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慕容風想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所以你是理解我的?”


    林寒止眨眨眼,“嗯,你是很難得的幸福,有長輩真心疼愛你,什麽事都為你著想,而你又是家裏麵的獨子,娶妻生子,沒有什麽不對。”


    慕容大少突然來了精神,一個翻身就坐起來,撲倒綿羊隨即騎了上去再用雙手夾住對方的臉,眼睛直直的盯著對方,“能理解?不生氣?”


    “……嗯。”林寒止艱難的點點頭。


    的確,兩個人承擔要比一個人輕鬆得多。


    強捍如慕容風,有時卻要依靠著軟得像塊海綿的人才能放鬆下來,一直死纏在慕容風心頭的陰霾隨著林寒止坦誠的目光而煙銷雲散。


    慕容風俯□去,唇貼著對方的唇,含糊但極為鄭重的開口,“林寒止,我會對你好。”


    林寒止沒再說什麽,隻是笑著拍拍對方,“那先吃藥,以後別堵氣吃飯了好不好?”


    慕容大少丟失多日的活力一下子全找回來,抓起藥就著水一揚脖子就吃下去,然後開始扒身下人的衣服。


    “綿羊,大爺今天打算收個上百萬回來。”


    “……”林寒止臉色似囧非囧的,“沒洗澡呢,還有,你現在劇烈運動容易得闌尾炎啊!”“大爺已顧不上那許多了!”慕容風突然冒出一句汁味醇厚的京劇腔來,惡狼一樣的撲了過去。


    “寒止,小寧見的東西少,看人看事都不如你,我回院裏之後,你幫我看著他。還有他的腿——”


    “小寧的輔助器材植入的很好,複健我會陪著他的,不過蘭姨,我還是覺得你應該多觀察一段時間再回去。”


    張如蘭的病情經過一個周期的化療,竟然奇跡般的穩定住了。


    盡管人被化療折騰的瘦了好大的一圈,但精神還不錯。


    於是就惦記著回院裏了,而張寧做了手術,需要進一步的輔助治療,所以還真要留下來。


    “不能再留了,我惦記院裏,心像長草了一樣。”張如蘭笑著說。


    好對自己的病早有數了,兩個孩子瞞著她她就裝不知道,不過沒想到她真的還有命能好好的回去院裏,也許是她先生想要她再多照顧下院裏吧,所以一定要回去的。


    慕容風算是仁至義盡,專門派了個地方上分公司的人到院裏看顧著,名義上是捐助方派人過去長駐,但實際上就是就近的照顧張如蘭。


    明明討厭對方討厭的牙癢癢的,可為了讓林寒止少惦記一點,也就隻能硬生生忍下了。


    “寒止哥,”張寧等到隻有他和林寒止兩個人時才咬咬唇開口,“我聽林生說,慕容先生正在物色聯姻的對象——寒止哥,我們現在是不是依仗他太多了……”


    “嗬,”林寒止輕笑了一下,“他結婚是正常的,我早知道,你不用替我難受,依仗他的關係給蘭姨治病,再麻煩他派人跟回去這些事,我們現在還挺好,所以急著算清楚帳反倒有些矯情了,至於你的腿,你安心的治就好,李醫生是我的朋友,與阿風沒有關係的。”


    “那——”


    “行啦!”林寒止笑著把張寧的嘮叨打斷,“不要偷懶啊!李醫生說這種複健一定很辛苦的,你不出汗,不累的哭出來,都不算到位!”


    於是張寧乖乖的站起來在器械上做拉伸。


    他這個機會得來的不容易,盡管已經習慣了一腐一拐的走路,習慣了別人背後的指指點點,但如果有個機會能讓他更接近正常人一點,他不知道有多欣喜。


    “對了小寧,你和林生怎麽樣了?”林寒止看著張寧很快就又累又疼泛紅的臉頰,試著轉移他的注意力。


    “林生?”張寧回過頭來,白皙的額冰沾了細密的汗,顯得特別的瑩潤,“他經常來看我。”


    “那你們,嗯,你考慮和他一起嗎?我聽說他父母是可以接受他的伴侶是同性的。”本來以為那孩子不太靠譜,但據慕容風說,李家大少爺現在已經開始穿西裝進入他家的百貨公司學習了,據說是找到了真愛要學會養家糊口!


