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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老爺院裏設宴，也就不算是什麽正式的宴席，算是家宴了。
雙至和石拓到了的時候，餘氏一雙眼睛晶亮地打量著石拓，嘴角不自覺揚起滿意的笑紋，果然有大將之風，如果惜夢能成為他的平妻，那也是不錯的。
石拓維持他一貫的冷酷給餘氏請安，然後在石老爺的招呼下，大家才入座開始家宴。
趙少飛觀察著石拓，覺得這樣強勢的人似乎不好算計，即使將來表妹真能成為他的人，隻怕也難以掌握他的思想。
“惜夢，你還沒見過你大表哥呢，怎麽這樣安靜？”餘氏有意要將餘惜夢推到石拓麵前，心態掩飾得很好，卻不是什麽人也看不出，至少雙至已經察覺到了。
趙少飛的視線落在雙至臉上，想從這位端雅的郡夫人臉上看出點什麽情緒來，方才他想試著從將軍府的丫環嘴裏問出些話來，怎知這下奴才嘴巴緊得很，一個字關於石拓和福雙至的話都不肯透漏，可想而知，這將軍府的規矩多嚴厲，這證明福雙至不是個好對付的人啊。
“大表哥。”餘惜夢低聲地喚了一句，這個石拓看起來好可怕，為什麽娘要將她許給這樣的人？
石拓淡淡地應了一聲，沒有多看餘惜夢一眼。
餘氏有些失望。
石老爺也似什麽也察覺不出來，隻招呼著大家吃菜。
石燦的位置正好在餘惜夢對麵，看到這位表妹臉帶嬌羞甜美非常的模樣，他心口一陣狂跳，眼神也沒有掩飾地盯著她看，把餘惜夢盯得俏臉更加羞紅。
雙至保持著從容淡定的微笑，她知道趙少飛在打量著她，想要試探她對餘氏有心之舉的反應，其實她根本不必擔心，餘氏和趙少飛的如意算盤也未必打得響。
早些時候，趙少飛和餘氏說的話，已經被府裏的灑掃丫環聽到向她匯報了。不是她使人故意去壁聽，就是剛好那麽巧在屋外角落打掃的丫環沒有被餘氏的丫環發現，將他們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聽了下來。
石拓這樣冷淡的回應，讓本來熱鬧的氣氛有些僵住，老爺隻好笑著繼續招呼大家多吃些菜。
席上，餘氏又提起讓石拓關照趙少飛的事兒，石拓看了趙少飛一眼，淡聲問，“趙公想進軍營嗎？”
趙少飛笑容有些勉強，回道，“趙家以經商維持生計，這軍中事情，我還真是一竅不通。”
老爺小眼睛精光一閃，看著趙少飛，這人倒是個人才，就不知秉性如何？
“趙公何不幫我？石家要將普靖城的生意轉到京兆，需要一個幫手，且燦兒也是剛開始接觸生意，有人在旁邊指點，也是不錯的。”老爺笑著問，他決定先把人留住，再好好觀察，如果秉性純良，將來倒也可以重用。
趙少飛眼睛一亮，石老爺說的正中他心思。
“如此，就承蒙老爺您厚愛了，在下定當盡心為石家辦事兒。”趙少飛是個聰明人，他說的是石家，而非將軍府。
雙至眉心輕蹙，這趙少飛的心思不純，如果老爺要重用他，隻怕不妥，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將趙少飛真麵目揭穿，還是待明日找個機會再與老爺提提。
石拓心思不在他們身上，石家的生意是誰在管理他並不在乎，那趙少飛既然不去軍營，那也不關他的事情了，他把剔骨的魚肉放在雙至碗裏，不顧眾人驚訝的眼色，又給雙至夾了塊雞肉，低聲叮囑她，“吃飯！”
雙至表情尷尬，石拓是不是忘了這不是他們兩人的單獨晚餐啊，這讓別人看到他堂堂一個大將軍為個女布菜，是要被笑話的。
“給夫人呈湯過來。”石拓不顧眾人的注視，繼續毫不掩飾地對雙至體貼周到。
雙至咬了咬唇，伸手在下麵扯了扯石拓的衣袖，睇了他一眼。
石拓嘴角微勾，這才作罷。
餘氏幹笑幾聲，“拓兒對雙至還真是細心體貼啊。”
