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越,我和妮妮都很好,以後就不勞你牽掛了,你自己以後要好好保重身體。”我抿了下唇,盡量平靜地說道。


    “依依,這段時間我會比較忙,你和妮妮要照顧好自己,有時間了我會去看你們的。”許越在那邊停頓了會兒後,繼續這樣說道。


    聽得出來,他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後天基金會開幕式就要開始了,有些事情不能再等了。


    我狠狠呼了口氣,用手按住心髒,確認自己能夠說話了,這才一字一句地說道:“阿越,離婚協議我早就給你了,至於離婚證,你明天有時間嗎?”


    手機那邊一陣靜寂無聲。


    我的心一堵,胃裏莫名的一陣難受,用手捂住了嘴。“依依,別瞎想了,我昨晚就告訴過你了,我們不會離婚了。”許越似乎正在那邊忙碌著什麽,好一會兒後,他才開口說道,說完後又細心叮囑著我:“你要安心帶好妮妮,


    她肺炎剛好,若還咳嗽不停或有發燒症狀要及時打電話給我,不要再馬虎了。”


    聽著他如此關切的叮囑,我的心像有鋼絲在紮般,胃裏麵也是翻攪得更厲害了。我走到一棵大樹下的休息椅上坐了下來,把頭靠在樹幹上,字字清晰:“阿越,我們的合約婚姻已經到期了,明天你還是抽時間去一趟民政局吧,沒必要再拖著了,我在那


    裏等著你。”


    那邊的電話裏又是一陣沉寂 ,沉寂得我的心異常的難受。


    “餘依,我現在很忙,你別給我亂說話,好好睡覺去。”許越的語氣仍然是很溫和的。


    “既然忙那就明天去民政局,把最後的手續給辦了,這樣就不會影響到你的工作了。”我仍不依不撓的說著。


    “喂,死女人,你有完沒完,欠收拾了是嗎?”許越的耐心終於被消磨盡了,在那邊沉下了聲音,很不滿了。


    “隻要你答應我明天去民政局,把離婚證拿了,那就一切都遠事了,否則還真不能完。”我唇角上扯出抹苦笑,話語卻是十分堅定。


    “餘依,你再這樣胡攪蠻纏,小心我收拾你,聽話,先帶妮妮早點睡覺去。”許越邊威脅著我又邊哄著我,說完掛了電話。我耳邊聽著電話的嘟嘟聲,心裏又喜又悲,喜的是他為了我真的準備放棄夢鑰了,並不願意跟我離婚,悲的是,就算我得到了他的愛,可在現實麵前也是無能為力的,我


    們離婚必成定局。


    我看著手機一會兒,狠了心又把電話撥了過去。


    “喂。”電話裏傳來了他沉穩磁性的聲音,我的心跳了跳,很平靜地說道:“阿越,我說的是真的,明天早上10點,我們在民政局門口見。”


    說完不待他回話,我主動掛了電話。


    然後,我站了起來,可剛一站起來,胃裏麵忍不住一陣惡心,我扶在樹幹上嘔吐了起來。


    這時我手中的電話響了,一陣緊似一陣。


    好在我的嘔吐不算嚴重,吐了幾口後就停止了。


    我看著電話上麵閃著‘阿越’的字樣,心尖一陣疼痛,呼吸變得困難,我抹了下唇,接起了電話。


    “阿越,記住明天上午十點鍾民政局門口見,我說的是真的,時間不早了,我要帶妮妮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注意身體。”說完不待他說話,我狠狠掛了電話。


    這下可能真把許越給惹火了,我手中的電話又立即響了起來。


    我看著不停響著的手機發呆。


    一會兒後手機鈴聲倒是停了,可微信裏傳來了信息,我幾乎不敢去看微信的信息內容,完全可以想象得出他惱羞成怒的模樣。


    握著手機一狠心,我直接給關機了。


    關完機後我朝著別墅的客廳裏走去。


    冷昕傑剛從淋浴室裏走出來,穿著睡袍,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


    看到我後,他立即溫和地笑了笑:“依依,你氣色不太好,早點休息,身體可是最重要的。”


    “好,這就去。”我強顏笑了笑,朝著妮妮睡的臥室裏走去。


    “哦,對了,你明天能上班嗎?”在我與他交錯走開時,他回過了頭來問我。


    “不好意思,我上許10點約了許越在民政局門口見,畢竟後天基金協會開幕式就要開張了,有些事情耽擱不得的。”我想了下後如實相告了。


    “哦。”他恍然灶點了點頭,“我倒是忘了這個了,那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冷總,我的事情已經麻煩得你夠多了,你安心上班去吧,我一個人去就行,若順利不過是幾分鍾時間而已。”我搖頭拒絕了。


