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運最惱火的幾十天,鴻門宴後,本以為會受感動的女人,態度的確變了。卻是與他的希望相反,她不正眼看他,不與他說話,不朝他笑,甚至把他當空氣忽略。


    心裏那份初嚐愛情的喜悅和激狂被冰冷凍,每一次去主動見她,心髒都像快被捏爆般疼痛。他氣急敗壞,卻不想傷害她,他突然發現女人竟是這般難搞,這般難懂,他茫然無措,他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他甚至希望她和他吵架,總好過這樣死氣沉沉當他不存在。


    再堅強的人也有脆弱的時候,再野蠻的大熊,心髒也是柔軟的。他沒有心嗎?他沒有感受嗎?她何以這般對他,她難道一點不在乎他?


    運快被自己逼瘋了,他捏著酒瓶闖進傾晨的臥室,她正靠著床柱看書。運站在門口,他簡直快要習慣她的這份冷漠了——這份認知讓他心酸。


    “這裏不歡迎喝酒的人。”傾晨眼也不抬,冷冷的道。


    運咬著唇不語,走到桌邊坐下,看了看手的酒瓶,放在桌上不在喝一口。


    “你還想耍脾氣到什麽時候?到底怎麽了?這些日到底是為了什麽?”運沒好氣的問。


    傾晨不理睬,依然看書。運終於忍無可忍,突然衝到床邊,一把搶過她手裏的書,狠狠擲在地上。


    傾晨看看空空如也地手心。收回手,閉上眼,假寐,仍舊不理他。


    運手掌握成拳,又展開,他強忍著自己內心的狂暴,他真恨不得打死她才覺得出氣。可是…看著她的頭頂,他卻終是下不去手。


    “送我走。”傾晨開口,她也受夠了,以為看著他這樣,她心裏很好受嗎?她快難受死了。她就想快點離開。她已經無法忍受這樣傷害他,她隻是希望,他不要愛她。


    “哼哼,你想去哪?”運冷聲問,他蹲身。捏住傾晨下巴,“我不讓你走。”


    傾晨扭開頭,“不然。你想讓我嫁給你父親?當你小媽?”


    “胡說!”運突然大吼。傾晨皺了皺眉,他心裏一沉,即使是皺眉這樣的小表情,都能刺痛他的心,他從不知道自己竟然也可以像個娘們兒一樣如此敏感。


    “現在全府甚至全都護府的人都知道,我運為了一個女人魂兒都沒了。我為了你已經什麽都不要了。讓他們去說。讓他們去笑話,我隻想娶你。你心是石頭做的嗎?”他地聲音聽起來竟有些沙啞。


    傾晨閉緊眼。不願去看他的臉,她怕。


    同樣的結果,運有些絕望,女人的心,硬起來竟比男人還殘忍。他搖頭苦笑,多留無益,終是頹然而歸。


    傾晨睜開眼,看見運留在桌上的那一瓶酒,下了床走到桌邊,嗅了嗅那酒味,好想冷風,她不願在這裏傷人,她不想當壞女人。心靈上地負罪感是她最受不了地。曾經剛穿來的時候,對冷風存在這負罪感,但至少她和冷風都是自由人。可是現在,相對運,她已經不自由了,她心裏有了冷風,就注定了和運不可能有完美結局,她真的好為難,不想這樣傷害他,可是她更不想他愛她。


    又是半月過去,傾晨把自己封閉了起來般,連對下人都沒了好臉色。極端偏執。


    之前人們雖看著傾晨對運的樣,倒不敢真在背地裏大肆傳八卦,偏偏最近運積極勸諫胺那**造反,胺那回應冷淡,舉棋不定間便把運拒在了都護府政治心外。


    都護府所有官場的人基本都是勢利鬼,在他們看來,別看運是胺那地兒,若胺那不欣賞運,運的地位恐怖連個普通兵將也不如。人們早看不慣運平日的囂張跋扈,此刻運走背運,他們哪還忍得住,免不了明裏暗裏地譏諷給他難堪。


    運最近真是惱火到了極點,但他還不想真的和父親決裂,總是忍耐著,人們卻不願放過這個走背運的王。他時常憋悶,便到傾晨住處,明白她不會給他好聽的,隻得不言不語,僅是坐在她屋裏喝幾杯酒,發幾個時辰的呆,消解心底的煩躁和惱火。


    傾晨從不趕他,有時心裏看著他心疼,但總是忍住不理他。


    府裏越來越盛傳運不僅在仕途政治上不得誌,還被一個女人鄙棄。這真是禍不單行,人們卻是樂於看運地熱鬧。恨不能親眼見運被那女人打罵才痛快。


    夏天,本該是歡快地季節,傾晨卻把時光都浪費在了無聊事情上,她不跟運出去玩,更不出去見人。她在等待一個逃走的時機,如果要出去,她希望自己就再也不必回來。


    “你真地那麽不願意與我成親?”運艱難的開口,扭頭瞪著她,一匹草野上的野狼,月餘時間,愣是被磨去了利齒。在傾晨麵前,他早就沒了脾氣,這是一個真正珍視感情的男人,卻不懂得如何才能得到愛,隻知道掠奪。


    傾晨不願回答。


    運隻得自嘲的笑,“今晚父親宴客,你也好幾日沒出屋了,父親知道了你現在是這般對我,他不死心,恐怕會來邀請你。”


    傾晨還是不說話,運歎氣,轉身出了臥間。然,幾個時辰後,便有下人來通報,胺那都督邀請冉姑娘共進晚宴。


    到時會有許多都督府裏的官吏,和一些遠道而來的突厥將士,胺那是想在她麵前展現自己的獨大和實力嗎?


    再有萬般不願,卻還是要參加。傾晨應著丫鬟,打扮妥當,看著鏡的美人,她更加思念冷風,再有萬般美,沒有自己心儀的人欣賞,也是枉然。


    被丫鬟攙扶著走向胺那都督宴客大廳,這一回沒有運伴著,她隨丫鬟走進大廳,又被胺那的丫鬟引領著坐在了他身邊不遠處。謹慎的坐好,傾晨既不過多打量在座的官吏富豪,也不多言和身邊女眷搭訕,她獨自喝茶,淡淡的麵色已經顯示了她不歡迎任何人與她說話。


    運早坐在胺那另一側,畢竟是長,再不受寵,也是坐在正位下手,人們雖然已經不屑與他寒暄拉關係,但麵上總還裝著和善。


    運沉悶的喝著茶,時而假假的笑,已經失卻了往日的囂張狂放,傾晨偶爾偷瞄到他的模樣,都莫名的心痛,他不該是這樣的,他是一匹草原上驕傲的野狼,是最野蠻最凶悍的大熊,他該意氣風發的大笑,他該被人群簇擁著肆意自負的狂妄著。


    她想到初見時他揮鞭橫行,昂然馬上嗬斥所有人讓路的驕縱。想到他肆意而為,衝動時便打便罵的豪情率性。


    可此刻…她心裏難受的想上去把胺那撕了,他是個怎樣的父親?為老不尊,讓自己的兒如此受非難和委屈,卻隻想著自己該如何奪了兒想要娶回家的女人…


    運是個好孩,哭,希望下章能感動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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