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長長的一聲歎息,我撐著脖子,瞪著麵前的菜,心神早飛了。mianhuatang.info飛就來:所有人夾菜的動作一停,我看著麵前一色古怪的臉,咧開嘴幹笑,“吃飯,吃飯……”


    率先端起了碗,那定格在空中的幾雙手才有了繼續的動作。


    捧著碗,我又是一陣出神,“哎……”


    “咳咳!”低低的聲音,是子衿在提醒著什麽。


    抬首間,十來雙眼睛望著我。我趕緊夾了一筷子菜塞進嘴巴裏,“好吃,好吃……”


    別說好吃,我連自己夾的是什麽都不知道,隻是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不由自主一聲輕歎從口中溢出,“哎……”


    “啪!”兩隻筷子砸到我的麵前,紫色的人影飯碗往桌上重重一砸,“不吃了,倒胃口。”


    我猛跳起來,手指夾著劈頭砸來的兩隻筷子,縱到鏡池身邊,討好的捧上,“別啊,我不歎氣就是了,吃飯吃飯。”


    明媚的大眼怒意重重,“不吃!”


    “吃嘛,吃嘛。”我蹭著他的身邊坐了下來,“我陪你,陪你。”


    兩隻手推上我的肩頭,鏡池轉身就走,“我不要你陪,看你就礙眼,還讓不讓人吃了。”


    隻可惜沒有武功的他想要把我推開著實比較艱難,看我死皮賴臉不肯走,無奈的一屁股坐了回去,我在身邊陪著笑臉,“我保證不唉聲歎氣,好麽?”


    說到做到,我確實沒有再唉聲歎氣,不過……


    “幽颺,你說沄逸能安全的生產嗎?”


    幽颺筷子一停,“放心吧,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神醫嗎?”


    “對,對,對。”我忙不迭的點頭,“呆子說沒事,就肯定沒事。”


    才扒了一口飯,我目光轉向子衿,“子衿,你說沄逸真的沒事吧。”


    子衿優雅的姿態看著賞心悅目,舉手投足間更多了幾分雍容,清音被伺人抱去玩了,他也總算暫時屬於我一個人的。


    “他若和我比,自然是少了幾分凶險。”溫柔的微笑透著鎮定的力量,“我說沒事,你信嗎?”


    “我信,我信,我信。”拚命的點著腦袋,開心的夾了兩筷子菜塞到嘴巴裏。


    吃了兩口,我忽的又停了下來,“流星,你說沄逸真的會沒事嗎?”


    “撲……”流星到了嘴巴裏的湯,忽然很沒形象的噴了出來,一手捂著唇用力咳嗽,一邊堅定的點頭。


    “也是!”我自顧自的說著,“‘九音’皇宮裏要什麽樣的藥材沒有,一定沒事。”


    自我安慰了兩句,我的腦袋忽然直了起來,“呆子,柳呆子人呢?他怎麽沒在,難道沄逸出事了?”


    “咚!”這次是一個碗砸在了我的麵前,飯粒撒的滿桌都是,“吵死人了,我不吃了。”


    “鏡池!”我伸手拉拽著他,有些慘慘的,“我不羅嗦了,好麽?”


    他站在桌邊,叉腰瞪著我,“沄逸是快生了,但是無數人都說過沒事,沒事,沒事,你要擔心就去看,幹什麽吵我們吃飯?你問著不累嗎?”


    “不累。”我極其自然的飄出兩個字,在看到紫色的雙瞳裏熊熊火焰後,飛快的改口,“不問了,不問了,我再不問了。”


    我示弱,可不代表某人的怒火如此簡單的被消弱,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你還好意思提你家呆子,不是被你整日神神叨叨弄的不敢離開半步麽,人家不是正在替你的寶貝煎藥麽?你一天幾百次的問,不嫌自己吵嗎?”


    我的手指著自己的鼻子,皺眉反問,“我有一天幾百次的問?”


    所有的人有誌一同用力的點點頭,“有!!!”


    我嘿嘿幹笑,不好意思的撓著腦袋,“沒感覺,真沒感覺。”


    沄逸已近產期,小家夥在他肚子裏不太老實,整日動的厲害,沄逸也幾乎無法安眠,精神日漸差了,看的我愈發的擔心,象吞了個秤砣,堵的慌。


    “說什麽呢,讓我也聽聽。”懶洋洋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豔紅的身影靠著門板,手中端著一盤香軟的糯米糕,“是誰讓你勞心勞力憔悴傷神了?”


    我張著嘴巴,一個字也發不出來,鏡池也縮了下腦袋,乖乖的坐了回去。


    人影慵懶,步步行到我的麵前,“是誰讓日難過了,說來我聽聽,他日要是瘦了豈不是怪我養的不好?”


