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濤現在坐在山府的屋子裏,看著麵前的一副畫,也就是前幾日宋英和馬嬌在費亭那裏拿到的畫,畫上鬱鬱蔥蔥畫著一處山水,筆法和濃淡倒自有格局,是一副不錯的山水。梁濤看著這副畫心裏有幾分欣然。她還記得十六年前自己和齊伯恩第一次相遇,那是自己憑著一身武功揚名江湖,便去結識江湖上的幾個有名兄弟,也就是齊伯恩的雲祥四兄弟,他們的大哥是冼明光,二弟是齊伯恩,三弟是鄭凱之,四妹是宇環。自己到了那裏受到冼明光、鄭凱之的接待,然後他們說齊伯恩和宇環在前麵的山上。梁濤自己去找了,等她看到山上的兩個人齊伯恩和宇環正站在一起的時候便走了過去。看見齊伯恩正弄一隻短笛,宇環正手裏抱隻兔子。可是梁濤一看見齊伯恩便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看著齊伯恩和宇環帶著幾分親密的站在一處,梁濤覺得有些紮心,自己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於是梁濤上去拜會說:“師妹梁濤見過齊二哥。”齊伯恩道:“你就是大哥新邀來的兄妹梁濤。”梁濤說正是。看見齊伯恩和宇環又去一處撥弄那兔子。梁濤心裏茫茫然,然後她走向齊伯恩,說了一句:“齊二哥,你長的像幾年前我遺失的一個哥哥。”梁濤雖是杜撰,卻也想說一句大膽的話引起齊伯恩的注意,說完話後梁濤明晃晃的眼神看著齊伯恩,齊伯恩抬起頭看著他,眼光隻是有些好奇。再後來自己便和這四兄妹待在一起,梁濤做了三妹,而鄭凱之做了四弟,宇環改做五妹。以後的事情慢慢發展著,直到齊伯恩和宇環新婚的時候釀成了慘劇,現在齊伯恩變的瘋瘋癲癲的由自己養在家中。


    梁濤看著麵前的畫有幾分得意,這是她數年來最接近成功的時候。這畫上暗含了一個機密,是一處寶藏,據說寶藏裏有一份解毒的醫藥秘籍,那上麵似乎談到過解自己當年所配毒粥的解藥,一旦是真的,齊伯恩就有救了。梁濤觀察著麵前的圖畫,除了潑墨山水以外,在畫的角落裏寫著一句藏頭詩:“府溪山月殿”


    可惜光有一副畫卷是不行的,還需要另兩份畫卷,這畫卷一共三幅,隻有集齊了三幅,寶藏的位置才可以顯現,第二幅所在的地方梁濤已經打聽去了,在一個書畫收集家那裏,那個收集家也不是什麽武林裏的凶神惡煞,梁濤已經派了馬嬌帶錢前去購買,有錢在,相信那個收集家也沒什麽理由拒絕的。


    此時陽穀縣的一處酒樓裏人來人往,大家喝酒談天,一個穿粗布衣服的書生正坐在一處酒桌前單獨飲酒,雖說自己也是個書畫愛好者,可是家道中落,家中能賣的東西都賣掉了,自己的家底恐怕也隻剩幾張書畫了,可惜貴重的自己收集不到,隻有幾張中品的,自己對他們也有些倦怠了,賣了又可惜不上價,自己真是日子難熬啊。他叫許佑。就在這時一個姑娘來到了他的麵前,拍桌子便坐下了,那姑娘梳一對小環翹蠻髻,穿湘綢百花袍。許佑奇異道:“你是哪家的姑娘,我們認識嗎?”姑娘說道:“我來這裏帶給你一樁好買賣,買你一副江流賦的山水畫卷,出價保管你滿意。”許佑說道:“我僅剩的幾幅殘卷已經不打算賣了。”那姑娘說:“出價一千兩紋銀。”許佑看了看麵前這個女孩,神情裏有一種不淡定,然後他說道:“好吧,成交,走和我去拿畫。”


    來的女子正是馬嬌,她和許佑出來,到了許佑的下處,在亭裏許佑拿來了馬嬌要的畫,馬嬌便把一千兩銀子的銀票給了他。許佑看著一千兩銀票,也有些欣然自喜,沒想到這幅畫賣到了上等畫的價錢,以後自己可算富裕了,對著麵前這個女子也謙恭了起來。馬嬌得了畫之後便從許佑家出來了。


