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給他氣的!都氣的想吐了!洛洛心裏將顧亦琛問候了十八便,這個可惡的爛男人!


    顧亦琛從洛洛腳下抽走了自己的腳,也鬆開了洛洛的下巴,抬腳離開,洛洛想要追上去問個明白的時候,隻覺得一陣惡心,轉身向洗浴間跑去。


    “你無恥!”洛洛抬腳狠狠地踩在了顧亦琛腳上,她沒舍得打他的臉,再有下一次,她一定揍他的臉,一定,絕不手軟,這個混球!


    顧亦琛勾唇,似笑非笑,伸手捏住了洛洛的下巴,黑眸冷然的望著她:“寂寞了?我不介意你出去尋歡,一次,兩次,三次……沒有差別。”


    “有急事,不吃了。”顧亦琛說完要走,洛洛攔住了他的路,他冷,她也冷,美目冷冷的望著顧亦琛,一字一句問他:“顧亦琛,你當這裏是什麽地方?你當我是什麽?是你要將婚姻繼續下去,是你答應過我善待我們的婚姻,是你答應過要對我好,每天不回家,回來還冰著個臉給我看,你現在這樣算什麽意思?今天你說清楚了再出門,說不清楚,別想出去。”


    洛洛沒有打擾他,去做了早餐。從廚房出來喊他吃飯,看到他已經起床,穿戴妥當似乎要出門,洛洛指了指餐廳,“早飯我做好了,你洗漱一下吃早飯吧。”


    轉眼到了二月,再過十來天就是新年了,天寒地凍的,洛洛覺得家裏更冷了。昨天夜裏,幾天不回來的顧亦琛回來了。她不知道他幾點回來的,隻是早上醒來的時候看到了他的衣服,而他則睡在另外的房間。


    洛洛不用再費心的準備早餐,不用每天為他準備要穿的衣服,晚上做好的飯菜也自己一個人吃,漸漸的她竟然也習慣了一個人的孤單。


    在別墅住了兩天後洛洛和顧亦琛離開,也就是在禮拜的時候兩人朝夕相對兩天。接下來的日子,顧亦琛依舊很少回家,整天不見人影,偶爾回來一次,跟洛洛也沒什麽話說。


    *


    困了,那就睡吧。凡事總會有個結果的,結果無非兩種,好的壞的。她心裏有準備,隻是什麽時間到來而已。


    洛洛想問他這些天不回家去了哪兒,想問他還要不要這個家,這個婚姻了,可是顧亦琛那冷漠的態度,讓洛洛也失去了談一談的**。


    “睡吧,我困了。”


    顧亦琛伸手關掉了床頭燈,兩個人被黑暗吞沒,“顧……。”


    洛洛這才回神向床邊走去,掀開被子躺在他身邊,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熟悉卻又陌生,似乎很久沒有這樣靠近過,他也很久沒有好好的抱過她了,終究是遠了,越是靠近,越遙遠了。


    明明是那樣熟悉的兩個人,卻有些陌生了,有時候恍惚,她結婚沒有。洛洛怔在那兒,顧亦琛關了電視,黑眸望向洛洛:“你還不睡?站那兒做什麽?”


    洛洛說完拿了自己的睡衣離開衣帽間,去洗漱,她洗漱妥當從洗浴間出來後,看到顧亦琛半躺在床上看電視。從他出差到回來,一個月的時間,他們隻有同床共枕了一次吧,就是那次她去t市看他,卻被他凶,再然後,這回來的倆星期,兩個人幾乎都不見麵。


    我藏的你找到才怪,洛洛心裏哼了一聲,將顧亦琛弄亂的衣服一件件放回原位而後去翻放睡衣的那個衣櫥,裝模作樣的找了一會兒,從旮旯角裏拽出了睡衣,塞進顧亦琛懷裏:“那,這不是嗎。”


    顧亦琛冷冷道:“不翻怎麽找。”


    洛洛放下遙控器從床上下來,向衣帽間走去,顧亦琛也跟了進去,洛洛看著被顧亦琛翻得亂七八糟的衣帽間皺眉:“你怎麽翻這麽亂,收拾起來要時間的。”


    顧亦琛再度回到衣帽間,找了半天沒找到,出來,望向了洛洛:“去幫我找睡衣。”


    洛洛一臉無辜,沒有幫他找的打算,眼睛盯著電視,道:“睡衣啊,不是就在衣櫥裏嗎,你再好好找找吧。”


    從衣帽間出來,洛洛打開電視看電視,一臉淡定,幾分鍾後,顧亦琛從洗浴間出來,隻圍著一條浴巾。洛洛斜了他一眼沒說話,顧亦琛也沒說話,徑直去了衣帽間,不到一會兒他又出來,皺眉望向洛洛:“我的睡衣在哪兒?”


