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比拚的是實力,計謀,鬥誌,耐力,還有雙方主將的意誌。如果有一點做不到,那麽結果就可能是死。


    “各位,如今敵人在北門外築起數座高台,居高臨下,城中情況被看得一清二楚。而且,對著北門終日放箭,各兵團都有損失。你們有什麽辦法?”車陣坐在臨時的將軍府內,看著手下數位軍官,神情冷峻。


    “將軍敵人太猖狂了。”


    “是啊!太猖狂了!”


    幾個坐在車陣不遠地方的軍官,先聲說道。


    “哼!那請問兩位將軍有什麽破敵良策?”車陣麵無表情的回應著,心下暗想,無論在任何地方這種高官厚祿的草包都是存在的。


    麵對車陣的問話和咄咄逼人的言語,剛才搭腔的兩個人,都退了回去,把臃腫的身體縮進了椅子裏。


    “諸位,大敵當前,如果沒有良策,城破身死隻是一個時間問題。車某不才,如果誰有高見,但說無妨。”


    “將軍,吳敢當有一計可以攻取敵軍高台。”


    “吳將軍請講。”車陣淡淡的說道。


    “我齊都城規模宏大,城中天明王國的賤民無數,我們可以抓上幾千名賤民,讓他們在前麵開道,大軍隨後掩殺。定可以一舉搗毀敵陣。”吳敢當洋洋得意的說道。


    車陣聽罷,不禁眉頭一皺,但什麽都沒說,隻是擺了擺手,便把目光轉向他處。


    已經一連三日了,連北門城樓上三國聯軍的杏黃大旗,都被射成了篩子。損失了幾千兵士不說,最主要的是,現在城中的一舉一動,對麵高台上的敵軍也是了如指掌。車陣心焦如焚,臉上依舊麵陳似水。最終,他決定出戰。


    次日,烈日當空,北門外旌旗獵獵作響,戰鼓齊鳴。


    子書和依鳴兩人得到了想要的結果,隻是齊都城畢竟還沒有拿下,還沒到高興的時候。


    “炎國上將吳敢當在此,有不要命的,一個出來。”吳敢當此時心情鬱悶,他想不通為什麽車陣這老頭子這般重視一群賤民的生命。計策不被采納,可頭功他還是想搶。


    “這小子還他娘的挺狂啊!老沙,你去還是我去!”依鳴撇了撇大嘴,心裏癢的難受。


    沙林到底還是老了點,也沒了太多的爭鬥之心,微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打住,你們兩個是主帥,誰也別給我動。”子書瞪了一眼依鳴,心下暗罵這小子還以為自己就是個大隊長呢,整天打打殺殺的。


    “他娘的,老子就是個軍團長,要是不能砍人,軍團長當著也沒意思。今天誰也別攔老子,這第一顆腦袋,老子砍定了。”說完,兩腿一緊,不管身後子書和沙林的表情如何,也不等兩人有任何動作,催馬直取吳敢當。


    “炎國小兒,你爺爺他娘的在此!”依鳴大吼一聲,舉刀就砍。可自己又心思不大對勁,到底我是在說“他爺爺”還是“他爺爺的娘”呢?


    心裏雖然犯嘀咕,可依鳴的手上一點都不含糊,起手一刀勢大力沉。吳敢當看著呼嘯而至的馬刀,舉槍就迎了上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隻聽“當”的一聲巨響,吳敢當隻覺得虎口發麻,低頭一看雙手滿是鮮血。還沒心思過味兒,隻聽依鳴又一聲大吼


    “納命來!”


    第二刀照著剛才相同的角度,又劈了下來,力道上又高出三分。


    吳敢當連想都沒想,舉槍再擋。“哐”的又一聲巨響,隻覺得喉頭一甜,可憐的老吳“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可惜閻王叫你三更死,何曾留人到五更?嘴裏的血還沒吐幹淨,依鳴的第三刀,又已經到了頭頂。


    吳敢當哪敢多想,再一次舉槍迎上,隻覺得全身如油錘灌頂般的一震,隨後**一軟,身體一輕,眼前隨即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依鳴橫刀立馬,低頭看著地上掙紮嘶鳴,四蹄亂蹬的吳敢當的戰馬,還有戰馬旁鼻口出血麵如死灰的吳敢當,登時感覺渾身如沐春風一般說不出的舒服。


