剛才出手引開侍衛的就是他。


    守株待兔有時候是很管用,樹影綽綽,一黑影從小門裏閃了進來,身形還沒站穩就警覺的發現了樹後的衛忱,當下一掌劈出,帶起一陣勁風。


    衛忱閑庭信步的像旁邊一閃,擦著他的肩膀隻差半豪的躲了過去,隨後一晃身,伸出一臂,五指成爪抓向黑衣人的臉。


    電光交錯,衛旭磊臉上的膠皮麵具被掀開,隻短短兩個回合,他就敗下陣來。


    論功夫衛忱在衛旭磊之上,更重要的是,衛旭磊看到與自己過招的是哥哥,而衛忱卻隻冷靜快速的發起回擊,隻把他看成闈君宵派來的走狗。


    月光灑落一地,樹葉印在青石小徑上皆是婆娑斑斑的影子,衛忱月光般晶亮的眸底映出衛旭磊還略帶驚愕的臉,他的瞳孔驀然緊縮,比之衛旭磊更為驚詫。


    “旭磊?”衛忱完全呆住了。


    衛旭磊躲了這麽多天還是沒能躲過去,時隔兩年兄弟相見,他突然浮起前塵往事從來過的恍惚思緒,喃喃的叫了聲,“哥哥……。”


    衛忱頓時紅了眼角,心尖滋味難以名狀,緊緊抿住唇什麽也說不出來。


    今日風沙急驟,漫天黃土,迷的人睜不開眼睛,可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也必須啟程,平懷府的百姓迎著風沙,在街道兩旁看著黃頂馬車轆轆的從平懷王府出來,向著城門而去,前頭有帶刀侍衛開道,轎後有數十匹高頭大馬尾隨,馬上坐著的看身形都是男子,隻各個都帶了黑紗的幃帽,容貌一絲一毫也瞧不清,這之後還有一隊馱著大箱子的車隊,吱扭扭的像老牛一樣慢。


    隊伍像一條緩慢流動的河流,一點點的湧出平懷府城。


    平懷王站在城樓眯眼看著自家女兒劄晴姍的背影,不禁百感交集,希望女兒這次進京能有貴人相助,平步青雲,光耀門楣。


    翡小翠坐的馬車,車廂十分闊亮,對麵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女官頭,一個是經花淺離易容的弘緋,翡小翠不想依賴弘緋,可隻有弘緋知道宮中禮節、熟知女官的作為,且懂得功夫,眼見弘緋穿著女官的朱紅官服,神態自然的看著她,翡小翠眼睛一合,接著閉目養神。


    中午會停車休息,簡單吃過幹糧之後接著走,傍晚在途經的驛站過夜。


    一連走了八日,除了偶爾有侍衛水土不服拉肚子,一路倒風平浪靜的很,眼瞅著離鳳京越來越近,翡小翠原本緊張的心卻靜了下來,而且還帶著幾許期盼,就像是一個人努力的複習著所有功課或工作內容,隻等著一次考試或人前演示,成敗隻此一舉。


    經過連續三日的野外紮營,好不容易到了鳳京百裏內,隻要一日路程便可進入鳳京,眾人都有些鬆懈下來,女官頭便定在西海村留宿一晚,整理儀容,次日整軍進城。


    當晚翡小翠沐浴香湯,美美的泡了個澡,換了一身常服坐在一家民居裏風幹頭發,越往鳳京來氣溫越涼一些,可還是應該在二十攝氏度以上,她選了一個有著微風吹拂的地方靜靜的享受著大戰前的安逸。


    弘緋悄然坐在了她身邊,屋子裏這會兒沒別人,翡小翠眼見是她起身就想走,弘緋一把扯住她的袖口,輕輕開口,“關於萼兒的事,我很抱歉。”


    這時候翡小翠突然覺得道明寺有句話很精辟,‘如果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幹嘛?’萼兒早已魂落滄海,弘緋一句抱歉就能讓一切從來,讓萼兒重生嗎?


    “你沒有資格提他!”


    弘緋望著翡小翠黑白分明的眼眸,顧左右而言他,“記得我們第一次初見嗎?在去青桃鎮的路上,我覺得你一點都不像女子,嬌嬌弱弱的沒有半分英氣,可後來在同一家客棧你關於夫侍的言論又讓我刮目相看,當時覺得你必定是同道中人,風流不羈,可再後來發生的每一件事你都讓我忍不住側目,卻又越來越看不懂你是個什麽樣的人。”


    “你到底想說什麽?如果是回憶,那麽請你到別處慢慢回憶,這裏,不合適。”翡小翠冷聲道。


    “我想說,我對淺離是真心的,從沒現在這樣,隻想一生與他相守,我明白有些事需要付出真心,雖然萼兒的事是陛下吩咐我去做的,可我現在真的感到抱歉,對不起。”弘緋跟著翡小翠站起身。


    翡小翠皺了皺眉,心裏一動,忽然明白弘緋的意思,她是不想她在花淺離麵前說什麽,不禁冷笑,“逝者已矣,不能複生,但願你真的懂得付出心來愛一個人。”


    “我會的。”弘緋目光篤定,承諾不需多說,需要的是去做。


    翡小翠的發梢還滴著水,被弘緋攪的沒心情安詳靜夜,脫著軟袍後擺回臥室,案幾上墊著蠟燭,光亮正照著銅鏡,她站在銅鏡前捋頭發,銅鏡裏忽然人影一晃,一人彷如鬼魅般的立在了她身後,陰冷冷的望著她的後腦勺,森森道:“容成翡翠這個傀儡你做的倒比我想象中的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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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6000字更新完畢,明日繼續,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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