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風來又是雪,視野不寬,日本人沒下山搜索。阿虎也沒走遠,他是有點累,但卻是很興奮,這晚殺的小鬼子真不少,還有點意猶未盡。這邊很冷很難受,阿虎便一路朝東走去,在三裏多外,他找到了一個山洞歇了下來,在裏麵吃了點東西,身上有兩罐搶來的壓縮餅幹。太累了,他小睡了一會,天朦朧亮時,他便又朝東麵摸去。日本人是往西,他便往東。


    在遠離山道三裏外的一座林子裏他歇了下來,那官道上正有日軍在源源不斷地朝西麵走,好幾千人呀,阿虎沒有去動他們,看看地形,他又繼續往東走出四五裏,沿著一座山峰下往前行。


    積雪很多,步覆有點艱難。阿虎正走著,山上突然間滾落幾團雪碎,砸在他的頭盔上,把他嚇了一跳,他迅速地伏到旁邊的林子裏麵,不久便見山腰上大搖大擺地有十三個小鬼子正在試探著一路朝下走,看來是日本人的尖兵了。官道的方位應該在這座山峰的後麵,這十三個小鬼子肯定是過來警戒的,那麽日本人的大部隊應該是過去了。


    阿虎沒有猶豫,他的衝鋒槍子彈早就沒了,他現在手上隻有一杆順手撈過來的三八步槍,手雷也隻有一個,脖子上倒是多了一個望遠鏡,是順手從一個鬼子軍官的屍體裏掏過來的。昨晚那場仗打得太狠了,幾乎都打得一無所有了。這夥小鬼子居然還有一挺機槍,沒理由不要。


    一個小鬼子不小心滑了下來,腳似乎扭了一下,哼哼唧唧的,就在阿虎的林子外邊不遠。山上的十二個小鬼子迅速滑了下來,有一個還笑罵著:“原田,你個笨蛋,沒摔傷吧?”那摔下來的小鬼子哼哼地道:“沒什麽,腳扭了一下。”


    帶隊的鬼子曹長就笑罵道:“原田,你真得好好鍛煉才行,大家一齊玩花姑娘,就你現在還在腳軟。不好的捏!”他*笑著戲道。其他幾個都是嘻笑起來,一個笑道:“木下君,這不能怪原田,這個鬼地方花兔子都見不到一個,好不容易逮著一個花姑娘,您瞧這原田,幾乎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結果一下子就把那花姑娘搞死了,我想第二次都沒辦法羅!可惜呀。”


    嘻嘻嘻……一班鬼子都在*笑著。那扭傷的小鬼子就辨解道:“輪到我已是第十五個了,那花姑娘早就差不多要死了,她的死啦死啦的,能怪我嗎?”那曹長道:“總之的,身體的素質的很重要,這個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生存之本,你們的看,支那人都很高大的,但一樣給我們的踩在了腳下,這身體的素質真是重要的大大的。”一眾鬼子那是連連喲西。


    嘻笑了一輪,那曹長說道:“好了,我們的任務完成了,帝國的士兵最後一個已經通過,我們的馬上的歸隊去吧,不然小山少佐又得罵我們的偷懶的幹活。嗯,敵襲……”他的眼角角突然瞥見一個冒煙的東西在雪地上打滾,不由得狂叫起來,但還是遲了一步,轟的一聲巨響,手雷炸開了,立即炸倒了四五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其他的慌忙伏了下來,準備反擊,卻聽林子裏傳來陣陣槍響,幾個反應比較快的小鬼子率先中了彈,然後林子裏麵便衝出一個雪人來,還挺著一把明晃晃的刺刀,開始劁豬一般地亂劁起來。


    這夥小鬼子在山頂貓了一個晚上,人早已凍得反應都變得很遲鈍了,根本沒法抵擋這個凶狠的人的襲擊,用不了幾分鍾,在人家雷炸槍打刺刀劁之下,十三個小鬼子很快就盡皆喪了命。


