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疼痛,頭痛欲裂,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麽也睜不開,周身火辣辣的疼。


    “怎麽昏迷三天三夜了還沒有醒來?”依稀間,我聽到頭頂上一個溫和威嚴的男人聲音,不由自主地動了下身子,立即,一股刺痛從四肢百駭襲來,痛苦使得我輕嚶了聲。


    一會兒就感覺有雙鐵臂抱起了我,我整個身體騰空在移動著,我頭暈乎乎的,感覺是在懸崖邊上,要掉下去吧。


    我‘呀’了聲,頭一歪,又睡死過去了。


    再次睜開眼睛時,耳邊是大海的聲音,浪潮起伏著,似老人低低的歎息聲,漸漸此起彼伏,連綿成了一片。


    我費力地睜開了眼睛。


    光線太刺眼。


    我隻得又閉上了眼睛,鼻翼間卻有桅子花香,蘭花香的香氣,十分的清雅好聞。


    好一會兒適應了室內的光線後才嚐試著慢慢睜開了眼睛。


    白紗罩著小蘭花的窗簾被風隻得微微飄起來,一陣陣清香吹進來入肺。


    而旁邊的沙發上,一個年輕俊逸的男人,身著乳白色居家服,休閑而慵懶,手上拿著杯咖啡,咖啡冒著熱氣,熱氣如霧般纏繞在他英俊的臉龐上。


    他舒服地坐著,隨手拿著本雜誌翻看著,唇角邊隱著抹淺淺的淡笑。


    我睜著眼睛看了他好久,有些茫然。


    說不認識吧,似乎又在哪裏見過般,可要說認識吧,又太陌生了!


    我承認我的頭現在依然很痛,在我努力去搜索記憶時,卻是什麽也記不起來。


    我翻身想要爬起,誰知才略微一動,右腿竟痛得像錐子在割劇般,忍不住讓我輕吟出聲來。


    “你醒了?”男人聽到我吸氣的痛聲抬起了頭來。


    “你是誰?”我看著他開口問,聲音是異常的嘶啞。


    他微微一笑:“總算是醒了,你可是暈迷了整整五天呀。”


    “五天麽?”我愕然。


    “發生了什麽事?我怎麽會暈迷五天的?”我不禁急切地問。


    他站在我床前,語氣淡淡的:


    “是我救了你,那天我經過兆豐縣的魚庫池邊時,看到了昏迷的你,將你救了回來。”


    他眸光迥然。


    “兆豐縣?”我昂著頭,喃喃念著,腦子裏竟然什麽也想不起來。


    究竟我這是怎麽了!


    我突然有種恐慌的感覺!“頭很痛是不是?那就不要想了,先好好休息,你右大腿被嚴重摔傷,估計要休養好長一段時間才能行動方便,不過,這沒什麽的,安心在我這裏養傷吧。”男人似是看出


    了我的窘況,微微笑了下,淡雅地說道。


    “先生,小姐已經醒了嗎?”正在我們說話間 ,一位保姆模樣的女人敲響了外麵的門。


    “是的,進來。”


    很快,走進來一位四十上下的女人,她很有禮貌,進來就向我微笑著打了聲招呼。


    “桔姐,餘小姐已經醒了,以後你就好點照顧她,她身上的傷還有些嚴重。”男人雙手插進褲兜,對她吩咐道。


    “先生,放心,我會的。”


    “路總。”這裏還在說著話時,外麵有男人的聲音傳了進來。


    “什麽事?”我身邊站著的男人擰緊了眉朝外麵問道。


    “路總,公司有兩份文件要送呈您看下。”外麵的男人恭聲答道。


    “好,你先去書房,我馬上就來。”立即,他淡然吩咐道。


    “好的。”外麵的男人走了。


    “餘依,先好好休息吧,不要客氣,把這裏當成自己家裏一樣。” 男人走了後,他忽然低頭看著我,唇角微微一挽。


    餘依?這是叫我了!


    天,我竟然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得了!


    這悲摧的!


    “先生,你叫什麽名字?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怎麽回事?我怎麽會在這裏?”看著他要出去了,我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衣角,滿臉的著急。


    他看著我一笑,露出一排特別白齊的牙齒,手指伸過來,輕輕拂開我額前的發絲,望著我的眼睛:


    “我姓路,叫路明遠,你可以叫我明遠。”


    “還有呢?”我還想知道更多後麵的事情,就眼巴巴地望著他。“還有的話。”他沉吟著,溫和地說道:“以後我會告訴你的,先養好傷,現在就算知道了也沒有用,你行動不便,哪也去了不的,再說了,一時間知道得太多了,對你也沒


    有什麽好處,你就把這裏當成你的家,桔姐會好好照顧你的,我先有點事出去了。”


    這樣說完,他對我點點頭,然後站起身,轉身走了。


    我望著他的背影,滿臉的茫然,可我實在渾身痛,此時也隻能如此了!


