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親愛的旅客,您所乘坐的飛機即將降落在恩賈梅納國際機場,請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係好安全帶,飛機馬上就要降落了,由於氣流的影響,飛機降落時可能會發生輕微的震動。非常感謝各位朋友乘坐本次航班,我們全體機組人員真心的祝大家旅途愉快。”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用盡量溫柔的聲線機械的重複著那刻板的廣播。身為乍得航空公司的一名空乘服務人員,哈莉瑪坐在位於機艙後部的專屬坐席之上,疲憊的等待著這一班航程的結束。


    沒有人會來正處於內戰狀態之中的乍得首都恩賈梅納度假。畢竟這座並不古老的城市沒什麽值得一提的曆史遺跡和博物館,也沒什麽有遠近聞名出奇好的餐館。更沒什麽可以購買的紀念品。總是在世界的眼中,這裏是一座被遺忘的城市。大多數來到恩賈梅納的人要麽是從事救援行業、石油行業、新聞行業的職業人事,要麽便是活躍於非洲強權政治之間的冒險家和淘金者。他們要麽懷念冷戰時代的第三世界陰謀,或者便是擁有一點電影人物沃爾特.米蒂(altermitty)(注1)那樣善於幻想的特質。


    毫無疑問在這架承擔著從乍得東部重鎮—阿貝歇到首都恩賈梅納飛行任務的航班之上,27歲的哈莉瑪厭惡她所能看到的每一個乘客。他們絕大多數是效忠於現任總統—伊德裏斯.代比的政府公務人員。當法國政府高調宣布介入乍得內戰之時,哈莉瑪曾在同樣型號的客機之上見到他們興高采烈的飛往東部,用自己的貪婪去“恢複秩序”。而隨著法國在乍得東部主要軍事基地—“亞斯特克斯”的陷落,這幫為禍一方但卻嗅覺靈敏的“蝗蟲”們又在第一時間收拾好各自搜刮來的細軟倉皇出逃。當然在航班之上還有幾個衣著休閑的法國人,在他們的身邊往往都會有一兩個身材瘦弱的黑人孩子。對於這些來自法國的所謂人道主義援助組織“佐埃方舟”的成員哈莉瑪同樣沒有好感。因為那些在他們帶在身邊的孩子,往往不是他們援救的“達爾富爾孤兒”,而是被他們拐望歐洲變相販賣的乍得兒童。


    “佐埃方舟”是一個號稱“非贏利性”的民間組織在巴黎登記注冊成立。達爾富爾危機爆發之後。該組織主席艾利克.布列多便以所謂“達爾富爾麵臨種族滅絕威脅”為口號向蘇丹共和國達爾富爾地區派去了數十名誌願者。宣稱將組織大規模的救援行動,把達爾富爾地區的1000名因內戰而失去雙親的孤兒運往歐洲,特別是法國。由需要領養兒童的法國家庭收養,以“避免這些孤兒最終自生自滅的命運”。


    這可以說是一個完美無缺的故事,“佐埃方舟”組織的行動既可以救非洲孤兒於水火,又能滿足歐洲人泛濫的愛心,同時還能為法國外長貝爾納.庫什內等西方強硬派要對“種族滅絕”采取行動和強行介入使用“人道主義幹涉權”提供有力的注腳。應該說是一舉三得的好事。但事實上在無比聖潔的外衣之下,隱藏著的卻是人類最為肮髒的古老交易—拐賣人口。那些所謂的“達爾富爾孤兒”,實際上絕大多數都是有家庭的乍得兒童。“佐埃方舟”用詐騙的手段——如表示送他們上學、教他們語言或培養他們,使他們將來能夠富有等謊言,將這些兒童從他們的家庭騙出來,然後送給法國家庭收養。而那些不明就裏的法國家庭則為了要收養這些“孤兒”,必須向“佐埃方舟”支付了上千歐元的“手續費”。可想而知這無疑上是一個一本萬利的好買賣。