石拓隻是淡淡笑了笑，沒有答話。
雙至卻漲紅了臉，對餘氏尷尬笑著。
接下來，宴席在一種怪異的氣氛中進行，餘氏多次暗示餘惜夢要對石拓殷勤些，引起石拓的注意，隻可惜石拓還是不曾睜眼看過餘惜夢，而餘惜夢心中也對此舉充滿了抗拒，反倒是對麵的石燦讓她心跳不已。
不過還有一個人讓雙至覺得有些不一樣，且不說仙慧這幾天因為秦絢的事兒情緒低落不愛說話，這石仙淑平時這種宴席可是非要諷雙至兩句，今兒怎麽如此安靜，還跟個大家閨秀似的笑得端莊溫雅，一舉一動溫柔規矩，完全沒了平時那種張揚跋扈。
順著仙淑眼角餘光所向之處，竟是那個趙少飛？
雙至眼角抽了抽，這都是些什麽事兒啊，石仙淑不是立誌要找一個能給她榮華富貴的男嗎？怎麽就看上趙少飛了？雖然這趙少飛的確生得一副好皮相，可……這也有些不靠譜了，嗯，明日一定要找機會跟老爺提提這個人才行。
而雙至在暗中打量這席上各人的時候，那趙少飛也在觀察著她和石拓之間，石拓冷漠讓人不好接近，但在看著福雙至的時候，眼底有不易察覺的溫柔，對其他女卻是看也不曾正眼看過。
趙少飛又看向立在一旁的石拓的兩個妾，一個生得豔美嬌媚勝過表妹幾分，另一個怯弱嬌柔惹人生憐，如此這般美貌的女都得不到石拓半點注意力，更別說是表妹了。
看來要利用表妹成為將軍府的主那是不可能的了，趙少飛眼色微沉，開始在心中算計著另一種可能。
……
宴席散了之後，雙至和石拓回到上房，一進屋裏，雙至立刻揪起石拓的衣襟，“石拓，你什麽意思？故意要大家看我出糗是不是？”
石拓含笑的雙眸幽閃著黑曜石一般的光芒，“我做錯什麽了？”
雙至氣呼呼地錘著他肩膀，“你沒做錯什麽，你溫柔體貼，對你娘我關心甚微，你看到那些人的眼光沒？好像我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似的，讓你這個大將軍為我布菜，侵犯了他們心中高高在上的……”
石拓低頭吻住她，堵住她的話，一陣的唇齒纏綿之後，石拓才放開她，看著臉頰熏紅，眼神迷離的她，他心跳加速，呼吸也有些不穩，“這樣有何不好？”
他隻是想讓別人知道，他有了雙至就夠了，沒必要再往他屋裏送女人，特別那些見到他好像見到鬼一樣的女人。
雙至瞪了他一眼，手握成拳重重地錘了他一拳，“你討厭死了，老是這樣……這樣……”
石拓悶哼一聲，按著被她打著的胸口。
雙至一驚，“你怎麽啦？是不是打得用力了？”
石拓低聲笑了出來，彎腰將她橫抱起來，往臥榻走去。
“混蛋，你耍我！”雙至氣得大叫，揪著他耳朵忿忿不平。
石拓將她放平在臥榻，親自為她脫去珠履，“雙至，我隻是想讓別人知道，有你就足夠了，你看你都把我管得那麽緊了，連看一眼別的女都不行，我再也不要別人了。”
聽著石拓這別扭的表白，雙至星眸晶亮晶亮的，她摟住他的脖，驚喜地叫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是故意要讓表姑姑他們知難而退，不要再有意把餘惜夢推給你，是不是？”
石拓輕咬她耳垂，“表姑會死心的。”
雙至側頭，深深望著他，然後在他唇上咬了一下，大聲叫道，“石拓，我愛你！”
石拓心口一滯，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他心中爆破而開，激蕩得讓他全身都酥麻了，唇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她愛他！嗬，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她如此直白的心意，原來自己一直期待的，就是她這句話。
“我愛你！”她抱著他，還在宣誓般一樣叫著。
他再也抑不住心裏的快樂，低頭吻住她，“嗯，我知道。”