    阿虎可不管三七二十一,開始收拾起槍枝彈藥,然後肩扛一挺槍機,身背兩枝步槍,腰上別滿了手雷,右腋夾著用軍大衣裹滿子彈、手雷的包袱,便朝山頂爬去。到了山頂,往下望去,對麵全是山,山道就在山間穿行,一直在這山下蜿蜒而下,一直延伸到七八裏外,便是一處小平原了。用望遠鏡朝那邊望了望,白雪皚皚的盡頭,正有一群“黑色螞蟻”在爬行,而且正有幾十個黑色東西脫離了大隊朝這邊爬回來了,顯然這邊的槍聲還是讓他們聽見了。


    阿虎看了看四周環境,便是朝側邊滑了下去,有點險,那群鬼子是不敢從那邊下山的,但他敢,也很安全地滑上了山道裏。這段官道很長,坡度也很大,在山間盡是“之”字型一路往下,一邊的山崖都很陡峭,一邊卻是鋪滿亂石的深穀,路是有點險。


    阿虎找了個地方悄悄地布置了一個簡單的陣地,把機槍架了起來。又到坡底下設置了八處詭雷。過了不久,從下邊官道的拐彎處已能見到一小隊鬼子正在慢吞吞地往上走,看得出他們很疲倦,步覆有點蹣跚,正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山道向上爬。


    阿虎等他們最後一個兵轉出來之後,就不客氣地扣響了扳機,他是從後麵掃起,直到把小鬼子們都打趴在雪地上的時候,他才轉過槍口開始收拾前麵的。這裏正麵對著那段道路,視界很好,而且麵前還有一段陡坡,居高臨下,打起來很過癮。


    突然間遇到襲擊,這夥鬼子們的素質極好,都是迅速地趴伏在地上,但當好幾個背上中槍之後,他們這才反應過來,躺著好像比站著的目標還要大,支那人就在坡頂啊。於是經驗豐富的他們開始貓起腰朝上衝了。


    可惡的偷襲者的機槍沒有在狂掃,而是在點射,每次槍響必有大日本帝國的勇士碎了或者傷了,那人手還挺快的,他是重點在封鎖後退的路,很明顯是想把他們一網打得盡盡的。活著的鬼子都能見到他的藏身之地,但在這邊坡底隻能看見一塊大石頭,還是帝國子彈打不穿的大石頭,那支那人狡猾狡猾的有,射擊孔就設在懸崖那邊,這邊的就是看不見的,更打不著了,就是帝國的神槍手也奈何不了他。


    可惜的是他們隻是過來看看的,沒有的迫擊炮的,擲彈筒的,根本的打不著這惡人。現在唯一的就是往上衝,拉近距離用帝國的手雷炸死那可惡的支那人……帝國的手雷真的響了,衝上了幾步,兩個勇士給地下間突然爆炸的手雷炸得一身的血汙。不好,支那人在地下埋了手雷,兩個鬼子自然而然地往前側的一塊山石撲去,轟的一響,腳下又炸開了,兩個帝國勇士一個立即玉碎了,另一個在雪地上哀號著。帝國勇士是不怕死的!又有十幾個往上衝,他們一定要讓那個支那惡鬼死啦死啦的……


    轟轟轟……一連好幾聲單調的轟響,然後便是一地的精彩的哀號,十幾個都倒在地下,非死即傷,真不知道那支那惡鬼在雪地裏布置了多少顆詭雷?還是有人不死心地往上衝,畢竟再衝上十幾步便可以扔手雷的幹活。


    這邊帝國的手雷沒扔上去,那邊的帝國手雷卻是扔了下來,一下子就是三顆連續扔了下來,而且都是在半空中爆炸,一下子把剩餘的十幾個完整無缺的帝國勇士弄得不是死了,就是一身的傷痕,然後便見到那上麵的大石頭後麵站起來一個抱著機槍的“勇士”,有點怪異,似乎還是帝國精兵的裝束,怎麽回事?自己人打自己人嗎?沒等人反應過來,那所謂的勇士的機槍卻開始點射起來,然後一路往下衝,竟然一個都不放過,好狠……