    而乍得政府並非不清楚這些幕後的罪惡,甚至曾經試圖阻止—“佐埃方舟”組織的主席艾利克.布列多和8名組織成員在準備將103名1至13歲的黑人兒童運往法國之時,曾被乍得警方在阿貝歇機場逮捕。但是隨著法國總統薩科齊旋風般走訪乍得、會晤總統代比。最終得以從乍得監獄裏帶走了本應遭到“綁架兒童、欺詐和合謀”起訴的法國人以及那些可憐的“孤兒”。畢竟在法國深陷於乍得泥潭的今天,薩科齊需要更多道義上的支持,才有可能最終實現歐盟重啟在非洲駐軍的計劃;再加上整個事件披露出法國人道主義救援組織存在著的諸多問題,因此即便知道“佐埃方舟”的種種罪行,法國政府也隻能護短到底,甚至對他們的行為包庇下去。


    不忍再麵對更多的骨肉分離,哈莉瑪選擇了將自己的目光轉向窗外。作為乍得全國最大工業中心和交通樞紐。恩賈梅納集中大部分新建工業企業,規模較大的榨油、麵粉、紡織和肉類加工廠此刻在空中往往清晰可辨,而全國最大的恩賈梅納電廠吐出的滾滾煙霧更為這座古老的城市增添了幾分生機。幹線公路宛如粗壯的蛛網連接著乍得全國主要城市以及尼日利亞等鄰國。而全國唯一的國際航空港此刻依然在望。但是從空中俯瞰自己所熟悉的那座曾經美麗的國際機場。哈莉瑪已經全然找到昔日的蹤跡了。


    在可以起降波音—747等大型遠程客機的跑道之上,空空蕩蕩的停放在6架法國空軍的“幻影”f-1型戰鬥機,而不時往來巡邏的法國陸軍裝甲車輛更仿佛雨季到來前躁動的甲蟲。機場周圍那些超前設計的龐大停車場和預留空地此刻正已經成為了巨大的軍營,迷彩色的野戰帳篷組成了一片人工的雨林。哈莉瑪知道那是今年年初反政府武裝突襲首都之時,由法國駐軍修建的臨時營地。由於當時的局勢十分危急,麵對著隨處都可能響起的槍聲,外國僑民無一不在想辦法離開。法國駐軍隨即接管了在恩賈梅納機場,並在周圍建5個外國公民集中點,以便隨時將他們撤離乍得。在那場勝利大逃亡之中,法國政府用租用的波音—747型客機將400名外國人運走,美國空軍的c-130運輸機很快要從歐洲和中東的空軍基地起飛抵達乍得,執行美國政府的僑民撤離計劃。此刻雖然大部分旅居乍得的外國商人和僑民已經撤離的所剩無及了。但是這些閑置的外國公民集中點卻依舊人滿為患—大批代比政府中達官和顯貴們選擇了將自己的家庭和財產置於法國駐軍的保護之下。望著眼前的蒼茫大地,哈莉瑪不自覺將自己的右手放到了胸前,在合身的製服之下她可以感覺那枚自己鍾愛著的白金吊墜,上麵雋刻著在這個戰亂的年代、混沌的國度裏唯一可以帶給她心靈以溫暖的名字。


    當哈莉瑪所服務的客機緩緩的降落在恩賈梅納國際機場的跑道之上,這個年輕的女孩不得不迅速的解開緊緊束縛在自己纖細的腰肢上的安全帶,一邊微笑著提醒著旅客不要忘記自己的隨身行李,一邊向著位於機艙前部的艙門走去,空乘人員要在客機的艙門口躬送旅客離開客機幾乎已經成為了行業內慣例了。但是今天原本應該由她們打開的艙門卻由外而門的開啟了,一個跨著famas無托自動步槍的法國士兵出現在了哈莉瑪的麵前。


