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信想了想,又看了眼趙嫣然,發現對方的眼睛裏全是關心。看來並不是趙嫣然腦子回路有問題,隻是太在意。老話說“拿到手裏怕丟了,含到嘴裏怕化了”,估計也不過如此。


    張東信心裏一暖,說道:“傻嫣兒。是不是覺得的我多管閑事了?我現在是衙門的人,這不屬於私仇。小心低調是沒錯,但是也不能過於畏手畏腳。我需要積攢名聲,有利於早點授官的。”


    給趙嫣然解釋是一回事,實際情況是,張東信經曆了一次死亡,又接觸到了玄幻層麵,心境發生了變化,有意積陰德。如果放在車禍之前,肯定也不會管閑事的。


    想到這裏,張東信又溫柔的看著趙嫣然,說道:“夫君我打算賺一個礦送給你。”


    趙嫣然沒聽懂,但是感受到了對方眼中的寵溺,撒嬌似的問道:“你說的什麽?什麽意思嘛!銅礦?鹽礦?那是犯法的!”


    張東信笑道:“就是有很多很多錢的意思。有了錢,你就可以任性了!比如買東西,錢夠了,遇見喜歡的東西就不用猶豫了。”


    別問張東信怎麽知道的!多麽痛的領悟!以前,遇到又貴又喜歡的東西,聽售貨員說沒沒貨了,心裏居然一陣輕鬆。


    聽了這話,趙嫣然果然心花怒放,小聲說道:“夫君,你真好。”


    這時傳來一聲很大的響動,抬頭一看,剛逃跑的王老五被人抓回來了。很快來到了張東信麵前。


    然而,見義勇為的居然是個女人,還是張東信非常不想見的一個人——金柳。


    金柳諷刺的聲音傳來。


    “哼!賊跑了都不趕追,登徒子!”


    張東信咳了咳說道:“多謝金小姐。”


    金柳沒有接茬,直接問道:“為什麽抓他?”


    張東信這才簡略講了一下剛才發生的。


    聽完之後,金柳說道:“你這個人,腦子夠好使,眼睛也毒。你怎麽就發現了?”


    張東信還沒解釋,趙嫣然搶先道:“我夫君本來就厲害!”說話間往前邁了一步,有意無意的把張東信和金柳隔開了。


    張東信心說:“有長進,真識貨,知道有危機意識了。”


    金柳看了看這架勢,心裏不舒服,暗歎:“呸!老娘才看不上他。不過他長得倒是蠻英俊的。可惜太文弱了。”


    張東信出言打破了沉默,問王老五道:“打你的那個人是誰?在哪裏?”


    王老五不說話。


    金柳走了過去,看樣子準備讓王老五吃點苦頭。


    王老五見狀連忙說:“你別過來啊!”表情挺怪異,好像不止是害怕。


    張東信和趙嫣然對視一眼,均看見對方眼裏的不解。


    金柳才不管,掰起王老五的手指就往起折。“咯嘣”一聲。王老五“嗷嘮”一嗓子喊了出來。


    金柳還凶他呢,說道:“喊什麽喊,一個大男人,這點疼都受不了!”


    張東信看著都覺得疼,趙嫣然和小昭更是一哆嗦。憨劉浪則麵無表情。


    不用張東信開口,金柳幫忙問道:“你說不說?”


    王老五看著金柳,沒好氣的說:“我說了你肯定後悔!”


    王老五也是死催的,一點看不來形勢。金柳哪吃這一套,直接出手。


    王老五在次慘叫。


    過了一會兒,還沒人再問,王老五主動開口。


    “我說,我說。


    哎呀,剛才那個女的叫陳雪梅。”


    說話時已經躲在了劉浪身後,卻依然眼神複雜的看著金柳。


    金柳說道:“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喂,他說了,叫陳…


    等一下,你說叫什麽。你胡說!”


    王老五沒好氣的答道:“我沒胡說,她就是陳雪梅。”


    金柳怒道:“你少胡說!你知道陳雪梅是誰嗎?”


