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才蒙蒙亮我就坐了起來。


    窗外,天邊,一縷晨曦穿過雲霞衝破了地平線,給大地帶來了萬丈霞光,生物披上一層金輝,生機勃勃。


    而我


    卻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像個霜打的茄子般站在窗戶邊,眸裏含著盈盈欲滴的眼淚,傷心欲絕。


    “依依,怎麽這麽早就醒來了?”身後,許越終於起床了,伸了個懶腰,看到我站在窗戶邊後驚訝地問道。


    我背對著他,一動也不動。“依依,你這是怎麽了?有這麽嚴重麽?”許越吸了拖鞋走過來從身後抱住了我,我猛地掙脫掉了,閃到一旁,低頭咬著唇不說話,他探過頭來大概是看到了我臉上的黑眼


    圈和青色肌膚吧,滿臉的訝異。


    “你當然不覺得有什麽了,敢情人家向你投懷送抱的,你是求之不得呢,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衝他吼,委屈隱忍的眼淚終是忍不住直落了下來。


    “依依。”許越用力把我掰過來,我的力氣鬥不過他,隻得被他掰得轉過了身來被迫麵對著他。


    “哎呀,這一個晚上,竟變成個黃臉婆模樣了。”他看著我故意這樣說道,眸光裏有驚訝憐惜的光。


    我知道男女感情這事,隻有對方心裏有你,才會心疼你,愛惜你,否則就像吳向珍那樣,隻會被許嘉澤視為無理取鬧的。


    我很想知道我的痛苦,許越會有幾許的心疼!


    因此。


    我抬起頭明眸如水般凝著他,近乎胡攪蠻纏地吼:“許越,告訴你,我不喜歡小夕這個女人,如果你真愛我,就把她趕出去。”


    他看著我,眸光幽深,卻沒有說話,唇角似乎有抹得意的淺笑,因為我為他吃醋吧。“許越,你是不是看到我這樣痛苦,你就感到高興,是不是有這麽多女人為你爭風吃醋,你特有成就感呢?”我突然抓了他胸前的衣服吼,“是不是我看錯你了,還是男人就


    沒有一個是好的,有點權勢都想玩玩女人,不顧家庭了。”


    我抓搡他胸前的衣服,還用手去捶他。


    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將我抱了起來。


    “許越,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我手舞足蹈的,像個八婆般吵鬧著。


    “瞧瞧,這才一個晚上就這麽憔悴了,快洗洗後,隨我下去。”他把我抱到衛生間裏,親自給我擠牙膏,強迫我刷牙。


    我心情難受,可他寬厚的胸膛讓我有種莫名的依賴與心安,拿了牙刷在嘴裏刷著,眼淚卻在眼裏直轉。


    梳妝鏡裏,他的俊臉熠熠生輝,明眸裏閃著精亮的光。


    看我洗簌完了,他才牽著我的手朝樓下麵走去。


    才下樓,我就看到小夕扶著吳向珍正在沙發上坐下。


    “小夕,幫我把水杯拿來,泡點蜂蜜。”吳向珍坐下後朝著小夕吩咐道。


    “好的。”小夕甜甜一笑,轉身就走。


    我一陣反胃,氣呼呼地把臉轉過去偷看許越。


    他的臉平靜無波,銳利的眸子卻順著她看了眼那下麵若隱若現的風情……


    我頓時一陣強烈的反胃!


    靠,果然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全是假正經的。


    “媽,早上好。”許越牽著我的手朝沙發走去,在沙發上坐下,我勉強朝吳向珍問了聲早安。


    說實話,當她把小夕引入這個家時,我對她的好感度就降到了冰點,若不是為了一點麵子,我真不想與她打招呼的。


    “嗯。”她沉沉坐著,顯然昨晚並沒有睡好,對於我和許越的問侯隨便應了聲。


    “阿姨,給您水。”小夕很快走了過來,甜甜一笑,雙手把水杯遞給了吳向珍。


    “許越哥哥,依依姐,早上好。”她把水杯遞給吳向珍後就禮貌熱情地向我和許越問好。


    我眼睛望著她的短裙,眸光清冷,微微頜首算是應答了。“媽,小夕在學校學的是表演,她的劇組昨天給我打了個電話要求她回去拍戲,您這裏我就另外安排人來照顧您吧。”許越才坐下來,就看似毫不在意地說道,雖然是問詢


    的口吻,但語氣很堅定。


    我聽得一愣,繼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湧過絲喜悅,看來是我誤會他了。


    這樣想著,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看來他是下定了決心打發小夕走了!


    小夕在那邊愣了下後,立即說道:“許越哥哥,沒事的,我已經跟劇組請了兩個月假,再說了,那個片我也不想拍了,沒意思。”


    許越的臉霎時沉了下來。


    吳向珍在看了眼我後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臉一沉,尖銳地說道:


    “怎麽?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意的照顧我的人,你們竟想把她趕走?她到底礙著你們什麽了?是不是因為看她照顧我照顧得好,你們就看著不舒服了麽?”


