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難啃的骨頭,就說明越是好吃,這點毋庸置疑。因為,物以稀為貴所以,所以,世界上才有了柴骨肉、鯉魚須這類美味佳肴。


    怒吼,戰鼓,旌旗,刀槍,似乎一切都在依鳴的掌握之中。


    依鳴懷著必勝的信念,再次衝到了楓城的城牆根地下。按照常理來說,事情的發展已經不可逆轉,何明川黔驢技窮,無法抵禦依鳴的狂轟濫炸。可惜,何明川沒轍,並不代表楓城就此回到天明的手中。在炎國的官員花名冊上,還有一個人能夠抵擋依鳴。這個人,此時正站在依鳴麵前不到二十米的地方。


    一身亮銀甲,手持爛銀槍,跨下的白馬一根雜毛都沒有。這員俊俏的小將軍不是別人,正是依鳴魂牽夢繞,想要與之決一高下的周方。


    看到周方站在自己身前不過二十米的地方,依鳴心裏一陣亢奮,同時,是更為深沉的失落感。


    英雄惜英雄。疆場之上,依鳴看到周方的第一反應是,立刻止住了部隊的衝鋒。當依鳴身後海浪般怒吼的漸漸平息後,依鳴在馬上抱拳拱手高聲說道,


    “周將軍,別來無恙啊!”


    周方也在馬上對著依鳴淺淺的施了一禮,並沒有說話。


    依鳴見周方並不搭理自己,知道這小娃娃對自己有氣,也就不再客套,直接切入主題。


    “周將軍,你也太不夠意思。我到哪,你到哪,專門和老子過不去,是吧!你能不能讓讓,讓哥哥我把何明川的狗頭帶走,這楓城還是你的!”


    “依將軍!何大人是周某的同僚,當然不能交由你處置。還有,周某受了王命,接管了楓城,並非是特意來找依將軍的麻煩。如果真的給依將軍帶來了什麽麻煩,那我隻能說抱歉了。”周方話雖客氣,可表情卻極為嚴肅,手中的爛銀槍也絲毫不敢放鬆。他知道,依鳴是個難纏的對手。


    來,周將軍,現在高升了。恭喜恭喜!既然你升官了,那就更好辦了,把何明川那龜孫子交給老子,楓城就能免去一場災難。(.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依鳴語氣猛的一轉,全身的注意力,也都鎖定在周方的身上。畢竟這戰場中,隻有周方才是他的對手。


    “依將軍,你我各為其主,恕在下難以從命。”周方說完,緩緩的抬起手中的爛銀槍,擺出了隨時和依鳴殊死一戰的架勢。


    看到這裏,依鳴知道對方是做足了準備才來的。自己貿然的衝上去,未必討的到半點好處。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流逝,依鳴和周方兩人,一直僵持了一個多小時,誰也沒動一步。雙方的士兵,也隻能焦急的等待,等待自己的老大給他們一個爽朗的答案,或戰,或退,都要比眼下的情景要好的多。


    高手對決,往往一個小小的動作,都有可能成為致命的破綻。終於,依鳴長歎了一口氣,打破了僵局。而這一聲歎息,也恰恰說明依鳴即將放棄楓城。


    楓城外,秋風依舊蕭瑟,天明的軍隊就在這蕭瑟的秋風中緩緩後退。


    為了防止周方從身後追擊掩殺,依鳴親自斷後。而周方也知道,自己雖然能夠擋住依鳴狂野的長刀,但絕討不到一星半點的好處。就這樣,依鳴漸漸的消失在周方的視野中,一去不返。


    撤軍的路上,依鳴不住的歎息,


    “我怎麽這麽倒黴呢?打泊城遇上車陣,打楓城,又跑出個周方。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哎!隻希望子書四戰泊城,能有所收獲吧!”


    。。。。。。。。。。。。。。。。。。。。。。。。。。。。。。。。。。。


    在依鳴動身前往楓城的同時,子書也帶著三萬多人馬,大張旗鼓的向著泊城方向進發。此時,他已經站在泊城外空曠的原野上。舉目眺望,甚至可以看見泊城北門樓上,車陣隨風飄動的白胡子。


    這次,既然自己大張旗鼓的來了,子書也就不怕車陣老爺子和織塚黑澤有所準備。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之前用過的招數,自然不能再用,這一次,他帶著新花樣來泊城表演,是做足了準備。如果能不戰而屈人之兵,固然好。再不濟,也能像當初在齊都城時一樣,逼得車老爺子城裏城外的亂蹦。


    午夜,泊城外,天明軍隊的中軍大帳內。子書一手舉著油燈,一手擎著一個特大號的茶杯,整個身子趴在地圖上,研究著泊城邊上的每一寸土地。他的身旁,羅亞,布魯,海濤,垂手侍立,一臉茫然。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老大到底在研究什麽,又揣著怎麽樣的錦囊妙計,來四戰泊城。也不知道,子書最為器重的石頭,此刻身處何方。這麽多問題,他們都想在今夜這盞忽明忽暗的油燈下得到答案。


    “大人,能不能給點聲兒啊!太憋屈了!”羅亞的性子急,第一個打破了持續了一晚上的沉默。


    聽了羅亞的叫苦,子書放下手中的油燈,直起身子,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又活動了幾下略微有些僵直的腰,然後又舉起茶杯,猛的灌了一大口茶。一連串的動作下來,子書看了看身邊這三個心腹愛將焦急的臉,才緩緩的說道。


    “你們想知道,我在想什麽?”