    王老五答:“知道呀。她是你師姐。”


    金柳愣了,問道:“那我叫什麽?”


    王老五似乎是故意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往出蹦,答道:“你叫金柳。”


    張東信看不下去了,說道:“金小姐,我來問吧。”


    金柳沒說話也沒反對。


    張東信問:“王老五,你的事也不大,何苦鬧成這樣。趕快把你和陳雪梅的事情說清楚,完了給你治傷。”


    王老五對張東信反而不恨,說道:“好。不複雜,我和陳雪梅認識幾個月了,關係不錯相互有意。”


    “你是怎麽認識金柳小姐呢?”


    “這位金小姐我也見過。隻是她身邊男人多,沒注意到我。”


    金柳臉色不善,問道:“你剛才怎麽不說呢?”


    王老五一臉愁苦答道:“我也想。你突然就出現,直接動手,然後把我抓了過來。”


    張東信擺手示意金柳先別急,問道:“王老五,這件事你是和陳雪梅聯手做的吧?做了多少案子?同夥還有誰?”


    金柳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姓張的,你別亂說,我師姐怎麽可能是一夥的。”


    說完這話,金柳自己都覺得不信。


    張東信也覺得好笑,金柳見義勇為,抓到的這個人搞不好是未來師姐夫,還順便把自己師姐牽扯了進來。難怪之前王老五看金柳的表情這麽奇怪。


    想起剛才金柳認真幫忙,還掰了王老五的手指,張東信和趙嫣然對視一眼,笑出聲了。


    金柳本來就生氣,現在看趙嫣然小鳥依人般站在夫君邊上,顯得十分般配。瞬間吃了狗糧,臉色古怪。


    接著金柳仿佛想起了什麽,表情怪怪的看了王老五一眼。


    張東信連忙對金柳說:“晚了,就算王老五現在跑了,你師姐已經暴露了。我還可以找你。而且,你不至於為了這點事成為逃犯吧。”


    金柳被戳破心事,不禁臉一紅,嘴裏卻死硬的說道:“哪有!”


    張東信說:“金小姐,還是麻煩你給他治治手指,在找地方,咱們一起坐下,喝著茶慢慢說。”


    幾人一起去了趙嫣然家。


    張東信問:“王老五,你多大了?”


    王老五回答:“三十四。”


    張東信又問:“家裏幾個人?”


    王老五答:“隻有母親一人。”


    張東信還問:“母親身體怎麽樣?”


    王老五答:“不好,老生病。”


    這次問得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問題。聽的金柳等人一頭霧水。


    期間找了個時間,張東信對金柳說:“想不想洗脫你師姐的嫌疑?”


    金柳當然說想。


    張東信又說:“那你按我說的來。剛才我問他的那些問題你能記住多少?”


    金柳答:“就那些。差不多都記著。”


    張東信說:“好。那我就不送他去衙門了。你隻需要問就好,晚上我請你們喝酒,到時候我假裝醉酒先離開,你把那些問題在問一遍。”


    金柳一頭霧水。


    張東信在次強調:“想幫你師姐就按我說得來!”


    金柳這才答應。


    晚飯時,一切按照計劃,酒過三巡,張東信離場,趙嫣然也帶著小昭撤了。王老五還在吃喝,趙玄奕和金柳陪同。


    兩個時辰後,王老五是被冷水潑醒的,而且被捆著。這下子,王老五的酒全醒了。


    原來之前,張東信問了王老五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趙嫣然在外麵聽著,悄悄記在心裏。


    問完之後,張東信趕快進到臥房裏,和趙嫣然對了對剛才的問題答案,記錄裏下來。


    晚上吃飯時又故意勸王老五喝酒,把雞毛碎皮的小事又問了一遍。張東信則是直接在門外記錄。


    兩遍內容一對比,果然大不一樣。


    此刻,張東信也學一學縣官,喝道:“王老大,你好大的膽子。你連自己的年齡,家裏的人口都不說實話,讓我怎麽相信你說的其他話。


    你要是不服,我就送你去縣衙。不過,到了那裏還是我審你。”


    王老五心中一股涼意,本來就忌憚張東信,現在更是從心底畏懼。


    張東信說:“現在說說你和陳雪梅的關係吧。”


    王老五說:“我和陳雪梅最近時常一起玩。今天這件事,她真的不知道。我是故意惹她生氣,算好了她會發脾氣打我。地點也是提前選好的,就是看綢緞莊的杜老板有錢,人也實誠。想必你是看事情恰好發生在綢緞莊門口,這才產生了懷疑吧?”