    她一連串的逼問,矛頭全部轉向了我。


    我心裏很難過,但事情到了現在,對於吳向珍的刁難我也不會怕。


    “媽,小夕是來照顧您的,但這裏是我和許越的家,她呆在這裏,太擁擠了。”我十分的沉靜,大方地接話。


    都被人欺負到家裏麵了,我也要勇敢的守護著我自己的小家。


    “那這麽說,你是嫌棄我住在我兒子家裏了?”吳向珍的火氣向來對我就是特別的大,這一聽,立即朝我大聲喝問道。“媽,我倒覺得依依說得有道理,我們現在都是成年人了,需要自己的空間,再說了,家裏傭人保姆都有,不需要有多餘的人來照顧了,當然,如果您喜歡由誰來照顧您,


    那是您的自由,但您和爸可以住回‘景然軒’去。”許越當然看到了吳向珍對我的怒火,立即接過了我的話題這樣說道。


    景然軒,那是吳向珍與許嘉澤的住所,離這兒有六七百米,這套別墅則是分給許越的,說白了就是許越和我結婚後的住所,因此,許越這樣說,其實也是很對的。


    兩家挨得近,想要見麵隨時都可以,又何必擠在一起呢。


    “那不行。”吳向珍一聽情緒更加激烈了,“我可不放心餘依,妮妮是我唯一的孫女,又是我從小帶大的,我可不想看不到她。”“媽,妮妮下個學期我準備讓她去全托適應下環境,您要想妮妮,我們也可以隨時帶她去見您,這沒有什麽問題,至於照顧妮妮,您大可放心,依依原本就是家庭主婦,照顧孩子我相信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再說了妮妮也大了,有些習慣該要養成了,不能過多的受到保護與寵溺。”許越緊接著慢條斯禮地說著,態度不卑不亢,完全沒有商量的


    餘地。


    小夕站在一邊,臉色蒼白。吳向珍則直接哭出了聲來:“好,你這臭小子,一大清早的就來趕老娘走,果然是我的好兒子,好兒媳。”說完直接把眸光淩利地看向我:“果然你是個有心機的女人,才回


    來一個晚上就唆使老公來趕走自己的婆婆了,虧我從前那麽熱心地替你去找醫生,幫你帶孩子,合著全是養了白眼狼了。”


    說到這兒號啕大哭起來。


    我聽了,心裏無比難受。


    明明是她把小夕弄進這個家來,醉翁之間不在酒,可現在竟然變成是我在虐待她了,我真是有苦說不出來。


    現在大清早的,整個家裏就鬧出如此不和諧的聲音,實在不是我想看到的。“阿姨,不要哭了,這樣會把身體哭壞的。”一旁的小夕立即蹲下來拿衛生紙替吳向珍擦著眼淚貼心地說道,“我知道是姐姐不喜歡我,這是趕我走呢,她怎麽可能會趕您呢


    ,沒事的,我不會賴在這裏的,我馬上就走好了。”


    這樣說完,她站起來,轉身就準備走。“不準走。”吳向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眸子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看今天誰敢把你趕走,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可心的懂我的人,他們竟然一個個看你不順眼,這


    明的就是不給我麵子,我還就說了,這事行不通,小夕你盡管放心,工資是我付給你的,你不用在意任何人。”


    “可是……”小夕一聽,怯怯地看了我一眼,眼裏流出淚來,臉上都是為難害怕的表情。


    “你別怕,有我替你撐腰,誰都趕不走你的,有本事他們就先把我這老太婆給趕走了。”吳向珍的聲音很大很理直氣壯。


    就連走過來的許嘉澤都聽得嚇了一跳,忙問道:“大清早的,又是怎麽了?”


    “怎麽了?”吳向珍冷笑一聲,指著我和許越對他說道:“那還不是你的好兒子,好兒媳婦,現在他們嫌我們老了,要把我們趕走呢。”


    許嘉澤聽得愣了下,看了眼這情況,大抵明白了些什麽吧,隻是走過來坐下,沒說話。


    “媽,您不走也沒關係,那我和餘依,帶著妮妮就搬走。”許越耳根動了下,眸中閃過絲寒意,拉著我的手站起來,果斷地說道。


    “什麽?你竟要搬走?”吳向珍像聽天書般看著許越,不可置信地問道。


    “是的。”許越沒有猶豫,“妮妮一直跟著您的,她也應該跟著媽媽在一起生活了。”


    “你……”吳向珍做夢也沒想到許越竟然有這種想法,當下一隻手指著許越抖索著,一隻手抓著胸前的衣服,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的心卻歡呼起來。


    耶,簡直不要太好了!


    一直以來,我都盼望著我們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沒有任何人幹涉我們的生活,自由自在的,真沒想到今天許越替我想了,幫我直接提了出來。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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