    顧亦琛在洗浴間洗漱,洛洛則這兒看看那兒看看,半個月沒回來,覺得好似見了老朋友一樣。正打量著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麽,洛洛急忙奔向了衣帽間,將顧亦琛的睡衣藏了起來,而後一心裏得意的想,顧亦琛,我看你還不先跟我開口說話。


    洛洛回到住了差不多一年的臥室,心裏有許多感慨,這裏有屬於她和顧亦琛的太多回憶,好的,不好的,開心的,不開心的,磕磕絆絆竟然在一起將近一年的時間了。


    一家人熱鬧的聊著天,誰也沒看出來洛洛和顧亦琛之間有問題。晚飯的時候唯一才被叫醒來,過是黑白顛倒的。吃過晚飯一家人坐客廳聊天看電視,倆禮拜沒回家,一家人有說不完的話。一直到九點鍾才各自回去休息。


    奶奶無視銘瑄的問題,推了推老花鏡,“唯一這丫頭是不是戀愛了呀?”


    洛洛笑著道:“銘瑄挺上進的嘛。”


    顧媽媽擺了擺手一臉無奈的道:“別提了,這丫頭這幾天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也不知道怎麽了,這會兒估計在睡覺呢。銘瑄說加班,晚上住公司了。”


    洛洛和幾位長輩打完招呼發現,唯一沒在:“咦?唯一呢?銘瑄怎麽也不在?”


    顧爸爸一本正經的道:“是,洛洛說的都是實話。”


    “爺爺,我可是您孫媳婦,怎麽能這麽說我。”洛洛笑著說完,望向了顧爸爸,“爸,您說是不是,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爺爺忍不住笑,“這孩子,小馬屁精一個。”


    “奶奶,我哪有瘦,您是心疼我,總覺得我不胖,其實剛剛好呢。奶奶我好想你。”洛洛撒嬌的抱住了奶奶,然後又去抱顧媽媽:“媽,幾天不見,怎麽覺得您又年輕了。”


    回到別墅,看到幾位長輩的時候,洛洛又活躍了,家裏又熱鬧起來,爺爺和奶奶有些怪怨,奶奶抓著洛洛的手,上下打量:“這是怎麽了,才多久不見啊,瘦了一大圈啊。”


    顧亦琛沉默著發動了車子向回家的方向駛去。兩個人,一路無語。


    洛洛的心還是忍不住顫動了一下,腳下也不由自主地向車子走去,站在車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開門上車,轉頭,視線落在顧亦琛冷峻的臉上,許多話要說,可是看到他那冷漠的樣子,洛洛沒有了說話的**。


    下班,洛洛跟同事一起出了公司,大家說了再見都各自去搭車回家,洛洛站在公司門口迎著寒風,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子,是顧亦琛的。


    舍棄了婚姻,她會得到什麽呢?


    還有,她內心深處也有著不舍得,畢竟,這個婚姻她付出過,努力過,對顧亦琛的愛還未曾收回,舍不得舍不得。可是繼續下去,這婚姻名存實亡,如同嚼蠟,不是滋味,舍得舍得,是不是真的有舍才有得?


    婚姻看似是兩個人的事,其實是兩大家人的事。而且,他們的婚禮那樣轟動,幾乎人盡皆知,爸爸媽媽都希望她能幸福,如果離婚,帶給家人的是什麽?


