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心裏話
夜凝縮著肩膀怒視肖雨涵，她本來想讓自己有點攻君氣勢的，可不停抖動的肩膀和嘴裏吐出的白煙實在沒什麽氣勢……都怪老大，夜凝找到了她悲慘的根源，要不是老大那壞蛋一驚一乍的，讓她以為雨涵已經走遠了，她能這麽落魄的追出來嗎？
肖雨涵有些怔的看著夜凝，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在這裏出現。(請牢記.)不想矯情加範二的揉眼，可肖雨涵明明記得老大說過夜凝已經醉倒在家裏，怎麽又會出現在她的門口？
“哎……”
夜凝一肚子的怒火在看到肖雨涵的雙眼之後全都自動消化了，歎了口氣，夜凝上前，也不顧身上的酒氣雨涵聞去會不會難受，張開雙臂，將她扯進了懷裏。
很久沒這樣了……
倆人很久沒這麽擁抱了，不是說分手時的歇斯底裏，更不是分離時的哀傷絕決，夜凝隻是抱著肖雨涵，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肩。
“雨涵。”
軟軟的一聲“雨涵”叫得肖雨涵眼淚都快流出來，她發現，不管自己怎樣掩飾，怎樣去欺騙，她終究逃不開夜凝，夜凝就是她的劫。可是……林峰……想到這兒，肖雨涵開始掙紮，手輕輕的推著夜凝的肩膀。
夜凝用手抓住她的兩隻手，低頭，直勾勾的盯著肖雨涵的眼睛看。
“雨涵，我們談談。”
夜凝認真嚴肅的語氣讓肖雨涵有些不習慣，頓了一下，肖雨涵看著夜凝，點了點頭，脫離開她的懷抱，轉身去開門。
看著肖雨涵低頭開門的樣子，夜凝又開始心酸了，想起倆人一起從學校回家的場景，輕輕的歎氣。
推開門，打開燈，彎腰換鞋，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夜凝抬起頭，環視著小屋一圈，眼眶有些紅。
肖雨涵將鑰匙放在桌子上，把大衣脫了掛好，坐在沙發上，翹腿看著夜凝。
“什麽事？”
很清淡的口氣，說不出冷漠，可是卻隱藏著讓人可以察覺的距離感，夜凝聽得心裏有些難受。夜凝不去直接回答肖雨涵的話，而是在雨涵的注視下，徑直走到她身邊。貼著沙發蹲□子，夜凝仰頭看著肖雨涵。
肖雨涵原本以為夜凝是生日喝了酒心裏不舒服又來跟她耍酒瘋的，沒想到她的態度會突然轉變的這麽快，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雨涵，我有話跟你說。”
夜凝想伸手去摸肖雨涵的臉，可又怕她拒絕，半抬起的手怯生生的放下，肖雨涵看見了，眼中閃過一絲痛。
“嗯，說吧。”
肖雨涵盡可能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想讓夜凝看出一絲破綻。她已經努力了這麽久了，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夜凝沒立即接話，而是仰著頭看著肖雨涵，眼神有些幽怨。
肖雨涵被她的視線灼燒，身子不自主的想要往後靠，夜凝卻早料到她會這樣，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出手環住了她的腰，撒嬌似的將腦袋枕在了肖雨涵的腿上。
夜凝能清楚的感覺肖雨涵的身子猛的一顫，臉上雖然沒什麽表情，心卻微微的上揚。有些事情，不是高超的演技就可以解決的。
不說話，夜凝隻是用臉頰輕輕的蹭著肖雨涵的腿，肖雨涵的身子僵硬無比，直直的坐在沙發上，想要抽出腿，卻似無力般動彈不得。隻感覺一股細流自腿間緩緩蕩漾開來，蘇蘇麻麻的讓人沉醉。
“雨涵、雨涵……”
夜凝輕輕的叫著肖雨涵的名字，肖雨涵的眼眶一下子紅了。有多久了？有多久夜凝沒這麽叫她了？
夜凝趴在肖雨涵的腿上也很後悔，想起她前些日子對肖雨涵說過的話做過的混事恨不得一刀給自己捅死。她怎麽就那麽混蛋呢？到現在還會懷疑肖雨涵對她的愛，她是不是腦袋讓老大給踢了啊？
“你幹什麽？”
肖雨涵原本想嗬斥夜凝的，可脫口的話卻有些阮柔無力，夜凝聽了沒什麽反應，隻是收緊纏在肖雨涵腰間的雙臂。
“雨涵，對不起。”
夜凝低低的說著，仰頭看著肖雨涵，滿眼的愧疚與自責。肖雨涵被她這麽一弄完全蒙住了，呆呆的看著她。
“你說什麽？”
“我說——”
夜凝張開嘴，一字一吐地說：
“對——不——起——”
雨涵，雨涵，對不起。
“你……”
肖雨涵很難消化夜凝突然的轉變，夜凝卻不說話，仰頭看著她。看著那微微帶著淚光的美眸，心疼的難受。你說她前陣子都在折騰什麽？找那麽多借口想讓肖雨涵承認不是真的不要她，不是真的要離開她。有必要麽？那話有什麽？隻要一直留在她身邊，不離開不就行了嗎？
“夜凝，你說什麽？我以前已經把話給你說清楚了。”
肖雨涵皺著眉，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冰冷。
夜凝看著肖雨涵輕輕的笑，就像以前每次她撒謊時肖雨涵對她笑的時候一樣，淡淡的，卻能沁入人心。
“我知道啊，我們分手了，你不愛我了，不要我了。”
夜凝輕輕的說著，雖然沒有前些日子的聲嘶力竭，可還是透出淡淡的傷。肖雨涵聽見了微微的側了側頭，說：
“既然知道了還來做什麽？你不是要走了麽？”
“嗬，你希望我走麽？”
夜凝有些膩的將頭側躺在肖雨涵的腿上，眨著眼看著她。肖雨涵扭著頭不去看她，想要說“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再也不讓我見到你。”可這話卻像是卡在嗓子裏，哽咽的說不出。