    “反恐演習!所有人立刻下機。”那張由內而外散發著法國大蒜氣息的大嘴對著哈莉瑪和客機內的旅客大聲的吼道。在這個戰爭的年月裏你還能向軍隊豈求什麽。在著這名粗魯士兵焦急的催促之下,哈莉瑪幫助著乘客們攜帶著各自的行李迅速的通過舷梯走向了客機,偷眼望去哈莉瑪可以看到數以百計的法國士兵和輪式裝甲車輛正迅速的在跑道展開,組成以停機坪為中心,半徑數十公裏的警戒線,將整個機場都封鎖起來。


    “看來是有什麽大事情就要發生了吧?”哈莉瑪一邊在心中默默的猜測著,一邊假裝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那塊特殊的時尚女表。這是一款仿勞力士的蠔式恒動女裝日誌型手表,不過哈莉瑪佩帶它並不是看重這款手表特殊的寶石外圈、別致的表麵以及那鍍金的高級表帶。而是因為這款經過“中華防務科技有限公司”的科研人員改裝之後的手表,可以隨時向佩帶者提示中國軍方所擁有3個型號、總17顆軍用偵察衛星的臨空時間。但是此刻顯示表盤之上日誌的部分依舊顯示為紅色。


    顯然經過了“亞斯特克斯”基地的災難之後,一向個性散漫法國人終於開始認真起來。雖然象美、俄、中、英、法等航天大國所擁有的偵察衛星群都能夠有效的覆蓋全球的每一個角落,但是一般它的軌道是可以預測的。特別是麵對傳統光學成像偵察衛星的威脅一般都可以采用衛星臨空預報方式來解決,也就是被偵察的國家通過對衛星的精確定位並準確計算出衛星經過的時間,及時采取應對措施,使其無法獲得有效情報最終淪為昂貴的擺設。


    身為歐洲航天局的領頭羊,法國人的航空航天工業長期以來一直獨步歐洲。其所研製的價值4億美元的格拉夫空間監視雷達係統(grs)更可以特種雷達和太空望遠鏡追蹤距地1000公裏以上軌道的衛星及太空碎片並確定其位置和軌道。一旦掌握這些低軌飛行的間諜衛星的運行軌道,或者其它詳細資料,偵察對象就可以將一些秘密活動掩藏起來,在這些間諜衛星即將飛越活動地點上空之時,提前將秘密活動隱蔽起來。法國人利用這套係統曾公然與美國叫板,要求與華盛頓進行秘密交易,要求美國為其保守軍事機密,停止公開法國間諜衛星的資料信息,否則法國也將公開美國長期不對外公布的24顆低軌間諜衛星的資料。


    毫無疑問此刻法國人已經將格拉夫空間監視雷達係統的鏡頭對準了中國的軍用偵察衛星。這一次絕密的軍事調動便刻意避開了中國軍用偵察衛星的臨空時間。“別磨磨蹭蹭的!快……。”正當哈莉瑪滿懷著遺憾和好奇向著跑道盡頭的方向眺望之時,背後卻傳來那名法國士兵焦急的催促。迫不得已哈莉瑪不得不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向機場的出站口走去。


    與戒備森嚴的跑道上相比,候機大廳內的警戒程度似乎要低一些。但是所有可以看到跑道的臨窗位置卻係數都在法國士兵的守衛之下,而所有被以“反恐演習”的名義趕下飛機的旅客和空乘人員都不得在候機大廳內停留,麵對著法國士兵手中黑洞洞的槍口,所有人都選擇了知趣的大步快走,畢竟在法國駐軍的麵前,即便是平日裏作威作福的那些乍得政府的現任官員也不過是一群毫無尊嚴的走狗和奴才而已。沒有人會為了爭取自己那些所謂權力而與強大的戰爭機器發生爭執,但是哈莉瑪卻顯然是一個例外。