    馬嬌走在街道上,這時迎麵一個男子過來,和她撞了一個滿懷,馬嬌站穩身子,一看撞她的人是個公子打扮的人,手裏拿著一把折扇,馬嬌當麵生氣道:“你這人不長眼睛啊!”那人馬上鞠躬賠禮,說:“都是在下不小心,冒犯姑娘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馬嬌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這時看見那人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馬嬌一時生氣說:“看什麽看?”那人說道:“姑娘長得正是粉麵含春威不露啊。姑娘,再下請姑娘到茶樓小坐,一賠在下不是可好?”馬嬌說道:“我有急事,沒時間。”說著就向前走了。那人看見姑娘不理他,在後麵喊道:“在下陳璐,煩姑娘領個情吧。”前麵的馬嬌隻是不聽。不一會兒便轉過街角不見了。話說這半路撞人的正是陳璐,陳璐閑來無事,正在街上走,便看見了馬嬌,一看有幾分姿色便看在眼裏,是以剛才故意撞將上去,可惜人家不理他。


    馬嬌回到翔宇莊,將帶回的畫卷呈給梁濤,梁濤便命她去給幾個莊裏布在外邊各處的眼線人等分令牌,並聽他們回報最近工作的難易之處。馬嬌在外邊和幾個眼線人等談了大半天,見他們粗粗蠢蠢,到最後送他們出去,也感覺沒什麽興味。她這幾天原本想的是像二師姐那樣找個意中人的,可惜這些翔宇莊的手下除了小劉外倒粗蠢了,默然間想到今天街上遇見的那個,倒是嘴甜,會謅幾句歪詞,可是也隻是萍水相逢,順手錯過了。


    這日,又到了晚間,小劉已經閑在下來,便在小街上閑逛,這時忽然有人從背後一搭自己的肩膀,這個人悄沒聲息的出現倒令自己嚇了一跳,按說自己的功夫也已經日日升階,可是這個人的靠近倒令沒有發覺。小劉還聞到一股百合的幽香,小劉馬上轉過頭去,一看卻是蕭萍。小劉馬上賠笑到:“我當時誰那,原來是蕭萍。”蕭萍嘿然一笑說:“忘了該叫我什麽啦?”小劉頓了頓說:“師姐。”蕭萍說:“過來,好久不見,我們切磋切磋武藝。”小劉隻好跟在他身後,來到一處城郊空地。


    蕭萍先擺開了架勢,小劉挺立在原地站著,蕭萍先使劍出招攻上,小劉抽刀接著。數個回合之後小劉使的赤焰刀法,卻沒有占上風,眼看的是蕭萍的劍招綿綿密密,將自己圍的風雨不透,自己一時著急了。小劉打氣精神,將赤焰刀中的厲害招式使出來,蕭萍大概看出這是赤焰刀法中的厲害招式,出招穩重、細心應付。過後不久,蕭萍便使幾個騰躍回護的招式,小劉此時感覺這些招式倒像是引著自己將赤焰刀中刀法盡興使出,小劉心裏一驚,難道蕭萍是想看自己的赤焰刀法,難道她想學。


    這時就聽旁邊一個女子叫道:“已經九十個回合過去了,小劉你不是蕭師姐的對手啊。”小劉聽到這裏,便把刀收了起來,立在一邊。蕭萍見了,也把劍收了,此時藏在樹後的楊沫也一蹦一跳的轉了出來。小劉對蕭萍倒:“師姐,沒想到你這幾天的武功精進不少啊。”蕭萍說:“告訴你吧,師傅傳我一套新的劍法,我練了個大概,便出來找你,想和你過過招,而且師傅說,如果看了你的赤焰刀法,對這套劍法的領悟會更深,所以我來找你。”小劉說:“你是想讓我給你展示赤焰刀法。”蕭萍說:“那當然,順便看看你這個滑頭在耍什麽花樣。”小劉問:“師傅為什麽教你新劍法。”蕭萍說:“莊裏最近將有大行動,所以把姐妹們的本事提高些,以應對事情。”小劉聽了噢了一聲。蕭萍又說:“這幾天我會天天晚上來找你,望你將赤焰刀法的招式展示給我,我好參考著琢磨琢磨。”楊沫聽到這裏,嘻嘻一笑。小劉說:“你這樣使用我,請我一頓怎麽樣。”蕭萍說:“好吧,就到剛才路邊的那個酒誓吧,我們幾個痛飲幾杯。”