    她已經一個禮拜沒見顧亦琛了,甚至沒有一通電話,這些天,洛洛總是在想,這樣的婚姻要不要繼續下去。選擇結束,並不是她想要的。


    禮拜六,禮拜天,顧亦琛沒有回來,洛洛不知道他在哪兒,也不想去過問。一個人睡覺,一個人吃飯,一個人逛街,就這樣一天又一天,直到又一個周末來臨。


    *


    唯一徹底僵在了馳俊懷裏,失去了反應。


    馳俊一把抱住唯一,低頭吻住了唯一的唇,唯一睜大了眼睛,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馳俊,馳俊在吻她嗎?唯一心慌之際,一把推開馳俊,轉身要跑,馳俊從唯一身後一把抱住了她:“傻瓜,跑什麽,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麽嗎。我告訴你,我學做菜是因為我想做那個願意為你做菜的人,而我吻你是因為……我喜歡你。”


    “因為什麽?”


    馳俊一臉鬱結:“我要被你氣死了,我做菜是因為……因為……。”


    “那你幹嘛跑去跟我大嫂學做菜啊,很可疑的嘛,不是借故接近我大嫂嗎?我告訴你哦,洛洛是我哥哥的妻子,你不能有非分之想,有了也要扼殺掉,懂麽?”


    馳俊好似被雷擊中,半天沒了反應,他怎麽會喜歡洛洛呢,唯一這丫頭腦袋瓜子怎麽長的?平白無故的冒出這麽句話來,伸手輕輕敲了唯一的頭一下:“我沒有喜歡你哥的老婆,你想什麽呢?”


    唯一咬著唇,猶豫了半天才低聲道:“馳俊,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歡我嫂子啊?”


    馳俊站住,回身望向唯一,“怎麽了?”


    “想喝什麽?”馳俊的臉有點紅,轉身去廚房,唯一也跟了過去,伸手拽拽他的衣服,喊他:“馳俊。”


    來到馳俊家裏,馳俊讓唯一坐,可是沙發上是他的衣服,雜誌,亂七八糟的東西,茶幾上都是泡麵盒子,啤酒罐。馳俊有點想撞牆的感覺,為什麽沒收拾一下,讓唯一看到他這麽邋遢的家,慌慌忙忙的去收拾,將沙發上的東西一卷,隨手丟在臥室裏,又將茶幾上的東西用手一掃,弄進垃圾桶裏。


    “好啊。”唯一笑了笑,爽快答應。


    馳俊和唯一一起離開洛洛家,站在電梯門口,馳俊看著唯一素白的臉,猶豫了一會兒後,終於開口:“要不要去我家裏坐坐。”


    “行,那你們去吧。”洛洛也不挽留,知道唯一和馳俊有話說,也猜測著唯一心裏肯定有什麽想法,不過不重要,馳俊會搞定,她相信。


    三個人坐在一起吃飯,唯一隻是偶爾吃一口,更多的是狐疑的看著馳俊和洛洛。吃了午飯後,馳俊要走,唯一也起身:“嫂子,我想起來我下午有點事,我也走了,你空了回別墅吧,爺爺奶奶還有爸媽都念叨你了。”


    “對啊,可惜我在家吃了,不然我可以多吃點。”唯一看了一眼馳俊,“你們都沒吃飯呢吧,快吃吧,我在家已經吃過了。”


    洛洛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笑著道:“不錯嘛,第一次做飯就及格,算有天賦了,多做幾次就好了。”


    唯一在馳俊和洛洛的注視下,每道菜都嚐了一口,“咦,做的不錯耶,雖然比起嫂子的手藝差了點,不過已經很好了,給你六分吧,及格了。”


    馳俊遞給唯一筷子,坐在她對麵,挑眉,“嚐嚐我的手藝怎麽樣。”


    “啊?”擇菜都不會的人學做菜,唯一急忙去看那四道菜,然後往向馳俊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馳大少爺,這真的是你做的嗎?”


    提起顧亦琛,洛洛就心口疼,不過,麵上並不顯露什麽情緒,洛洛坐在唯一身邊:“你大哥有事出去了,馳俊呢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要學做菜,看看,這一桌的菜,都出自馳俊之手,你來給打個分唄。”


    唯一假裝生氣的樣子坐下,“這是我大哥和嫂子的家,我怎麽不能來了,倒是你啊,又來蹭飯吃,真不識趣。哦,對了,大哥呢?”