夜凝一眨不眨的看著肖雨涵，很是滿意她的反應，過了很久，幽幽的說：
“雨涵，我會離開的。”
猛的轉過頭，肖雨涵錯愕的看著夜凝，眼中劃過一絲痛，雖然是一閃而過，可夜凝還是捕捉到了。夜凝斂了笑容，看著肖雨涵。
“雨涵，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因為什麽才會這樣，但我相信你不是真的不要我。既然你不告訴我原因，那麽我就乖乖的聽你的話，暫時離開，但是——”
說到這兒，夜凝的聲音有些沙啞，含著淚看著肖雨涵。如果她離開了，誰來照顧這個壞女人？你看看她都做了些什麽？幾天沒見，下巴都能當凶器用了？整個人都瘦的脫形了，抱著一點感覺都沒有，要不是還有那熟悉的檸檬香，夜凝光靠觸感都感覺不出這是不是雨涵了。
“我會等你，等你處理好一切，來找我，無論多久。”
肖雨涵沒說話，緊緊的咬著下唇，身子挺得直直，別過頭，不在看夜凝。
“雨涵，還記得林姐姐麽？”
夜凝輕輕的問，肖雨涵固執的側著頭不去看夜凝，她怕一看就忍不住流淚。
夜凝明白肖雨涵心裏怎麽想的，臉上有了笑意，輕輕的說：
“我說過，你不是林若然，我不是那個人，所以，我們永遠不會分開。我也說過，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涼涼的淚順著臉頰一滴滴流下，肖雨涵的呼吸有些急促。
雖然自始至終肖雨涵一句話都沒回應過她，可夜凝的心卻前所未有的放鬆，這些日子以來堆積在心裏的陰霾似乎一瞬間的釋放，她看著肖雨涵，繼續說：
“雨涵，你知道嗎？你說要跟我分手，我當時真的都氣瘋了。嗬，說實話，那會我好恨你，想要報複你。甚至想過隨便找個人在一起，時不時在你麵前晃悠一下，你不是跟我說分手麽？好啊，分就分。你別說我幼稚，從你見我第一天起我就這性子。那天我回家，想找你說清楚，可是看到蘇岩在帶著東西來找你，而你又說在等他，那時候，我真是昏了頭。雨涵，我以前看電視不知道為什麽有那麽多匪夷所思的情殺什麽的，可那一刻，要是給我一把刀，我先殺了蘇岩，再砍了你，然後考慮自殺。”
夜凝說的自己都笑了，肖雨涵卻沒笑，可是也肯轉過頭去看夜凝了，不是以往的閃躲，是定定的看著她，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夜凝看她這樣輕輕的笑，伸手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徐徐的摩挲。好舒服的感覺，好熟悉的味道，夜凝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那天，我把鑰匙還給你，天知道我有多希望你能挽留我，可是，雨涵，你好狠心，也不給我個台階下。本來我就生氣，蘇岩還在旁邊，就一並借著氣把你送我的戒指扔了……”
夜凝一臉的懊惱，睜開了眼睛，看著肖雨涵。肖雨涵正望著她，眼裏都是複雜的情緒，左手下意識的抬起，撫上了脖頸的項鏈。
“後來找了一個你有課的日子，我回來找戒指，地毯式的搜索，可是怎麽找都找不到——那會，我心都冷了。”
輕輕的歎著氣，夜凝還在為那會的賭氣而後悔，雨涵給她的第一個禮物，親手為她戴上的戒指，就被某個路人甲撿走了，她後悔的吐血。
“前些日子，我去找你——”
說到這兒，夜凝紅了臉，理虧似的抬頭看了眼肖雨涵，肖雨涵錯開目光，看著她身邊的沙發。
“那會我確實想跟你分開了，可是心裏還是希望你能挽留我，我洗澡出來，看你那冷冷的樣子，不知怎麽就氣血衝頭……嗯，做了那種事。”
夜凝低下了頭，想起肖雨涵那天痛苦的表情，心裏就難受。肖雨涵不說話，凝視著夜凝。
“就在剛才，雨涵，我喝了啤酒，被老大拍了一臉蛋糕的時候我還在恨你呢，覺得你簡直是混蛋透頂，就這麽把我扔了……”
夜凝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委屈，肖雨涵的目光逐漸柔和起來，想要像以往那樣抬起手揉搓她的發，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我以為咱倆就這麽完了，可是接到老大的電話時，我整顆心都快跳出來了，雨涵，你說我是不是犯賤啊，這麽愛熱臉往冷屁股上貼，你說的清楚明白，不要我了，不想我纏著你，可是我就是控製不住。這些日子，我每天都不敢關機，就算手機要沒電了充電的時候，我也一定守在一邊，老大說我神經病，其實……雨涵，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
眼淚還是流了下來，夜凝趴在肖雨涵的腿上，輕輕的抽泣。
肖雨涵死死咬著下唇，身子僵硬無比。
微弱的抽泣聲在小屋格外的明顯，肖雨涵看著夜凝的淚心都痛死了，努力克製著心疼與辛酸，任她哭泣。
哭了半天也沒見肖雨涵安慰她，夜凝擦擦眼淚，抬起頭，從旁邊的紙簍裏抽出衛生紙，擤了鼻涕，瞅著肖雨涵。
“雨涵，你可真狠心，看我哭成這樣也不安慰一下。”
肖雨涵還是麵無表情，夜凝卻看出她微微顫抖的肩膀。歎了口氣，夜凝抬起手，撫上了她的臉。手緩緩的移動，輕輕摩挲著她最愛的五官，肖雨涵沒有躲，任夜凝撫摸，有些失神的看著她。
“雨涵，我跟哈爾濱的一家公司簽約了，三年。”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很抽，雖然木有留言，但是葉子還是堅持好幾天連續更新了。