第二天，原本打算陪著雙至的石拓被皇上召進宮去，雙至交代了管事娘一些話之後，想起那個趙少飛，便往老爺的院走去。
餘氏母女和石仙淑一起在屋裏聊茶，而趙少飛則一早便到石燦屋裏，與他提前培養默契，必將將來他要效勞的是石燦，雖然覺得這位石家二爺是扶不起的阿鬥，但趙少飛還是覺得先取得他信任才是最重要的。
石老夫人今日和仙慧去廟裏求簽，聽聞那是京兆很靈驗的觀音廟，求應，正所謂是無得，求財得財，謀官得官，要姻緣有姻緣。
老爺正在回信與石銀朱商量轉移生意的事兒，見到雙至來了，笑著讓她坐下。
“雙至啊，我正有事兒想找你呢，你就來了。”老爺眯眼笑著。
雙至福了一禮，在下首坐下，“爹您找我有什麽事兒吩咐呢？”
老爺輕咳了一聲，“嗯，是這樣的，雖說石拓不喜歡做生意，不過他始終是長嫡孫，讓燦兒來管理這事兒我也沒和他商量過，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原來是擔心自己的兒心裏有結，看來老爺還是不夠了解石拓，也還不知道如何和石拓溝通，但石拓好像也無意要與自己的老爹敞開心扉好好談談的想法。
哎，這對父怎麽看都不想父。
“爹，您別擔心，夫君他不喜應酬，您若真的將生意交到他手中，他才要覺得頭疼，如此安排是最好的，二叔自幼在您身邊，做生意的手腕多少也到一些，讓二叔打理著，比交給夫君要合適。”雙至平和地說道，眼底真誠無半點虛偽。
“拓兒果真也是如此想的。”老爺不確定地問著。
“夫君若非這樣想，兒媳又怎敢自作主張如此肯定呢。”雙至含笑道。
老爺總算鬆了一口氣，“如此甚好，昨夜席上，我見拓兒臉色不予，還以為他是……哈哈，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雙至小臉有些泛紅，想不到石拓的行為會被老爺誤解成這個意思。
“爹，您真的打算重用趙少飛嗎？”雙至轉移話題，他擔心如果老爺和石燦會被趙少飛蒙蔽了。
老爺小眼眯成一線，“你如何看待這人？”
“心術不正，心機頗深，稍不小心隻怕會被利用。”雙至直言不諱，她相信老爺不是個糊塗之人。
老爺點了點頭，“此人確實不可深信。”
雙至疑惑抬眼，“那爹為何還要將他安排在二叔身邊？二叔涉世未深，恐對趙少飛會加以重要，媳婦擔心……”
老爺笑道，“雖然燦兒他們幾人幾次對你放肆無理，你卻還是真心實意關心他們，雙至，委屈你了。”
“爹您嚴重了，都是一家人，何必說這些話呢，二叔和仙慧他們好了，媳婦也安心。”漂亮的話誰都會說，雙至擔心石燦被騙，其中更大的原因是擔心他會連累石拓，她隻是個小女人，即使經曆兩世人生，她還是有自己的自私。
“嗯，你能如此想，我也放心了，石家的生意不小，要全數移交到京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趙少飛頭腦靈活，而燦兒……還年輕，許多事情不能圓滑處理，我也老了，心有餘而力不足，有趙少飛的幫忙，許多事情會事半功倍，此人即使心思不正，但做生意的隻看手段，隻要他不做出損壞石家的事情，趙少飛還是可以用的，該防的防住就行了。”老爺歎了一聲，要是燦兒能成才，他也不必如此憂心。
“爹，您不怕二叔到時候反被趙少飛利用麽？”雙至明白知人善用這個道理，趙少飛是有可取之處，但石燦未必能駕馭得住他。
“不受點挫折，又怎麽知道世道不如他想的那麽輕鬆。”老爺笑道。
“爹，您是打算利用趙少飛，讓他教二爺何謂生意，何謂人心，何謂世道？”雙至狐疑問道。
老爺一笑，“趙少飛要是能給燦兒一些教訓，我損失些財銀又有何妨？”
“原來爹早已胸有成竹。”雙至微笑，想來趙少飛想在老爺眼皮底下做出什麽事兒來也難了，這下她倒不必再憂心了。
...
