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下,眸裏閃過絲心虛與不安。


    汪淇涵給我設這個酒宴的目的很明顯,那就是讓我結識一些上流社會的名流,當然,這些名流說到底不是黃金單身男就是鑽石王老五,冷昕傑如此精明肯定早就猜到了。


    想他之所以會被汪淇涵邀請過來參加晚晏,說白了還不是因為單身漢的原因麽!


    “傑哥,我真的隻是想借這個機會給妮妮做個生日的,其它真沒有什麽。”我搖頭真誠地說道。


    他看著我,眸底湧動著絲莫測的暗流,忽爾輕輕一笑:“我相信你。”


    “謝謝你的信任。”我鬆了口氣。“依依,我們現在是最好的朋友,你說什麽我都會信的。”他坦蕩地笑了下,卻將眸光逼近了我,追逐著我的眼神:“依依,你說我都對你如此信任了,以後,你也會這樣對


    我的,是不是?”


    說到這裏,他的呼吸有些灼熱,話語顯得很緊張。


    我看著他,笑了笑:“當然,我會的。”“那好,依依,我現在就問你,在你的心裏我究竟算得上一個什麽人物?”冷昕傑的五指突然緊握住紅酒瓶,將麵前的紅酒倒滿,端起,昂頭一口飲盡,手指把玩著紅酒杯


    ,滿臉凝重地問道。


    我愣神地看著他,有些不解。“依依,如果你真有當我是你的好朋友,能如實告訴我嗎?我很想知道在你的內心深處,我究竟是什麽樣的。”他臉上染著層薄薄的紅暈,唇角的笑容裏已然無法掩飾那抹


    不甘與失落了。


    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抿著唇,久久沒有說話。“依依,阿姨宴請全京城的名流鑽石王老五來參加晚宴,這目的已經很明顯了,若別人不知,我是絕對清楚這份用意的。”冷昕傑說到這兒很受傷的表情:“我隻想知道,在


    你的心目中,是不是不管什麽時候我都無法走進你的內心?哪怕你與許越離婚後,我當替補人員也不夠格嗎?”


    我聞言,手指絞成了一團,麵對他咄咄逼人的眼睛,搖著頭。


    “傑哥,你現在絕對是我最好的朋友,真的,請相信我,除了你,我再沒有其他異性朋友了。”我的話語很誠摯,絕無隱瞞他的意思。


    “好,那我問你,如果阿姨要你從今晚參加宴會的名流青年才俊裏挑選出一個男人來,那個男人若不是我,你也要接受嗎?”


    “不,傑哥,我真沒有那個意思的。”我慌亂地答。“不管你有沒有那個意思,可事實就是這樣。”冷昕傑緊了緊喉嚨,無限感傷地說道:“我自十三歲就認識了你,現在二十來歲了, 這輩子有一大半的時間我都在追隨著你的影子,看著你與別人戀愛,結婚,生孩子,又到離婚,我以為我的癡情能等來你的心,可我錯了,當你與許越離婚後,在如此困境中,你卻仍然想不到我,哪怕是當個替


    補的也輪不上,甚至願意從一些陌生男人堆裏去隨意尋找一個,也要將我當成路人,我想想還真是悲哀啊。”


    說到這兒冷昕傑又倒滿 一杯紅酒,昂頭一口喝了下去。“傑哥,不要喝了。”我伸手搶過他的酒杯,帶著哭腔 :“這個事情真的隻是我姨媽自作主張弄的,我並沒有想要怎麽樣,我早就告訴你了,我隻是想趁機給妮妮做個五周歲


    生日宴會的。”


    冷昕傑看著我,眸眶微微泛紅。


    “那依依,你現在能給我一次機會嗎?”他突然雙手緊握住了我的手,滿含期盼地問道,“除卻許越,應該是我了吧?”


    一句‘應該是我了吧’,伴隨著他誠摯而卑微的話語,真讓我看到了一個為了愛情執著到卑微的男人,心裏莫名的一熱。


    其實我從來就沒想過要與別的男人怎麽樣,甚至還來不及去想那些,也沒有想過讓冷昕傑來替補許越的位置,這樣對他來說是多麽的不公平嗬。


    但此生,除掉許越外,我真的不想再去找第二個男人了,若一定要我去找,冷昕傑無疑是最佳人選。


    現在,我和許越已經成為了過去式,還有可能複合嗎?腦海中閃過那張離婚證,一萬個‘不可能’在心頭飄過。


    “好吧,我答應你。”我低聲說道,“我答應你,如果這輩子我再要考慮婚姻的話,那一定會是你了。”


    “真的?”他眼睛一亮,整個人好像一下就注入了新能量般,直直坐起了身子,神彩奕奕的,好像期盼已久的東西終於能擁有了般,那種興奮讓我為之動容。


    而我也確實需要從過去走出來了!