    “我……”有些話題,是我永遠無法在他麵前提及的。伸手從他盤子裏抓起兩塊糯米糕,飛也似的竄出門,“我去叫柳呆子吃飯,待會找你喝酒。”


    “嗯……”依然是懶懶的語調,紅影飄向桌邊,“今日有酒起封,你要不來就不讓你試了。”


    夜的聲音沒有半分懷疑,可我卻知他心中已然萬分明了,彼此都不說破,不過是對對方的尊重。


    縱然夜不介意,我也不想肆無忌憚的在他麵前提到生產,提到孩子。他不多問,是不想我為難。


    至於剛才,他是為了讓我這個白癡冷靜吧。


    他是我好不容易尋回的寶貝,捧著暖著嗬護著,多少是有些驚懼的,因為失去過,才更害怕。


    一如我現在對沄逸的心情。


    柳夢楓蹲在地上,手中的小扇一下下的扇著爐火,夏日的烈陽和爐火的溫度,讓他的額頭上不斷沁出汗水,順著臉頰滑落,在下巴處凝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形成一個圓圓的水暈,又很快的吸收蒸發。


    看到我來,盯著爐火發呆的臉上露出一絲甜美的笑容,不等我開口,他竹筒倒豆子般說開了,“還有半盞茶的時間就好了,本來我說不需要藥的,看你不放心嘛,補些力氣也是好的。所有該用之物我都配備齊全了,之後的補藥也分揀了,你還有什麽要我去做的?”


    我這些日子真的折騰他們慘了,連呆子都把一個月以後的藥分完了,果然是被催的無事可做找事做。


    把糯米糕遞到他的麵前,“吃飯,這裏我來。”


    他極其自然的就著我的手咬了一口,“快好了,還是我來吧,萬一你又怕自己煎壞了疑神疑鬼的,豈不是麻煩。”


    我有過自己煎出來的藥疑神疑鬼以為煎壞了的事?


    怔怔的出神中,我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這些日子,我何止疑神疑鬼藥,半夜忽然醒來就嚷著沄逸要生了竄到他屋子前,鬧的大家風風火火的一起爬起床,要麽就是做夢夢到沄逸難產離我而去,醒來抓著柳呆子就是一陣狂問,直到所有人都向我保證一定不會有事,方才放下心。


    當所有人都受不了我的時候,我被踹到了沄逸身邊,於是可憐的孕夫成了我下一個荼毒的對象。


    夜半時分,我會突然伸手摸摸他,看看他是否還安然的呼吸,每當他肚子裏的寶寶有點點動靜,我就猛竄而起,撕心裂肺的喊著柳呆子的名字,呼號著要生了。


    不知道是不是子衿給我留下了陰影,讓我每每閉上眼,腦海中浮現的就是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還有曾經久久不散的害怕。


    沄逸的身體,是我心中最大的陰霾,這個孩子本不在我的預計內,可是我直到沄逸想要。


    當年,我與沄逸並肩徘徊看亭台樓閣,春花秋月的時候,何曾想過我們會經曆這麽多方能在一起?


    這麽多年的風雲歲月成長了我,也改變了我,唯獨對沄逸,我是虧欠的,而這虧欠,今生是無法改變的。


    “好了!”柳夢楓的聲音驚回了我的神遊。


    他正欲伸手抓,我已飛快的拿起了藥罐,“我來,你快去吃飯,然後好好睡一個午覺。”


    他咬著糯米糕,嘴巴鼓鼓囊囊的,點著頭。


    看著他緋紅的臉頰,我忍不住湊過唇,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個輕吻,“去吧,這陣子辛苦你了。”


    他臉上的紅暈更濃,望著我發呆,忽然一聲驚呼捂上了臉頰,“痛……”


    痛?


    我有這麽大的力量,不至於吧?


    他可憐兮兮的看著我,長長的睫毛抖了下,“咬到自己了。”


    呆子就是呆子,一萬年還是呆子。


    在他臉上輕撫著,“還疼嗎?”


    他搖頭,隻是癡癡的看著我。


    我真不該叫他呆子的,越叫越呆。


    心頭歎氣,我板起臉,假慍冷喝,“還不去,發什麽呆?”


    他一驚,轉身飛跑猶如鬼追,看的我不住搖頭。


    直至那人影從視線中消失,我才重新端起藥罐,將藥細細的瀝出,才拿著藥碗推開房門。


    輕紗柔帳中,沄逸正在睡著。


    不敢驚擾他,我輕手輕腳的放下碗,靠著床沿小心的坐下。


    “你來了啊。”清冷的聲音中,我正對上那雙明亮的眼瞳,看來又是一場無眠的午覺。


    取了軟枕,我扶著他小心做起,“是啊,放心不下就來看你了。”


    他推開了軟枕,細致秀美的容顏輕輕的靠上我的肩頭,“那我們聊天?”


    我笑了。雙手環著他的腰身,兩個人親密貼合。鼻間,是沄逸身上的淡淡冷香,肩頭,是他流瀉如水的發絲,“好,沄逸想和我聊什麽?”


    “當年!”他眼底閃爍著甜蜜,唇角掛著溫柔微笑,懶懶的枕著我,“當年我們初見麵時的情景……”本網站每天堅持殺毒檢測,無任何病毒的綠色網站,飛書目最為齊全,更新快。請大家幫助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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