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柳說:“咦,就是呀。他怎麽跟土匪談呢?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土匪。


    糟了,土匪和霹靂鬼手有沒有聯係?好像是有的。那他去了不是送死嗎?”


    金城光擦了擦額頭上的尬汗,說道:“他不是莽撞的人,沒把握不會去的。最起碼也要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再去。”


    金柳問:“有什麽把握?怎麽全身而退?指望認識幾個和土匪有關係的人到時候保護他嗎?”


    金城光點點頭,說道:“應該是。不過也不一定。他這人沒那麽簡單。你也見過他審案子,那叫個防不勝防呀!一不小心就著了他的道。


    如果是你,犯了事落她手裏,肯定也是還不知道你名字呢就把案子破了。”


    說到這裏,金城光笑了,金柳本想死鴨子嘴硬頂幾句,結果也笑了。


    金城光最後說道:“父親我自問也是聰明人,卻比不上他。真他娘邪門。行走江湖這麽多年,還真沒見過這麽深不可測的年輕人。他的想法咱猜不透,回去找你師兄們一起商量吧。”


    金柳見父親爆粗口了,想笑,突然想起什麽說道:“不是要保密嘛!”


    金城光說:“以前是保密,現在不會了。他試探咱們呢。保不齊以前真沒說,這會兒他肯定回去告訴媳婦了。


    放心,我盡量不說他打算隻身前往的事,光說他想打開山路的事。”


    金柳沒在說話,雖然對這句“盡量”不放心。轉念一想,父親的徒弟雖多,帶在身邊的就這幾個,人品還是信得過的。


    ...


    當天晚上,張東信和趙嫣然說起了私密夜話。


    “嫣兒,我給你說個秘密,我得了一件寶貝。”


    “什麽寶貝?在哪裏?”


    “喂喂,別動,你學汙了,媳婦兒。”


    鬧了一場,張東信大汗淋漓,趙嫣然一臉滿足。


    張東信這才有機會接著說話。


    “嫣兒,我得了一個護身符,明天悄悄的,就咱倆,試驗一下。白天啊,戶外。”


    趙嫣然說:“嘻嘻,好呀。”


    張東信覺得解釋不清楚了,索性扯扯閑篇睡覺了。


    次日天明,張東信和趙嫣然來到了戶外隱蔽處,阿柔帶的路。


    張東信前些日子已經又從空間法器裏又得了一塊護身符。


    這時,張東信遞過護身符說:“嫣兒,戴上。”


    趙嫣然照辦。


    接著,張東信解釋道:“為了讓你相信,我打你一拳。放心,真的是試驗,我用手。”


    同床共枕一兩年了,百般寵愛,幸福的如同蜜裏調油。幾乎沒有考慮,趙嫣然就跟著來到了這裏。可是,現在聽了這句話,來自遙遠記憶裏,亦是來自心底,曾經的噩夢被部分喚醒,趙嫣然稍稍露出恐懼。想到這裏畢竟是荒郊野外,是個殺人滅口的好地方。


    張東信心裏暗罵張老大不是人。無奈的說道:“那就換你打我。你現在拿石頭丟我,我也帶著護身符呢。大膽的砸,砸到我你就明白了。”


    趙嫣然依舊木然。


    張東信隻好湊過去抱著趙嫣然說:“還不放心嗎?”


    趙嫣然之前的心理陰影這才有所回緩。


    然後,張東信不由分說的斜掌披在趙嫣然的手臂上,把手臂都批的晃動了。與此同時,趙嫣然的臉色一秒內多次變化。


    然後,見證那個的時候出現了,趙嫣然驚奇的發現,一點兒也不疼。


    張東信問:“信了嗎?”


    趙嫣然說:“再劈一下。”


    張東信照辦了,之後說道:“現在拿手石頭砸我。”


    趙嫣然消化了好久,又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壯著膽子拿起石頭,近距離小心翼翼的瞄準張東信的右胸砸過去。


    張東信毫無反應,仿佛砸的不是他。


    趙嫣然信了,之後是新一輪的試驗。


    結束後,張東信讓趙嫣然取下來護身符在試。趙嫣然照辦。


    然後,張東信這次把趙嫣然摁在腿上打。


    趙嫣然感覺到疼了,說道:“不用試了,我信了,別打了。哎呀!又打我屁股。好了,真的信了。”


    張東信打了幾十下,心情也好了,開啟了演員模式,這才說道:“哦,好。試驗結束。接下來...明天在...”