    阿虎很快清理完這七十幾個小鬼子,然後又開始收拾武器彈藥了,機槍有一挺,子彈更是多,手雷是搬得手軟。他依然畫葫蘆,在地上的鬼子屍體下麵加了不少的料。然後便很開心地搬起地上的小鬼子的屍體,一手一具往上拖,一連拖了二十個,在原來伏擊的地方擺弄起來,很快一座看起來很緊固的屍體碉堡就完成了。屍堡上留了兩個射擊也孔,兩挺機槍就擺在那裏,一挺對著那山道的拐角,一挺對著那長坡道。


    這裏的地勢很好,阿虎隱隱感覺應該再打多幾次。所以他也不急著走人,反而樂嗬嗬地忙活了半天,陣地是修好了,雖然有點血腥,有點臭臭的,但應該是很堅固,那冰冷的屍體足夠擋住子彈。活是忙完了,他也有點餓了,不過鬼子身上的幹糧多得是,隻要你能吃得下。


    等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山道那邊又衝來了一大堆鬼子,聽那邊的動靜很大,阿虎隻放過十幾個從那拐角過來,然後便是開始機槍封鎖。那拐角很狹窄,一挺機槍足夠封鎖住,子彈如雨,把衝過來的鬼子打趴了一堆,漸漸的形成了一道極高的屍牆。


    阿虎一邊封鎖著那拐角,一邊又把衝過來的零星鬼子掃掉,有三個很頑強不肯就死,卻是沿著那陡坡回環著往上衝,他們的心思和前一批的鬼子一模一樣,人見不著就想上前去扔手雷,結果都是一樣,很不幸的觸動了詭雷,一死一傷,死的死透了,那傷的卻是給炸傷了雙腿,隻痛得他在雪地哀號不止。另一個很機警地往旁邊的一處雪坑跳了下去,不料那雪坑突然間又炸了開來,隻把他的*炸得一塌糊塗。


    地勢實在是險要,鬼子兵沿正途根本就衝不過來,一會兒功夫,道路便是嚴重阻塞了,那屍牆的障礙是越壘越高了,足足有四五十個小鬼子的屍體在那裏疊羅漢。就是想反擊也很艱難,趴在屍牆上,剛一露頭就得給爆掉腦袋。迫擊炮、擲彈筒現在就是個擺設,那夾角根本就打不到。


    這種尷尬的戰場,隻氣得日軍指揮官黑田萬春中佐暴跳如雷,卻又無可奈何,他可是第十四混成旅團的最後一隊人馬,一路在保護著旅團的炮兵聯隊,炮兵聯隊有自己的戰鬥部隊,但那些支那人最聽喜歡炸人家的炮,這個旅團長閣下還是頗為謹慎的,把他的這個在大隊擺在最後,對帝國的炮兵加強保護,嚴防支那人兜他們的後路。


    將軍閣下真是算無遺策啊,果然有支那人襲擊了他的尖兵,他馬上派出一個小隊去接應,結果打了幾打,卻沒看見報平安的信號,他便是知道了這小隊有可能凶多吉少了,立即拉了他的大隊衝了回來。結果很不幸,一會兒功夫麵前就出現了一道屍牆,那可是他手下最英勇的勇士啊,一個能打支那人三十個,現在竟然給一個支那人弄得死啦死啦的,老慘啊。


    他的戰鬥經驗很豐富,聽得出那邊的支那人就那麽一個半個,一個弄死那麽多帝國勇士,他的老臉也掛不住啊,要是傳了出去,實在是難以忍受,總不能說他的大隊上千個竟然打不過一個支那人吧?更加讓人悲憤欲絕的就是這個可惡的支那人竟然是躲在帝國勇士的屍體後麵,他竟然敢用帝國勇士的屍體砌成了一個屍體碉堡,這邊打上去的子彈根本傷不了他,反而形成了自己人打自己屍的局麵,可惡啊!實在無法忍受,要知道他可是愛兵如子的很好很好的帝國軍官,怎麽能忍受得了這支那人對自己部下屍體的折辱?


