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晨冷哼一聲,“你怕下毒啊?那一會兒就別吃啊。”


    運聽罷突然麵色一正,“就算明知道是毒葯,我也會吃。”


    傾晨皺了下眉,這家夥說話真是…笑著扭開頭道:“一會兒準吃的你欲罷不能。”


    運搖了搖頭,端起茶杯便要喝茶。傾晨拍開他的手:“我有做湯了,一會兒飯前先喝些湯,不要喝水,不然就喝不進我的絕世美味大補湯了。”


    兩人剛說完,飯菜就開始陸續上桌,真是準時。


    傾晨給運擺好桌,將雞蛋甩秀湯推到了他麵前,示意道:“先喝湯。”這是大營裏的菜,能做出的她最拿手的菜色了。


    運看著滿桌的飯菜,很給麵的笑了笑,“這湯倒沒什麽特別的,我記得你以前是不會做飯的,現在怎麽突然大顯身手了?這段時間難道一直和大廚混在一起?”


    真沒禮貌,傾晨瞪他一眼,“我以前不做,不是說我不會做,而是我懶得做,請你搞清楚啊。”傾晨沒好氣的訓斥:“快喝吧,沒毒的。”


    運笑了笑,看了看碗裏的勺,轉手將勺扔出去,端起碗就喝了一大口。


    傾晨歎息。這真是豬八戒吃人參果,一口就吃進去了,還品什麽滋味啊。


    運喝了幾口後才放下碗,臉上也沒有什麽的表情,麵無表情地咀嚼,完全將傾晨的辛苦給糟蹋了。冷淡的捏起饅頭,就夾了一口傾晨做的鍋包肉。


    傾晨狠狠的看著他,好啊。麵不改色是吧。這肉可是他沒吃過的,再敢沒什麽表情,她就要動手了。


    運吃了幾口,偷眼看了看傾晨期待的表情,噗哧一聲笑道:“湯很鮮,比軍隊裏的大廚做地好吃的多,還有啊。這個肉叫什麽?太好吃了,第一次吃。哈哈哈…”說罷便啃了口饅頭,開始撒歡的大口吃肉大口喝湯。傾晨咬著下唇瞪了運一眼,嘴角卻是上翹的,再好的事情,再順他的心,這家夥不先氣氣人,也還就不是他了。


    運吃的很香,經常指著一道菜嗚嗚唔地不知所雲。傾晨就知道這道菜好吃,心裏格外滿足,她吃自己做的飯菜早習慣了,沒什麽稀奇,吃起來秀氣以極,運卻是大口大口吃的風卷殘雲。傾晨在桌下踢了他一腳,臉也有點紅了,他也太誇張了,有那麽好吃?“你慢點吃。”拿眼示意了下站在一邊的丫鬟,傾晨皺了皺眉。他怎麽也不注意下自己的王形象呢。被下人看見他這樣,他就不怕丟麵嗎,這家夥不是視麵比命還重要嘛。


    運卻哈哈大笑道:“怕什麽,你做的這麽好吃,就得讓他們知道。這主做的飯菜可比他們做的更好吃,讓他們有點危機感,再這麽混下去,就全扔戰場上打仗去。”


    傾晨笑了笑,見邊上的丫鬟低著頭連看都不敢看他們了,心裏也無奈。笑也變成苦笑。在運看來,卻是寵溺地笑。


    運這個人。就是任意而為慣了,想怎樣做就怎樣做,哪有什麽是能控製他的呢。


    待吃過飯,運靠著椅滿足的拍了拍肚皮,朝著傾晨笑道:“我收回我之前說的一句話。”


    “什麽話?”他說的不肯、該收回的話可多了。


    “誰娶了你,誰倒黴。”運微微眯起明亮的眼睛,神色變得曖昧起來,“娶了你,也不會那麽糟。你瞧…”運指了指桌上正被丫鬟收拾下去的殘羹空盤,“很好吃。”他又抬起眼睛,笑睨著表情扭捏的傾晨,眼神帶幾許魅惑幾許真情,“而且你長的還算看地過去,又不會太美豔的成為禍水。這樣,比之前的那張臉,好的多,看順眼了,嗬嗬,也更漂亮點兒。就是那雙眼睛…”運皺起眉搖頭撇嘴嘖嘖有聲。傾晨皺起眉,他搞什麽神秘,她的眼睛怎麽不好了?


    運賣關夠了,開口哀怨道:“就是這雙眼睛,老瞪人。”


    傾晨忍不住笑了笑,他在勾引她。表情這麽豐富,不就是在跟她使招數嘛,哼,把勾引其他女人地那些招數搬來用,他真可恥。傾晨扭開頭牛哄哄的冷笑,“瞪你是輕的,對你這種流氓,就應該使用暴力。”


    運高高挑起眉,指了指傾晨,“你——”然後又不可思議的指了指自己:“對我使用暴力?”


    傾晨哼了一聲,“別忘記我現在在誰的身體裏麵,我現在可是武功蓋世的。”傾晨作勢伸了伸拳頭,在桌上假意捶了一拳。


    運做出恍然大悟地表情,裝模作樣地點頭。


    傾晨哈哈笑了起來。運也跟著笑了會兒,突然板起臉來,他表情一下無比認真,讓傾晨臉上的笑也有些不自然了。傾晨笑著被看了一會兒,便覺得他眼神炙燙無比,閃躲開他地目光,想了想又覺得太過尷尬,隻得轉頭對運道:“我想跟你一起上戰場,我做你的保鏢。”


    運顰眉瞪了她一會兒,才開口說話,卻是轉開了話題,他捏著茶杯,手指的僵硬顯示他的認真和緊張,“傾晨,現在你是在我身邊,不要離開了,我們一起走到最後,一直到老死,攜手在一起。”他觀察著傾晨的表情,“等我們回了都護府,我就娶你。”


    傾晨低下頭,歎口氣,“運,還是最初的那句話,我是有夫之婦,我一定要回去。”


    運想了想,對著傾晨搖頭,“別走了,上天將你送到我這兒,就是天意你我一起了,別再繞著離開了,我不想再失去你。傾晨,你知道,我不願意對你用粗,告訴我,該如何讓你心甘情願的陪我到死?”運不會說話,但他的語言,直白卻透著最迷人的真摯。


    傾晨笑道:“我願意陪你到死,和你並肩作戰,跟你一起犧牲,這樣我也願意。可是…絕不能是你妻的身份。”傾晨誠心誠意的說道,眼神也顯示著她的心。這一世,她絕不能再錯第二次了。曾經,對李治屈服,她害了自己,也害了李治,更害了冷風,逆愛而行,就全是傷害。絕不再走一樣的路。


    運沒想到傾晨會這樣說,更沒料到她想都不想就如此決絕的拒絕了他的感。心裏的惱火瞬間就升到了最高,他站起身,不想在她麵前發火,隻是轉身踏出了大帳,氣勢洶洶而去。傾晨看著被運甩的呼扇呼扇抖動的帳簾,無奈的歎口氣,不滿的嘀咕道:“都還沒有回答我的要求呢,到底帶不帶我上戰場啊。死家夥,明知道我不可能就這樣答應你,又何苦如此開言呢。搞的大家都不愉快。”站起身走到床邊,無力的載倒。想著運剛剛的表情和話語,心裏無比憋悶。


    他真是很會讓人不開心,明明是融洽的氣氛,卻非要徹底的破壞,真是個掃興的家夥。


    這家夥火爆的脾氣,也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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