    趙嫣然打斷道:“就知道還有別的事。說,必須現在說。”


    張東信隻好擠出笑容說道:“那個,哈哈。過一陣子,也許一兩年,也許幾個月。我要出一趟任務。不過你放心,有護身符,我還有別的安排,出不了事的。”


    接下來就是刨根問底,再然後就是女人吵架模式。


    最後,張東信為了討好,背著趙嫣然回家的。


    回到家裏,趙嫣然這才想起來問:“這個護身符哪裏來的?”


    張東信答:“奇遇。你想聽跳涯還是山洞?”


    趙嫣然沒有生氣,隻是接著問道:“為什麽不能說?”


    張東信一臉真誠的答道:“我不想騙你。有些事情我也沒弄清楚,總之是奇遇,玄幻程度不比跳涯和山洞差。


    你信不信,咱家的狗會寫字。”


    趙嫣然果然嗤之以鼻,卻說道:“我想信。你讓她表演給我看我就信。不過你確實對她很好,吃的住的都不比人差。”


    張東信說:“有機會一定讓她表演。她脾氣不好,不同意我也不能勉強。真的。”


    趙嫣然說:“好,我等著。這個世界上,如果連你和爹爹都不能信,我還可以信誰。這一年多以來,你對我好的不像話。我心裏清楚,好害怕以後會變了。


    別的不說,按你現在的權勢,哪能就我一個妻子。車縣令有六房小妾呢,還要在外麵養外室,還逛青樓。


    你不用說。我能看到。最起碼現在,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很愛我,很寵我,見了我就笑。眼睛會笑的,它在笑。”


    張東信不在說什麽,靠過去將趙嫣然攬入懷中。


    過了一會兒,趙嫣然幽幽說道:“跟你在一起,我可以不掩飾自己,怎麽鬧都行。你還教了我這麽多,幾乎時時刻刻把我帶在身邊。我覺得人生越來越精彩了。我也愛你,也想對你好。


    其實已經不怎麽怕了。不怕以前的事情了。


    今天你說要去冒險,我知道攔不住你。請你一定要答應我,一定時時刻刻記著你的嫣兒在等你。”


    張東信也動容了,鄭重的說道:“我寧可你不高興,寧願承認事情不能說都不願意騙你。你應該相信我的誠信。現在,我再次承諾,一定不冒險,沒把握絕對不會去的。”


    ...


    金城光這邊,給徒弟們說完以後,沒一個明白的。散場之後卻有了情況,徒弟中有一個人故意落到最後,等其他人都走完了才說道:“師父,你有事瞞著。不能告訴我們嗎?”


    問話的人叫楚彩風,也是金城光的弟子,武功中等,平時不愛說話,顯得很低調。


    金城光意味深長的看對去,過了一會兒才笑著說道:“你為什麽這麽認為呢?”


    楚彩風說:“按您剛才說的,本來是他問師父您的目的,最後卻成了您計劃怎麽能協助他完成事情。前麵的情況您講的很簡略,後麵對於如何周旋土匪卻說的很多。能出現這樣的情況,顯然是因為張東信有了辦法,您認可,最起碼是期待的。


    另外,您今天說話時顯得興奮又緊張,就是那種心情沉重,很慎重的緊張。


    由此可見,張東信的方法很冒險。而您對他的方法一個字沒提。我就更加確定了。


    當然這些都是我的猜測。”


    金城光還沒答話,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楚師兄,沒想到你還深藏不露。分析的很好呀!不比那個登徒子差。”說話的是金柳。


    金城光說:“偷聽就偷聽嘛,還要出來插話。”


    此時,楚彩風的表情依然平靜,眼睛裏卻有一絲心花怒放快速的一閃而過。


    楚彩風說:“師妹也知道?那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幫師父想想對策。”


