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總是會在一些意想不到的時候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人,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看文字手打小說就來


    這已經是依鳴進攻泊城的第四天,此時,樸仁勇的大軍,才剛剛走出陽城不久,就算是全速行軍,至少也要一整天的時間才能到達泊城。


    一整天,對於依鳴來說,或許已經足夠長了,因為此時的泊城猶如海市蜃樓一般可能被一陣輕柔的風,吹得支離破碎。


    太陽,再一次升起,進攻的號角也在清澈的陽光中,再一次吹起。


    “石頭,估計織塚黑澤這狗娘養的快扛不住了。這兩天,咱哥們大約砍了多少顆禿頭。”依鳴一馬當先,一人一騎突兀在攻城大軍的最前麵。


    “大約六千以上了!我估計,援軍要是再不到,憑織塚黑澤,抗不了一兩次進攻了。不過,我倒是發現一件更有意思的事兒。”石頭駕馭著自己的坐騎,緩步來到了依鳴身邊。


    “哦?什麽好事,這他娘的什麽神秘。”依鳴也把視線從泊城的城門上,拉了回來。


    “我發現,織塚黑澤的禿頭軍,都是太監。”說完,石頭輕鬆的笑了笑,戰場上的樂事畢竟不多。


    “哎呀!他娘的有意思,原來都是閹狗,怪不得這麽凶。”依鳴也陪著石頭嘿嘿的傻笑起來。


    爽朗的笑聲過後,兩人的神情都嚴肅起來。隨著一通震天的鼓響,石頭依鳴兩人兩騎,衝在了隊伍的最前麵。


    身先士卒,世界上最好的將領,身上都背著這四個字。


    四天時間,依鳴和石頭身後還能跑能跳,能扛槍提刀戰鬥的,還有六萬多人。這六萬多人,跟在自己主帥的身後,向著泊城的大門衝去。。。。。。


    在此之前的四天裏,織塚黑澤一如既往的引著自己的部隊,把泊城外廣闊的原野作為主戰場。隻是,比起之前依鳴所遇到的那種瘋狂的對攻戰,卻要保守的多。這也是石頭所一直疑慮的地方。可如果說,之前的戰鬥能讓人覺得有點不自然,那今天的情形就隻能用奇怪來形容。依鳴和石頭已經衝進了泊城城門兩百米的範圍以內,居然還不見織塚黑澤放出一兵一卒來對抗天明軍的衝擊。


    地樓上,飛矢如蝗,可阻止不了依鳴和他的軍隊前進的步伐,和破城的決心。


    每時每刻,都有人倒在衝鋒的路上,可很快就會有人頂上他的位置,繼續向前衝鋒。也許,倒下的戰士,是你的兄弟,是你的同鄉,是你最親密的朋友,可痛苦的眼淚,隻能被埋在勝利的歡呼聲中,卻不能灑在殺敵的路上。


    很快,巨大的衝車,在數十人的奮力推動下,重重的撞上了泊城的旱寨大門。


    一下。。。。。。


    兩下。。。。。。


    三下。。。。。。


    。。。。。。。。。。


    每一次撞擊都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也同樣震動的天空,震動著大地,震動著人們賴以生存的空氣,震動著波城內外所有人的心,所有人的血液。


    每一次撞擊過後,依鳴和石頭的心都會劇烈的跳動一下,每一次跳動都帶著戰場上所有天明戰士的希望。他們期盼著眼前搖搖欲墜的兩扇木板,就在下一秒轟然倒地。可是,希望越大,往往失望越大。在數十次的撞擊過後,早就經受了無數次衝擊的泊城大門,非但沒有倒下去,反倒像一個越挫越勇的戰士一樣,挺直了脊梁,傲然的看著所有攻城的士兵,


    按常理來說,經過了四天的連番衝擊,今天又經受了衝車近百次的撞擊,即便是瓦倫要塞的大門,恐怕也早就該粉身碎骨了。可這小小的泊城大門,竟然奇跡般的生還,而且還神采奕奕,絲毫沒有趴下的意思。