    馳俊也愣了,完全沒想到唯一會來,臉色有難得一見的赧然,“唯一,你怎麽來了?”


    洛洛跟唯一挽著手臂向餐廳走,唯一以為餐廳是顧亦琛呢,進去一看竟然看到了馳俊,她愣了一下,看了看馳俊又看了看洛洛,眼中都是狐疑之色,可是卻聰明的沒有說話。


    唯一進來換了鞋,很是不解的問:“嫂子,怎麽這麽晚吃飯啊,都三點了。”


    洛洛但笑不語,這時門鈴響起來,“我去開門,你擺碗筷。”洛洛說完出了餐廳去開門,看到唯一來了,“來的正是時候嘛,飯菜剛上桌。”


    四道菜做好,端上桌子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鍾。洛洛餓的肚子咕咕叫,馳俊也好不到哪兒去。馳俊看著桌上自己的成果:“大嫂,我做的還成麽?”


    “可是我吃過飯了呀。”那邊的唯一說著的時候,洛洛早已經收線,她相當於自言自語了,不過也好多天沒見洛洛了,她正好過去玩一下午。


    還好洛洛這個師父好,一番指導下,馳俊做第三道菜的時候已經沒那麽差勁,起碼不那麽慌亂了。洛洛乘著馳俊做菜的時候出了廚房找到手機打了一通電話:“唯一,馬上來我這裏,做好了飯菜等你呢啊。”


    馳俊拿著洛洛列的單子去超市,一樣樣的把東西買全了回來,買的菜還算成功,得到洛洛的誇讚,一起進了廚房。洛洛發現了,馳俊就是個生活白癡,教他做菜簡直是一場災難。


    馳俊搖頭,俊臉上都是不自在的笑,洛洛眼珠轉了一下,“算了,凡事總有第一次,你就按照我寫的買全了就成,超市裏就有賣的,去吧。”


    “你等一下,我給你寫下來。”洛洛說完去找紙筆,然後列出這四道菜需要什麽,交給馳俊,又有點不放心的問:“你會買過菜嗎?”


    馳俊一臉激動,“都用什麽?”


    洛洛一看那四道菜,完全可以肯定馳俊是為了唯一要學做菜的,那四道菜都是唯一愛吃的嘛,還裝。洛洛心裏明白,不過沒有點破,“對我來說沒難度,對你來說可就不知道了。這樣吧,你先去準備材料吧。”


    馳俊樂了,急忙掏出一個小紙條,“就學這四道菜。大嫂,這菜對你來說不難吧?”


    看馳俊那急了的樣子,洛洛也不再繼續逗他:“好了好了,看你這麽積極份上,我教你了。”


    “這怎麽好意思。”馳俊有點急了,“再說還是自己會做比較方便,總是打擾大嫂和琛哥,多不合適,大嫂,多的不用,就學四道菜就好。”


    洛洛笑了,笑得賊兮兮的,故意逗馳俊:“想吃家裏的飯還不簡單嗎,來這兒啊,好歹你也叫我大嫂,想吃就過來,大嫂做給你吃,想吃什麽提前吱一聲就成。”


    馳俊似乎看出了洛洛的為難,忙道:“大嫂,我之前已經跟大哥請示過了,他批準我來家裏打擾一下,不過,當然還得看大嫂答不答應了。”


    顧亦琛不在家,她來教馳俊做飯,好像有點不合適,洛洛猶豫著,也狐疑的打量著馳俊,腦海裏不由地想起了那天一起吃飯的時候,唯一說過的一句話來,唯一說要找一個願意為她做飯的男人做老公,莫非……。


    “大嫂,是這樣的啊。”馳俊嘿嘿一笑,“我一個人住,吃飯總吃外麵的,吃的胃都難受了,我是想,大嫂教我幾手,以後我可以自己做飯吃。”


    馳俊進來後,欲言又止的,洛洛倒了水給馳俊:“找我什麽事,我有什麽能幫你的?”


    “找我?”洛洛挑眉,“進來說吧。”


    “他出去了,你打他電話吧。”洛洛說完以為馳俊會離開,沒想到馳俊卻來了一句:“大嫂,我來是找你的,不是找琛哥。”


    馳俊抬手抓了一下頭,“啊,琛哥在嗎?”