    金柳這沒城府的丫頭都知道了,在對別的徒弟不能說就顯得太任人唯親了。


    金城光有點小尷尬,解釋道:“也是碰巧。既然你猜到了,我就告訴你。其實也沒啥,隻要你保密就行。張東信的計劃是,找幾個熟悉情況的人護衛著,到了山寨他一個人進去談。你也知道,他的身份去那種地方,不論官家還是土匪知道了,都是禍端。


    沒說談什麽內容,他不肯說的。隻是說要從大到小拜會所有土匪頭子。師父我確實佩服他的膽子。他又那麽聰明,還真想看看到底他能做到什麽程度。”


    楚彩風一直平靜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震驚、佩服、激動、不屑、嫉妒。表情轉化很快,最後露出一副淡定的樣子,說道:“一介書生敢於單槍匹馬去那麽危險的地方,這份膽量確實讓人佩服。”


    說到這裏時,見金柳的臉上露出六分歡喜加三分害羞和一分嫉妒。楚彩風再次臉色有變化,現在幾乎全是嫉妒了。於是接著說道:“不過呢,這不是審案子嚇唬嚇唬被告那麽簡單。土匪是什麽人,一言不合就殺人的,哪一個土匪頭子手裏沒幾條無辜的人命。”


    金城光畢竟是長輩,閱曆豐富,對自己的徒弟們多少都有了解。見楚彩風這樣說,金城光笑了,說道:“徒兒,你和張東信比怎麽樣?”


    金城光一直是內向性格,剛才是因為在青梅竹馬的美女師妹麵前,一時不忿才這樣說話。話說出去以後就已經意識到不妥了。現在聽師傅問話,稍一思索,斟酌著說道:“通過他審冤斷獄可以看出,這個人心思縝密,洞察人情,單論這一點,我比不上他。”


    金城光趁著空當說道:“你們都是年輕人嘛,相互之間不服氣,暗中心裏較勁很正常。你師妹以前也經常說張東信他隻是運氣好,善於陰人。


    心裏憋著勁說明你要強,也是有上進心,這是好事。我倒希望你們都能超過他。”


    金柳說道:“哼,我又沒說錯他。好了,楚師兄,你幫著分析分析。”


    思考了好久,楚彩風才說道:“師父,咱們的問題在於信任。要是能獲取他的信任,他怎麽想自然會告訴咱們。u看書 .uukanshu.c


    你看啊。他隻帶幾個護衛,咱們條件都符合,他卻沒說要咱們去。說明什麽?


    我想,這也是師父你最想促成的,所以來和我們商量。


    其實不能怪人家。反過來想想,如果由咱們陪同護衛,可以說是他張東信的命已經交到咱們手裏了。以咱們現在和他的交情,恐怕還遠遠不夠。”


    金城光靜靜的聽著,這時才開口發問。問的問題也是意料之中。


    “怎麽促成呢?有沒有辦法短期促成?”


    楚彩風剛才就想到辦法了,隻是出於私心,沒有說出來。


    金柳這時也問道:“楚師兄,他那個人你不知道,看似隨和浪蕩,實際上很有自己的主見。不達目的不會罷休的。咱們還好,要是他以後錯信了壞人引路怎麽辦?


    你也知道,霹靂鬼手在暗處,他又得罪了蕭家這樣的士族。其他仇家就更不用說了。就算沒遇見壞人,到時候找了幾個不靠譜的護衛,見了土匪一擁而散怎麽辦?


    雖說他鬼精,但這不是審案,也保不齊被騙。你最聰明了,想想辦法。再說了,綠林中有誰能比爹爹適合這件事。”


    見金柳如此上心,已經到了關心則亂的程度。在聯想金城光最近的種種表現。楚彩風思索著:我要是現在不說,看這架勢遲早他們自己也能想出來。到時候難免懷疑我不出力。就算不懷疑我,讓他們自己過一陣子想到不如我現在說。


    於是,楚彩風看著金城光說道:“辦法有一個,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其實,這個辦法你們最近一直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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