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別人,早就該指鼻子罵娘了,但此刻的淩欺霜更關心的是嶽斐的狀況。


    “師弟,你…沒事吧?”


    “我,沒事,剛才隻是逗你玩,嘿嘿!”嶽斐收斂笑容,把精血細心地塗抹到傷疤上,同時混進溘氣,讓氣血更好地運行。


    淩欺霜咬著牙,眼皮都在抖動,渾身像被數以萬計的螞蟻在啃咬一般,很是難受。


    “師姐,忍著點,那是肌理再生的征兆,是正常反應。”嶽斐語重心長地提醒道,《人圖》賦予他的特殊能力是造化之力。


    起死回生肉白骨他是不敢包,但肌理再生,那是跟玩兒一樣,這種經驗他也不是沒有過,所以當初才敢那麽說。


    隻是得花費他的精血,那可不同於普通的血液,這種精血在他身上也沒多少,但為了淩欺霜,他是要豁出去了。


    “嗯!”淩欺霜艱難地點了點頭,為嶽斐她子決不能放棄。


    話是這樣說,痕癢難耐,這也不隻說說而已。


    “呼!”嶽斐無力地癱躺在寒玉床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不停地喘著粗氣,幾乎脫力一般。


    一股寒起遽然滲入體內,嶽斐大吃一驚,寒氣入體可不是什麽好事,不過很快他就發現是自己多慮了。


    沒過多久,那些寒氣便轉化成天地靈氣,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難怪毛爺會那樣說。


    該死!竟然將邪氣強行祛離,消耗了本座好不容易修煉得來的修為。


    淩欺霜的體內有一道聲音咒罵著,不過外麵聽不到,就連她本人都無法察覺。


    不過這樣也好,外界更不容易察覺本座的存在,有的是時間,隻要這小蹄子不死!


    毛爺說對了一半,淩欺霜身上的確侵染邪氣,但邪氣的來源並非環境,而是潛藏在她體內的冰幽星尊。


    淩欺霜終於感覺不到痕癢,幽幽地掀開眼皮,細心地檢查了起來,壓抑著激動的心情,走到池邊,忐忑地把頭伸了出去,她不敢直接觀看,而是慢慢了睜開左眼,看了一下又閉上。


    終於,一個恢複如初,明**人的自己呈現在池中。


    淩欺霜興奮壞了,轉身正要告訴嶽斐,發現他竟然呼呼入睡。


    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光潔溜溜呢,趕緊穿上衣物,但並沒有打擾嶽斐。


    “唔?師姐?”不知過了多久,睡眼惺忪的嶽斐對著雙手拖腮,笑吟吟地看著自己的淩欺霜說了一句。


    “你醒了?”淩欺霜開心地笑道。


    “幹嘛?我臉上有東西?怎麽這樣看著我?”嶽斐狐疑地摳了摳臉。


    “沒有,我看你睡著了還在笑,就好奇你是不是在做什麽美夢。”淩欺霜說道。


    “夢?我倒是真的做了個夢,我們在夢裏還做著什麽來著。”嶽斐一臉壞笑。


    “夢你還能記得?那你說說,夢裏我們在做什麽?”淩欺霜感覺肯定沒好事,果然。


    嶽斐湊到淩欺霜的耳邊低語了一翻,淩欺霜的俏臉跟火燒一樣,直接從臉頰紅到脖子根,“討厭!”


    淩欺霜捂著臉走到一邊。


    “反正那是遲早的事,這裏誰都看不見,要不……”嶽斐搓了搓手,擠了擠眉角。


    “不行!我娘說這種事情要到大婚之後才能做。”淩欺霜直跺腳,打消了嶽斐的不良念頭。


    “呿!反正夢裏已經做過了!”嶽斐還想爭取一下。


    “哼!”淩欺霜嬌哼一聲,“我說不行就是不行,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咣當!


    淩欺霜一把打碎了隔絕大陣,快步離開。


    “師姐!師姐!師……咦?她身上的傷疤沒了?”嶽斐似乎想起了什麽,立刻起身追了上去。


    要是淩欺霜知道他這會兒才想起來,不知是該氣死還是哭死。


    “怎麽這麽久?都快天亮了!”石蠻不時地引頸往酒池方向張望。


    “可不是麽?酒都喝了好幾壇,該不會是失敗了吧?”南宮湟也是一臉憂色。


    “我想八成是這樣,就說嶽斐那小子不靠譜兒,他哪兒來的丹藥?”石蠻已經從懷疑到認定了。


    “兩個大男人,在背後嚼舌根可不太好吧?我就真的那麽不靠譜兒?”話音甫落,兩道身影出現,正是嶽斐兩人。


    他們可沒空管嶽斐,都把目光投向他身後的淩欺霜。


    “咳咳!知道朋友妻,不可欺麽?”嶽斐幹咳了兩聲,石蠻兩人尷尬地移開了目光。


    “醜婦終需見兄弟,你就別躲在後麵了。”


    果然是失敗了!不過……


    石蠻與南宮湟對視一眼,確認了眼神,就是感覺有些怪怪的,對,嶽斐那語氣。


    “醜婦?你覺得我是醜婦麽?你才醜,看書ww.uuansu你全家都……”淩欺霜嬌嗔道,那“醜”字還沒說出口,似乎意識到什麽,沒在說下去。


    “嘖嘖嘖!”石蠻眼都快瞪爆了,“你小子有福氣啊,嫂子這樣走出去,你肯定成為狂風浪蝶追殺的目標。”


    嶽斐臉都黑了,“會說人話麽?”


    “這次我挺石蠻。”南宮湟也搭腔說道。


    嶽斐撫著下巴打量了一下淩欺霜,“嗯!師姐,看來你還是把而紗戴上吧!”


    淩欺霜鬱悶了,以前是因為傷疤才戴的麵紗,省得別人看了指指點點,現在恢複如初了怎麽還要戴?


    她嘴裏沒說,嶽斐是看出來了,“別讓人看虧了,你隻準讓我看。”


    “噗嗤!”淩欺霜笑出聲來,“好吧,為免麻煩,我戴就是。”


    “咦?毛爺前麵呢?”嶽斐四下張望,不見毛爺。


    “他哪有這閑勁?早就釀酒去了,對了,他讓我把這個給你。”南宮湟把一本書冊交給嶽斐。


    “啥?大陣圖略?”嶽斐吃了一驚,他是想要毛爺教他沒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主動送給自己了。


    “他在哪兒?我要親自謝他。”


    “不用了,他有交待,算是留給你的小記念。”南宮湟笑著說道。


    四人一同離開了廋蒼穀。


    “送君千裏,終需一別,你回去吧!”嶽斐說道,走了有十餘裏路了,讓他想起當初送石蠻。


    那時是為了學“無雙召喚”。


    “嗯!你們多保重,期待來日再見!”南宮湟有些不舍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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