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我走出去後,許越在背後快步跟了上來。


    我不理他,隻是快步朝前走,他一把捉住了我的手臂。


    “有事嗎?”我冷冷看著他問。


    許越肩膀抖了下,重重吸了口氣:“餘依, 我們好好談談吧!”


    “沒必要。”我冷著臉。


    “餘依,不要任性了,聽我的,不要這麽快做出決定,如果你想帶著妮妮離開一段時間冷靜下,我會準許的。”許越表情嚴肅地說道,“但離婚,我不同意。”


    他話語很鄭重,甚至帶著肅殺之氣,如果我沒有記錯,這男人是在與我結婚後第一次如此鄭重嚴肅地稱呼我的全名。


    “怎麽?許先生,難道你想要用強?”我有些惱火,話語也不客氣了。


    “放心,我不強迫你,但要你,總可以吧。”男人突然張揚邪肆的一笑,歧義地說道:“法律上沒說丈夫不可以要妻子的吧。”


    “你……”都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朝前麵跑去。


    許越則不緊不慢地跟著我,就相距那麽一步之遙,像個跟屁蟲般。


    我打了司機電話,準備去蘭天幼兒園裏接妮妮回家,於是,索性站在了一棵大樹下等。


    “依依,我想去看看妮妮,你能陪我嗎?”他像是看出了我要去哪裏般,親昵地問。


    我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看了他一眼。


    這一看就正對上他的眸,他正繾綣情深地望著我,那眸光膩得像在床上纏著要我般,我臉一熱,迅速避開了他的眸,走到了另一棵樹下,離得他遠遠的。


    這時車子開了出來。


    我打開車廂彎腰鑽了進去。


    “誰讓你上來的?”我剛彎腰坐好,那邊,許越竟然厚顏無恥地打開車廂也坐了進來,我來火了,沒好氣地喝道:“滾下去。”


    許越笑了笑:“老婆,不要這麽大火氣好不好,這樣女人很容易老的,我看著也心疼呢。”


    “許越,我說過了,請你下去。”我堅持不肯,指著車廂門固執地讓他下去。許越見我態度堅決,臉上的笑容沒了,望著我鄭重說道:“餘依,你就要帶著妮妮離開我了,我總可以跟你一起去接妮妮吧,你想想我們有多久沒有一起去接孩子了?妮妮


    今天還在電話裏說想我呢,要我跟媽媽一起去接她回家的。”


    他說得很認真,沒有了剛剛的嘻哈,倒像變了個人。


    我怔了下。


    是嗬,我帶著妮妮離開後,妮妮就會很少有機會跟爸爸在一起了,今天可能會是難得的一次機會了。


    就算我千萬不情願,也要為妮妮著想吧。


    於是,我低下了頭去,沒再堅持了。


    “開車吧。”許越唇角翹了下,朝著司機吩咐道。


    司機發動了車子。“這是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字了,你先拿著吧。”當車子開到一半時,我突然想到今天若是接了妮妮後就可能不好當麵與他說這些話了,不如趁著這個時機單獨給他比


    較好,因此,我從袋子裏拿出昨晚我差不多用了一整個晚上反複打印,最終簽字的離婚協議書來遞給了他:


    “你先好好看看吧,我沒有什麽其它要求,隻要妮妮,還有我自己的公司。”


    說這話時我像是背了許久的古詩般嫻熟鎮定,連我自己驚訝於此時竟然會是那麽的淡靜了,可天知道我此時的內心世界是多麽的波濤洶湧呢。


    許越看著我遞過去的離婚協議書,沉默了會兒,終是接了過去,很認真地折好,放進了公文包裏,卻沒有說一句話了。


    我的眼裏湧出了股熱潮,將眼睛看向了窗外,強迫自己冷靜。


    接下來一段路,我們都沒有說話,氣氛顯得異常的沉悶。“阿越,請你暫時不要把我們離婚的事告訴妮妮,以後我會想辦法挑個合適的時機再告訴她,並讓她接受的,這樣對她心靈的打擊會小點。”快要到達蘭天幼兒園門口時,


    我這樣對許越請求道。


    許越麵無表情,眸光如鷹,冷嘲道:“原來你也懂。”


    我怎麽會不懂呢?


    無奈的苦笑了下,微閉起了眼睛。


    車子很快停在了蘭天幼兒園正門口。“媽媽,爸爸。”我和許越微笑著站在氣派的大門前等著妮妮,一會兒後,妮妮像個花蝴蝶般背著粉色的小書包朝我們跑來,她邊跑邊興奮地叫著,臉蛋紅樸樸的,笑得十


    分開心。


    確實,不知有多久,我和許越都沒有同時來接她了,現在看到我們兩個,她別提有多開心了。


    “妮妮。”妮妮奔到我們麵前,雙手就抱住了我們兩人一人一條腿,眉開眼笑著,我和許越幾乎是同時叫了一聲,同時彎下腰去,同時朝她伸出了雙手。


    妮妮昂著漂亮的小臉蛋,毫不猶豫地朝許越伸出了雙手。


    許越笑了下,抱起她親了下她的臉蛋。


    我有些失落地站著。


    我知道離婚後的我不管如何對妮妮好,也彌補不了許越的這份父愛,這才是我最痛苦的根由。“媽媽,我最近長胖了,爸爸有力氣,他抱得起我,我舍不得讓你抱,怕累著你。”聰明的妮妮早看出了我的失落,當即從許越身上橫過來雙手抱著我的脖子在我耳邊咬著


