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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難道您不覺得,與其讓大爺去接近那些別有心機的女,不如放一個自己信得過的女在爺身邊更是令自己安心麽?”蘇尹雪再問。


    雙至輕笑出聲,柔聲問道,“尹雪,難道你至今還對爺不死心麽?”


    “我隻是希望自己過得更好一些。”蘇尹雪抿唇道。


    雙至搖了搖頭,聲音冷淡下來,“難道蘭姨娘和媚姨娘我信不過,反倒會信任你?蘇尹雪,不管是誰,我都介意,明白麽?”她是這麽清清楚楚地告訴蘇尹雪,她就是一個善妒的女,所以,最好不要繼續動歪心思。


    蘇尹雪白皙的臉浮現了一絲難堪,她目光艱澀望向雙至,“夫人就這麽自信大爺對您的寵愛會長久不變?如果再遇到一個比您更好的女呢?”


    雙至笑容瀲灩,完全看不出半點擔憂,眼底的自信光芒灼傷了蘇尹雪的眼,“我一直相信,在他心中,沒有比我更好的了。”


    蘇尹雪緊握的拳頭指關節微微泛白,“所以,夫人至今還是不願意讓爺接近任何女?”


    “我是不願意,但如果爺自己想,我也無能為力,不是麽?”雙至說得風輕雲淡,其實心裏卻想要是石拓真敢接近哪個女,她肯定是打翻了醋壇,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事兒來呢。


    蘇尹雪清冷的麵容出現了破裂的碎片,“夫人如今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為何還要這樣貪心?”


    “蘇尹雪,記著你自己的身份,難道你要以為今日靜姨娘還能是你的靠山?別忘了你是在和誰說話!”香芹在一旁冷冷斥著蘇尹雪,適時提醒她還隻是一個奴才的身份。


    蘇尹雪冰冷的目光掠過香芹,才落在雙至笑容嫣然的臉上,頓時覺得一陣被看輕的羞辱,這個福雙至……從一開始到現在,一直就在等著看她笑話嗎?


    雙至優雅淺笑,眼波輕轉,眸色流光溢彩,斜睨著蘇尹雪不說話。


    蘇尹雪緊咬著唇,終於曲膝一禮,“夫人,奴婢越矩了。”


    雙至聲音悠然傳起,“蘇尹雪,當日在千燈湖茶肆與你相遇,你可不像如今這般。”


    蘇尹雪低垂雙眸,輕聲開口,“夫人,並不是哪個女都如你這般命好。”


    雙至莞爾,“你若是認命,就該安分守己。”


    蘇尹雪眼睫輕顫,“奴婢不認命。”


    那麽,也就無話可說了。


    “大爺的脾性你這些時日應是領略過了,府裏想要接近他趁此機會上位的丫環不少,那些個丫環的下場你也知道的,好自為之吧!”


    雙至微眯著雙眸,語氣慵懶隨意,心裏卻覺得這個蘇尹雪一直這樣糾纏下去也不是辦法,想要將她賣出府吧,她是靜姨娘的人不說,當初還是老爺親自把她買進來的,就這麽攆她走,也得先問過老爺,可若這樣任由她活動著心思想要接近石拓,就怕某天真有什麽意外發生。


    蘇尹雪咬了咬牙,她當然知道自從福雙至有了身孕之後,將軍府多少丫環想要趁機爬上石拓的床,那那些丫環最後都被石拓給攆出了將軍府,不知賣去哪裏了,若不是她怕遭遇同樣的命運,今日又何須在此,再一次求雙至將她許配個石拓。


    她本就不指望福雙至會答應,但不代表因此她就會認命當一輩的奴才,她欠身,低聲道,“那麽,奴婢就不打擾夫人休息了。”


    雙至頷首,不再多說話,蘇尹雪回身走了幾步,有突然緩緩回身,似笑非笑看著雙至,“夫人對大爺信心十足,卻是不知大爺對夫人您是否也有足夠的信任。”


    雙至眼底流光微沉,那蘇尹雪已經施施然離開。


    “夫人……”香芹皺眉,不悅瞪著門外,是否該用什麽方法給這蘇尹雪些警告。


    雙至淺淺微笑,“我倒是想知道,蘇尹雪想如何給我使絆。”


    “夫人,要不要與爺說一聲,奴婢看這蘇尹雪就一直對爺有覬覦之心。”容蘭哼聲道,對蘇尹雪很是鄙夷,看到媚姨娘和蘭姨娘那樣,她就算當一輩奴婢也不願意當妾,真不是這些人是怎麽想的,當妾室有什麽好的。


    “不必,若是她能接近爺,早就接近了。”雙至淡淡道。


    容蘭和香芹聽雙至如此說,便不再多言,隻是都心中下了決定,往後要仔細看著這蘇尹雪,免得使出什麽幺蛾來。


    “大姑娘那邊這兩日有什麽動靜嗎?”如今雙至比較在意的是那趙少飛,這人竟然從成親到現在也安靜得有些出乎意料了,似乎他當真是深愛著石仙淑,如今得償所願便心滿意足,真心實意為石家做事了。


    但雙至知道這趙少飛決不是表麵看到的這般簡單,他涼情寡性之本性她早就看透,真要是個有情有義之人,當初又怎麽會慫恿餘氏,讓餘惜夢接近石拓呢。


    “大姑爺最近少來將軍府的,倒是經常和二爺去巡鋪,老爺好像挺喜歡姑爺的,見到他都是笑眯眯的。”靈蘭道。


    雙至秀眉輕蹙,石家的生意已經慢慢轉移過來京兆了,聽說老爺有意要壟斷京兆的木材生意,此事正是全數交給石燦和趙少飛去辦,也不知如今怎樣了?