    雖然同樣在人群之中向出口處移動著腳步,但是在哈莉瑪那一頭有些俏皮的卷發之下,一個大膽的冒險計劃卻依然醞釀成熟。在靠近出口處的洗手間門口,她試探性的停下了腳步。“喂!這裏不準停留!”果然她的這一舉動立即招來了一名法國士兵警覺。“帥哥!我隻是突然想用一下洗手間了,可以嗎?!”麵對這名高大的白人士兵,哈莉瑪故作嬌羞的問道,而一雙向來勾人的媚眼更是不住的放出撩人的電波。“唉!女人就是麻煩。去吧!”顯然軍營壓抑的生活,令這些血氣方剛的士兵對異性的抵抗力降到了最低點。那名士兵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但是目光卻不時的偷瞄著哈莉瑪凹凸有致的性感身材。“真是一個小騷貨,等她出來一定要問她要個手機號碼!”目送著哈莉瑪扭動著美臀走入女廁,那名法國獨自遐想著,站在門口等待著下一個邂逅的良機。不過他所不知道的是,他的癡情等候最終換來的不過是同僚長達數星期的嘲笑,以及在軍營廁所門口“站崗”一周的處罰。因為早已對機場內部環境了如指掌的哈莉瑪,知道在這間女廁的清潔櫃後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暗道。借助著這條暗道,她可以迅速的進入位於候機大廳南側,麵向機場跑道的一間早已廢棄的警衛值班室。


    這條曲折悠長的暗道實際上是一條十年前候機大廳全麵整修之前的消防通道。由於一些特殊的原因,這條通道被保留了下來最終成為了機場警衛們偷窺和非禮空乘人員的一條捷徑。哈莉瑪便有幾個好姐妹在這間女廁之中遭到了秘密潛入的機場警衛的玷辱和淩辱。一向好打不平的哈莉瑪還為此通知了自己的男友狠狠的教訓了那些禽獸不如的東西。不過隨著內戰的爆發,恩賈梅納國際機場迅速進入了軍管狀態,並最終為法國駐軍接防,這條秘密通道也便隨著機場警衛的撤離而逐漸為人們所淡忘。而此刻正是通過這條用來偷香竊玉的暗道,哈莉瑪最終抵達了最佳的觀測點,正對著機場跑道的警衛值班室。


    由於警衛值班室早已廢棄,因此並沒有成為法國人看管的重點,小心的撥開堆滿了窗口的雜物。哈莉瑪可以清晰的看見機場跑道之上的一舉一動。此刻跑道之上的法國駐軍早已增加到了千人之多,數十輛的各種軍用車輛整齊的停放在跑道兩側。伴隨著刺耳的轟鳴聲,一架法國空軍塗裝的“空中客車”公司的a400m型運輸機出現在了天際。隨著由左右各三對縱列機輪組成的主起落架從機身整流罩內伸出,這個巨大的龐然大物最終在跑道之上迅速的借助著摩擦力減緩著攜帶強大衝擊力的致命速度。最終停在距離候機大廳不遠處的跑道之上。


    兩架法國陸軍航空兵的hac“虎”型武裝直升機迅速掠過候機大廳盤旋在跑道上空擔負著空中警戒的任務,與此同時數百名法國士兵立即圍攏了上去。從哈莉瑪的角度她隻能看到到處是軍官模樣的白人正對著手中的步話機說著什麽。整個機場上的場景多少有些混亂。但是這種無序的狀態僅僅持續了幾分鍾,隨著數輛軍用吊車和拖車的抵達,卸載貨物的行動正式展開。由於采用了先進的液壓技術,a400m型軍用運輸機可以調節主起落架的高度,使起落架呈現“下跪”的姿勢,機身傾斜,宜於卸載。因此哈莉瑪很快便看到那令法國人緊張不已的貨物—9個2.23x2.74米的標準軍用集裝箱以及數十名身著作訓服的法國士兵。