    “是的。”我點了點頭,認真說道:“但是,你也要給我時間,我畢竟剛剛離婚,心裏一直是難以接受的,這可能要有個過程……”“好,好,我懂,我懂的。” 冷昕傑立即打斷了我的話,體貼地說道:“我會給你足夠多的時間去舔瀆傷口,愈合傷口,隻要你的心扉向我敞開,能慢慢接受我,我不在乎這


    個時間會有多久,我是有心裏準備的,而且我相信隻要我有誠心,是能夠幫助你走出這段不堪的心路曆程的。”


    “嗯,謝謝你。”我重重‘嗯’了聲,情緒低落地點了點頭。


    他緊握著我的手,眸裏湧起喜悅的淚光。


    我的心似乎也隨著他的喜悅而刻意忘記了些什麽。接下來,有了這番交心的談話後,冷昕傑對我更加體貼了,他無微不至地關照著我,讓我從失去許越的痛苦中漸漸能緩和了些,雖然,我內心深處的空洞裏是永遠不能填


    滿的,但心底的那片荒蕪還是流過了絲溫泉,不再那麽幹澀了。


    一會兒後,我們吃完了中飯,我爭著要買單,他一句‘又要與我見外嗎’,讓我隻得放棄了這個機會讓他買了單。


    我抱著給妮妮買的洋娃娃轉身走出了飯店。“啊,下雪了,好大的雪啊。”剛走到外麵,就聽到了路人的歡呼聲,我抬起頭望去,隻見天空中,鵝毛般的大雪正紛紛揚揚地飄落了下來,洋洋灑灑的全是密密麻麻的黑


    點,形成了一塊天然的蒼穹,美不勝收。


    “啊,下雪了。”我伸出手來接著雪花,感歎著。“是的,下雪了,天氣也更冷了。”冷昕傑微笑著附和,隨手脫掉了身上的西裝外套套在了我的雙肩上,與我一起抬頭看著天上紛紛揚揚飄下的雪,我用手去接,他就在旁


    邊笑著。很快,我的手上落滿了雪花,一片一片的,我用嘴輕輕一吹,雪花會隨風飄散,伴隨著一股冷風,雪花似乎下得更歡了,像從桶裏倒出來般,在半空和地麵上飛舞淩亂著


    。


    於是雪更大,風刮得更猛。


    不停地有雪片往我臉上溫柔的撞來,我的眼睫上很快落滿了。


    “依依,你都成白毛女了,快回家吧。”冷昕傑用手抖掉我頭上的雪花,關切地說道:“這些雪花融化後會鑽進你的頭皮的,到時會得頭疼病,我可舍不得看著你痛苦。”


    我隔著密集的雪花指著他的臉上,頭上,眉毛上,笑:“我若是白毛女,你就是白毛老道了。”


    他笑:“不會,我不會去做道士,我要陪著你慢慢變老,老了後就是我們現在這個模樣了。”


    說完他掏出手機來,一手挽著我的肩膀,笑:“依依,我們來張合影,看看老去後的我們會不會是現在的這個模樣。”


    “耶。”對著他的手機鏡頭,我豎起了兩個手指放在耳邊‘耶’了聲,微笑著歪了下頭,他按下了相機鍵,手機發出道白光,記錄下了我們這一刻。


    “走吧,回去了。”冷昕傑收了手機,牽起我的手,朝街道邊走去。


    “你先站在這裏,我去停車場。”街道口旁,他放開了我的手,輕聲叮囑著。


    “好。”我點了點頭,微微笑著。


    他則大步朝停車場走去。


    我眸光注視著他的背影,路旁從我身邊經過的行人三三兩兩的,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


    他的背影寬厚結實,像鋼鐵般能讓人依靠。


    我凝著,一股曆來以久的憂傷縈繞在心頭,我有些畏寒地抱緊了布娃娃。


    不遠處,不知是誰‘哎喲’了聲,似乎是摔了一跤後發出的聲音。


    我伴著聲音漫不經心地回過頭去。


    葛地


    一束銳利的眸光正穿過密集的雪花如鷹般朝我盯來,那眸裏的光竟比這漫天飄舞的雪花還要陰冷若幹倍。


    我渾身抖索了下。


    慌得四處去搜尋這眸光。


    可隻一扭頭間,竟什麽也沒有看到。


    哎,看來是我心思恍惚的又出現幻覺了。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時冷昕傑的豪車開了過來,停在了我的麵前。


    我伸手拉開車門,彎腰鑽了進去。坐進車子裏後,我的心還在忐忑著,不放心似的,又隔著車窗四處察看了一番,然而飯店周圍除了三三兩兩走過的行人,終是什麽也沒有,我確認是出現了幻覺,於是將


    頭扭了回來。


    “傑哥,給我看看我們的合影吧。”我想到了剛剛雪中的合影,意猶未盡的,將手伸向了他。他哈哈笑了下,拿起手機將我們的合影調出來,遞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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