    依鳴看著很納悶,不知道原因到底出在哪裏。難道汪鵬給自己的衝車都是冒牌貨?而石頭心頭的疑惑則越來越重。他甚至隱隱的感覺到,此刻,泊城的主帥不是織塚黑澤,而是另有高人。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失,不斷有人從雲梯的頂端跌落,不斷的有人中箭身亡,不斷的有人在衝車旁倒地不起,也不斷的有人從依鳴身旁掠過,向雲梯的頂端衝去,也不斷有人站在戰友的屍體上,推動衝車,向著泊城的城門不知疲憊的撞擊。


    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到正午,卻沒有一個人爬上泊城的城頭,也沒能把似乎是搖搖欲墜的城門衝破。唯一變化的,隻有依鳴身旁不斷消失的生命。


    不經意間,依鳴和石頭發現,這半日的戰鬥,自己的兵力損失居然接近之前四天的總和,這實在是一個讓人難以接受的數據,如同兩扇能頂住一輛衝車整整一上午的連續衝擊一樣難以讓人接受。


    如果仔細觀察,不難發現今天的戰鬥和之前幾天的戰鬥之間的差別。泊城內不發一兵一卒,城門緊閉是最明顯的,除此之外,城牆上防禦的麗**士,表現和之前也大不相同。織塚黑澤所帶領的部隊,應該說都是狂徒,隻有一膀子力氣,和無情無盡的鬥誌,而兩軍對壘的時候,卻毫無章法可言。今天城牆之上的所有守軍,不能單單的用“章法”這兩個字來形容——所有的弓箭手都分為兩批,在第一梯隊射箭的時候,第二梯隊則是挽弓搭箭,做射擊準備,第一梯隊射擊完畢,則退後一步,做射擊準備,第二梯隊則上前一步,開始射擊,依次循環;除了弓箭手,站在城牆垛子裏的刀斧手,也同樣有章有法。每一架雲梯,隻是容許一個人通過的通道,也就意味著,每一架雲梯後麵站一名刀斧手,加上一定數量的滾木礌石,基本上就不會有失誤。麗國的守軍,今日也正是這樣做的。在依鳴的每一架攻城雲梯頂端,都至少有五名刀斧手,排著縱隊守在那兒,以至於整整一個上午,六萬多人,沒能踏上泊城的城牆半步。在此之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情形出現。


    依鳴和石頭心裏清楚,今天的情形是之前從未遇到的。長此以往,就是自己帶來的八萬多人,一個沒死,今天一天也得都賠進去。無奈之間,依鳴隻能下令退軍,這是他唯一的選擇。


    就在大軍如潮水一般褪去的時候,泊城的城樓之上出現了一個依鳴和石頭都熟悉的身影——車陣。


    “依將軍,慢走!你可還記得老夫?”車陣依舊是一身重甲,長髯過胸,聲音也依舊渾厚有力。


    “車陣!?”依鳴和石頭大吃一驚,不約而同的喊出了對方的名字。也就是這一聲,解開了石頭心頭所有的疑惑。


    “看來,你們這些後生,還看得起老夫。依將軍,當初你三刀震死我的副將吳敢當,老夫佩服。可今日你就是三千刀,也砍不開泊城的大門。”車陣輕捋著花白的長髯,敬佩的言語間帶著滿滿的自信。


    “老將軍,真沒想到今天又碰上你了。當初我和我的兄弟打得下齊都城,也就一樣打得下這泊城。老子三刀砍得死吳敢當,也能三刀砍開著泊城的城門。”依鳴不甘示弱。


    “那老夫隨時恭候!”說完,車陣轉身走下了城牆,消失在依鳴的視線裏。也在這一刹那,織塚黑澤猥瑣的臉也在泊城的城牆邊閃了一下,仿佛在鄙夷的笑著,笑著。


    被車陣這麽一激,依鳴的火氣騰的一下就上來了。主帥怒火中燒,可他手下士兵的信心卻開始動搖了。因為,麵對車陣,他們不敢說自己一定能衝進城去。名人效應,在何時何地都有用。更何況是車陣這種名副其實的明星。


    依鳴是不信那個邪,站在泊城的牆根底下,哇呀呀的爆叫,賭咒發誓,定要攻下泊城。可橫刀立馬在他身邊的石頭卻不這樣想。如果石頭猜得不錯的話,車陣可能已經炸塌了城門洞,堵死了泊城的旱寨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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