    結果不言而喻,依鳴一方士氣大振,一路掩殺,斬首數萬,才鳴金收兵。而車陣一方,看著吳敢當被敵將三刀活劈,或者說三刀震死更為恰當,早就心膽俱裂,戰意全無,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隻顧逃命,直到退回城內,收起吊橋,才慢慢的收回飛到九霄雲外的三魂七魄收了回來。隻是沒進來城的人,靈魂已經到急著投胎轉世去了。


    等子書、依鳴等人回到營地之時,依鳴的戰馬大汗淋漓,隱隱有點吃不消的架勢。再看依鳴手中的斬馬刀,錚錚三個手腕粗的豁口,可以直接報廢,回爐重鑄了。連子書和沙林這等自恃不弱的人,見到這等情景也自歎不如。


    接連幾日,依鳴和沙林的部隊堵著齊都城北門輪番叫罵,十座高台上,依舊是箭如飛蝗,終日不斷。可不管怎麽騷擾,怎麽叫罵,車陣就是不出來。守城軍士每天都有死傷,可任誰也不敢出門和那個瘟神硬碰。


    萬般無奈之下,車陣隻得做了一個打了一輩子攻堅戰都沒做過的事――請援。


    八百裏加急,來去如風,兩天後便從瓦倫要塞傳來回音。讓車陣有點意外的是,回音不是十幾二十萬的人馬,而僅僅是一封信,信裏隻有一張奇怪的圖。。。。。。。


    又度過了漫長的十幾天,子書、依鳴和沙林都有點按耐不住了,他們焦急的等待著破城的一天。等來等去,還真等出個結果,隻是這果子一點都不好吃。


    這天,高台上的士兵依舊例行公事一般,向著齊都城的北門方向機械的射箭。然而,和平常一樣的動作,卻引來了和平常不同的結果。向來是肉包子打狗一般的射擊,今天的齊都城內,居然有了回敬。小小的箭矢隨著弓弦的爭鳴,迅速的消失在這群天明王國弓箭手的視野裏,眨眼間,在齊都城的方向出現了數以百計的黑點,這黑點在天明士兵的眼中迅速變大,等到可以看清這黑點的輪廓時,這些暴露在高台頂端的士兵,已經有不少人直接變成了肉泥。


    原來,車陣收到的那張奇怪的圖,是一輛發石車的結構圖,這種發石車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上百斤的大石投擲到數百米甚至上千米之遠。車陣忍受著每天都有人倒在箭矢下的現實,命人連夜趕造上百輛發石車,並在北門外聚集打量的“彈藥”。直到反擊的這天,已是整整十個日日夜夜。


    原本平整堅固的十座高台,不到一天時間就被流星雨一般的巨石砸的千瘡百孔,搖搖欲墜。而且,依鳴一方損失慘重,不僅士兵死傷數千,上百輛弩車和無數的箭矢弓箭,盡數被毀。


    投石車的巨大威脅,使得子書等人不得不放棄“風姿綽約”的十座高台和最前沿的進攻陣地。戰鬥再一次陷入僵局。


    此時,高興的不僅僅是齊都城中車陣和他手下的十幾萬將士,在齊都城東南方數百裏的瓦倫要塞裏,也有人欣喜若狂。這個人就是炎國王子韓穀秀。


    “親愛的,你真是我的天使。一封信就解了齊都之危。”韓穀秀輕輕撫摸著懷裏的美人,滿臉春意盎然。


    陳茜麵對韓穀秀的挑逗,一言不發。


    “親愛的,都半年多了,你也終於肯出謀劃策了,什麽時候陪我一起住進天明皇城啊?”


    陳茜聽了韓穀秀的話,掙脫了他的懷抱,坐在了床邊,用低低的聲音說道,


    “先別想天明皇城了。我看車陣守不住齊都城,隻是一個時間問題。”


    “為什麽?”韓穀秀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他有點不相信陳茜的話。


    “車陣一個打了四十多年的攻堅戰,什麽時候求援過?這次攻城的估計是子書尋。”陳茜眼神開始變得難以捉摸,她慶幸子書尋沒死,也有點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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