    張東信沒發回答,難道對他說:“你這點伎倆,我看新聞見多了。”


    見張東信不說話,王老五接著說:“其實不用你這樣我也會說實話。我利用了陳雪梅,被你抓了以後壓根沒打算把她牽扯進來。”


    “哦,為什麽?”張東信問道。


    王老五下意識瞟了一眼金柳,沒有說話。


    張東信喝道:“關門,放金柳。”


    金柳立刻挽著袖子過來,唯一的遺憾是沒有咆哮。


    王老五看了看金柳,又看了看張東信,無奈的答道:“我說!因為陳雪梅的師父武功很高,有幾個師兄也很厲害。我利用她做這種事情,要是被知道了,她們師門裏的人不會放過我。”


    張東信快速思考:陳雪梅的師傅就是金柳的師傅,搞不好還是金柳的父親。金柳武功這麽厲害,她師傅應該更強。看來王老五說的是真話。那麽,王老五是夠倒黴的,先碰上我,又撞上金柳。


    張東信又看了一眼金柳,心說:“這丫頭。嗬嗬。哎呀,剛才我還罵她了,幸虧她沒聽懂。”


    理清思路,張東信說道:“好吧,那就不報官了,咱私了。我把你交給金柳她師傅處置。”


    王老五連忙求饒。


    張東信幾人先出去商量了。趙嫣然的意見和張東信一致,剛才一直觀察著王老五呢,覺得他說的都是實話。


    金柳鬆了口氣,說道:“我沒意見。”


    張東信想了想,再次進去問話。結果發現:王老五還勉強算個人物,做事有底線。隻偷不搶,到手的錢自己也花,同時也用來做善事。至於利用陳雪梅這件事,還是第一次利用,隻能說是藝高人膽大,特殊行業心裏壓力大,喜歡挑戰自己順便找找刺激。


    給王老五鬆綁之後,張東信還笑著問道:“哥們兒,你是不是最看不起那些打劫的,uu看書 w.uukansh.co 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在場所有人一頭黑線。


    王老五顫顫說道:“張公子,你真有境界。”


    金柳問趙嫣然道:“你夫君是不是經常說這種怪話。”


    趙嫣然居然連連點頭。


    張東信最後說道:“事情僅限咱們幾個人知道。事情也不大,金小姐,你如實告訴你師姐就好了,別的不要管了。”


    王老五說:“我和你一起去說。”


    金柳點點頭,二人告辭。


    王老五前頭走,金柳在後麵拉開了一段距離,突然湊到張東信旁邊說道:“你那會兒罵我了對不對?你罵我是狗。”


    張東信心裏一汗,原來這個時候已經有“關門放狗”這個詞了。


    金柳接著說:“要不是看你有心維護,也算幫了我師姐,我一定撕爛你的嘴。”


    說完就走,沒留下一片雲彩。


    金柳的聲音雖然不大,跟前的人還是能聽到的。趙嫣然心裏想的是:本來要拿罵金柳是狗這事威脅夫君呢,這下泡湯了。


    小昭則單純的多,就是覺得公子真厲害,看熱鬧也能破案,雞毛蒜皮的事也能分析出這麽多東西。


    三人各懷心事,不約而同的走在了秋千跟前。


    三人對視一笑,趙嫣然說道:“我來安排,我和小昭先坐,夫君來推。”


    不一會兒,院子裏傳來笑聲,張東信看著眼前景象,趙嫣然明眸皓齒,淺笑著,顯得嫵媚動人。小昭也眉目周正,看起來健康活潑。心裏湧來一陣暖意,歎道:這就是家嗎?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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