t^t，我就知道，你們都不耐我了，我這麽可愛的葉紙哪裏找去，非要讓我打滾撒嬌才撒花麽，嚶嚶嚶。現在好像流行溫潤的團成一團……哎，每當看到夢作者說這句話，我都想提醒自己，明兒該減肥了……團子神馬的……
夜凝縮著肩膀怒視肖雨涵，她本來想讓自己有點攻君氣勢的，可不停抖動的肩膀和嘴裏吐出的白煙實在沒什麽氣勢……都怪老大，夜凝找到了她悲慘的根源，要不是老大那壞蛋一驚一乍的，讓她以為雨涵已經走遠了，她能這麽落魄的追出來嗎？
肖雨涵有些怔的看著夜凝，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在這裏出現。不想矯情加範二的揉眼，可肖雨涵明明記得老大說過夜凝已經醉倒在家裏，怎麽又會出現在她的門口？
“哎……”
夜凝一肚子的怒火在看到肖雨涵的雙眼之後全都自動消化了，歎了口氣，夜凝上前，也不顧身上的酒氣雨涵聞去會不會難受，張開雙臂，將她扯進了懷裏。
很久沒這樣了……
倆人很久沒這麽擁抱了，不是說分手時的歇斯底裏，更不是分離時的哀傷絕決，夜凝隻是抱著肖雨涵，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肩。
“雨涵。”
軟軟的一聲“雨涵”叫得肖雨涵眼淚都快流出來，她發現，不管自己怎樣掩飾，怎樣去欺騙，她終究逃不開夜凝，夜凝就是她的劫。可是……林峰……想到這兒，肖雨涵開始掙紮，手輕輕的推著夜凝的肩膀。
夜凝用手抓住她的兩隻手，低頭，直勾勾的盯著肖雨涵的眼睛看。
“雨涵，我們談談。”
夜凝認真嚴肅的語氣讓肖雨涵有些不習慣，頓了一下，肖雨涵看著夜凝，點了點頭，脫離開她的懷抱，轉身去開門。
看著肖雨涵低頭開門的樣子，夜凝又開始心酸了，想起倆人一起從學校回家的場景，輕輕的歎氣。
推開門，打開燈，彎腰換鞋，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夜凝抬起頭，環視著小屋一圈，眼眶有些紅。
肖雨涵將鑰匙放在桌子上，把大衣脫了掛好，坐在沙發上，翹腿看著夜凝。
“什麽事？”
很清淡的口氣，說不出冷漠，可是卻隱藏著讓人可以察覺的距離感，夜凝聽得心裏有些難受。夜凝不去直接回答肖雨涵的話，而是在雨涵的注視下，徑直走到她身邊。貼著沙發蹲下身子，夜凝仰頭看著肖雨涵。
肖雨涵原本以為夜凝是生日喝了酒心裏不舒服又來跟她耍酒瘋的，沒想到她的態度會突然轉變的這麽快，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雨涵，我有話跟你說。”
夜凝想伸手去摸肖雨涵的臉，可又怕她拒絕，半抬起的手怯生生的放下，肖雨涵看見了，眼中閃過一絲痛。
“嗯，說吧。”
肖雨涵盡可能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想讓夜凝看出一絲破綻。她已經努力了這麽久了，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夜凝沒立即接話，而是仰著頭看著肖雨涵，眼神有些幽怨。
肖雨涵被她的視線灼燒，身子不自主的想要往後靠，夜凝卻早料到她會這樣，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出手環住了她的腰，撒嬌似的將腦袋枕在了肖雨涵的腿上。
夜凝能清楚的感覺肖雨涵的身子猛的一顫，臉上雖然沒什麽表情，心卻微微的上揚。有些事情，不是高超的演技就可以解決的。
不說話，夜凝隻是用臉頰輕輕的蹭著肖雨涵的腿，肖雨涵的身子僵硬無比，直直的坐在沙發上，想要抽出腿，卻似無力般動彈不得。隻感覺一股細流自腿間緩緩蕩漾開來，蘇蘇麻麻的讓人沉醉。
“雨涵、雨涵……”
夜凝輕輕的叫著肖雨涵的名字，肖雨涵的眼眶一下子紅了。有多久了？有多久夜凝沒這麽叫她了？
夜凝趴在肖雨涵的腿上也很後悔，想起她前些日子對肖雨涵說過的話做過的混事恨不得一刀給自己捅死。她怎麽就那麽混蛋呢？到現在還會懷疑肖雨涵對她的愛，她是不是腦袋讓老大給踢了啊？
“你幹什麽？”
肖雨涵原本想嗬斥夜凝的，可脫口的話卻有些阮柔無力，夜凝聽了沒什麽反應，隻是收緊纏在肖雨涵腰間的雙臂。
“雨涵，對不起。”
夜凝低低的說著，仰頭看著肖雨涵，滿眼的愧疚與自責。肖雨涵被她這麽一弄完全蒙住了，呆呆的看著她。
“你說什麽？”
“我說——”
夜凝張開嘴，一字一吐地說：
“對——不——起——”
雨涵，雨涵，對不起。
“你……”
肖雨涵很難消化夜凝突然的轉變，夜凝卻不說話，仰頭看著她。看著那微微帶著淚光的美眸，心疼的難受。你說她前陣子都在折騰什麽？找那麽多借口想讓肖雨涵承認不是真的不要她，不是真的要離開她。有必要麽？那話有什麽？隻要一直留在她身邊，不離開不就行了嗎？
“夜凝，你說什麽？我以前已經把話給你說清楚了。”
肖雨涵皺著眉，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冰冷。
夜凝看著肖雨涵輕輕的笑，就像以前每次她撒謊時肖雨涵對她笑的時候一樣，淡淡的，卻能沁入人心。
“我知道啊，我們分手了，你不愛我了，不要我了。”
夜凝輕輕的說著，雖然沒有前些日子的聲嘶力竭，可還是透出淡淡的傷。肖雨涵聽見了微微的側了側頭，說：
“既然知道了還來做什麽？你不是要走了麽？”
“嗬，你希望我走麽？”