    洛洛遲疑的問:“你……找阿琛?”


    馳俊俊臉上堆著笑,一副有事相求的樣子,“大嫂。”


    買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家,一一放好,剛坐下喘口氣的時候,有人摁門鈴,洛洛也沒想會是誰,直接去開門,意外的看到了馳俊。


    被他冷著可怕嗎,有坐過山車可怕嗎?洛洛將那碗麵倒掉,碗刷幹淨,為自己熬了皮蛋瘦肉粥,煮了兩個雞蛋,涼拌了倆小菜,津津有味的吃完,將屋子打掃了一遍,將兩人的衣服洗幹淨晾好,最後出去采購食材。


    視線落在茶幾上,那裏有一碗冷卻掉的麵,他沒吃,沒進臥室。而此刻,人也已經不在了。站在門口洛洛隻覺得心一陣陣說不出來的難受,可是又告訴自己,沒有他,生活還得繼續不是嗎?


    他一夜沒進臥室。洛洛怔怔的起來,赤著腳出了臥室,客廳裏靜悄悄的,另一間臥室的門開著,洛洛意識到,他在另外那間臥室睡了一夜。


    昏昏沉沉的睡著,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九點鍾才醒來,洛洛揉了一下有些腫脹的眼睛,看看了身邊的位置,空的,枕頭沒有枕過的痕跡,被子下麵沒有他的溫度。


    洛洛在臥室裏的洗浴間洗漱,吃了感冒藥直接休息了。一夜沒睡,白天又累了一天,加上感冒,她已經撐不住了,隻想好好的睡一覺。或者說身心疲憊更貼切。


    顧亦琛洗完澡出來,洛洛已經不在客廳,茶幾上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散發著濃鬱的香味兒,不用問那是煮給他的,他似乎很久沒吃到過她煮的飯了。以前他喜歡吃她煮的飯,可是今天,他吃不下,轉身去了書房。


    “這禮拜不用回別墅了。”顧亦琛說完,徑直向洗浴間走去,洛洛望著他的背影低低的‘哦’了一聲,將剩下的麵吃完,不能浪費糧食。


    正呼啦啦的吃著,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接著看到顧亦琛的身影有些慌亂的進來,在看到正在吃麵的洛洛那一刻,他的慌亂瞬間不見。


    洛洛不知道在外麵遊蕩了多久才回家,肚子很餓,進廚房幫自己煮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沒有在餐廳吃,而是端到了客廳,打開電視,邊看邊吃,屋子裏太安靜容易胡思亂想,所以她把電視聲音開的有些大。


    *


    洛洛接過紙巾,含糊不清的說謝謝,擦掉眼淚和鼻涕,站了起來,坐在了不遠處的長凳上,明知道玩這種東西會恐懼,可是為了尋求刺激還是要玩,明知道愛上他會傷心,可還是忍不住去愛,過山車可以不再去坐,那麽愛他,是不是也可以選擇不再愛?


    人們議論著,有人遞給洛洛紙巾:“別哭了,沒事了,以後玩別的吧,這東西坐著確實有點害怕呢,坐過一次就不想坐第二次了。”


    “那玩意兒確實挺恐怖。”


    “估計坐過山車嚇到了。”


    “她怎麽了?”


    一片尖叫,夾雜著哭聲。恐怖而又刺激,短短幾分鍾,洛洛好似經曆了生死曆程。過山車停下來後,洛洛腳步不穩的下來,拿了包包來到安全地帶,蹲下身子,旁若無人的嗚咽出聲。


    可是沒有,沒有!顧亦琛是混蛋,為什麽要這麽無情,為什麽這麽殘忍!為什麽!


    洛洛尖叫著也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其實她一點都不堅強,她很脆弱,她也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渴望在她傷心痛苦的時候有一個肩膀讓她依靠,她渴望脆弱的想哭泣的時候,有一個結實的懷抱緊緊的抱著她,給她力量,渴望有人寵著她,跟她說別哭。


    尖叫!


    尖叫!


