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牆上那副大大的山水刺繡圖吸引了心兒的視線。是它!——她經常隨身帶著的錦繡,她自天揚辦公室取下來,去美國都帶著的錦織刺繡!


    沒錯!錦上是用極細的絲線繡著山水樓閣,樓閣是中國古代的建築,有著八角亭和護欄,繡品的一角清清楚楚地繡著一個“淩”字……繡工極其精美,絕不亞於現代的機器織繡,讓人不驚感歎古代人的心靈手巧。心兒的眼緊緊注視著刺繡畫中的一草一木,臉上的神色很是複雜。


    眾人都發覺了心兒的視線,美婦人笑道:“怎麽了杏兒?這不是去年你自己繡的東西嗎?畫裏的山水是你外出時看到的風景,那樓閣就是我們的家——淩水山莊啊!”


    看到刺繡畫,莊主淩震天麵色比較柔和,這個女兒雖然智商方麵雖然有些問題,但是一雙巧手刺繡出來的織錦卻是放眼天下,沒幾個能出其左右,每年都有部分繡品定為大內貢品,加上她酷似愛妻的容貌,甚得他的喜愛。


    淩斐接口道:“娘,我看杏兒是看到畫,想起了去年我帶她出去玩的情景啦!杏兒天天呆在山莊裏,就像被困在籠中的鳥兒,一定很向往外麵的。”說完,摟住杏兒的肩榜。


    聽到兒子的話,淩震天皺起了眉頭,冷哼一聲:“臭小子,整天就知道玩,你這副德行讓我怎麽放心把淩家家業交給你!”


    “爹,你說得對,淩家家大業大,我實在挑不起這個重擔啊!”淩斐滑頭地說道,“再說,我跟娘已有約定,至少要二十歲才開始考慮這個事情。”


    “沒出息!”淩震天眉頭皺得更緊,一甩袖子轉身往飯廳走去。


    心兒打量著淩斐,他雖然看起來有點頑劣,但也決計不像是不學無術遊手好閑之輩,他雖然年輕說話也比較輕佻,但眼中閃爍的堅定和爹爹真像極了!再說,他似乎跟杏兒(自己)的感情不錯,所以怎麽都看不出他沒出息的樣子。


    心兒抿嘴一笑,隻聽美婦人道:“好啦,斐兒,又跟你爹頂嘴,小心你爹真生氣了,娘也幫不了你!我們快去用膳吧。”


    心兒一邊吃飯,一邊還在回憶著牆上的那副錦織刺繡。為什麽這副畫和她一直帶在身邊收藏的刺繡一模一樣?


    自己和這個淩杏兒到底是什麽關係?究竟是同一個人,還是淩杏兒是她的前世?默默無語地吃著飯,耳朵也在傾聽著其他人的對話。


    “娘,我沒聽錯吧?你給杏兒訂了親事?”淩斐一時驚訝,飯都差點自口中噴了出來,他將目光轉向杏兒,她美則美矣,可是她的腦子……如果不是因為杏兒壓根聽不懂這些,他們也不會如此在飯桌上直言此事,“對方是誰啊?你們怎麽可能答應呢!”


    “恩。”美婦人點點頭,“是故交之子,城北封家堡少堡主封天煬。”


    “封天煬?”淩斐感覺有些不可置信,那個傳說中冷漠如冰,手段殘酷的男人?無論武功與經商的本事倒均為上流,不過傳說也確實有點駭人,杏兒嫁給他?


    風天揚?心兒再也無法掩飾內心的激動,筷子突然停了下來。她沒聽錯吧?還是因為太想念天揚而產生的幻聽?


    “娘,我們杭州城誰不知道封天煬他……”淩斐的語氣很急切,卻被淩震天及時製止了。


    “杏兒的親事,我和你娘自有考量,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沉穩而不失威嚴的聲音讓淩斐馬上噤了口,他悄悄的打量了一下旁邊的杏兒(心兒),她的表情似乎很仲怔,難道她聽懂了什麽嗎?


    心兒知道他們談的是自己的親事,她很想開口問,可是嘴巴卻如啞了一般,怎麽都發不出一個字來,隻能聽到自己“啊……啊”的聲音。


    心兒內心焦急,迫切地想問個究竟,突然,她睜開黑白分明的大眼,看到了頭頂白色的天花板,床邊開著的淡淡燈光照映著房內的一切,她坐了起來,額上冒著細細地汗珠,原來剛剛的一切隻是個夢而已!


    為什麽夢境如此真實而親切?


    心兒馬上將燈打亮,從包中掏出隨身的錦繡,小心地鋪開它。沒錯!真的是夢裏在淩水山莊見到的那副刺繡畫,一模一樣,連角落的那個“淩”字都如此真實。她輕輕撫著上麵的一針一線,娘說這是自己繡出來的,是真的嗎?


    如果夢境是真實的,那麽自己真正的身份究竟是什麽?手中的錦繡如此真實,絕對不是夢,如果夢境中的淩杏兒就是自己,那麽也許可以解釋為什麽自己一直對刺繡有著莫名的熱愛與天賦……


    還有,夢裏的地點是杭州城,離台灣十萬八千裏,不同的地點,不同的時空,這一切太過詭異。娘說給杏兒訂了親,對方的名字竟然也叫風天揚,究竟那男人跟現在的天揚是同一個人,還是隻是同名或譯音的另一個古代男人?


    心兒的思維陷入了一波又一波的猜測與設想之中。或者一定要想辦法看清楚夢裏淩杏兒的樣子是不是自己?又或者有辦法見到那淩杏兒的未婚夫婿——封家堡少堡主封天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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