    “想知道!”三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想知道,我準備怎麽四戰泊城?”子書饒有興趣的繼續問著。


    “想知道!”仍舊是同時回答。


    “你們還想知道石頭去哪了是麽?”子書不知道為什麽,“撲哧”笑了一下。


    “想知道!”三人再次異口同聲的回應著子書的問話。


    “那好!我告訴你們,其實答案很簡單。。。。”子書略一停頓,十分雞賊的在麵前這三個人的臉上掃了一眼,然後十分神秘的說道,


    “天機不可泄露。”


    羅亞,布魯和海濤三人聽了子書的“答案”之後,有種想自殺的衝動。被自己老大吊足了胃口,結果隻撈到這麽一個回答。三人心裏都暗罵了幾聲“老處男”,卻不敢說出口。


    看著三人哭笑不得的表情,子書的心理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又欣賞了好一會,子書才緩緩的說道,


    “你們還記得咱們怎麽拿下的齊都城麽?”


    “當然記得!”三人整齊一致的讓人難以置信。


    “那就好解釋多了。”子書略一停頓,又喝了一大口茶,然後圍著地圖躲著步子,不急不緩的解釋道,


    “車老爺子,水平高。和他對起陣來,強攻得不到半點好處。我已經想了很久,想要拿下泊城,還得和當初打齊都城一樣,把車陣給拉出來之後,才有一打。你們說對吧?”


    三人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但似乎還不太明白子書到底要做什麽。


    片刻之後,海濤皺著眉頭,開了口。


    “但這次,和之前齊都之戰也不大一樣。現在的泊城裏麵,還多了一個織塚黑澤。也是個能打的主兒。”


    “對!你說的沒錯,可如果我們把織塚黑澤幹掉,不就沒什麽兩樣了麽?如果車陣有不得不出城的理由,那必定是以織塚黑澤為先鋒。一旦他出了泊城的大門,咱們就不能讓他輕易的回去。”子書帶著淡淡的微笑。


    “老大,那之後怎麽做?我看你研究泊城地圖,都好幾天了,到底在找什麽呢?”布魯也開口,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天機不可泄露。”子書神秘的一笑。


    “那怎麽才能把車陣從泊城裏拉出來呢?難道和咱們從瓦倫帶來的那堆木頭和油桶有關?”羅亞也忍不住問道。


    “天機不可泄露。”子書依舊保持著高深莫測的姿態。


    “那石頭大哥哪去了?這個總能說吧!”海濤也覺得有點無奈,抓住一個擦邊球,想得到一個答案。


    “石頭麽。。。。。。。”子書低下頭,摸著下巴,片刻的沉吟之後,看了看三人渴望的眼神,便再次神秘的一笑,說道,


    “天機不可泄露。”


    子書話音一落,屋內的三人,轟然倒地。。。。。。。


    車陣看著子書整天在泊城牆根底下來回晃悠,知道這個小子沒安什麽好心眼,卻又不敢輕易出城探聽虛實,他知道子書不好對付,不然也不會再這個毛頭小子手裏,丟了自己金身不破的清譽,鬧個晚節不保。可自打子書出現在自己的視野內,他的眼皮子就整天的跳個沒完沒了,跳的他心煩意亂,六神無主。似乎是在預示著泊城的明天將橫遭厄運,也許隻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當然,車陣希望這真的隻是心裏作用。


    幾天之後,子書轉悠夠了,也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親自帶著五千遊騎兵跑到泊城北門口叫陣。


    整整一個上午,泊城也不出一兵一卒。這點子書早有預見到了。於是,當太陽剛剛走過南天的時候,子書領著這五千人,盡數下馬,在博城北門外席地而坐,開始野餐。吃飽喝足,又重新上馬,一改叫陣的架勢,改成了罵陣。


    罵車陣沒用,車陣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亂了心神,子書也知道這點。於是,他讓所有人自由發揮,吧織塚黑澤五代以內的親人,全部問候一邊。到了後來,不少遊騎兵開始用草原上的方言去招待麗國的子民。那場麵,真叫一個熱鬧。


    車陣當然是不會出城的,隻要不出窩,外麵就是有多深的陷阱也輪不到自己踩。可織塚黑澤就不行,看敵人在自己鼻子地下,把所有和自己沾親帶故的女同誌都“親近”了一遍,織塚黑澤當然忍不住。車陣摟著織塚黑澤整整勸了半個多小時,最終還是沒攔住暴跳如雷的麗國爺們。在長歎一聲之後,車陣也隻得默許織塚黑澤的作為。畢竟城外隻有五千人,不會把泊城怎麽樣。


    車陣也隻能用這樣的理由安慰自己,也希望不要有任何變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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