    他看我說得如此果斷,也不好堅持,隻好與我道了晚安,朝自己的睡房走去了。


    我回到臥房裏開了夜燈,妮妮正睡得深沉,喉嚨裏偶爾還有一些輕微的響聲,那是咽喉炎留下的一點症狀。


    我爬上床,在她的身邊躺下來,心裏異常的難過,開始怎麽也睡不著,後來把妮妮抱進懷裏,心裏才稍微踏實了些。‘妮妮,不管媽媽付出什麽代價,都要讓你平安長大。’我的手撫摸著她稚嫩的臉蛋,在心底裏暗暗發誓,像上次那樣的綁架事件,我是絕不允許再次發生的,我的手指摸著


    她頸動脈上仍然殘留的刀口,心底裏是一陣憤怒和悲哀。


    為什麽,為什麽我從不傷害他人,從沒做過壞事,隻是想要安穩的生活而已,可他們不肯放過我,甚至連這麽小的孩子也不願意放過,到底是為什麽?


    難道真如冷昕傑所言,善良與軟弱隻會助長那些隨意欺負我的壞人更加囂張麽,欺軟怕硬,一定要這樣嗎?


    我的雙眼瞪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第一次審視自己的人生,第一次在想我為什麽會過得如此的慘?現在不光是我慘,還連帶著自己的女兒也慘了!


    第二天,我照例頂著兩個黑眼圈起床。


    給妮妮洗簌好,帶著她下樓時,冷昕傑已經走了。


    保姆給我和妮妮熱了豐富的早餐,我帶著妮妮吃過後,就把妮妮托付給了保姆,拿起行禮包朝外麵走去。


    “少奶奶。”剛走出去,我就看到小宇正站在別墅外麵的警戒線外等我,她眼圈紅紅的。


    “小宇,你怎麽來了?”我十分驚訝地問。“少奶奶,您還是讓我跟著您帶妮妮吧,昨天下午我回到許氏莊園後,晚些的時候,少爺突然回來了,把我叫出來問明情況後,當時把我給罵慘了,還說要扣掉我下個月的


    工資呢。”小宇麵容憔悴,帶著哭腔哀求著我,“少奶奶,求求您,讓我跟著您帶妮妮吧,少爺發起火來太可怕了,我家裏真的需要錢啊。”


    我站著呆了呆。


    “小宇,別怕,他若扣掉你下個月的工資,扣多少,我給你。”我忙安慰著她。“可是少奶奶,我不想失去這份工作,憑我的本事能拿到這個薪水對我來說已經很不錯了,並且我也很喜歡妮妮,願意陪著她長大。”小宇哀求著我,說到這兒眼淚都流了


    出來。我頓時左右為難:“小宇,你看吧,如果你跟著我,我真給不到你那麽高的工資和福利待遇,而且我現在住在冷總家裏,這根本就不是我的地方,我也做不了這個主啊,再


    說了,我與你家少爺,離婚是板上釘釘的事,這個真的難辦。”


    小宇聽到這兒,臉上都是失望之色,低著頭一言不發準備離開。


    我叫住了她:“小宇,你不要灰心,等下我見到你家少爺時給他說下,看他能不能給你安排別的工作,不要著急呀。”


    “謝謝。”小宇憂心忡忡地看著我,點了點頭。


    看來昨晚我掛掉許越手機後終於引起了他的重視,他能親自回家去問小宇,說明已經知道我的決定了。


    這樣想著我加快了腳步朝外麵走去,心一會兒放下一會兒提起來,忐忑不安。


    今天天氣似乎更加冷了,北風中還夾著雨粒子,風吹在臉上像刀削般。


    我站在民政局門口哆嗦著。


    我是提前去的,眼見十點鍾過去快半個小時了,許越竟連個人影都沒見到,我擔心他又像上次那樣放我的鴿子就走到大廳裏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給他掛電話。


    可我電話打了幾次,他都沒接。


    好吧,我堅持不懈!


    就在我打了不下五個電話時,那邊終於接通了。


    “你誰呀?”我接起時那個聲音很冷漠,嚇得我的手抖了下,差點手機掉了下去。


    我聽出來是許越的聲音,知道他心裏不痛快呢。


    像他那麽高傲的男人從來隻有他不要女人的,哪輪到女人來給他提出離婚呢,我的做法可能傷了他的自尊,因此我就耐著性子,低聲下氣地說道:“阿越,是我,餘依。”


    “不認識。”那邊淡漠的三個字後,啪一下竟把電話給掛了。


    靠,竟然說不認識我了!


    這個接電話的分明就是許越,隻是過了一晚,他竟然就說不認識我了,真是豈有此理!


    看來他不會配合我離婚了,時間緊急,我可顧不得這麽多了,拿起手機就撥打起了許氏集團的固定電話。


    秘書接通後,我直接讓轉許越辦公室,可秘書卻說許總正在開會,讓我打他手機。


    我一聽真的有些來火了,這不是逗我玩麽!拿著手機來回走了二圈後,想了想,我把電話打給了陳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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