夜凝有些膩的將頭側躺在肖雨涵的腿上，眨著眼看著她。肖雨涵扭著頭不去看她，想要說“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再也不讓我見到你。”可這話卻像是卡在嗓子裏，哽咽的說不出。
夜凝一眨不眨的看著肖雨涵，很是滿意她的反應，過了很久，幽幽的說：
“雨涵，我會離開的。”
猛的轉過頭，肖雨涵錯愕的看著夜凝，眼中劃過一絲痛，雖然是一閃而過，可夜凝還是捕捉到了。夜凝斂了笑容，看著肖雨涵。
“雨涵，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因為什麽才會這樣，但我相信你不是真的不要我。既然你不告訴我原因，那麽我就乖乖的聽你的話，暫時離開，但是——”
說到這兒，夜凝的聲音有些沙啞，含著淚看著肖雨涵。如果她離開了，誰來照顧這個壞女人？你看看她都做了些什麽？幾天沒見，下巴都能當凶器用了？整個人都瘦的脫形了，抱著一點感覺都沒有，要不是還有那熟悉的檸檬香，夜凝光靠觸感都感覺不出這是不是雨涵了。
“我會等你，等你處理好一切，來找我，無論多久。”
肖雨涵沒說話，緊緊的咬著下唇，身子挺得直直，別過頭，不在看夜凝。
“雨涵，還記得林姐姐麽？”
夜凝輕輕的問，肖雨涵固執的側著頭不去看夜凝，她怕一看就忍不住流淚。
夜凝明白肖雨涵心裏怎麽想的，臉上有了笑意，輕輕的說：
“我說過，你不是林若然，我不是那個人，所以，我們永遠不會分開。我也說過，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涼涼的淚順著臉頰一滴滴流下，肖雨涵的呼吸有些急促。
雖然自始至終肖雨涵一句話都沒回應過她，可夜凝的心卻前所未有的放鬆，這些日子以來堆積在心裏的陰霾似乎一瞬間的釋放，她看著肖雨涵，繼續說：
“雨涵，你知道嗎？你說要跟我分手，我當時真的都氣瘋了。嗬，說實話，那會我好恨你，想要報複你。甚至想過隨便找個人在一起，時不時在你麵前晃悠一下，你不是跟我說分手麽？好啊，分就分。你別說我幼稚，從你見我第一天起我就這性子。那天我回家，想找你說清楚，可是看到蘇岩在帶著東西來找你，而你又說在等他，那時候，我真是昏了頭。雨涵，我以前看電視不知道為什麽有那麽多匪夷所思的情殺什麽的，可那一刻，要是給我一把刀，我先殺了蘇岩，再砍了你，然後考慮自殺。”
夜凝說的自己都笑了，肖雨涵卻沒笑，可是也肯轉過頭去看夜凝了，不是以往的閃躲，是定定的看著她，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夜凝看她這樣輕輕的笑，伸手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徐徐的摩挲。好舒服的感覺，好熟悉的味道，夜凝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那天，我把鑰匙還給你，天知道我有多希望你能挽留我，可是，雨涵，你好狠心，也不給我個台階下。本來我就生氣，蘇岩還在旁邊，就一並借著氣把你送我的戒指扔了……”
夜凝一臉的懊惱，睜開了眼睛，看著肖雨涵。肖雨涵正望著她，眼裏都是複雜的情緒，左手下意識的抬起，撫上了脖頸的項鏈。
“後來找了一個你有課的日子，我回來找戒指，地毯式的搜索，可是怎麽找都找不到——那會，我心都冷了。”
輕輕的歎著氣，夜凝還在為那會的賭氣而後悔，雨涵給她的第一個禮物，親手為她戴上的戒指，就被某個路人甲撿走了，她後悔的吐血。
“前些日子，我去找你——”
說到這兒，夜凝紅了臉，理虧似的抬頭看了眼肖雨涵，肖雨涵錯開目光，看著她身邊的沙發。
“那會我確實想跟你分開了，可是心裏還是希望你能挽留我，我洗澡出來，看你那冷冷的樣子，不知怎麽就氣血衝頭……嗯，做了那種事。”
夜凝低下了頭，想起肖雨涵那天痛苦的表情，心裏就難受。肖雨涵不說話，凝視著夜凝。
“就在剛才，雨涵，我喝了啤酒，被老大拍了一臉蛋糕的時候我還在恨你呢，覺得你簡直是混蛋透頂，就這麽把我扔了……”
夜凝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委屈，肖雨涵的目光逐漸柔和起來，想要像以往那樣抬起手揉搓她的發，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我以為咱倆就這麽完了，可是接到老大的電話時，我整顆心都快跳出來了，雨涵，你說我是不是犯賤啊，這麽愛熱臉往冷屁股上貼，你說的清楚明白，不要我了，不想我纏著你，可是我就是控製不住。這些日子，我每天都不敢關機，就算手機要沒電了充電的時候，我也一定守在一邊，老大說我神經病，其實……雨涵，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
眼淚還是流了下來，夜凝趴在肖雨涵的腿上，輕輕的抽泣。
肖雨涵死死咬著下唇，身子僵硬無比。
微弱的抽泣聲在小屋格外的明顯，肖雨涵看著夜凝的淚心都痛死了，努力克製著心疼與辛酸，任她哭泣。
哭了半天也沒見肖雨涵安慰她，夜凝擦擦眼淚，抬起頭，從旁邊的紙簍裏抽出衛生紙，擤了鼻涕，瞅著肖雨涵。
“雨涵，你可真狠心，看我哭成這樣也不安慰一下。”
肖雨涵還是麵無表情，夜凝卻看出她微微顫抖的肩膀。歎了口氣，夜凝抬起手，撫上了她的臉。手緩緩的移動，輕輕摩挲著她最愛的五官，肖雨涵沒有躲，任夜凝撫摸，有些失神的看著她。
“雨涵，我跟哈爾濱的一家公司簽約了，三年。”
