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坐在桌邊,傾晨不說話,看也知道他心情不好,才不想去觸台風呢。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都安靜的想自己的心事,運終於開口:“嚇著了?怎麽不說話?”


    傾晨嗬嗬一笑,“沒有。怕你生氣,不敢說話。”


    運搖頭,難得的沒有諷刺她突然的膽小,“今天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這下你算是把那個男人給得罪了,他是不是你父親左膀右臂那樣的人物啊?”傾晨有些擔心,她可不希望自己成為累贅。


    “我說沒事,你就別再操心了。”運又皺了皺眉頭,隨即站起身,舒了口氣,“你早些睡吧。”


    “打了你爸爸一掌,這個…是不是會很嚴重?你不要什麽重大事故都自己承擔了,還不告訴我。”她走到運身邊,扯住他,“你爸爸會不會秋後算賬?我打了他一巴掌,他為什麽都不追究?”


    運沉默了下,“在眾人麵前,父親總不好為難你,更何況你還放開嗓使勁兒的哭。一切都是誤會,他若當場處置你,大家會怎麽說?”他哧了一聲,“你放心吧,我父親手腕雖狠,但不是卑鄙無恥的人,他當麵沒有怎樣你,就不會再做什麽,你不過是以我寵姬身份出現,父親不會當回事的。”


    傾晨點了點頭,“但總是給你惹麻煩了。”她主動承認錯誤。


    運哈哈大笑,“你什麽時候開始介意這些小事了?”他拍拍傾晨的頭,“沒事。女人的事,再大都是小事。父親最多責怪我生活糜爛,但對於我在他心地地位。不會有影響。”


    傾晨點了點頭,在他們這些大男人心,因為女人而出了的事情。自然是不值一提的。雖然想替女人反駁他、罵他兩句。但反念想:這樣也好,至少不必擔心因此就鬧什麽殺頭啥地。她可不想剛到運家裏安頓下,就又開始逃命。


    “走吧,”知道沒啥事了以後,傾晨就推了他到門口,“你也早點睡。”


    運扭頭瞪他,果然是沒用了就馬上變臉。他惱火,低頭用自己的額頭撞傾晨的額頭。“梆!”地一聲,傾晨捂著額頭哎呀哎呀直叫,運這才覺得心裏舒爽了,轉身閃向自己的臥房。


    傾晨捂著腦門兒哭笑不得。這家夥長的石頭腦袋啊,練過鐵頭功吧。她關上門揉揉額頭,低聲罵了句,才洗簌睡下,真的累了。


    夢裏,冷風微微顰眉,眉眼間全是淡淡的憂傷和淺淺的怒意,身姿依然挺拔,他站在霧氣裏。忽遠忽近,總有一個聲音不停在耳邊蕩漾:幸福隻在身邊出現一次,抓住了才是你的,抓不住這機會,幸福就飛遠了…


    飛遠了。


    夢裏好像哭過了。可醒來時。撫摩眼角卻是幹燥地,沒有淚痕。


    她躺在床上放挺。幸福飛走了,飛走了嗎?她做錯了?嗤笑,已經決定了,而且都到了西域,她還有什麽好後悔的。


    說是給自己一年時間思考,其實呢,倒成了專給冷風一年時間考慮要不要放棄她。她這是讓百分之百的幸福,變成隻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得到了。


    甩開思慮,她起身到臉盆邊,用冷水洗了臉,覺得清醒了許多,忘掉那個讓她不安的夢,等待吧。不是你地,求也求不來;是你的,跑也跑不掉。


    安慰罷自己,她用力深呼吸,轉身推開房門,然後——微笑。


    運答應她今天帶她出去走走,說是這幾天剛回來,還不想就去和父親談正事,父親也希望他休息幾天,所以他還能好好陪陪她。傾晨自然樂意,有他在身邊,那就是有了個付錢的凱啊。


    剛和運走出府門,正碰上一個人來府裏,運難得的扯了抹笑,和那人打招呼。那人立即低頭微彎了腰,“小將


    運是大唐封的將軍,所以大家都喊他一聲小將軍。


    傾晨見運有熟人,本來都已經率先跨了出去,聽到那人的聲音,卻是渾身一震,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讓她仿佛被電擊一般顫抖起來。猛地站住,她朝著那彎腰之人看去。


    那人穿一身灰色長袍,雖穿著男裝,但身形纖細,脖頸白皙,可看出是個女。背脊挺拔,倒像個英氣十足的女士兵。傾晨快步走到運身邊,去看那女的臉,那女偏遲遲不抬頭。


    傾晨急了,先開口問運:“這位是誰啊?”反正一看這女地就比運身份低,所以她也不怕那女的多想,直接當麵問了句。


    運挑了挑眉,意思:你怎麽突然對她感興趣?


    傾晨輕輕推了下他,運才道:“教頭,你這英氣十足的,可有人羨慕你了。”


    那教頭這才抬頭,沉凝一笑,臉上帶著拒人千裏之外的疏遠和淡漠,麵容雖秀氣,卻因為她的表情而顯得死氣沉沉。可惜了她天生地美人胚,卻是戎裝冷臉,全無女人味。


    傾晨看見教頭地臉後,全然震住,瞪大了眼睛,再也不動。


    運皺起眉,“看什麽呢?看見女人當教頭,覺得不可思議?”


    傾晨跟沒聽見似的沒理他,運轉而哈哈大笑,他拍了拍教頭地肩膀,“我這俊男成日裏在她麵前晃,她都沒說看著我發呆,沒想到教頭一出現,就讓她驚豔了,教頭果然風采不俗啊。”


    教頭被傾晨看的也別扭起來,她勉強笑笑,表情僵硬。


    傾晨突然上前一把甩開運拍在教頭肩頭的手,“不許碰她。”


    運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笑的很怪,他反手將傾晨帶進懷裏,朝教頭點個頭,便擁著傾晨走出了府門,傾晨仍抻著脖去看那教頭,運卻捏住她下巴,強製傾晨看向他。


    “怎麽?我碰別的女人,你吃醋?”運側頭盯著傾晨的臉,自己倒率先得意的笑了起來。


    傾晨聽到他的話,回轉了心神,愣過後,一把甩開他。


    “少臭美了。”傾晨看向府門口,已經不見教頭的背影。


    “你怎麽對那個女人那麽感興趣?她雖然很像男人,但你可別真把她當男人看。”運再來拉傾晨,這一回臉上的表情就綠了點兒了。


    傾晨恩一聲,咬著唇,雖是跟著運走,但早已心不在焉,她腦裏隻有那個教頭,心裏亂糟糟一片。


    奶奶的,那個教頭,那張臉、那聲音、那身材,分明就是現代時候的她啊。那身體和她現代的身體幾乎分毫不差啊。如果不是那教頭麵上表情僵硬,她麵對著那教頭,幾乎就要產生在照鏡的錯覺了。


    怎麽會這樣?這裏怎麽會有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女人?她好想拋去武媚的身體,然後去和那個教頭的靈魂搶身體啊。


    奶奶的,她應該是穿越到那個教頭身上的。


    穿錯了。


    一定是穿錯了!


    嘿嘿,終於見到這個妞了,教頭。大家猜猜她的出現,會給本書帶來怎樣的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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