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回到臥房,走進洗手間裏,順手反鎖上了房門,雙手撐在雲石台上,看著鏡子裏自己蒼白憔悴的臉,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紛紛滾落。


    不久,臥房裏,我的手機開始一聲聲響了起來。我擰開水龍頭,雙手捧著清水往自己的臉上衝,一會兒後,感覺情緒穩定了,才用毛巾擦幹了臉,對著鏡子做了個微笑的表情,緩和了下臉部僵硬的肌肉,擰開衛間的門


    ,走了出來。


    許越已跟著我回來了,正凝眉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我走出來時,他溫存的眸光就落在了我的臉上。


    我避開了他的眸,撿起床上的手機一看,竟是林姣姣打來的,我立即接通了電話。


    “姣姣,子晨怎麽樣了?找到沒有?”我焦急地問。


    “還沒有,但已經知道是誰綁架走了子晨了。”林姣姣在那邊答道,她的聲音很縹緲,仿若在很遙遠的海邊般。


    “誰綁架的?”我心中一凜,立即問。


    “許晟睿。”林姣姣直接幹脆地回答,咬牙切齒的,“他們父子被許老爺子趕出去後,竟然將眼光瞄準了路子晨,真是太喪心病狂了。”


    我驚了大跳,果然是這兩個畜牲搞的鬼,他們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吧。


    “他們綁架子晨到底是為了什麽?”我有些不解地問。“當然是為了錢了,剛剛許晟睿發信息給路明遠了,說路子晨就在他的手中,要路明遠拿收購的許氏集團與他交換路子晨。”林姣姣憤怒地說道:“現在他們二父子身無分文


    ,走投無路,竟然打起了這種主意,真是太該死了。”


    我聽得一陣膽顫心寒。


    “那他們現在把路子晨帶到哪裏去了?”我想到路子晨那可愛的小家夥現在竟然落入到了許晟睿那樣的畜牲手裏,不知會發生些什麽,心裏十分的著急。


    “不知道,他們不會說的,現在隻是讓路明遠將所有收購許氏集團的合同文件帶過去,說是拿那個去換人。”林姣姣在電話裏更是心急如焚。


    “他讓你們帶到哪裏去換人?”我急忙打開櫃門去拿外套,“快告訴我,我即刻就趕過來。”“不了,依依,這麽大黑夜的,你不要趕過來了,他現在隻是在與我們玩虛的,一會兒換個地址,根本不知道最後要到哪裏去,你先休息下吧,明天我們再說。”林姣姣在


    那邊直接拒絕了,不讓我趕過去。“姣姣,你現在懷著身孕,一定要注意安全,路總有沒有叫他的保鏢們保護好你?”我是又擔心又著急,若不讓林姣姣過去吧,又怎麽能體現同甘共苦吧,現在去了,真是


    擔心她的肚子。


    但我想路氏集團與許氏集團都是一樣的,都養了許多保鏢呢,路明遠應該會保護好懷孕的林姣姣的。


    “放心,路明遠已經暗中叫了許多保鏢在周圍活動了,我們先靜觀其變吧,這個老狐狸暫時是不會出現的,你先安心休息下。”林姣姣在電話裏反過來安慰著我。“好吧,這兩個畜牲真不是人。”我氣得不行,叮囑著她:“你也別急,好好與他們周旋,這個時候,一定要鼓勵安慰好路明遠,做每一個決策都要慎之又慎,我這邊也會與


    許越商量下,看采取什麽行動為好。”


    這樣說著又不放心地安慰了她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依依,怎麽了?”我電話剛掛,許越就走到了我的身邊摟著我關切地問。大難當頭,我也顧不得剛才與他的嫌怨了,當下急急說道:“阿越,路子晨確定是被許晟睿這二父子綁架了,為的就是要換取收購我們許氏集團的那些股份,路子晨還是個


    孩子呢,這落入他們父子手中可不會有好事的,我們要想辦法救他出來。”


    許越聞言,眸中閃過絲寒意,冷笑著:“果然就是這兩個畜牲幹的,看來,他們這是在自尋死路了。”


    “阿越,他們會不會傷到路子晨?”我焦急地問。


    “依依,別急,路明遠會想辦法的,我也會想辦法的。”許越一把攬住我的腰將我摟進他的懷裏,臉頰輕撫著我的頭發,溫言安慰著我。他的氣息一點點鑽進我的鼻翼中,我有一陣的心慌意亂,伸手去推他的胸膛,他一隻手捉住我的手,另隻手摟緊我,將我的身子緊緊貼著他的身體,唇角邊浮起抹笑意,


    低下頭來就要來吻我。


    門,突然被推開了。


    許越吃了一驚,摟著我腰的手一鬆,抬起了頭來。


    吳向珍正大步走了進來。


    “媽,進別人的房間前要先敲門,您不知道這個道理嗎?”許越徹底鬆開了我的手,我趁機走到了一旁,離他遠遠的,他麵有怒氣,責怪著吳向珍。“阿越。”吳向珍卻不以為然,隻是笑眯眯地走了過來,在許越麵前站定,完全無視了我的存在,伸手整理著他胸前的領帶,嗔怪道:“別給我發這麽大的火,媽可是剛從醫


    院回來,看到你樓上還亮著燈,就特地過來與你說點事的,你說你生什麽氣呢,再說了,我又不是進的別人房間,這可是我兒子的房間呢。”


    “媽,我現在不是小孩子了,是成年人,我有自己的生活,就是您進我的房間也是要先敲門的。”許越緊繃著臉,仍然滿臉的怒氣。


    “好了,好了,下次再不這樣了,好嗎?”吳向珍見許越餘怒難消,隻得汕笑著打著圓場。


    許越看吳向珍認錯了,火氣這才壓下去了一點,直接不耐煩地問道:“媽,您這麽大半夜的,上來有什麽事?”


