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萍離開,小劉開始在院中的場坪上走動。這時她聽到不遠處的一處懸窗內有兩個丫鬟在說話,其中一個說道:“這個姓劉的小子果然留下了。”另一個說道:“是啊,蕭主人還叫楊沫那小丫頭給他施美人計,估計他是經不住色誘,所以乖乖歸附我莊。”前一個又接著說道:“也不知楊姑娘經過了怎麽一番風流功夫。”……


    小劉一聽,什麽,還有這回事情,起初自己見到楊沫對他說邀請他入幫的事情時麵容有些為難,還以為是什麽事,沒想到這個莊的人這樣做,居然讓楊姑娘去幹這種事情,而且聽起來是蕭萍一手策劃的,心想蕭萍這家夥真夠出格的,不幫自己的屬下療傷也就罷了,還這樣作踐楊沫。


    就在這時,猛聽得風聲響動,幾條灰衣人影落上了紫宸別院的屋頂,隨後其中幾道便飛向了一處稍高的閣樓。院中女子見有人來闖,馬上躍上屋頂應敵,前前後後從各房各院中躍出約十一二個青衣女子,她們拔出寶劍,上前與竄進莊的二十幾名灰衣刀客戰鬥。這時其中一名青衣女子袍袖向上一撩,一枚信號彈升向空中,立刻在空中炸開一個閃花,小劉認識這是集合附近同門前來相助的信號。小劉看這些女子身手,明顯不如那蕭萍,料想附近能來得及施以援手的也就蕭萍了。小劉馬上也急忙躍上屋頂,與屋頂的青衣女子一起戰那灰衣刀客,這時他也不忘了看向四周看蕭萍會在什麽時候轉身回來。


    不多時,果然看見蕭萍腳下踏著草上行的步伐向這邊的院落掠來,一看她迅疾趕路的姿勢,也知道她對這邊的情況很上心的。就在蕭萍奔到院牆附近要越牆而入的時候,小劉忽然喊道:“蕭主人,快去拿你屋子裏的削鐵如泥的寶劍,來好好殺傷這些匪徒。”幾個刀客本來武功不弱,對付莊裏的幾名青衣丫鬟已占了上風,這時聽見小劉呼喊,立刻操著小劉呼喊的方向看去,這時便看見了蕭萍,他們見蕭萍輕身功夫不錯,又聽見小劉喊什麽到房裏取削鐵如泥的寶劍,登時心急,其中一個為首的說道:“去那邊,攔住那個女子。”連帶為首的刀客,一共三名刀客一齊向蕭萍奔去,要將他攔在院牆之外,三人的刀向著蕭萍猛搠而到,蕭萍馬上後仰躲避刀勢,這一來就沒躍上圍牆。蕭萍落在院牆之外,一個彈跳又立起身,身前的三個男子也毫不猶豫,都奮勇衝到了近前。三個刀客力戰一個女子,蕭萍身上的傷又沒有全好,使起招式,未免有些遲滯,這時三個刀客便占了上風,眼看將她逼的連連倒退。


    這邊三名灰衣刀客奔到那處稍高的閣樓,一個閃身便踹破了窗扇,闖了進去,可就一個瞬間,兩名刀客便反身從窗口中飛了出來,摔到地上,身體曲起,顯是受了重傷,另一名刀客也從窗口急忙退躍而出,身子往地上一蹲,看來武功較好,及時躲開了進攻。這時那處閣樓上現出一個人,正是莊主梁濤。小劉一看莊主如此身手了得,也知道這邊這些刀客不會占上風,他急忙也向蕭萍這邊掠來。


    就在這時,一處房屋上一聲長嘯,聲音陣陣,直震的人的耳鼓嗡嗡作響。其時就見一個紅衣人影向著梁濤所在的閣樓衝去,隻幾個閃身便來到了閣樓對麵的一處高簷。隻聽那人朗聲對著梁濤說道:“十幾年未見,不知道你可想好了,難道還要將我瞞下去嗎?”