夜凝縮著肩膀怒視肖雨涵，她本來想讓自己有點攻君氣勢的，可不停抖動的肩膀和嘴裏吐出的白煙實在沒什麽氣勢……都怪老大，夜凝找到了她悲慘的根源，要不是老大那壞蛋一驚一乍的，讓她以為雨涵已經走遠了，她能這麽落魄的追出來嗎？
肖雨涵有些怔的看著夜凝，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在這裏出現。(請牢記.)不想矯情加範二的揉眼，可肖雨涵明明記得老大說過夜凝已經醉倒在家裏，怎麽又會出現在她的門口？
“哎……”
夜凝一肚子的怒火在看到肖雨涵的雙眼之後全都自動消化了，歎了口氣，夜凝上前，也不顧身上的酒氣雨涵聞去會不會難受，張開雙臂，將她扯進了懷裏。
很久沒這樣了……
倆人很久沒這麽擁抱了，不是說分手時的歇斯底裏，更不是分離時的哀傷絕決，夜凝隻是抱著肖雨涵，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肩。
“雨涵。”
軟軟的一聲“雨涵”叫得肖雨涵眼淚都快流出來，她發現，不管自己怎樣掩飾，怎樣去欺騙，她終究逃不開夜凝，夜凝就是她的劫。可是……林峰……想到這兒，肖雨涵開始掙紮，手輕輕的推著夜凝的肩膀。
夜凝用手抓住她的兩隻手，低頭，直勾勾的盯著肖雨涵的眼睛看。
“雨涵，我們談談。”
夜凝認真嚴肅的語氣讓肖雨涵有些不習慣，頓了一下，肖雨涵看著夜凝，點了點頭，脫離開她的懷抱，轉身去開門。
看著肖雨涵低頭開門的樣子，夜凝又開始心酸了，想起倆人一起從學校回家的場景，輕輕的歎氣。
推開門，打開燈，彎腰換鞋，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夜凝抬起頭，環視著小屋一圈，眼眶有些紅。
肖雨涵將鑰匙放在桌子上，把大衣脫了掛好，坐在沙發上，翹腿看著夜凝。
“什麽事？”
很清淡的口氣，說不出冷漠，可是卻隱藏著讓人可以察覺的距離感，夜凝聽得心裏有些難受。夜凝不去直接回答肖雨涵的話，而是在雨涵的注視下，徑直走到她身邊。貼著沙發蹲□子，夜凝仰頭看著肖雨涵。
肖雨涵原本以為夜凝是生日喝了酒心裏不舒服又來跟她耍酒瘋的，沒想到她的態度會突然轉變的這麽快，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雨涵，我有話跟你說。”
夜凝想伸手去摸肖雨涵的臉，可又怕她拒絕，半抬起的手怯生生的放下，肖雨涵看見了，眼中閃過一絲痛。
“嗯，說吧。”
肖雨涵盡可能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想讓夜凝看出一絲破綻。她已經努力了這麽久了，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夜凝沒立即接話，而是仰著頭看著肖雨涵，眼神有些幽怨。
肖雨涵被她的視線灼燒，身子不自主的想要往後靠，夜凝卻早料到她會這樣，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出手環住了她的腰，撒嬌似的將腦袋枕在了肖雨涵的腿上。
夜凝能清楚的感覺肖雨涵的身子猛的一顫，臉上雖然沒什麽表情，心卻微微的上揚。有些事情，不是高超的演技就可以解決的。
不說話，夜凝隻是用臉頰輕輕的蹭著肖雨涵的腿，肖雨涵的身子僵硬無比，直直的坐在沙發上，想要抽出腿，卻似無力般動彈不得。隻感覺一股細流自腿間緩緩蕩漾開來，蘇蘇麻麻的讓人沉醉。
“雨涵、雨涵……”
夜凝輕輕的叫著肖雨涵的名字，肖雨涵的眼眶一下子紅了。有多久了？有多久夜凝沒這麽叫她了？
夜凝趴在肖雨涵的腿上也很後悔，想起她前些日子對肖雨涵說過的話做過的混事恨不得一刀給自己捅死。她怎麽就那麽混蛋呢？到現在還會懷疑肖雨涵對她的愛，她是不是腦袋讓老大給踢了啊？
“你幹什麽？”
肖雨涵原本想嗬斥夜凝的，可脫口的話卻有些阮柔無力，夜凝聽了沒什麽反應，隻是收緊纏在肖雨涵腰間的雙臂。
“雨涵，對不起。”
夜凝低低的說著，仰頭看著肖雨涵，滿眼的愧疚與自責。肖雨涵被她這麽一弄完全蒙住了，呆呆的看著她。
“你說什麽？”
“我說——”
夜凝張開嘴，一字一吐地說：
“對——不——起——”
雨涵，雨涵，對不起。
“你……”
肖雨涵很難消化夜凝突然的轉變，夜凝卻不說話，仰頭看著她。看著那微微帶著淚光的美眸，心疼的難受。你說她前陣子都在折騰什麽？找那麽多借口想讓肖雨涵承認不是真的不要她，不是真的要離開她。有必要麽？那話有什麽？隻要一直留在她身邊，不離開不就行了嗎？
“夜凝，你說什麽？我以前已經把話給你說清楚了。”
肖雨涵皺著眉，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冰冷。
夜凝看著肖雨涵輕輕的笑，就像以前每次她撒謊時肖雨涵對她笑的時候一樣，淡淡的，卻能沁入人心。
“我知道啊，我們分手了，你不愛我了，不要我了。”
夜凝輕輕的說著，雖然沒有前些日子的聲嘶力竭，可還是透出淡淡的傷。肖雨涵聽見了微微的側了側頭，說：
“既然知道了還來做什麽？你不是要走了麽？”
“嗬，你希望我走麽？”
夜凝有些膩的將頭側躺在肖雨涵的腿上，眨著眼看著她。肖雨涵扭著頭不去看她，想要說“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再也不讓我見到你。”可這話卻像是卡在嗓子裏，哽咽的說不出。