    “隻有這些?”哈莉瑪有些有些不能相信,一種直覺告訴她在那9個軍用集裝箱之中一定隱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隻是自己缺乏相關的專業知識無法從它的外形之上看出端倪。不過她相信如果將這些畫麵記錄下來,發給自己遠在東部的男友,或許會對他有所幫助。即便他這個老兵油子不認識,不是還有來自遙遠東方的萬俟昊嘛!想起那位外型俊朗而又幾乎無所不能的中國男子,哈莉瑪不禁有些麵紅心跳的感覺。和講究禮儀廉恥的中國人,黑人對於感情的表達往往更為直接和率真,哈莉瑪便曾經對這位中國男子表達過灼熱的愛慕之情,甚至就在自己男友的麵前。但是被拒絕之後,大家相逢一笑也依舊還是好朋友。


    從自己的製服口袋裏取出那款和手表一樣同樣是由萬俟昊送給自己的那款仿“諾基亞”智能手機,哈莉瑪將所攜帶的攝象頭對準跑道上繁忙的場景按下了拍攝鍵。和很多流行的手機一樣,哈莉瑪手中這款由“中華防務科技有限公司”所研製的手機同樣具備拍照和攝像功能,隻是它所攜帶的鏡頭分辨率遠高於民用手機,完全達到了軍用偵察設備的標準。而且可以通過中國軍方的衛星網絡實施圖象和聲音的傳播。當然它的外型和普通的“諾基亞”智能手機並沒有不同。事實上非洲已經成為了全世界增長最快的手機市場,在2007年非洲大陸新增手機用戶6500萬戶,手機普及率從2000年的1/50增長到如今的近1/3,手機用戶更達到9億戶。即便是貧窮落後的乍得,手機也不是什麽稀罕玩意,因此哈莉瑪完全可以拿著它大搖大擺的收集情報。


    但是這一次她所發出的信息卻注定是一個錯誤,當她將剛剛拍攝好的照片整理完畢,安序發送之後。原本在數秒之鍾之內便能完成的操作卻一再顯示網絡故障。如果是富有經驗的情報人員立即會引起相關的警惕,但是哈莉瑪卻選擇傻嗬嗬的繼續嚐試。但就在她焦急萬分的等待著信息的發送之時,原本被木條釘緊的警衛值班室大門卻被猛的一腳踢開,不等哈莉瑪從驚恐中反應過來。一個宛如黑豹般敏捷的身影便將她重重的按倒在地。騎在她的身上的那個男子,一手用力捏住哈莉瑪的下巴,一手猛的從她的手裏奪過手機。單手撥弄了兩下之後,便冷笑著將手機甩給對身後的同伴笑道:“早聽說中國人用自己的‘北鬥’gps定位衛星上來收發短信,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頭!怎麽辦?”隨後這個男子粗暴的將哈莉瑪拽起,推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正在擺弄著哈莉瑪的那款手機的一名軍官的麵前。這是一張如冰霜般寒冷的臉,光是看他那一雙深邃的宛如深海的眼睛,哈莉瑪便渾身發抖。而那一道從眉角一直延伸到下巴的暗紅色刀疤更猶如一條巨毒的蜈蚣。“連自己的信號被我們屏蔽都不知道,看來不過是個萬俟昊雇傭的婊子而已,從她身上套不出什麽有用的情報。帶下去給兄弟們樂一樂,然後就處理掉吧!”這名軍官冷冷的答道,注視著哈莉瑪哀怨的眼神,仿佛在欣賞著一件藝術品。而由於剛才的搏鬥而掉落出來的那條白金項鏈卻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等一下!”這位軍官突然阻止了自己那些在美人麵前早已有些按耐不住的部下,用力從哈莉瑪的脖子拽下了那條項鏈,如鷹隼一般銳利的目光很快便發現了那顆心型的吊墜之上雋刻著的海誓山盟—“永遠最愛你的—阿卜杜拉.奧默”。


    隨著嘴角那勉強可以稱之為笑容的抽動,那名臉上橫亙著刀疤的軍官抓住了哈莉瑪的卷發將她的臉湊近到自己的麵前。“你還有些用處,奧默夫人!我想你是我最為合適的誘餌,來將你那個桀驁不訓的情人送下地獄。如果上帝有靈的話,我希望那個該死的惡魔—萬俟昊也能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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