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蠶絲承受了兩個人的重量,繃的緊緊的勒著我的手,強悍的東西直接突破我手中的護身真氣,卡進我的手腕,刺破肌膚。


    紅色的血液順著冰蠶絲點點往下滴,冰雪打來,強大的力量讓我無法穩住身體,下麵還有一個碩大的秤砣搖晃著,讓我更加的吃力。


    “你奶奶的真重。”我一聲低罵,“給老娘穩住了。”


    他沒回嘴,手中的劍揮出紮入冰壁中,奮力一躍掛在了劍上。


    身下的重量一輕,我也終於不在晃蕩,身體一飄貼近冰壁,另外一柄匕首插了進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你沒事吧?”我低下臉,看著身下不遠處的莫滄溟。


    “死不了。”他恨恨的丟出一句,“就是死了也不關你事。”


    “你現在還在我身下,掛著腰帶在我身上,你要死了我豈不是被你拖下去?幾百年後說不定有人尋到了咱們還說是殉情的愛侶呢。”我對著他恨恨的一呸。


    他一句話不說,伸手就去撈係在我和他身上的腰帶,看意思是想解開。


    “你想勾引老娘?”我掛在半空中看著他的動作,“腰帶解開了你的褲子就掉了,就算你想展示你的鳥不畏風霜,在雪中傲然挺立,可以等我們站在地上讓我好好的欣賞欣賞,這樣看個毛啊,呸,還真就隻能看到幾根毛。”


    他神色一緊,深邃的目光散發火焰光芒噴射向我,怒聲大吼,“上官楚燁!!!”


    “轟隆!”停在懸崖邊的巨大雪球從我頭頂呼嘯而下,一片陰影罩向我和他兩個人。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抽出兩柄匕首整個人朝右邊竄去,躲閃著。


    腰間一緊,有一股力量拉扯著我,力道用的恰好的我,被拽著一抖差點又蕩了回去。


    瞄眼間,褐色的人影正朝左邊飛旋,腰帶在兩人中間一扯,他也被拉的一個停頓差點脫手。


    腰帶在兩人中間繃的直直的,我們緊緊的爬在冰壁上,碩大的雪球夾雜著恐怖的力道從我們中間呼嘯而下,長久之後傳來一聲悶響。


    我和他同時將目光從深沉沉的無底冰澗中收了回來,同時慶幸的長吐一口氣,又同時的將憤恨的目光投向對方。


    “為什麽往右邊?”


    “老娘叫你往左邊滾了啊?”


    同時出聲,全是對對方的指責,然後就是誰也不搭腔的互相瞪著做冰香腸。


    “老娘有時間說話麽,你不會看啊。”


    “老子做事憑什麽看女人臉色?”


    又是同時爆發出的話,這一刻的默契真是心有靈犀啊。


    “上去!”我拽拽他的腰帶,揚起下巴示意著。


    “老子要下去!”他扯扯腰帶,厚重的力道拉的我身子偏了起來。


    忽然想起我和他的目的,我是萬萬不能讓鑰匙落在他的手中的。


    “下去就下去,看看我們誰快。”一隻手好不容易解開了他纏在我腰間的腰帶,手中的冰蠶絲已經射了出去,牢牢的訂上懸崖,我的身體頓時下滑了數十丈。


    與此同時,一道褐色的人影在我眼邊晃過,他居然把腰帶纏在了劍上,與我一模一樣的姿態飛快的下滑。


    “學老娘。”在與他並起滑落的瞬間,我嗤笑著丟出話,人影蕩開。


    “怕輸就承認,沒用的女人。”在他腳尖點上冰壁與我再次交錯的瞬間,冷笑自大的聲音傳來。


    “你輸了,待會給我用鳥在雪地裏寫一個服字,少於三丈寬不算。”我手中不停,飛速落下。


    他的動作舒展如大鵬展翅,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霸氣,隻是那話……


    “你要是輸了,給我用舌頭在地上舔出一個服字,沒有三寸厚不行!”


    兩個人同時選擇閉嘴,飛快的往下落,隻是在交錯的瞬間,給對方一個不服輸的眼神。


    話說的狠,鬥的也凶,隻是我們有誌一同的隻是加快自己的身法和動作,誰也沒有給對方下絆子玩陰手。


    眼見著冰澗底隱約在望,我的手揮的更快了,他的身法不但沒見停滯也更加舒展了,可見真氣之充沛。


    心頭暗自讚歎,我一手收回冰蠶絲,腳尖連點,身形遊龍般擦著冰壁。


    他一腳點上冰壁,整個人騰身空中,身後的大氅飛舞,鷹擊長空般落下,帶起一片淩厲的風聲。


    幾乎是同時,我們兩個人的腳尖踩上地麵,同時憤憤的看一眼對方,冷哼中互相別開臉。


    “沒能拔掉你的舌頭真是損失。”他抽動嘴角,高傲的斜我一眼。


    “能拔掉至少我還有,鳥兒那東西,你有嗎?”我反唇相譏,堅決不落半點下風。


    “無恥!”他擠出兩個字,目光四下搜索。


    “沒種!”我嘿嘿冷笑,也開始找尋著什麽。


    山上看起來,是深沉沉的冰澗無底洞般,下到了崖底才發現,這裏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大,甚至還沒有‘寒雪峰’的峰頂大。


    但是在這麽點大的地方尋找一柄小小的鑰匙,這還是太大了。


    莫滄溟輪廓分明的臉上也露出了思索的表情,有點無奈,有點不知道如何下手。


    我身影一飄,站到他的麵前,“你我要尋的都是一件東西,你不會撒手,我也不會放棄,是現在殺的你死我活剩下一個找,還是各找各的,找到了再打?”