夜凝一眨不眨的看著肖雨涵，很是滿意她的反應，過了很久，幽幽的說：
“雨涵，我會離開的。”
猛的轉過頭，肖雨涵錯愕的看著夜凝，眼中劃過一絲痛，雖然是一閃而過，可夜凝還是捕捉到了。夜凝斂了笑容，看著肖雨涵。
“雨涵，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因為什麽才會這樣，但我相信你不是真的不要我。既然你不告訴我原因，那麽我就乖乖的聽你的話，暫時離開，但是——”
說到這兒，夜凝的聲音有些沙啞，含著淚看著肖雨涵。如果她離開了，誰來照顧這個壞女人？你看看她都做了些什麽？幾天沒見，下巴都能當凶器用了？整個人都瘦的脫形了，抱著一點感覺都沒有，要不是還有那熟悉的檸檬香，夜凝光靠觸感都感覺不出這是不是雨涵了。
“我會等你，等你處理好一切，來找我，無論多久。”
肖雨涵沒說話，緊緊的咬著下唇，身子挺得直直，別過頭，不在看夜凝。
“雨涵，還記得林姐姐麽？”
夜凝輕輕的問，肖雨涵固執的側著頭不去看夜凝，她怕一看就忍不住流淚。
夜凝明白肖雨涵心裏怎麽想的，臉上有了笑意，輕輕的說：
“我說過，你不是林若然，我不是那個人，所以，我們永遠不會分開。我也說過，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涼涼的淚順著臉頰一滴滴流下，肖雨涵的呼吸有些急促。
雖然自始至終肖雨涵一句話都沒回應過她，可夜凝的心卻前所未有的放鬆，這些日子以來堆積在心裏的陰霾似乎一瞬間的釋放，她看著肖雨涵，繼續說：
“雨涵，你知道嗎？你說要跟我分手，我當時真的都氣瘋了。嗬，說實話，那會我好恨你，想要報複你。甚至想過隨便找個人在一起，時不時在你麵前晃悠一下，你不是跟我說分手麽？好啊，分就分。你別說我幼稚，從你見我第一天起我就這性子。那天我回家，想找你說清楚，可是看到蘇岩在帶著東西來找你，而你又說在等他，那時候，我真是昏了頭。雨涵，我以前看電視不知道為什麽有那麽多匪夷所思的情殺什麽的，可那一刻，要是給我一把刀，我先殺了蘇岩，再砍了你，然後考慮自殺。”
夜凝說的自己都笑了，肖雨涵卻沒笑，可是也肯轉過頭去看夜凝了，不是以往的閃躲，是定定的看著她，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夜凝看她這樣輕輕的笑，伸手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徐徐的摩挲。好舒服的感覺，好熟悉的味道，夜凝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那天，我把鑰匙還給你，天知道我有多希望你能挽留我，可是，雨涵，你好狠心，也不給我個台階下。本來我就生氣，蘇岩還在旁邊，就一並借著氣把你送我的戒指扔了……”
夜凝一臉的懊惱，睜開了眼睛，看著肖雨涵。肖雨涵正望著她，眼裏都是複雜的情緒，左手下意識的抬起，撫上了脖頸的項鏈。
“後來找了一個你有課的日子，我回來找戒指，地毯式的搜索，可是怎麽找都找不到——那會，我心都冷了。”
輕輕的歎著氣，夜凝還在為那會的賭氣而後悔，雨涵給她的第一個禮物，親手為她戴上的戒指，就被某個路人甲撿走了，她後悔的吐血。
“前些日子，我去找你——”
說到這兒，夜凝紅了臉，理虧似的抬頭看了眼肖雨涵，肖雨涵錯開目光，看著她身邊的沙發。
“那會我確實想跟你分開了，可是心裏還是希望你能挽留我，我洗澡出來，看你那冷冷的樣子，不知怎麽就氣血衝頭……嗯，做了那種事。”
夜凝低下了頭，想起肖雨涵那天痛苦的表情，心裏就難受。肖雨涵不說話，凝視著夜凝。
“就在剛才，雨涵，我喝了啤酒，被老大拍了一臉蛋糕的時候我還在恨你呢，覺得你簡直是混蛋透頂，就這麽把我扔了……”
夜凝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委屈，肖雨涵的目光逐漸柔和起來，想要像以往那樣抬起手揉搓她的發，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我以為咱倆就這麽完了，可是接到老大的電話時，我整顆心都快跳出來了，雨涵，你說我是不是犯賤啊，這麽愛熱臉往冷屁股上貼，你說的清楚明白，不要我了，不想我纏著你，可是我就是控製不住。這些日子，我每天都不敢關機，就算手機要沒電了充電的時候，我也一定守在一邊，老大說我神經病，其實……雨涵，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
眼淚還是流了下來，夜凝趴在肖雨涵的腿上，輕輕的抽泣。
肖雨涵死死咬著下唇，身子僵硬無比。
微弱的抽泣聲在小屋格外的明顯，肖雨涵看著夜凝的淚心都痛死了，努力克製著心疼與辛酸，任她哭泣。
哭了半天也沒見肖雨涵安慰她，夜凝擦擦眼淚，抬起頭，從旁邊的紙簍裏抽出衛生紙，擤了鼻涕，瞅著肖雨涵。
“雨涵，你可真狠心，看我哭成這樣也不安慰一下。”
肖雨涵還是麵無表情，夜凝卻看出她微微顫抖的肩膀。歎了口氣，夜凝抬起手，撫上了她的臉。手緩緩的移動，輕輕摩挲著她最愛的五官，肖雨涵沒有躲，任夜凝撫摸，有些失神的看著她。
“雨涵，我跟哈爾濱的一家公司簽約了，三年。”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很抽，雖然木有留言，但是葉子還是堅持好幾天連續更新了。