    梁濤見到來人,臉上也不禁現出稍微為難的神色,說道:“這都十幾年過去了,你還是為了問那個問題嗎?我早說過了,我不知道。你想打架便下真招吧。”


    那紅衣男子顯然也上了些歲數,也有四五十歲年紀,他聽了梁濤的話之後,回言說道:“你當我不敢。”說著躍起身子,飛向半空,又轉而向梁濤所待的那處閣樓撲下,同時雙掌齊向梁濤攻去,看來他的掌法飄飄渺渺,倒很得精髓,同時身子在半空,這威壓之勢自也不輕。梁濤看見,急忙撤身避易,轉而推開閣樓另一邊的窗口,撲了出來。兩人在房梁上微一頓,便開始相互出掌攻擊對方,不多時便打在了一處。男子招式沉雄,猛攻猛打,梁濤招式輕靈,上下翻飛,倒是一頓好鬥,二人內力也不輸於人,眼看見折戟揚塵,帶起風聲撲麵,掌來拳去,震的屋瓦碎裂脫落。看梁濤的樣子,顯然不屑與男子打鬥,不過幾招之後,便聳身向紫宸別院後方遁去,同時在空中留下話道:“鄭四弟,要是追不上我,以後便不要再來找麻煩。”那紅衣男子顯然是放梁濤不過,從後便追,不一會兒,一條粉紅人影,和一條紅色人影便飛出了這邊眾人的視線。


    這時小劉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一邊幫著蕭萍圍打刀客,一邊對著蕭萍喊:“莊主被人追趕到那邊去了,走,我們快到那邊看看,別讓莊主有什麽危險。”


    蕭萍一看小劉指著一個方向,也道他對本莊懷了忠心,便說道:“好。”同時手上對兩名刀客各刺一劍,腳下便朝著小劉所指的東北方向行去。那三名刀客挺身直追,蕭萍本來輕功不錯,這時也把幾名刀客甩開幾米,可刀客一時之間定要將她殺傷,腳下更是寸步不讓,小劉跟在後邊瞅空舉刀向刀客身上要害擊去,也拖慢了刀客的腳程,這更便於蕭萍前行。過了一炷香的功夫,蕭萍便奔出了二裏多地,三名刀客和小劉也跟著奔來,這時哪見有梁濤的影子?滿眼盡是怪石青草。


    蕭萍四下望了一眼,看不到莊主,自己這才反身再戰三名刀客,此時她將找不到莊主的憤恨撒在了刀客身上,手上功夫更是招招狠辣,全不離刀客身上要害。小劉隻在旁邊掠陣,能伸手時便伸手幫蕭萍一把。其實小劉看這三名刀客雖然全力戰鬥,可要抵的住蕭萍和自己的刀,卻也力不從心,隻是自己想要給蕭萍一些教訓,故意手上沒下殺招,卻留著三名刀客在周圍,消耗蕭萍的體力,小劉心說:“看你這姑娘還敢不敢囂張,今天好好讓你勞頓一趟。”轉眼之間,他們五人又打過二三百招,這時就見蕭萍一張臉上已浮現出了汗珠,右臂和右腿的傷口像是又已經掙開,鮮血浸濕了衣服。小劉想這也折磨她夠了,便眼觀戰局,瞅了一名刀客身後要害,舉刀砍去。那名刀客聽後邊刀風撲到,馬上知道危難,急忙向右偏轉身子,這時蕭萍正好舉劍向他右側攻到,那名刀客便像是送到了蕭萍的劍上,立刻被洞穿了身子。這時蕭萍也累的直把自己的吃奶勁往外使,也是小劉看的精準,竟能將刀客逼到蕭萍的劍上。就在這時一名刀客右足點地,舉刀搠向蕭萍肩頭,小劉此時喝道:“刺他左肋。”蕭萍此時累的頭腦昏昏,也便聽話側身刺向那名刀客的左肋,小劉正舉刀砍向那刀客右側,此時刀客見蕭萍的劍刺向自己左肋,馬上向右側側身,這時卻正好把半身送到了小劉刀下,小劉一刀砍下去,那刀客便倒地不起。此時最後一名刀客正在蕭萍背後,他看兩個同伴都已倒下,自己正要考量自己是不是該向後逃走。此時小劉喊道:“蕭主子,小心後邊,踢右後邊。”蕭萍心想可能是身後之人暗自偷襲,馬上曲左足踢向右後,那名刀客聽小劉喊話,知道再留下要受他二人圍攻,馬上轉身逃去。可蕭萍的這下踢右後方,卻把自己的左腿踢到了一塊凸起的大石頭上。她登時感到左腿上創口開裂,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隻感覺血氣上湧,暈了過去。