    “今天大姑娘一大早就過來了,如今正在靜姨娘屋裏呢,看大姑娘那神情,好像吃了多大的委屈,那眼神兒可幽怨了。”秋萍道。


    雙至輕笑,“你那兒聽來的?”


    紅棉嗔了秋萍一眼,對雙至道,“這丫頭啊,在府裏結交不少人呢,多的是與她嚼舌根的。”


    雙至睨了秋萍一眼,“可別亂說話。”


    秋萍擺手道,“夫人您放心,奴婢嘴巴緊得很,跟蚌殼一樣緊的,奴婢隻聽她們說別屋的事兒,自己絕對不會多說。”


    雙至輕笑出聲,睨著秋萍不說話。


    香芹笑道,“夫人自然是知道你不會亂說話的。”


    秋萍表情微澀看了雙至一眼,鬆了一口氣,笑道,“聽說這幾天大姑娘經常來找靜姨娘,說是在外麵住著不習慣,要回來將軍府呢。”


    雙至眼角微揚,“靜姨娘去找老爺說這事了嗎?”


    秋萍道,“老爺都好幾日不願意見靜姨娘了。”


    雙至緩緩點了點頭,“嗯,靜姨娘最近也安靜了些。”想來是因為身份的轉換,讓靜姨娘一時無法接受吧,就像人從高處狠狠摔下來,那種感覺是不好受的,何況如今老爺偏寵另外兩房妾室,這對靜姨娘的打擊要更大。


    “她安靜了才好,安安分分地當她的姨娘,別再給夫人找麻煩,夫人也清閑一些。”容蘭撇了撇嘴道。


    雙至隻是笑著,並不答話,對於靜姨娘和石仙淑,她並沒有放下心來,這兩母女對她的怨恨不淺,還不知想怎麽對付她的,她如今凡事都小心謹慎,不想再節外生枝。


    “好了,大家都幹活兒去了,夫人也要休息了,容蘭,去把夫人挑好的舊衣裳拿出來,咱們得給小少爺縫些小衣裳小鞋之類的呢。”香芹還是比較年長的,見雙至不願多說,便讓屋裏的丫環都各自做事了。


    “怎麽不選些新布料呢?至於這麽勤儉嗎?香芹姐姐。”靈蘭在一旁好奇問著。


    容蘭解釋道,“剛出生的嬰孩肌膚比較柔嫩,新布料不夠柔軟,且用夫人的舊衣裳有夫人的氣味,將來小少爺與夫人會親近些的。”


    “原來如此!”靈蘭和秋萍比較年幼,也不曾聽長輩說起這個,如今容蘭一說,才恍然大悟。


    雙至笑道,“這丫頭,倒是什麽都通曉了。”


    容蘭有些不好意思,“這都是奴婢請教府裏的那些婆的。”


    雙至會心一笑,這幾個丫環也都是緊張自己,才到處去請教別人的吧。


    容蘭去取來雙至這兩天特意選出來比較柔軟的衣裳,幾個丫環都這樣在一旁興奮地安排了差事,一口一個小少爺叫個不停,雙至的心情也飛揚起來,“你們商量著全做男孩兒的衣裳和鞋,那要是個姑娘咋辦呢?”


    雙至拿過幾件她的衣裙,古代的衣裳多以絲綢和麻布粗布為布料,隻有大戶人家才穿得起絲綢的,一般剛出世的嬰孩都要穿純棉的衣服,可是這時候哪來的純棉針織麵料,隻好選一些特柔軟的舊衣裳來當內衣。


    “要不,少爺和姑娘的衣裳都做了?”紅棉問道。


    “嗯,春夏秋冬的衣裳都得備齊了,明日奴婢就去賬房取料,咱們把小少爺的棉襖也做了。”香芹點頭同意。


    雙至笑了出來,“先把大襟連體衣裳縫出來再說吧。”


    幾個丫環們又討論了一會兒,才各自分工幹活了,雙至也是會女紅的,在那堆淺色的衣裳中挑出一件來,想給她未來的寶寶做雙小鞋。


    沒多久,前院的一個守門小廝在二門外給雙至送來了一個拜帖,是秦絢送來的。


    雙至看也不看,便讓那小廝給那送拜帖來的人遞了回去。


    她已經沒有再見秦絢的理由和需要了。


    小廝離開之後,便也沒有再來傳話,想來應該是那人死心了。


    在一盞茶時間之後,去小廚房端點心的秋萍臉色沉鬱地走進來,對雙至道,“夫人,那靜姨娘把鄭婆喚去她屋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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