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局裏舉行了個熱鬧的晚晏,許晟睿也來參加了。


    他興致很高,所有的職員趁著酒興輪流向他敬酒,他來者不拒。


    沈夢辰也帶著我去敬酒。


    我們給他敬酒時,他隻是嗬嗬笑著,像對所有人那樣表現得很高興,並無特別之處,我完全沒有多想。


    不知什麽時候我竟然醉了,醉得很厲害。


    其實,那晚我隻喝了兩杯酒,一杯是給許晟睿敬的酒,另一杯是許晟睿作為領導來我們這一桌來禮貌性敬的酒。


    我現在所能記起來的所有意識,就是我醉了,渾身難受,口渴得要命。


    我在到處找水喝,後來似乎推開了一扇什麽門,真的找到水了,很解渴的那種……


    那晚,我睡得極不安穩。


    在夢裏,我不知在做什麽,像經曆了一場爬山涉水的艱苦旅行。


    第二天,睜開眼睛時,渾身像散了架般疼痛。


    沈夢辰正坐在我的床邊,背對著我,手指放在太陽穴上,低著頭。


    我爬起來,傻眼了。


    我立即明白昨晚發生什麽了,臉上火燒火撩的。但也沒有什麽特別好驚訝的,畢竟那時的我已經與沈夢辰已經拿了結婚證,如果不是我一再強調要把最美好的留到新婚夜,那我們早就和所有的戀人一樣同居在一起了,


    說不定孩子都有了呢。


    隻因為我是保守主義者,覺得女人應該把自己留到新婚之夜,這樣才算是最完美的。


    沈夢辰那時很愛我吧,也認同了我。


    我真沒想到那天夜晚,沈夢辰會迫不及急待地奪去我的清白,當然,我也不會怪他的,畢竟那天,我們都喝了酒嘛,而且我們也馬上要結婚了。


    直到今天才知道,那一夜並不是沈夢辰要的我,而是許晟睿,那個白眼球多個黑眼球,心思莫測的男人。


    我呆呆坐著,想到我的清白竟然是被那樣一個惡心卑鄙的男人奪去了,手捂住嘴,跑進衛生間,開始強烈嘔吐起來。


    太惡心了!


    喪盡天良的沈夢辰竟然會為了自己的前程與許晟睿做了那樣一個見不得人的交易,而我一直都被蒙在鼓裏,直到現在。


    我雙手抱著頭,痛苦不堪!


    現在再想想,覺得當時還是有些異常的,隻是我太單純了,完全不敢想象會發生那樣的事。


    仔細想下,那天起床時,沈夢辰背對著我坐著,頭撫著太陽穴,我原以為是他疲勞所致,現在想想大概是痛苦,羞於麵對我吧。


    畢竟相戀了好幾年的未婚妻就這樣被別的男人霸占了,還是在他的眼前呢。


    那天我含羞帶嬌跟他說話時,他答應著,卻躲躲閃閃的,當時隻以為他強行要了我,挺不好意思呢,哪裏知道,那是無顏麵對我。


    現在想想也就是了,自從結婚後,他似乎對我冷淡了許多,總是對我若即若離的,夫妻生活基本沒有,那時我還懷疑是自己性冷淡,身體出了問題呢。


    直到一個多月後懷孕了,才釋疑了。


    而懷孕後,沈夢辰總以我有身孕為由,更是不碰我了,那段時間他挺忙的,每天早出晚歸,有時甚至徹夜不歸,隻說是在單位有項目要加班。


    我懷著身孕,每天疲倦,也相信了他,後來才知道,他那哪是加班呀,完全就是與趙蔓雲鬼混呢。


    經過這樣一回憶,我終於能想明白以前的一些疑點了。


    如此來看,妮妮肯定是許晟睿的孩子了。


    望著妮妮,我的心一陣抽搐。


    妮妮長得很漂亮,一雙眼珠子黑亮亮的,笑起來兩個小酒窩,這模樣怎麽也無法與許晟睿那個模樣聯係起來。我再仔細看妮妮的五官,心也越來越驚,還真別說,妮妮與許家的人長得還有點像呢,我以前總覺得妮妮的五官中能看到稍許許越的影子,原以為自己眼睛有問題,現在


    聽了沈夢辰的話後才恍然大悟。


    妮妮原本就是許家的孩子,自然與他們許家人長得像了。


    隻是


    我要把這個事實告訴許晟睿嗎?