晚上，在老爺院裏設宴，也就不算是什麽正式的宴席，算是家宴了。
雙至和石拓到了的時候，餘氏一雙眼睛晶亮地打量著石拓，嘴角不自覺揚起滿意的笑紋，果然有大將之風，如果惜夢能成為他的平妻，那也是不錯的。
石拓維持他一貫的冷酷給餘氏請安，然後在石老爺的招呼下，大家才入座開始家宴。
趙少飛觀察著石拓，覺得這樣強勢的人似乎不好算計，即使將來表妹真能成為他的人，隻怕也難以掌握他的思想。
“惜夢，你還沒見過你大表哥呢，怎麽這樣安靜？”餘氏有意要將餘惜夢推到石拓麵前，心態掩飾得很好，卻不是什麽人也看不出，至少雙至已經察覺到了。
趙少飛的視線落在雙至臉上，想從這位端雅的郡夫人臉上看出點什麽情緒來，方才他想試著從將軍府的丫環嘴裏問出些話來，怎知這下奴才嘴巴緊得很，一個字關於石拓和福雙至的話都不肯透漏，可想而知，這將軍府的規矩多嚴厲，這證明福雙至不是個好對付的人啊。
“大表哥。”餘惜夢低聲地喚了一句，這個石拓看起來好可怕，為什麽娘要將她許給這樣的人？
石拓淡淡地應了一聲，沒有多看餘惜夢一眼。
餘氏有些失望。
石老爺也似什麽也察覺不出來，隻招呼著大家吃菜。
石燦的位置正好在餘惜夢對麵，看到這位表妹臉帶嬌羞甜美非常的模樣，他心口一陣狂跳，眼神也沒有掩飾地盯著她看，把餘惜夢盯得俏臉更加羞紅。
雙至保持著從容淡定的微笑，她知道趙少飛在打量著她，想要試探她對餘氏有心之舉的反應，其實她根本不必擔心，餘氏和趙少飛的如意算盤也未必打得響。
早些時候，趙少飛和餘氏說的話，已經被府裏的灑掃丫環聽到向她匯報了。不是她使人故意去壁聽，就是剛好那麽巧在屋外角落打掃的丫環沒有被餘氏的丫環發現，將他們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聽了下來。
石拓這樣冷淡的回應，讓本來熱鬧的氣氛有些僵住，老爺隻好笑著繼續招呼大家多吃些菜。
席上，餘氏又提起讓石拓關照趙少飛的事兒，石拓看了趙少飛一眼，淡聲問，“趙公想進軍營嗎？”
趙少飛笑容有些勉強，回道，“趙家以經商維持生計，這軍中事情，我還真是一竅不通。”
老爺小眼睛精光一閃，看著趙少飛，這人倒是個人才，就不知秉性如何？
“趙公何不幫我？石家要將普靖城的生意轉到京兆，需要一個幫手，且燦兒也是剛開始接觸生意，有人在旁邊指點，也是不錯的。”老爺笑著問，他決定先把人留住，再好好觀察，如果秉性純良，將來倒也可以重用。
趙少飛眼睛一亮，石老爺說的正中他心思。
“如此，就承蒙老爺您厚愛了，在下定當盡心為石家辦事兒。”趙少飛是個聰明人，他說的是石家，而非將軍府。
雙至眉心輕蹙，這趙少飛的心思不純，如果老爺要重用他，隻怕不妥，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將趙少飛真麵目揭穿，還是待明日找個機會再與老爺提提。
石拓心思不在他們身上，石家的生意是誰在管理他並不在乎，那趙少飛既然不去軍營，那也不關他的事情了，他把剔骨的魚肉放在雙至碗裏，不顧眾人驚訝的眼色，又給雙至夾了塊雞肉，低聲叮囑她，“吃飯！”
雙至表情尷尬，石拓是不是忘了這不是他們兩人的單獨晚餐啊，這讓別人看到他堂堂一個大將軍為個女布菜，是要被笑話的。
“給夫人呈湯過來。”石拓不顧眾人的注視，繼續毫不掩飾地對雙至體貼周到。
雙至咬了咬唇，伸手在下麵扯了扯石拓的衣袖，睇了他一眼。
石拓嘴角微勾，這才作罷。
餘氏幹笑幾聲，“拓兒對雙至還真是細心體貼啊。”
石拓隻是淡淡笑了笑，沒有答話。
雙至卻漲紅了臉，對餘氏尷尬笑著。
接下來，宴席在一種怪異的氣氛中進行，餘氏多次暗示餘惜夢要對石拓殷勤些，引起石拓的注意，隻可惜石拓還是不曾睜眼看過餘惜夢，而餘惜夢心中也對此舉充滿了抗拒，反倒是對麵的石燦讓她心跳不已。