    做好安全措施,鈴聲一響,過山車先是緩緩的動了起來,接著越來越快,眼前的景物快速的從洛洛眼前飛過一半,她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跳出來。


    等了幾分鍾,過山車到達終點停下,上麵的人腳步不穩的下來,洛洛和等待的人陸陸續續的上了過山車,她坐在車頭的位置,別的人一臉興奮,她卻一臉死灰,麵無表情。


    洛洛隨著人潮來到了公園的嘉年華,耳邊傳來了玩那些極限遊戲的人的一聲聲尖叫,她走到售票處買了過山車的票,能尖叫真好。


    這些日子來都是在演戲嗎,那麽為什麽不繼續演下去了,突然對她翻臉了,是不是覺得這個賭約確實挺幼稚的,所以不打算繼續了?


    她的解釋他根本不信,而且,她的解釋在他眼裏根本不重要。他對她的那些好,他的那些溫柔,他說的要善待婚姻,都是為了賭約和夏傑的較量吧,這樣她才會乖乖的留在他身邊,對夏傑敬而遠之!


    如果不是為了賭約,他們早就一拍兩散了,她跟夏傑清白不清白,跟他沒關係,現在,他們還這樣糾纏著,婚姻還繼續著是因為賭約,不是愛!


    可是,顧亦琛就中了夏傑的計,他相信,他認為,她跟夏傑早就不清白了,他之前不問,是因為不在乎,反正他不愛她,她跟誰怎樣跟他沒關係。


    昨夜,夏傑或許根本不是想對她圖謀不軌,他要的本就是顧亦琛的誤會,誤會深了,多了,她跟顧亦琛的婚姻想要繼續下去,舉步維艱。


    洛洛失魂落魄的來到了公園。她被顧亦琛傷的不輕,也氣得不輕。經過剛才的事,洛洛突然明白,也許顧亦琛和夏傑的較量還在繼續,賭約還在進行。


    *


    車子一個急轉,衝上了綠化帶,停下,洛洛打開車門,衝下了車,頭也不回的向一個方向跑去,顧亦琛下車,要追了上去的時候,洛洛已經橫衝直撞的衝到了馬路對麵,淹沒在下班的人潮中,消失不見。


    “停車!”洛洛心痛的幾乎沒了說話的力氣,無力的說完,顧亦琛卻沒有停下,洛洛抬起手裏的包包掄向顧亦琛,失控的嘶聲喊:“停車,停車!”


    顧亦琛的眸子沉了一下,無情的道:“以後找男人,記得把嘴巴擦幹淨。”


    “顧亦琛……。”洛洛的嗓子好似被什麽東西哽住,很痛,很緊,頓了一下才能繼續開口說話:“你把我說的這麽不堪,把我想的這麽放浪,對你有什麽好處,有什麽好處!”


    “你以為你說沒有,別人就得去相信?!”顧亦琛的話,一字一句的淩遲著洛洛,她第一次體會到,原來,一個人說話可以這樣傷人,一個人的嘴巴可以是一把利刃將人傷的體無完膚。


    洛洛突然笑了,笑得苦澀,笑得無奈,原來,那個時候,他就認為她早就跟夏傑睡過了,也許正是因為那一次,他才覺得賭局要輸了,想辦法留住她,不讓她投入夏傑懷抱,贏得他的賭局和男人的麵子,洛洛心痛著,有些失魂落魄的問:“所以……我的解釋在你看來是掩飾是嗎?所以你認定了我跟夏傑發生過關係是嗎?”


    顧亦琛的話震得洛洛一時間啞口無言,是的,那還是她跟顧亦琛契約婚姻被揭發,她搬離顧家發生的事,她生病,夏傑帶她去看病,而後帶她回了夏傑的家裏,她走了,可卻留在了夏傑家,最後是顧亦琛幫忙拿回來的。


    顧亦琛回頭有些惱怒的道:“你別忘記是我從夏傑家裏拿回來的。”


    什麽不是第一次了?顧亦琛的話無疑是一把鋒利的到直直地插在洛洛心房上,讓她痛得無法言語,無法呼吸,臉上的血色褪盡,慘白如紙:“顧亦琛,你在胡說什麽!什麽叫我和他不是第一次在一起了。我跟他從來就沒在一起過!你聽清楚了,從來沒有在一起過!”