t^t，我就知道，你們都不耐我了，我這麽可愛的葉紙哪裏找去，非要讓我打滾撒嬌才撒花麽，嚶嚶嚶。現在好像流行溫潤的團成一團……哎，每當看到夢作者說這句話，我都想提醒自己，明兒該減肥了……團子神馬的……
夜凝縮著肩膀怒視肖雨涵，她本來想讓自己有點攻君氣勢的，可不停抖動的肩膀和嘴裏吐出的白煙實在沒什麽氣勢……都怪老大，夜凝找到了她悲慘的根源，要不是老大那壞蛋一驚一乍的，讓她以為雨涵已經走遠了，她能這麽落魄的追出來嗎？
肖雨涵有些怔的看著夜凝，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在這裏出現。不想矯情加範二的揉眼，可肖雨涵明明記得老大說過夜凝已經醉倒在家裏，怎麽又會出現在她的門口？
“哎……”
夜凝一肚子的怒火在看到肖雨涵的雙眼之後全都自動消化了，歎了口氣，夜凝上前，也不顧身上的酒氣雨涵聞去會不會難受，張開雙臂，將她扯進了懷裏。
很久沒這樣了……
倆人很久沒這麽擁抱了，不是說分手時的歇斯底裏，更不是分離時的哀傷絕決，夜凝隻是抱著肖雨涵，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肩。
“雨涵。”
軟軟的一聲“雨涵”叫得肖雨涵眼淚都快流出來，她發現，不管自己怎樣掩飾，怎樣去欺騙，她終究逃不開夜凝，夜凝就是她的劫。可是……林峰……想到這兒，肖雨涵開始掙紮，手輕輕的推著夜凝的肩膀。
夜凝用手抓住她的兩隻手，低頭，直勾勾的盯著肖雨涵的眼睛看。
“雨涵，我們談談。”
夜凝認真嚴肅的語氣讓肖雨涵有些不習慣，頓了一下，肖雨涵看著夜凝，點了點頭，脫離開她的懷抱，轉身去開門。
看著肖雨涵低頭開門的樣子，夜凝又開始心酸了，想起倆人一起從學校回家的場景，輕輕的歎氣。
推開門，打開燈，彎腰換鞋，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夜凝抬起頭，環視著小屋一圈，眼眶有些紅。
肖雨涵將鑰匙放在桌子上，把大衣脫了掛好，坐在沙發上，翹腿看著夜凝。
“什麽事？”
很清淡的口氣，說不出冷漠，可是卻隱藏著讓人可以察覺的距離感，夜凝聽得心裏有些難受。夜凝不去直接回答肖雨涵的話，而是在雨涵的注視下，徑直走到她身邊。貼著沙發蹲下身子，夜凝仰頭看著肖雨涵。
肖雨涵原本以為夜凝是生日喝了酒心裏不舒服又來跟她耍酒瘋的，沒想到她的態度會突然轉變的這麽快，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雨涵，我有話跟你說。”
夜凝想伸手去摸肖雨涵的臉，可又怕她拒絕，半抬起的手怯生生的放下，肖雨涵看見了，眼中閃過一絲痛。
“嗯，說吧。”
肖雨涵盡可能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想讓夜凝看出一絲破綻。她已經努力了這麽久了，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夜凝沒立即接話，而是仰著頭看著肖雨涵，眼神有些幽怨。
肖雨涵被她的視線灼燒，身子不自主的想要往後靠，夜凝卻早料到她會這樣，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出手環住了她的腰，撒嬌似的將腦袋枕在了肖雨涵的腿上。
夜凝能清楚的感覺肖雨涵的身子猛的一顫，臉上雖然沒什麽表情，心卻微微的上揚。有些事情，不是高超的演技就可以解決的。
不說話，夜凝隻是用臉頰輕輕的蹭著肖雨涵的腿，肖雨涵的身子僵硬無比，直直的坐在沙發上，想要抽出腿，卻似無力般動彈不得。隻感覺一股細流自腿間緩緩蕩漾開來，蘇蘇麻麻的讓人沉醉。
“雨涵、雨涵……”
夜凝輕輕的叫著肖雨涵的名字，肖雨涵的眼眶一下子紅了。有多久了？有多久夜凝沒這麽叫她了？
夜凝趴在肖雨涵的腿上也很後悔，想起她前些日子對肖雨涵說過的話做過的混事恨不得一刀給自己捅死。她怎麽就那麽混蛋呢？到現在還會懷疑肖雨涵對她的愛，她是不是腦袋讓老大給踢了啊？
“你幹什麽？”
肖雨涵原本想嗬斥夜凝的，可脫口的話卻有些阮柔無力，夜凝聽了沒什麽反應，隻是收緊纏在肖雨涵腰間的雙臂。
“雨涵，對不起。”
夜凝低低的說著，仰頭看著肖雨涵，滿眼的愧疚與自責。肖雨涵被她這麽一弄完全蒙住了，呆呆的看著她。
“你說什麽？”
“我說——”
夜凝張開嘴，一字一吐地說：
“對——不——起——”
雨涵，雨涵，對不起。
“你……”
肖雨涵很難消化夜凝突然的轉變，夜凝卻不說話，仰頭看著她。看著那微微帶著淚光的美眸，心疼的難受。你說她前陣子都在折騰什麽？找那麽多借口想讓肖雨涵承認不是真的不要她，不是真的要離開她。有必要麽？那話有什麽？隻要一直留在她身邊，不離開不就行了嗎？
“夜凝，你說什麽？我以前已經把話給你說清楚了。”
肖雨涵皺著眉，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冰冷。
夜凝看著肖雨涵輕輕的笑，就像以前每次她撒謊時肖雨涵對她笑的時候一樣，淡淡的，卻能沁入人心。
“我知道啊，我們分手了，你不愛我了，不要我了。”
夜凝輕輕的說著，雖然沒有前些日子的聲嘶力竭，可還是透出淡淡的傷。肖雨涵聽見了微微的側了側頭，說：
“既然知道了還來做什麽？你不是要走了麽？”
“嗬，你希望我走麽？”
夜凝有些膩的將頭側躺在肖雨涵的腿上，眨著眼看著她。肖雨涵扭著頭不去看她，想要說“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再也不讓我見到你。”可這話卻像是卡在嗓子裏，哽咽的說不出。
