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將臉埋在她肩頭,“去救運,我陪你。這件事完,就同我一起,我們重新開始。現在,你不是武媚了,什麽其他因素都已經消失,今後再也沒有什麽阻止我們。”


    傾晨用力的點頭,身手扶上他的胸膛…好久沒摸了呢,嘿嘿


    冷風按住她的手,笑聲低沉:“在武媚體內,如何又——


    “我也很納悶兒,有些事情不就是這麽奇妙嘛,我能從另一個世界來到武媚體內,為什麽就不能從武媚體內到突厥女教頭體內呢,是吧。”將冷風抱的緊緊的,嘴角幾乎咧到耳根,好想又回到童年,抱著最重要的人,好像擁抱了全世界。


    “為什麽把你送到運身邊…老天對我很沒善意。”冷風怨念十足。


    “誰讓你沒有一個教頭長成這個樣呢。”傾晨說罷站起身,後退幾步在他麵前轉了一圈兒,“看仔細哦,這才是我,我在來到武媚身體裏之前,就是長的這個樣,這才是我熟悉的自己。”


    冷風看著她隻是微笑,沒有多說讚美的話,實際上在他心裏,她長成什麽模樣,已經不那麽重要了。再次將他拉到麵前坐了,麵對麵望著她,“運對你——”


    傾晨突然探頭在他嘴唇上印了個吻,然後又迅速退開,“運收留了我兩次,甚至有一次差點為我沒了命。我不能給他什麽,所以始終覺得欠他。曆史,他戰死的,可是我不想…”傾晨低下頭抿了抿唇,“我不想他這樣死,他是個孤獨的人,就這樣一輩…”


    “曆史…你想改變這一切?”冷風伸手撫摩著她的頭頂,誘導著問道。腦裏思考著一些事情,眼神漸漸暗沉。


    “不是改變曆史,我隻想改變運地命運,他太苦了。”傾晨拉過冷風的手握在掌心,看著他的掌紋和老繭,輕輕撫摩,心裏特別踏實。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和自己希望走的路。你不能獨斷的決定他什麽樣才是幸福的。”冷風搖了搖頭,“你雖然覺得他應該離開戰場,可是如果我們現在強掠他走,他沒能完成戰爭,而最後戰爭若是失敗了,他會一輩背負這種痛苦的。沒有男人能接受這種挫折,尊嚴真地比性命重要,你懂嗎?”他捧起傾晨的臉,很認真的凝視著她。運活著如果隻是為了活著。他就不會是今天的運。


    傾晨沉默下來,“可是…可是如果運死了,背負一輩歉疚的,會是我。”


    冷風直起背,他打量著傾晨的眼神,直望進她的眼底,終於歎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這丫頭…我陪你走一趟,順其自然吧,這事先別想了。準備一下,我們就整裝出發。”


    傾晨露出笑容,乖乖的點頭,她喜歡在冷風身邊,能像個孩般被寵溺。她享受這種感覺。冷風似乎總是把她當成一個孩,照顧她、忍讓她、疼愛她。可以躺靠著他的胸膛,再次回歸無憂的懶散生活,什麽都不必自己多操心,這本來是她一輩的,冷風替她實現。他給她的夢插上了翅膀。


    冷風向後仰去。靠著椅背拉著傾晨的手,心裏的幸福感滿的幾乎溢出來。閉目深深呼吸。傾晨看著他孩般地歡愉模樣,自己也覺得前所未有的幸福,女人是這樣的,能讓自己愛的人幸福,她會變得更幸福。


    冷風舒服的品味著自己的心情,突然想起什麽般坐正,並冷起臉,“為什麽路上不早告訴我?”


    傾晨一聳眉,“我…”


    冷風打斷她,“不管是什麽理由,在我這裏都不成為理由。”他捏著她的手心,認真的瞪著她,“不管這理由是為我還是為你,你都不該這樣瞞著我。”


    傾晨咬住唇,“我知道,我知道你這陣是怎樣過的,我不該——冷風搖了搖頭,“不對。”他拉著她的雙手放在自己膝蓋上,“如果你完全信任我,你不會這樣做。”


    傾晨瞠目,隨即搖頭,“不是地,我…你知道,我已經離開你很多次了,我知道這裏麵有我的錯,可有更多的是一些不可抗因素,我還要去救運,我不知道這間會不會出事,如果再一次離開你,我不想你痛苦,冷風…你太固執,對自己也太偏執,你認準了一個人,就絕不回頭了,如果我再一次讓你的希望落空,我不知道你會怎樣…如果不是我出現在武媚的身體內,你根本不會在這輩裏愛上第二個人,我——”