    “我們?”張寧臉又紅了一下,低下頭想一想,“我們不可能的吧!他家就算能接受,也不會接受我這樣的,又老又醜,還是個殘廢。再說,我隻當他是朋友而已,寒止哥,我覺得我喜歡男人已經是罪人了,怎麽可能再去禍害誰。”


    “你這是什麽話啊!”林寒止正開口,突然被人從身後拽了把,踉蹌了幾步,靠到牆才站住。


    一個男人逆著光,也看不清楚臉,就指著他鼻子狠聲道:“少他媽在這廢話,他是我的人,除了我,他還能和誰在一起!”


    林寒止一愣,仔細看一下才認出來這就是上次見過的歐海亞。


    張寧一見到他臉就變了顏色,下意識的想離他遠一點,差一點從器械上掉下來。


    “你這是幹什麽!我又沒有要打你!”歐海亞上去把張寧扶下來,“這東西是不是太危險了,我說給你專門建一間複健室你別扭著不去,是不是想讓我再把你關起來。”


    林寒止就看見張寧被歐海亞拽住胳膊下意識的往外抽,下意識的全身輕輕發抖,臉上的汗比剛才複健時還要多。


    “歐先生,你拉他那隻手也剛做過手術,還有,小寧看起來需要安靜,請你暫時回避。”他難得的嚴肅,盡管看不出什麽動怒之類的表情,但也明顯讓人覺得他不愉快了。


    “有你他媽什麽事?”歐海亞惡狠狠的回過頭,記恨著李林生通過林寒止認識了張寧並且窮追不舍,就口出惡言起來,“你那個姘頭快結婚了,還能讓你靠幾天,你他媽到時就是個男小三,現在還敢這麽和我說話?”


    這回門被一腳踹開,慕容風帶著煞氣走進來,直接到歐海亞麵前,揮手就給了對方一拳,打完才開口,“有你他媽什麽事!”。


    慕容風性格暴躁凶狠門外聽了歐海亞的話,本來心裏就覺得對不起林寒止,這下弄死對方的心都有了,於是動手就是用足了勁,歐海亞沒料到慕容風竟然二話沒說就動手,頓時嘴角就淌出血來。


    他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立馬就撲上去要打在一起了。


    林寒止上來拉,被慕容風往旁邊一甩,“一邊呆著去,別碰著你!”


    張寧嚇壞了,拖著一條病腿,死死抱住歐海亞:“別、別打,你別打架。”


    慕容風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趁著歐海亞被不會勸架的張寧抱住動不了,狠狠又踹過去一腳,活動活動手又要上,“小瘸子你給我躲開,打壞你林寒止又要擔心!”


    不過歐海亞也奇怪,那麽多次見到他都是惡狠狠拿張寧不當人的態度,可這次對張寧近似於拉偏仗,甚至讓自己多挨了一腳的行為也沒有遷怒,當真就順著對方的肯求停了手,隻是手停了嘴卻沒停。


    “慕容少爺,你這是心疼了,揀我爹穿過的破鞋還當個寶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慕容風手裏要有把槍可能就把他打成個篩子了,再也顧不上張寧還擋在兩人中間,一腳把張寧勾到一邊,摸起一根複健用的鐵棒子照著對方的腦袋就打過去。


    慕容風小時候家裏還沒完全漂白,連帶著他也是按著黑道接班人的標準培養的,真下死手時歐海亞別說一個人,就是三個捆一起也不見得是對手。


    慕容風每一下都是照著死裏打,專門挑太陽穴,心口和下~身的要害打。


    歐海亞打不過倒也是硬脾氣,頭上嘩嘩的淌血也不求饒。


    等到醫院的保安和人把他們拉開時,雖然歐海亞頭上都沒什麽好地方了,但慕容風嘴角和眼角也掛了些彩。


    “歐海亞,老子最後悔的就是弄你老爹的時候沒把你一起弄死,不過告訴你,今天咱們這仇就算是結下了,你給老子記著,就是把你打死了,老子也不用償命,你他媽要不要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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