    他會認妮妮嗎?據我所知,許越的兩個叔叔那都是有名的花花公子,玩過的女人無數,對於像我這樣被玩過一夜的女人,估計數都數不清,我要是真去找他,估計都不認得我是誰,隻以


    為我是貪圖他的錢財去糾纏他的呢。


    在無數次比較思考後,我終於選擇了放棄。


    妮妮本就夠可憐了,若再加上一個私生子的名聲,對她來說太過殘忍。其次,許晟睿是公務員,家裏已有妻子,女兒了,我若把妮妮這個事情捅出去,對他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就他那個老謀深算的樣子,保不準為了自己的前途名聲惱羞


    成怒之下把我和妮妮給人道毀滅了呢。


    現在的狀況是:許晟睿不缺女兒,而是妮妮缺爸。


    因此反複思考後,我決定把這件事永藏心底,爛在肚子裏算了。沈夢辰也是不敢在外麵亂說的,這次競拍失利後,我估計他很快就要回到原單位去上班了,畢竟是他的上級,這樣的事真不光彩,他自己當了王八,肯定也不想別人知道


    。


    他是精明人,如果真能說的話,早就說了,也不會等到現在才偷偷說出來了。


    況且,於我來說,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首先,妮妮是我的女兒,不需要任何人來認,其次,妮妮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了,如果許晟睿知道妮妮的身世後,會做出什麽反應來,還是個未知數,而且這樣


    不光彩的事曝光了真對妮妮沒什麽好處,不如就這樣平平淡淡帶大她,盡我所能的給她幸福。


    隻是現在的我,隻要一想到許晟睿毀了我的清白,就會惡心得想吐,而一看到妮妮,想到她是許晟睿那個惡心男人的種,心裏也會不舒服。


    好在妮妮的五官長得像我,就是偶爾有些像許家人的地方,我隻把她當成是像許越了,這樣一來,心裏會好受得多。我呆呆坐著,腦海裏就閃過了那個夜晚,我和許越在停車場遇到許晟睿那閃鑠不定的眸,陰沉莫測的臉,在許氏莊園的長椅上,許越與我糾纏時,躲在黑暗中的那雙像鬼


    火般的眼睛。


    我不寒而粟,毛骨悚然。


    “餘依,餘依。”直到一個聲音叫了我好幾聲,我才回過神來,仰起頭,是許越略有些憔悴的俊臉。


    “阿越。”我驚得要站起來,許越卻按住了我的肩,皺著眉:“你在想些什麽?我叫你那麽多聲也不應,怎麽不躺下睡覺呢?”


    “沒……沒什麽。”我有些慌亂的搖著頭,神情恍惚地看著他:“是不是那兩個包工頭綁架的妮妮,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許越隻是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回答我的話,把眼睛看向了妮妮,走到床旁,彎下腰去撫摸著她的小臉,輕輕喟歎一聲,眸光裏有痛惜。


    他的表情是那麽的真摯,有股感動在我心底流徜著,人海茫茫中,能有這麽一個優秀的男人在意我們母女倆,這又何嚐不是一種幸運呢。


    “那兩個包工頭確實參與了,但他們都是受別人的指使,幕後黑手暫時還沒有挖出來。”許越的聲音有些沉悶。


    “會不會是沈夢辰指使的?”我立即脫口而出,他直起身子來看著我:“不排除這個可能,但僅僅一個他,還不夠這個狗膽,如果有可能,最好連根拔除。”


    我聽著失神,沉鬱不已,緩緩坐了下去。


    “天快亮了,先休息下,天亮後隨我去派出所接林姣姣出來。”他解掉西服,朝衛生間裏走去。


    林姣姣?


    她要出來了嗎?


    我難過的心總算有了絲喜悅。


    “阿越。”一會兒後,許越光著上身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我看著他,臉有些發紅,男人健碩的胸膛,強健的腹肌,很能吸引女人的眼球,我總是能被他迷住。


    “嗯。”他輕‘嗯’了聲,抬頭望我:“叫我有事?”


    我張了張嘴,他來到我麵前站穩。


    “阿越。”我突然伸出雙手環繞上他的胸,把臉埋進了他的胸膛裏,這是我第一次如此主動去纏繞上一個男人,完全遵從自己的心。


    “怎麽?想我了?”許越身子一僵,大概沒想到我會有這個動作,唇角一勾,取笑著。


    “阿越,謝謝你。”我把臉在他胸膛上噌了噌,“我很高興認識你。”


    他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沉默了下,手落在我的秀發上,撫摸著:“這是我對你的承諾,不要太在意,我也應該感謝你,你也救過我兩次了。”


    就這樣一句話,竟讓我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心酸感覺。“阿越,我願意給你一切,不需要你的任何承諾,回報,甚至名份,我知道你不得不娶夢鑰,半年後,我會離開的,不會糾纏著你,以後,隻要你與夢鑰生活得幸福就好了


    。”我無比真誠地說道,手指輕撫過他的肌膚,閉上了眼睛。夢鑰那麽愛他,我想就算他不愛夢鑰,他們也會生活得幸福的,更何況夢家那麽有錢,將來的一切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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