不過還有一個人讓雙至覺得有些不一樣，且不說仙慧這幾天因為秦絢的事兒情緒低落不愛說話，這石仙淑平時這種宴席可是非要諷雙至兩句，今兒怎麽如此安靜，還跟個大家閨秀似的笑得端莊溫雅，一舉一動溫柔規矩，完全沒了平時那種張揚跋扈。
順著仙淑眼角餘光所向之處，竟是那個趙少飛？
雙至眼角抽了抽，這都是些什麽事兒啊，石仙淑不是立誌要找一個能給她榮華富貴的男嗎？怎麽就看上趙少飛了？雖然這趙少飛的確生得一副好皮相，可……這也有些不靠譜了，嗯，明日一定要找機會跟老爺提提這個人才行。
而雙至在暗中打量這席上各人的時候，那趙少飛也在觀察著她和石拓之間，石拓冷漠讓人不好接近，但在看著福雙至的時候，眼底有不易察覺的溫柔，對其他女卻是看也不曾正眼看過。
趙少飛又看向立在一旁的石拓的兩個妾，一個生得豔美嬌媚勝過表妹幾分，另一個怯弱嬌柔惹人生憐，如此這般美貌的女都得不到石拓半點注意力，更別說是表妹了。
看來要利用表妹成為將軍府的主那是不可能的了，趙少飛眼色微沉，開始在心中算計著另一種可能。
……
宴席散了之後，雙至和石拓回到上房，一進屋裏，雙至立刻揪起石拓的衣襟，“石拓，你什麽意思？故意要大家看我出糗是不是？”
石拓含笑的雙眸幽閃著黑曜石一般的光芒，“我做錯什麽了？”
雙至氣呼呼地錘著他肩膀，“你沒做錯什麽，你溫柔體貼，對你娘我關心甚微，你看到那些人的眼光沒？好像我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似的，讓你這個大將軍為我布菜，侵犯了他們心中高高在上的……”
石拓低頭吻住她，堵住她的話，一陣的唇齒纏綿之後，石拓才放開她，看著臉頰熏紅，眼神迷離的她，他心跳加速，呼吸也有些不穩，“這樣有何不好？”
他隻是想讓別人知道，他有了雙至就夠了，沒必要再往他屋裏送女人，特別那些見到他好像見到鬼一樣的女人。
雙至瞪了他一眼，手握成拳重重地錘了他一拳，“你討厭死了，老是這樣……這樣……”
石拓悶哼一聲，按著被她打著的胸口。
雙至一驚，“你怎麽啦？是不是打得用力了？”
石拓低聲笑了出來，彎腰將她橫抱起來，往臥榻走去。
“混蛋，你耍我！”雙至氣得大叫，揪著他耳朵忿忿不平。
石拓將她放平在臥榻，親自為她脫去珠履，“雙至，我隻是想讓別人知道，有你就足夠了，你看你都把我管得那麽緊了，連看一眼別的女都不行，我再也不要別人了。”
聽著石拓這別扭的表白，雙至星眸晶亮晶亮的，她摟住他的脖，驚喜地叫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是故意要讓表姑姑他們知難而退，不要再有意把餘惜夢推給你，是不是？”
石拓輕咬她耳垂，“表姑會死心的。”
雙至側頭，深深望著他，然後在他唇上咬了一下，大聲叫道，“石拓，我愛你！”
石拓心口一滯，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他心中爆破而開，激蕩得讓他全身都酥麻了，唇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她愛他！嗬，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她如此直白的心意，原來自己一直期待的，就是她這句話。
“我愛你！”她抱著他，還在宣誓般一樣叫著。
他再也抑不住心裏的快樂，低頭吻住她，“嗯，我知道。”
第二天，原本打算陪著雙至的石拓被皇上召進宮去，雙至交代了管事娘一些話之後，想起那個趙少飛，便往老爺的院走去。