    小劉走過去看著她躺在地上,不動了,用手碰碰她的身體,確信是暈過去了。小劉把刀收回刀鞘,要將蕭萍背回山莊,他背起蕭萍向來時路上而去。走著走著,忽然腳下一個踉蹌,沒有站穩,便失足滑了下去。原來他剛才走的地方是一處崖邊,隻是崖邊草木繁盛,沒有注意到,此時他連同背著的蕭萍一同滑下了崖去。幾個翻滾之後,他們到了崖底,小劉隻感覺左腳踝一陣刺痛,他坐起身來,去一摸腳踝,發現脫臼了。小劉看看一邊的蕭萍還是沒有醒轉,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崖壁的山石樹木弄得布幅不整,他便伸手去接自己的腳腕骨,幸好小劉從小鍛煉身體,知道怎麽接腕骨,他一扭一扣倒是接上了腕骨,可是腕骨上跌傷的疼痛還是沒有隨著腕骨接好而離去,他試著站起來,走路,卻感覺陣陣刺痛傳來,看來現在是不能背蕭萍走了,隻好在這裏暫時歇歇。這時天色已黑,夜幕降臨,小劉便找了個洞穴把蕭萍的身子放了進去,自己在洞口找些樹枝,點著了烤火。後來他便隨著夜色睡著在了外邊。


    過了一夜,小劉幽幽轉醒,便去查看查看蕭萍的傷勢,當小劉進入山洞的時候,聽山洞中傳來“嘶嘶”的聲音,像是蕭萍已經醒來,並且在因身上的傷痛而呼。小劉這時走上前去,說道:“蕭主子,你醒了。”。蕭萍其時果然已經醒來,正坐起身子,撫摸身上的傷處,昨天打鬥掙開傷口,此時還沒有重新包紮。蕭萍看小劉過來說道:“我怎麽在這裏,昨天發生了什麽,你怎麽不把我帶回去。”


    小劉一聽,心說我腳受了傷,你還說風涼話,當時心念一動,說道:“昨天發生的事可實在蹊蹺。我和你正與那些刀客打鬥,誰知你一下挨不下去,昏了過去,就在這時,又趕來三個刀客,我被一個刀客纏住脫不了身,那兩名刀客便抱了你往田野裏竄去。後來我好不容易解決了纏我的那名刀客,於是到處找主子,沒想到好不容易在這處山洞找到了你,那時我見那兩名刀客下身光光,騎在你身上,不知幹些什麽,還口裏呼和亂叫,我上前乘他們不注意殺了他們,隨後便守在外邊,守了一夜。”


    蕭萍一聽臉登時刷的一下白了,轉眼一看自己的下身衣衫淩亂不堪,心裏已經想到了那事,自己看來是被人輕薄了。她隻感覺一顆心被瞬間揉扁,眼中滴了幾滴淚下來。小劉看情形,知道她信以為真了,便說道:“姑娘身子無妨吧,要不現在我背你回去。”


    蕭萍更不答話,嗖的一下站起了身,好像身上根本就沒有傷痛,然後木然的使開輕功向山洞外趕去,小劉一看她闖了出去,也轉身向著山洞外鑽出,隻見蕭萍頭也不回的在山洞外急奔,一邊跑一邊把頭上的金釵、珠玉往地上扔,看起來狂顛不已。小劉心想:“小丫頭,這次著道了吧!”於是跟在身後漫步追去。


    不一會兒,蕭萍奔回了紫宸山莊,進了自己的臥室。小劉也跟在身後進了莊子,來到她門前,蕭萍在房裏大發雷霆,把兩個侍候的小丫頭趕出門外,自己在屋子裏把許多瓶瓶罐罐往地上摔,頓時房裏“乒乓”之聲大作。兩個小丫頭被趕出門外之後,房門大開,蕭萍在摔了一氣瓶瓶罐罐之後,悲上心來,跌坐在床頭,眼中兩行盈盈的淚水湧出。小劉奔近床邊勸道:“主子,有什麽事情也別噎著,傷口用不用包紮,可別掙壞了傷口,趕快包紮為妙。”蕭萍一抬頭看見小劉笑盈盈的小圓臉,一把手抓住了小劉的衣襟,似乎目中有無限恨意,直想將小劉一把摔了出去。小劉忙說:“對啦,我忘記了,姑娘的傷勢還是讓丫鬟們包紮為是,我已經在這裏待了一整天了,也該是回自己地界的時候了,在下這就告辭。”說完把蕭萍抓他衣襟的手放下,轉身離開了屋子,在院裏馬廄找匹馬,打馬飛身離了紫宸山莊,往自己家衙門趕。