    耳朵。


    我心裏一熱,那一刻,仿佛所有的怨恨都消失了,慶幸汪淇涵讓我能帶走妮妮。


    “妮妮好乖,還是媽媽的妮妮知道心疼媽媽。”我撫摸著她的小臉,親了她一口,安慰地笑了笑。


    “媽媽,我最愛你了。”妮妮也在我臉上親了下後,扭身回到了許越的懷裏。


    “妮妮,剛剛跟媽媽說什麽了?”許越拍了下她的小屁股親昵地問道。


    “不告訴你,這是我和媽媽的秘密。”妮妮雙手摟著許越的脖子,咯咯笑著。


    “人小鬼大。”許越笑了聲,抱著她朝著車子走去。


    我緊跟在旁邊。


    我們一家三口有說有笑的,那一刻,我仍然不相信我和許越馬上就要離婚了。


    妮妮已經五歲了,這小妮子每次看到許越時就要他抱,不肯自己走路。


    許越對她的要求真是有求必應,極為寵溺。


    妮妮這些年在許氏莊園裏,像個小公主般,生活得很幸福。


    如果我帶著她離開了這裏,雖然去到京城,一樣是華貴的四合院,甚至更富麗高貴,但那畢竟是另一個陌生的家,對她來說,不知還要適應多久呢!


    我心裏有著說不出的難受。“依依,今天我們帶妮妮好好玩玩,出去吃餐飯吧,現在天冷了,a市新開了家七星級酒店,那裏的羊肉火鍋不錯,羊肉全是從澳洲空運過來的,我們等下去嚐嚐。”車上,


    許越抱著妮妮放在腿上朝我提議道。


    “耶,太好了,我喜歡吃羊腿肉。”妮妮一聽大聲歡呼起來。


    我想拒絕,但看到妮妮趴在許越懷裏,摸著他的領帶,十分幸福的模樣,一時間反對不出聲來。


    最後點了點頭,默許了。


    “爸爸,我要坐摩天輪,你陪我去。”公園裏,妮妮抱著許越的脖子指著高高的摩天輪大聲喊。


    “好。”許越俊顏柔和,抱著她就往摩天輪走去。


    從摩天輪下來時,妮妮仍然渾身緊張地趴在許越的懷裏,臉色有些蒼白,不過興致很高。


    這小妮子有些恐高,也幸虧是許越帶著,否則我也恐高,還真是沒辦法帶她玩這一趟呢。


    “爸爸,這個銅像是誰呀?”我們經過一個銅像時,妮妮指著它大聲問道。


    “這是天文學家張衡。”許越細聲解釋著。


    “是不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呢?”妮妮睜著漂亮的眸子問,小手輕拍著他的臉。


    許越笑了笑,細細給她解釋起來。


    ……整整一個下午,我和許越都是帶著妮妮玩著,妮妮興致很高,玩得滿臉大汗,特別興奮,不管是哪個好玩的,隻要妮妮用手點一下,許越就按照她的要求去做,特別的有


    耐心。


    而我每每看著他們父女倆開心快樂的畫麵,臉上雖然微笑著,心卻像刀在割。


    晚上時,我們去了一家七星級酒店。


    這是a城最先開的一家七星級酒店,本來,許越早就想到了要開的,但奈何家事不斷,阻住了他的手腳。“阿越,許氏集團你打算什麽時候收回來?”豐盛的飯菜上來後,有樂隊過來演奏,輕音樂確實有舒緩人的神經作用,隨著音樂的流淌,我們都喝了一點酒,有些微醉的我


    仍如以往那般關心起他的工作來。


    他笑了笑:“老婆,放心,我的智囊團正在深市努力呢,現在路明遠不是受了刀傷麽,我也要君子點,不趁人之危。”


    我唇角微微翹了翹。


    “阿越,許延望呢?為什麽沒有他的消息?”吃完飯時我突然想到了許延望,皺起了眉來,奇怪地問。慈善晚晏那天,我和林姣姣設計讓許延望和洛小夕的不堪畫麵全城直播,我們原以為這次一定會將洛小夕給打壓下去,沒想到吳向珍的一紙親子鑒定,又讓她堅定地選擇


    了要親孫子的決心。


    究其原因都還是我不能生,而許越又愛的原因。


    “許晟睿承擔了所有罪名,許延望無罪逍遙法外。”許越眸中閃過道精光,劍眉凝成了一條直線, 悶聲說道。


    我手中的叉子跌落在盤子裏,微張著嘴,鬱悶不已。


    正在這時,許越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手機,對我說了聲‘接個電話’,拿起手機朝外麵走廊走去。我心思動了下,走到門口,擰開了包廂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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