    黑田千春氣悶於胸,他怒吼著命令帝國活著的勇士用大木棒把那些道路上阻手阻腳的屍體全部捅到深穀裏去,然後扔出十顆八顆手雷,炸出一片煙霧。然後他的指揮刀一指,一個中隊的人在煙霧的掩護下,衝了上去!


    他現在是咬著牙切著齒,心裏發著最毒的誓,一定要把這個可惡的支那人打得死啦死啦的,然後用他的指揮刀把他斬成十碌八碌,才能把這口惡氣消掉。


    槍聲突然間便又密了起來,煙霧中有好多勇士在懸崖上跳著舞,然後便失足掉了下去,也要十幾個不肯下去的,就伏在原地,看得出都是玉碎掉了。剛剛清開來的拐角的道路上,從無到有,漸漸的又形成了一道屍牆……


    幸好有十幾個勇士衝了過去,正在英勇地……結果似乎也很不幸,人家的機槍射過來了,點射的那種,能有多少勇士能幸存啊?有一個就一個吧,每一個勇士都得讓他們好好地活下來,得好好保護他們……黑田萬春中佐立即命令火力……是人力掩護,又是十幾個衝出了拐角,結果就是把那屍牆壘得更高了,又聽到對麵傳來了爆炸聲,是誰炸誰呀?有人從屍堆縫裏看過去,報告說進去的勇士都出不來了!統統死啦死啦的有。


    黑田中佐可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硬人狠人,本來他是最喜歡用最直接甚至是最原始的方法去解決一切問題的,現在接連撞上了“屍牆”,他不得不考慮回頭了。他的眼珠一轉,立即命令一小隊士兵去從老遠老遠的地方爬上對麵的高山,繞到那深穀的對麵去攻擊支那惡人。再派了一小隊士兵試著往這邊近乎懸崖的高山爬一爬,隻要爬上去,或者繞過去,那支那惡人就會死啦死啦的。就是躲在帝國勇士的屍牆裏,也可以把他弄死。


    雖然看起來真的是很艱難,畢竟那雪地很難走,說不定走著走著,一腳踏進雪坑裏就死掉了。但沒法子,總不能在這兒一個勁的地疊羅漢吧?現在自己的大隊都沒了一個多中隊了,再這樣搞下去,恐怕會變光棍司令的。再說自己一向愛兵如子,也不能讓這些子就在眼前變成了鬼吧?


    那惡鬼很刁,放棄了機槍,開始用步槍阻殺著帝國勇士,山道那邊呻吟著的,沒死的都給他一扳一眼打得不會動了。黑田中佐眼睛都要冒出火來,真想又來個不顧一切地衝上去,但見著眼前的屍牆他又膽怯,不,是感覺不能蠻幹,必須的用計謀的,不怕辛苦的繞道去殺死那支那惡鬼。


    那支那惡鬼的槍法真是準啊,不單在虐殺著裏麵受傷的勇士,還把躲藏在屍堆上準備放冷槍的勇士的頭打爆了。黑田中佐心裏一冷,隻想:“聽說支那爆頭惡魔梁宇最喜歡爆帝國勇士的頭,還專門打帝國勇士的眉心,這個的……噢,應該的不是,這個的,什麽都是亂爆,眼睛的有,鼻子的有,額角的也有,當然眉心的也有……應該的不是那爆頭惡魔梁宇,他的,應該是死啦死啦有,而且已經給中國的魚啃得幹幹淨淨了,不會是他的幹活!這個就很喲西。


    連續給人爆了三四個之後,那屍牆是更高了,已超過了大日本帝國國民的平均身高羅。大日本帝國的勇士都心驚膽顫,沒人敢再上前,很容易會給那道屍牆添磚加瓦,還是躲遠點兒好。更多的就希望那惡鬼自己走掉好過了,省得打來又打去,一個不小心又做了磚瓦……他們都縮在山邊整裝待發,等待著繞道的帝國勇士去打他的屍堡,然後兩麵夾攻,勝利會大大的。就連黑田千春中佐也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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