夜凝一眨不眨的看著肖雨涵，很是滿意她的反應，過了很久，幽幽的說：
“雨涵，我會離開的。”
猛的轉過頭，肖雨涵錯愕的看著夜凝，眼中劃過一絲痛，雖然是一閃而過，可夜凝還是捕捉到了。夜凝斂了笑容，看著肖雨涵。
“雨涵，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因為什麽才會這樣，但我相信你不是真的不要我。既然你不告訴我原因，那麽我就乖乖的聽你的話，暫時離開，但是——”
說到這兒，夜凝的聲音有些沙啞，含著淚看著肖雨涵。如果她離開了，誰來照顧這個壞女人？你看看她都做了些什麽？幾天沒見，下巴都能當凶器用了？整個人都瘦的脫形了，抱著一點感覺都沒有，要不是還有那熟悉的檸檬香，夜凝光靠觸感都感覺不出這是不是雨涵了。
“我會等你，等你處理好一切，來找我，無論多久。”
肖雨涵沒說話，緊緊的咬著下唇，身子挺得直直，別過頭，不在看夜凝。
“雨涵，還記得林姐姐麽？”
夜凝輕輕的問，肖雨涵固執的側著頭不去看夜凝，她怕一看就忍不住流淚。
夜凝明白肖雨涵心裏怎麽想的，臉上有了笑意，輕輕的說：
“我說過，你不是林若然，我不是那個人，所以，我們永遠不會分開。我也說過，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涼涼的淚順著臉頰一滴滴流下，肖雨涵的呼吸有些急促。
雖然自始至終肖雨涵一句話都沒回應過她，可夜凝的心卻前所未有的放鬆，這些日子以來堆積在心裏的陰霾似乎一瞬間的釋放，她看著肖雨涵，繼續說：
“雨涵，你知道嗎？你說要跟我分手，我當時真的都氣瘋了。嗬，說實話，那會我好恨你，想要報複你。甚至想過隨便找個人在一起，時不時在你麵前晃悠一下，你不是跟我說分手麽？好啊，分就分。你別說我幼稚，從你見我第一天起我就這性子。那天我回家，想找你說清楚，可是看到蘇岩在帶著東西來找你，而你又說在等他，那時候，我真是昏了頭。雨涵，我以前看電視不知道為什麽有那麽多匪夷所思的情殺什麽的，可那一刻，要是給我一把刀，我先殺了蘇岩，再砍了你，然後考慮自殺。”
夜凝說的自己都笑了，肖雨涵卻沒笑，可是也肯轉過頭去看夜凝了，不是以往的閃躲，是定定的看著她，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夜凝看她這樣輕輕的笑，伸手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徐徐的摩挲。好舒服的感覺，好熟悉的味道，夜凝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那天，我把鑰匙還給你，天知道我有多希望你能挽留我，可是，雨涵，你好狠心，也不給我個台階下。本來我就生氣，蘇岩還在旁邊，就一並借著氣把你送我的戒指扔了……”
夜凝一臉的懊惱，睜開了眼睛，看著肖雨涵。肖雨涵正望著她，眼裏都是複雜的情緒，左手下意識的抬起，撫上了脖頸的項鏈。
“後來找了一個你有課的日子，我回來找戒指，地毯式的搜索，可是怎麽找都找不到——那會，我心都冷了。”
輕輕的歎著氣，夜凝還在為那會的賭氣而後悔，雨涵給她的第一個禮物，親手為她戴上的戒指，就被某個路人甲撿走了，她後悔的吐血。
“前些日子，我去找你——”
說到這兒，夜凝紅了臉，理虧似的抬頭看了眼肖雨涵，肖雨涵錯開目光，看著她身邊的沙發。
“那會我確實想跟你分開了，可是心裏還是希望你能挽留我，我洗澡出來，看你那冷冷的樣子，不知怎麽就氣血衝頭……嗯，做了那種事。”
夜凝低下了頭，想起肖雨涵那天痛苦的表情，心裏就難受。肖雨涵不說話，凝視著夜凝。
“就在剛才，雨涵，我喝了啤酒，被老大拍了一臉蛋糕的時候我還在恨你呢，覺得你簡直是混蛋透頂，就這麽把我扔了……”
夜凝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委屈，肖雨涵的目光逐漸柔和起來，想要像以往那樣抬起手揉搓她的發，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我以為咱倆就這麽完了，可是接到老大的電話時，我整顆心都快跳出來了，雨涵，你說我是不是犯賤啊，這麽愛熱臉往冷屁股上貼，你說的清楚明白，不要我了，不想我纏著你，可是我就是控製不住。這些日子，我每天都不敢關機，就算手機要沒電了充電的時候，我也一定守在一邊，老大說我神經病，其實……雨涵，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
眼淚還是流了下來，夜凝趴在肖雨涵的腿上，輕輕的抽泣。
肖雨涵死死咬著下唇，身子僵硬無比。
微弱的抽泣聲在小屋格外的明顯，肖雨涵看著夜凝的淚心都痛死了，努力克製著心疼與辛酸，任她哭泣。
哭了半天也沒見肖雨涵安慰她，夜凝擦擦眼淚，抬起頭，從旁邊的紙簍裏抽出衛生紙，擤了鼻涕，瞅著肖雨涵。
“雨涵，你可真狠心，看我哭成這樣也不安慰一下。”
肖雨涵還是麵無表情，夜凝卻看出她微微顫抖的肩膀。歎了口氣，夜凝抬起手，撫上了她的臉。手緩緩的移動，輕輕摩挲著她最愛的五官，肖雨涵沒有躲，任夜凝撫摸，有些失神的看著她。
“雨涵，我跟哈爾濱的一家公司簽約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