    這邊梁濤已經回到紫宸別院內,聽說蕭萍在房裏鬧騰,趕過來看。蕭萍見梁濤來,還是靠在床邊哭泣。梁濤問身邊的丫鬟怎麽回事,丫鬟也隻回稟:“蕭主子一回來就是這樣,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梁濤把丫鬟潛出去,自己在房中問蕭萍道:“怎麽啦?好端端的哭了起來,又鬧騰這麽大一場。”蕭萍說道:“師傅,我怕是失身了,都怪朝陽堡那些刀客。”梁濤聽了臉上一凜,說道:“我們在江湖上討飯吃,孤兒寡母,也難護自己周全,為了營身少不得有個七分不滿,這次朝陽堡這樣對你,也說明朝陽堡的人好生無賴,這賬也就記在朝陽堡堡主身上,你也不必如此怨艾,自己放寬了心,別再傷心了。”蕭萍原本感激梁濤將自己辛苦養大,聽了梁濤一番話,也自心裏轉思,想著要放寬了心。轉而她回言道:“師傅說得對,我這就撇去這件事,正經為莊中出力。”這時她轉又看見梁濤左手臂上一條傷痕,問道:“怎麽,師傅,您受傷了。”梁濤說道:“沒什麽,不過是些小傷,昨天朝陽堡堡主與我打鬥,想要問出些事情,我自是不同意,我兩有些舊恩,我便扯謊說,他若不信我不知道他所問的消息,我便自斷左臂。這倒一時騙他信了,攔住我,我沒傷到左臂,他也沒問到什麽消息。這才散了。”蕭萍道:“這可苦了師傅了。”梁濤道:“沒什麽,以後恐怕朝陽堡還會對我們緊追不舍,到時候說起你的事情,自是他們朝陽堡理虧。”說到這裏,梁濤臉上不禁微微而樂。蕭萍此時已破涕為笑,問道:“他們問師傅什麽問題?”梁濤道:“這你不必知道。u看書 ww.ukanshu ”蕭萍說道:“師傅沒事就好。”梁濤轉身出了屋子,囑咐丫鬟不要讓蕭萍難堪,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話說小劉回到陽穀縣衙,迎麵便看見趙才和臨清、周漢在衙門口轉悠。他上前問道:“你們已經回來了。”趙才三人看見是劉安正回來了,都上前迎接,趙才說道:“那日和你分別,你怎麽現在才回來。”其實小劉已經比預定晚回來兩天了。小劉說道:“一時在路上遇見閑案,耽擱了。徐大人可是回來了?”周漢道:“徐大人前兩天是隨我們一起回來了,不過現在又已經不在了。”小劉一聽忙問道:“怎麽,又不在了。”周漢道:“可不是嘛。那天我們跟蹤向東的那路馬蹄印,沒想到跟蹤到一個市鎮,那馬蹄印便消失在了市鎮中,這自然沒辦法跟蹤下去,不過有附近村民告知,前不久有小圓山的匪徒從路上經過。徐老爺認為既然涉及小圓山上的匪徒,那麽本府也許不能濟事,所以要回來向上級傳報這情況。可是回來後不久,就接到一封信件,信件是小圓山上的匪首柴衝寄來的,說願意棄暗投明,並說信的過咱們徐老爺,想由徐老爺代他們向朝廷聯絡,要邀徐老爺前去商量此事,徐老爺就帶了王朗、葛年到小圓山去了,去了一天還沒回來。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小劉道:“原來這樣,那隻好先等等老爺了。文景沒有回來?他沒有跟老爺去?”趙才答道:“文景捕頭自那日跟咱們分別後就再沒有音信,我回來稟告老爺知道,老爺也唏噓不已。”小劉一聽文景沒有跟著老爺去,心裏不禁為徐大人暗暗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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