    “小姐,餓了吧。”桔姐在旁邊對我溫和慈祥的笑:“都昏迷了這麽多天,太可憐了,我給你敖了參湯,稀飯,先吃點東西吧。”


    桔姐說完就朝外麵走去了。


    一會兒後,她端來了參湯,把我稍微扶了起來半躺著。


    我身體虛脫,才動一下,身上就出了身虛汗,臉色煞白。


    桔姐憐惜地拿毛巾替我擦了汗,開始喂我喝參湯。


    一碗冒著熱氣的參湯喝完後我精神好了不少。


    “桔姐,請問這是哪裏?”在我喝完最後一口稀飯後,我懇切地問。


    她笑了笑:“餘小姐,這裏是路先生的家,我是她請來照顧您的保姆。”


    “那這是什麽地方?”我大致已經知道這裏是那個年輕男人的家了,但我想知道得更詳細點,隻是追問道。


    “這裏是兆揚的頂級別墅區,離a城很近的。”桔姐答道。


    兆揚?a城?


    這些地名,我怎麽也不記得了!


    天,太頭疼了!


    我的手指捧著頭,很痛苦!


    “餘小姐,您真的忘了一切嗎?”桔姐看著我滿臉難過迷惑的模樣,驚訝地問。


    “是的。”我的十指尖插進了發絲裏,搖著頭。


    腦子裏太亂了,有許多淩散的畫麵閃過,卻是什麽也記不起來。“哎,餘小姐,可能是這次受傷太嚴重的原因,如果想不起來就不要強行去想了,這樣會很痛苦的。”她臉有不忍之色,輕聲安慰著我,“不要急,以後總會記起來一切的。


    ”


    “我真的受了很嚴重的傷嗎?”我插進發絲的十指尖竟然在火辣辣的痛,我不解地問。“哎,餘小姐,那天早上先生把你帶回來時,天,真是太可怕了。”桔姐歎了口氣,仍是心有餘悸,“你渾身都是濕轆轆的,衣服上全是泥巴血汙,十個手指頭黑紅的,洗幹淨後,十個手指頭都爛了,沒有一點好皮膚,全是紅紅的肉絞著血絲,好像受了重刑般,給你清洗身體時,那身上更是多處淤傷,特別是右腿上,全是紫青的,好可怕,


    你是一點點知覺也沒有,隻有微弱的呼吸,先生緊急調來了大批醫生專家,才算是從鬼門關拉回了你呀。”


    桔姐這樣說著,感歎道:“說起這些,你真的應該好好感謝先生的。”


    我呆呆躺著,光聽桔姐說這些都是一陣心驚膽顫的。“餘小姐,現在不要擔心了,一切都好了。”桔姐看我的模樣有些擔心,安慰著我,“先好好養傷吧,您應該是兆豐人,前幾天兆豐發生了大型泥石流事件,估計您是從那兒


    遭到了泥石流衝擊跌落到了水裏,隨著水流漂到了兆揚的水庫邊,還好,沒有漂進到水庫裏,否則任誰也沒法救起您了。”


    說起這些,桔姐的臉色有些發白,歎著氣:“您呀,還算幸運的,這次災禍,據說死了四五百人,失蹤了不少人,還有一個村莊被活埋了,真是太可悲了。”


    我呆呆坐著,聽著桔姐說的這些,某些恐怖的片斷開始在我腦海裏飄浮著,我努力想要抓住些什麽,最後卻是頭痛欲裂。


    “餘小姐,先躺下吧,我馬上就來給您身上擦藥。”桔姐把我扶下躺著後,端著飯碗走了出去。


    一會兒後,她端來了大盆熱水,提了個醫藥箱來。


    她動作熟練地給我擦身上藥,我不時低頭時能看到自己身上還未褪去的可怖的傷痕。“餘小姐,醫生說了,您的腿受到重創還要休養一段時間,至於身上那些皮外傷什麽的,上些藥,休養下就會好的,還算不錯,沒有傷到內髒。”桔姐邊給我擦身塗藥邊說


    著。


    我心裏安定了許多。


    人最怕的是大病,躺在床上起不來,剛開始我還以為我的右腿斷了,以後再也站不起來了呢,現在聽到這樣說後,我的心裏湧起了股希望。


    隻要能走動,恢複健康,暫時想不起來都沒有什麽的,我相信我很快就能找回一切記憶的。


    接下來,桔姐又給我喝了些消炎活血的藥,安慰了我。


    我明白了這些事情後,心倒是靜了下來,知道現在無法動彈,也不可能出去得了,隻能安心休養身體了。


    她走後,我身體虛弱,躺著就感到很疲倦,眼睛閉上後,很快就陷了深層的睡眠中去了。“劉醫生,她頭部受傷了嗎?怎麽會忘記一切事情了?”我睡得天昏地暗,不知過了多久,聽到有隱隱的男人說話聲,立即明白過來是在說我了,就屏息凝神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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