    於是小劉和蕭萍,還有楊沫到了路邊酒誓,蕭萍點了幾樣肉菜,又點了一壺竹葉青,也還算豐盛,蕭萍便和小劉推杯把盞喝了起來。蕭萍似乎醉著用一雙星眼盯著小劉。過了一會兒,蕭萍說:“我感覺天氣又點涼了,我先到那邊把我的披風拿來。”說著去了。這裏小劉看看乖腆的楊沫說道:“莊主沒教你些新武功?”楊沫說道:“莊主原是在我們這些姑娘裏挑了三名資質高的做了主子,教他們上乘武學,像我看了那些上乘武功的秘籍,隻是不懂,還學什麽,我們在翔宇莊裏也隻是服侍主子的。”小劉聽了也無話。不一會兒,蕭萍回來,已經披了一件醬色披風。三個人又飲了幾杯,蕭萍和楊沫才離開。


    這時,梁濤還在自家的山宅內,麵前已經得到了江流賦的有一張花卷,這新找到的一卷上麵畫著的也是山水,上麵的題字是:“廣袖黛疏顏”。梁濤心中默念,隻剩最後一幅了,我無論如何要找到它,到時候就可以解開這畫中的奧秘。


    這時,梁濤正站在畫屏前看那江流賦的兩幅畫,一副是宋英取來的,一副是馬嬌取來的。忽然看見麵前的鏡子裏出現一個黑衣人影,從鏡子裏看人影正站在她背後的窗戶裏,梁濤這一驚非同小可,自己隻顧著看畫,卻沒有注意到背後來了個人,雖說自己由於看畫,沒有注意周圍的變化,但這個人躲過自己院子裏那些守院丫頭的層層防守,來到自己的屋子裏,可以算是武功卓越了。梁濤馬上轉過身去,問道:“什麽人?”那人披著黑衣鬥篷,在窗戶前立著,身形淡定莊重。黑衣人說道:“這江流賦的畫卷,我家掌門也正在收集,沒想到倒被莊主捷足先登了。”梁濤定定神說:“捷足利行者先登,這也說不得什麽了。”黑衣人說:“你可知你這裏的三幅畫卷還缺一副,最後一副卻在我家掌門手中。”梁濤道:“你們門派?那個門派?”黑衣人說:“這個你不必知道,你這裏的兩幅畫卷我們誌在必得,隻要你開個價,我們當麵把銀錢送上,如果不聽,就不怪我們下手無情了。”梁濤說:“癡心妄想,我好不容易拿到的東西,怎麽會送給你。”黑衣人說:“金銀財寶你不敢興趣,寒玉床你總感興趣吧。”寒玉床是武林中傳說的助人功力的寶物,練功之人躺在上麵練功,可是事半功倍。梁濤笑笑說:“那我也不感興趣。”黑衣人嗓音變得生耿:“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梁濤此時喝到:“小賊,看我不今天收拾了你。”說著,翻身而起,一掌拍向黑衣人。黑衣人順著掌力向後躍去,梁濤揉身飛出窗戶,挺身追上。黑衣人在窗外的樹枝上一點,借著樹枝之力飛上了屋簷,看輕功也算是上乘高手。梁濤衝出來之後,先在樹幹上一停,甩手幾枚飛針打向黑衣人,黑衣人展開身形,或跳或躍,擋開飛來的飛針。梁濤乘他立足未穩,抽出所帶佩劍,向著黑衣人所在的屋脊躍去,剛站在黑衣人的對麵,便拈個劍訣向黑衣人砍去。黑衣人提手接住梁濤的來劍,隻聽“叮”的一聲,梁濤的劍和黑衣人的手倒撞出了聲響。原來黑衣人的手上套著一把鐵鉤,鐵鉤五齒,倒是一把兵器。兩個人又各出了三五招,梁濤便賣個破綻,那個黑衣人見有隙可乘便使鐵鉤向前一勾,便碎梁濤的一片衣襟。梁濤轉身向著山宅外奔去,幾個起落,落到一處山間空地,黑衣人在後跟上。梁濤轉身再拿劍砍黑衣人。過了有三、五十招之後,也沒能分出勝負。這時梁濤右手忽刺,同時左手在裙褶裏一帶,向黑衣人灑出一份東西。接著梁濤連環使出一串殺招,黑衣人馬上借招拆招,黑衣人見了梁濤這幾招絕學,也很是佩服,他轉動身形,將來招一一化解,臉上浮起輕微的笑意,對自己的本事也很是滿意,可是就在他轉身轉到最後一步的時候,背已經貼著旁邊的一顆樹,不巧樹幹上有個凸起的樹杈,黑衣人的背一下子搽上了上去,在後背留下了一道傷口。黑衣人此時受傷,自然發現梁濤精識方位,巧用招數使自己受了傷,口中一聲輕叱:“你。”梁濤站在他身前隻是微微發樂。