    我看準了他,狂妄自大,以自我為中心,絕不會這個時候和我對殺,因為他不屑。


    他手指一伸,劍鋒在地上劃出長長的印痕,“東邊歸你,西邊歸我,找到了再打,誰勝了歸誰。”


    “好!”我的目光定在他的劍上,“你不會趁我轉身找東西的時候偷襲我吧?”


    他眼中盡是對我話語的輕蔑,“莫滄溟胸襟坦蕩,光明磊落,絕不屑做偷襲算計的事。”


    “莫護衛果然貴人多忘事。”我嘴角一抽,“莫非我記錯了,當初在宮中利用沄逸棺槨算計我至我於死地的人不是你?”


    他的臉色一白,慢慢的變為鐵青,幾次張了張唇,又抿上嘴憋了回去,麵對我揶揄的目光索性一轉身飄到崖邊,不在理會我。


    人家都開工了,我也不能落人之後不是麽,立即一展身形飄落崖邊。


    白茫茫的一片,兩年中也不知道有多少的積雪落下,那把鑰匙根本早就不知道埋在幾尺深的雪中了,怎麽找,真的是一個很艱難的事情。


    難道真的要掘地三尺,平鋪著推進找過去?那隻怕沒有三五十日根本不可能完成這樣艱巨的工程,我不功力耗盡凍死隻怕也餓死了。


    我的腳下,冰厚的猶如石頭一般,腳邊有些小小的雪團,鬆軟的樣子應該是剛才雪崩時掉落的,還來不及與這裏融為一體。


    可是,這未免太少了些,剛才掉下的雪團很大很多啊。


    目光抬起,一片光滑如鏡的雪山崖壁上隻有我和莫滄溟留下的淺淺痕跡,一個平台突兀的伸著,落滿了積雪,鬆鬆的堆著,一朵豔紅的花朵在壁邊綻放著耀眼的光芒,竟然絲毫不受冰雪的寒意,可愛的伸著小腦袋。


    有花,那一定不是冰層堆積出來的雪堆,底下肯定是山石崖壁,我剛才隻顧著和莫滄溟鬥輕功竟然忽視了這一點。


    就在我遲疑間,他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和我一起抬頭望著,兩個人不知不覺又走到了界限邊。


    他看看地上的界限,深俊的臉孔上難得的有抹笑意,“似乎是在我這一邊。”


    我背手而立,也沒有爭辯的意思,“既然如此,那我就節省體力準備與你一鬥了。”


    他腳下一點,竄了起來,身形飄舞,瀟灑霸氣,人在空中已是一掌推出,強大的力量似狂風刮過,落在平台上的雪團被刮了起來,紛紛揚揚的從半空中灑落。


    莫滄溟的武功我是心中有數的,看到他這樣的動作,還是忍不住的點頭欽佩。


    就衝他突破自身身體的限製練至剛至陽的武功,所吃的苦頭也比一般男子要多了許多,雖然那脾氣惹人討厭至極。


    漫天的雪花打在我的臉上,迷蒙了我的視線,雪花打進眼睛,忽然的冰涼,然後被溫度融化,化為眼淚水滑下。


    我眨眨眼睛,索性低下了頭揉眼睛。


    “呱……”古怪的啼叫,震的我心頭一寒,在雪舞飛絮中隻來得及看到一抹黑影帶著風雷般的力道掃向莫滄溟的身體。


    身在空中的他,身體猛的一拔高,躲避過了這突然的襲擊,姿態優美,顯然沒有因為變故而受到驚嚇。


    我摸著下巴,正想看著他如何出手之時,他的身影突然倒飛,不象是自己的動作,更象是被什麽打中了。


    空中的他,不斷的變化著身法,卻明顯是後繼無力的狀態。


    我腳尖一點,直衝而上,在空中把他的身體牢牢的接住。


    腳剛沾地,我迅速查探他的情況。


    他臉如淡金,牙關緊咬,腳下一軟跌坐在地,“有毒物,別上去。”


    沒看出來,他這個時候居然會交代出這樣的一句話,我心中一歎,手指在懷中摸索著,“我有驅毒避瘴的藥,吃幾顆看看。”


    他擺擺手,強撐著站了起來,“隻是被噴了一下,我沒那麽嬌弱,留著你自己用吧。”


    好心當作驢肝肺,不要就不要,我飛快的收回了手。


    他咬著牙,眼中火光霍霍,“老子不顯點威風,你當我病貓?”


    我站在他身邊,看他身影高大,氣勢外溢流轉全身,真氣灌注劍身,發出龍吟的脆鳴。


    劍身在顫抖,人也在顫抖,然後……


    緩緩,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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