    “不重要了。”顧亦琛冷冷打斷了洛洛的解釋,冷著臉,“這已經不是你們第一次在一起了,所以,你沒必要解釋這些。”


    顧亦琛眸子一沉,薄唇緊抿了一下,洛洛忙繼續道:“那個……吻痕你看到了……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夏傑本來是沒安好心,不過我跟他沒怎樣,清白的,真的,你相信我……。”


    洛洛糾結的時候,顧亦琛沒說話,發動車子,向回別墅的方向駛去,洛洛猶豫再三,鼓足了勇氣開口:“你說的很對,我不該玩的那麽晚回家。而且不該喝酒,還喝醉了,而且……。”洛洛說著打量著顧亦琛的臉色,“最倒黴的是我遇到了夏傑。”


    不過,洛洛也擔心,顧亦琛的占有欲那麽強,而且最近陰晴不定的,如果他知道她又跟夏傑攪在一起,還差點被夏傑那個了,他會怎麽想,會多生氣啊?


    最後夏傑解釋了,誤會也就沒了,她才知道沒發生什麽,先前顧亦琛沒看到吻痕,她可以裝作什麽也沒發生,其實也真的什麽也沒發生,可是他看到了,而且誤會了,不管顧亦琛信不信,她必須解釋一下。


    何況她欠他一個解釋,關於吻痕的解釋,任誰見她身上的吻痕,會誤會,會懷疑都是正常的,就連她自己不也以為跟夏傑發生關係了嗎?


    也是天使,她是可愛的天使!


    雖然很想跟他這麽一直梗著,他愛冷漠就冷漠,她應該拽拽的不理他,等著他先低頭,先說話,可是,洛洛知道,要等他低頭,等他先主動,那得等到黃花菜也涼了,而她,在漫長等待著,堵在心裏的話會把自己憋死,所以,還是她做天使吧,不是誰說了,退一步海闊天空,最先回頭的那個是天使嘛。


    下樓,第一眼就看到了顧亦琛的車子,黑色的奧迪,停在公司樓下,她走過去,熟練的開門上車,係好安全帶,而後偷瞄了一下他的臉色,冷漠的很……欠抽。


    簡單的兩個字,沒有多餘的話,真的很像是上級下達了一個命令,機械沒有感情,不用再等下文,肯定是已經掛了線,洛洛也徑直收起手機,拿了包,離開公司。


    洛洛急忙接通,她知道自己不用說話,以她的了解,顧某人肯定有指示,果然不出所料,裏麵傳來顧亦琛冷漠而沒有溫度的聲音:“出來。”


    就在洛洛糾結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不用看那鈴聲已經告訴洛洛是顧亦琛打來的,鈴聲是為顧亦琛的來電特別設置的,剛開始同事還笑她,不過慢慢的就習慣了,見怪不怪了。


    終於熬到了下班,洛洛不知道自己是該回屬於她和顧亦琛的小家還是回別墅,以前都是兩人一起回去,現在顧亦琛好不容易出差回來她卻一個人回去,無疑是告訴家裏人他們之間有問題。


    洛洛搖頭,甩去滿腦子的胡思亂想,阻止自己想下去,也不敢想下去,每往下想一分,心髒就痛一分,她真怕自己會痛的暈過去。


    扯平什麽了?不欠她什麽了?她身上的吻痕他是看到了吧,他肯定誤會她背著他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跟別的男人亂搞了,而他說扯平了,意思是他跟別的女人……想著心狠狠地抽痛,急忙否定,不,不會的,他們說了善待婚姻,說好了是一對一的關係,他不會食言的。


    洛洛參加完一個客戶會議後,終於可以閑一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了一口咖啡提了提神,看看今天的日期,禮拜五,晚上要回別墅。可是想想陰陽怪氣的顧亦琛,想想他摔門離去的冷然,洛洛就覺得難受,腦海裏時不時會蹦出他說的那句話:我不欠你了洛橙,扯平了。


    顧亦琛走了洛洛再也沒睡著,上班時間到了她便頭暈腦脹的去了公司,部門裏的幾個人都是一臉倦容,可還得卯足了勁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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