    冷風捂住她地嘴,歎口氣,“這一次,你即使不說,我仍然不會活的幸福。我也許有些怪,很看輕自己的幸福和生命,來則來,走則走。可是我的心卻在意你,失去後很痛苦,也許有些太小家氣吧,嗬嗬…”說罷他搖了搖頭,“如果你不來珍惜我,我會放逐自己的。你回來多一天,我就多幸福一天。不管什麽時候,怎樣的情況下,你地離開,都會造成我地不快樂,這是沒區別的。”拉起傾晨,“你就沒想過,也許當你完成一切終於可以安心地給我幸福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傾晨一腳踩在冷風腳麵上,“別胡說!”冷風無所謂的笑了笑,“我們回去冰的府上收拾下東西,順便嚇唬一下他。”笑容裏多了一絲俏皮,一時間冷風仿佛年輕了好多好多。


    傾晨一聽見冰的名字臉上先是紅了一紅,隨即就不悅道:“那個小,哼。背著我對你說我的壞話。”扭頭對冷風正色認真的說:“不許告訴冰我是傾晨,一輩都不告訴他,就說你再一次找到了真愛,在他麵前我就是和珍,嚇死他,讓他吃驚去吧,讓他搞不清楚狀況去吧,迷糊死他。”


    冷風搖頭笑道:“女人真是不能得罪。”


    “那當然了。你以後可不許得罪我啊。”傾晨被冷風手牽手帶出酒樓,此刻地心情與來時截然不同,一切豁然開朗,幸福彌漫在兩人周身,所有明眼人皆看得見。


    傾晨覺得所有的一切好像都變成了粉紅色,冒著幸福的泡泡,溫暖而充實。腳步好像也輕盈起來。手心暖暖的,是被握著的感受,天空藍藍的高高的。朗朗乾坤,見證了他們此刻的幸福和相愛。


    踏進冰府門,所有熟悉冷風地家丁和家眷都震驚了,那個冷漠傲慢不愛說話的男人,居然和一個女人手牽手,好轟動哦。冰得到消息也不管現在是什麽季節,搖著羽扇就快步走了出來。如此步伐頻率,讓他的瀟灑帥氣減了不少。


    他瞪著冷風和傾晨相牽著的手,然後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傾晨笑著裝害羞,輕輕退步道冷風身側後方。冷風知道她愛鬧,便拉著她的手到麵前,對冰道:“冰,明天再扮一次婚宴,不用太奢華。你幫我張羅下。”


    冰更加說不出話來了,他瞪著傾晨和冷風,來來回回看了許久。突然舉起扇指著傾晨,道:“你給我大哥使了什麽妖法?”要知道昨晚大哥還跟自己說那麽深愛大嫂呢!要知道昨天大哥還在大嫂曾經住過的屋裏深情的徘徊呢!要知道大哥之前還是會因為得到大嫂地死訊、絕望的不再珍惜生命,甚至一心求死呢!所以…此刻與另一個陌生而來路不明的女人相親相愛是怎麽回事?這是夢?冰狠狠的拿扇打了下自己的頭,會痛耶!是真的!


    傾晨也不因為冰的質問而生氣,她邁步向前。朝著冰作揖行禮,像個大家閨秀般,“小女有禮,成親的事,辛苦了。”


    冰後退一步打量著她,“大哥。隻是有些地方相像而已。你不能因此隨便娶妻,這個女人我覺得很是個問題。來路不明還形跡可疑,而且沒有明媒正娶,她——“我要娶她做正妻,唯一的夫人。”冷風認真地對冰開口,“半日時間找媒下聘,八字就不必側了。”因為之前已經側過一次了,和的。


    冰愕然的無以複加,這簡直是天大的新聞。他冰幾乎磨破嘴皮以欲說服大哥再娶,都沒能成功,而今大哥猛然間——真的是猛然的啊,就開竅了,這也太詭異了。不敢置信的他再次去確認:“大哥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在做什麽嗎?”


    冷風和傾晨同時噗哧笑出聲,冷風拍了拍冰的肩膀,“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要做什麽,你一定要幫我,我自己沒辦法這樣快。”


    傾晨也道:“拜托了。”


    冰終於相信了,他皺起眉什麽都沒說,傻乎乎的轉身就走。低著頭自己不知道嘀咕著什麽,瀟灑帥氣全無,連四二三拍兒地笑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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