餘氏母女和石仙淑一起在屋裏聊茶，而趙少飛則一早便到石燦屋裏，與他提前培養默契，必將將來他要效勞的是石燦，雖然覺得這位石家二爺是扶不起的阿鬥，但趙少飛還是覺得先取得他信任才是最重要的。
石老夫人今日和仙慧去廟裏求簽，聽聞那是京兆很靈驗的觀音廟，求應，正所謂是無得，求財得財，謀官得官，要姻緣有姻緣。
老爺正在回信與石銀朱商量轉移生意的事兒，見到雙至來了，笑著讓她坐下。
“雙至啊，我正有事兒想找你呢，你就來了。”老爺眯眼笑著。
雙至福了一禮，在下首坐下，“爹您找我有什麽事兒吩咐呢？”
老爺輕咳了一聲，“嗯，是這樣的，雖說石拓不喜歡做生意，不過他始終是長嫡孫，讓燦兒來管理這事兒我也沒和他商量過，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原來是擔心自己的兒心裏有結，看來老爺還是不夠了解石拓，也還不知道如何和石拓溝通，但石拓好像也無意要與自己的老爹敞開心扉好好談談的想法。
哎，這對父怎麽看都不想父。
“爹，您別擔心，夫君他不喜應酬，您若真的將生意交到他手中，他才要覺得頭疼，如此安排是最好的，二叔自幼在您身邊，做生意的手腕多少也到一些，讓二叔打理著，比交給夫君要合適。”雙至平和地說道，眼底真誠無半點虛偽。
“拓兒果真也是如此想的。”老爺不確定地問著。
“夫君若非這樣想，兒媳又怎敢自作主張如此肯定呢。”雙至含笑道。
老爺總算鬆了一口氣，“如此甚好，昨夜席上，我見拓兒臉色不予，還以為他是……哈哈，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雙至小臉有些泛紅，想不到石拓的行為會被老爺誤解成這個意思。
“爹，您真的打算重用趙少飛嗎？”雙至轉移話題，他擔心如果老爺和石燦會被趙少飛蒙蔽了。
老爺小眼眯成一線，“你如何看待這人？”
“心術不正，心機頗深，稍不小心隻怕會被利用。”雙至直言不諱，她相信老爺不是個糊塗之人。
老爺點了點頭，“此人確實不可深信。”
雙至疑惑抬眼，“那爹為何還要將他安排在二叔身邊？二叔涉世未深，恐對趙少飛會加以重要，媳婦擔心……”
老爺笑道，“雖然燦兒他們幾人幾次對你放肆無理，你卻還是真心實意關心他們，雙至，委屈你了。”
“爹您嚴重了，都是一家人，何必說這些話呢，二叔和仙慧他們好了，媳婦也安心。”漂亮的話誰都會說，雙至擔心石燦被騙，其中更大的原因是擔心他會連累石拓，她隻是個小女人，即使經曆兩世人生，她還是有自己的自私。
“嗯，你能如此想，我也放心了，石家的生意不小，要全數移交到京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趙少飛頭腦靈活，而燦兒……還年輕，許多事情不能圓滑處理，我也老了，心有餘而力不足，有趙少飛的幫忙，許多事情會事半功倍，此人即使心思不正，但做生意的隻看手段，隻要他不做出損壞石家的事情，趙少飛還是可以用的，該防的防住就行了。”老爺歎了一聲，要是燦兒能成才，他也不必如此憂心。
“爹，您不怕二叔到時候反被趙少飛利用麽？”雙至明白知人善用這個道理，趙少飛是有可取之處，但石燦未必能駕馭得住他。
“不受點挫折，又怎麽知道世道不如他想的那麽輕鬆。”老爺笑道。
“爹，您是打算利用趙少飛，讓他教二爺何謂生意，何謂人心，何謂世道？”雙至狐疑問道。
老爺一笑，“趙少飛要是能給燦兒一些教訓，我損失些財銀又有何妨？”
“原來爹早已胸有成竹。”雙至微笑，想來趙少飛想在老爺眼皮底下做出什麽事兒來也難了，這下她倒不必再憂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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