    黑衣人知道自己也就和梁濤打個不相上下,此時自己受了傷,要致勝肯定是難,索性隻好轉身向著曠野裏逃去。等黑衣人去後,梁濤便在他身後悄悄跟隨。要是跟的近了,黑衣人難免會發現,可是梁濤剛才在他身上灑上了一包藥粉,其實是一種很淡的香粉。女子本來就對香粉的氣味較男子熟悉,何況是梁濤特配的,此時梁濤隻要跟著香粉的味道就可以跟蹤黑衣人。


    梁濤隨著黑衣人走過數處高山,本來是剛傍晚梁濤遇到的黑衣人,等追了這一程,已經是五更天,又是一個清晨了,天空開始漸漸變白。這時候梁濤看見黑衣人到了一處山中殿宇。殿宇門廊上寫著三個字:青城派。由此可見黑衣人是青城派的人。梁濤竄上屋脊,看了一下四周,這時候青城派的人手還沒有醒來,除了有時門邊待兩個護院,裏邊並沒有什麽人。這個院子,房屋、樓閣很多,梁濤倒一時找不到主殿在那。


    看看天色還沒有全白,依然黑黢黢的,梁濤便換了一身夜行衣,向著各處殿宇去尋。她此時想的也就是那三幅畫卷中的最後一幅正保存在青城派的殿宇裏,自知怎麽也要想個辦法找來。梁濤一間間房子找去,每到一處房子,便悄悄向裏窺看一下。這樣找了二十多棟房子,可也沒有發現什麽地方掛有那副畫。心裏也想著,萬一青城派的沒有把畫卷掛出來,而是保存到箱子、櫃子裏,自己這麽找也是白忙。可是心中又想著這幅畫不能不得到手,所以還是耐著性子找了一番。找了一會兒之後,便來到一處屋宇,梁濤悄悄的竄到窗邊。這時卻聽裏邊的人喊道:“什麽人?膽敢擅闖?”隨著話音,便有兩個穿著藍袍的人從窗戶那裏破窗而出。窗戶被撞的粉碎,梁濤馬上起身躍開。此時兩個中年人在院中站穩身形,抬手便是兩掌擊向梁濤。uu看書 .uukanshu 梁濤雙足一點地,從地上躍起,閃開兩人的掌力,然後飛身而起,腳踢其中一名,劍掃另外一名。這樣兩邊打了起來。過了幾招之後,院門口跑來一個年輕弟子,那弟子看了這邊的打鬥,說道:“曾師伯、陸師伯,這人是什麽來路?”一個中年人喝道:“不知道,快去找掌門師兄。”那年輕弟子轉身去了。這裏梁濤又和兩人打了二十多招,卻是處了下風。梁濤心想,這兩個人雖然合力攻我,我站了下風,可是看起來,這兩個人功力不弱,其中一個和我對敵的話,也能和我打個平手,看來今天以一對二,難討到好處,他們待會還會有個掌門師兄出來相幫,看來今天是不能討到好處的。於是梁濤使一招關門送客,把兩個中年人逼退,自己便躍牆而去。


    梁濤一路跑回山莊,這時已經是雞唱天亮了。梁濤褪了夜行衣,坐在屋內椅子上,想著今天的失力,又想起齊伯恩,思慕道:“要是齊伯恩不是這樣瘋癲,和自己攜手相依,憑他的武功,遇上比今天還危險的陣仗,自己兩人也盡可以應付的過去,可惜他現在竟然傷著。”不一會兒,就有守院的丫鬟來報說,幾個主子宋英、蕭萍、馬嬌回來了。梁濤來到前院見到她們說:“你們幾個都到那裏瘋玩去了?莊裏這下遇上強敵了,你們卻倒省心,整天胡飛亂竄。”蕭萍馬上施禮道:“是我們一時防範不周,請莊主責罰。”梁濤道:“不用了,隻以後你們出去的時候,看看莊裏有沒有除我之外的高手防範,留個管事的人在,我們現在遇上了強敵,馬虎不得。”三姐妹隻好唯唯答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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