    吳向珍笑了笑:“當然是關於洛小夕的事情了。”“媽,我早已經跟您說過了,自始至終我與洛小夕就是一點關係也沒有,她的事我不感興趣,請您不要老在我麵前提起她,這樣會令我很反感的,明天她就會要進警局了,


    以後我都不想再聽到她的名字。”許越緊繃著臉, 十分不悅:“媽,趕緊回房去休息吧,這麽晚了,明天還有大把事要做呢。”


    說完扭過背去不理她。“阿越,洛小夕的事情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提起也好,反正她懷上了你的孩子,這是事實,你不喜歡也無所謂,接受她的孩子就行了。”吳向珍見許越對自己冷淡就索性長話


    短說,說完後陪著笑問:“這麽晚了,要不要吃點什麽?”


    “媽,孩子我是絕對不會要的,請您走吧,我向來就沒有宵夜的習慣。”許越幹脆地拒絕了,說完顧慮了我,就扭過頭來看著我:“依依,你肚子餓嗎?要不要吃點什麽?”


    這一問似乎才把吳向珍的注意力引到了我的身上來,她好似才發現我在這個臥房裏般。“對呀,餘依,你餓不餓?我下去給你們做點好吃的,雖然你用假懷孕欺騙了我,但我不會計較什麽的,你放心好了。”吳向珍立即對我說道,可這話聽在我耳裏特別的刺


    耳,明明是一句好意的關心話,聽上去怎麽就覺得陰陽怪氣呢。


    我皺起了眉。


    “媽,您就不能把話說得好聽一點嗎?餘依可是您的媳婦,您要把她當女兒般看待,知道嗎?”許越也皺著眉,十分的不悅。


    “媽,我不需要吃什麽,如果您認為我用假懷孕欺騙了您,那您以後大可以不認我這個兒媳婦,我不會介意的。”我立即冷冷回應道。


    “好吧,是我說錯了。”吳向珍見我們都不高興,識趣地不再說這些了隻是對許越說道:“阿越,小夕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保住了,明天你隨我去醫院檢查下……”


    “媽。”許越真的來火了,怒聲說道:“您就不能尊重下我嗎?”吳向珍愣了下,眼神一黯:“再怎麽說這個檢查都是要做的,餘依也是要求做檢查的,咱們做完這個檢查後再做決定吧,這樣就不會有遺憾,你也不用嫌我羅嗦什麽,我這


    樣做都是為了你好。”“若是真為我好就不會在我和餘依之間橫插一手搞出這許多事情來了,拜托您,現在許氏莊園麵臨沒收的危險,迫在眉梢,許氏集團已經沒了,您真關心許家就應該先去關


    心下這些根本性的問題,而不是搞三搞四的。”許越脖子一梗,聲音沉痛如槌,“我的事情不需要您來擔心,您隻會越幫越亂。”“凶什麽凶呀,好歹我也是你媽,如果沒有後代,那些東西要了又有什麽用?這後代與事業是同樣重要的,我這哪是操閑心呢。”吳向珍不滿地說道,“明天,無論如何,你


    也要去醫院與小夕一起檢查下,真要是我們許家的子孫,我是沒可能不要的,也不可能讓她懷著我的孫子去警局的。”


    “媽……”許越的聲音突然大了數倍。


    “好,我走。”吳向珍臉一沉,不滿地看了眼我,氣衝衝地走了。


    母子二人的談話不歡而散。


    我看著吳向珍急匆匆走出去的背影,臨走時那對我不滿的一瞥,真讓我的心寒到了骨子裏。


    看來,吳向珍對我的偏見,隻怕永遠也不會好了。


    我有些泄氣地坐在沙發上。“依依,你不要聽媽說的那些話,她左右不了我的。”許越在我身邊坐下來安慰著我:“這段時間我其實已經把公司變相的遷到深市去了,隻要過了這一檻,我就帶著你和妮


    妮,我們一家三口去深市生活,遠離這裏,以後再不回來了。”


    深市麽?


    我有些愣神。


    “依依,我有個事情要問你,你能如實回答我嗎?”許越的大手握住了我有些冰涼的雙手揉搓著,溫柔地問。


    我有些茫然地看著他:“阿越,什麽事?”


    “衛蘭青夫婦到底是你的什麽人?”他想了下後,看著我的眼睛,就那麽直接地問了出來。我身子瑟索了下,眸光有些慌亂地看向了正溫柔盯著我的許越的眸,一時間,怔住了,不知要怎麽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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