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東海如此殘害生靈,莫非以為我龍宮無人了不成?”敖鸞一看到這被汙染的海水,頓時又怒又急,當下想也沒有多想,就揮起燃燈煉製的斬神劍,往那道魔妖僧殺去。不過,她還沒有殺到這兩個道魔妖僧,這天上就傳來陣陣威壓和轟隆隆的聲響。


    這種不可抗拒的威壓和震耳的雷聲,將她給攔住了。敖鸞身為東海龍宮公主,又在西遊中經曆了無數磨練,反應倒是不慢,迅速停了下來。看了看天上雷劫,她雖然恨不得將那妖僧道魔親手斬殺了,但也不得不緩緩的退了下來。


    燃燈曾經說過,天劫降臨,或者是懲罰有傷天和之事,或者是考驗修道者。


    而天劫降臨的時候,無論任何人,都不應該去幫忙,也不得去落井下石,否則,便是挑戰天道的威嚴,質疑天道的裁決。如果有人質疑天道的裁決,那麽天劫的威力將會翻大不知道多少倍,到時候,無論是那幫助或者趁人之危者,都會一並算入天劫之中。


    度劫之人,將會由一個人變成多人,天劫的威力,就會按照人數翻倍!!!


    敖鸞也不是不知輕重之人,當然不會傻傻的上去受劫了,便停了下來。


    轟!


    兩道天雷落下,天劫終於醞釀出了它第一次轟擊,兩個妖道頓時跳出戰圈,石無忌明白這天劫的厲害,當下一看到這種情況,立馬退了出來。


    見到敖鸞之時。石無忌心裏莫名一陣悸動,好像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麽事情一般,當下不由得愣了一下,當看到她頭上的龍角之時,知她就是龍女。而且聽剛才的口氣,想來應該是東海龍宮的公主,心裏這般想的時候。那敖鸞就走了上來,開口問道:“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平時,敖鸞都不會輕易主動去問別人地,今天她竟然問了起來,頓時讓潛伏在虛空的燃燈有些奇怪:這小丫頭,怎麽會主動跟陌生人說話了?


    聖人心念所至。便自行推算。


    聖人隻要有一絲線索。有時候就能理清許多因果出來。


    這敖鸞與石無忌這麽一個細微的變化,引起燃燈的注意和推算,也是有跡可循,所以,燃燈很快就推算出兩人的淵源出來。


    “想不到,竟然會是這樣。”燃燈開口笑道。隨即又皺著眉頭,心中暗忖:當年黃氏被石無忌的從高樓扔下去,雖然石無忌地前世虧欠在先,但今世的石無忌,有諸多洪荒殘魂和祖巫烙印,前世的那份自我,隻把不足十分之三,這份執念,隻怕不大。


    而且。因為諸多殘魂地緣故。這石無忌的性格,卻是難以預料了。兩人之間的前景,還是莫測難料啊。燃燈這麽想的時候,天劫已經落下了六十四道了。


    那道魔妖僧,可以說是傷痕累累,一看就知道撐不了幾道天雷了。


    或許是聖心引動天意,天道似乎知道不能讓兩個老魔死得太容易了,天劫的威力,竟然減弱了下來。一道道讓人痛不欲生的天劫,仿佛利劍一般,直直地刺進他們靈魂地深處,不停的折磨著他們。以前總想各種手段折磨那些童魂的道魔妖僧,在無比的劇痛和超清醒的意識下,時候終於明白,為什麽,自己的武器,會有那麽重地怨念,為何能影響他人的神魄。


    一個個不懂事的童子,尚且產生無邊怨念,那需要何等歹毒的手段?


    他們到這個時候,才明白,什麽才是痛苦,才感覺到原來加在別人的痛苦,如今加在自己的身上,是一種什麽樣的滋味。


    轟!轟!


    兩道天雷落下,道魔妖僧的武器,被天雷打到了,但是,預料中的武器破碎地情況沒有出現,隻見法寶邪氣盡去之後,一個個脆弱地殘魂,從裏麵漸漸的往外麵浮了出來。


    稚嫩地他們,仿佛在忍受著各種痛苦。


    扭曲的麵容,恐懼的表情,不停掙紮抓狂的怨念,還有因為被煞氣侵染,變得醜陋無比的童魂,這個時候,顯得無比的觸目驚心。


    燃燈出來了,他是帶著善念走出來的。


    這個時候,他不是為了石無忌,也不是為了敖鸞,更不是為了什麽天道。彎曲身形,一雙手從虛空落下。這雙手,散發著淡淡的玄黃光芒。如果有另外一個聖人在此,必定會十分驚訝燃燈的大方,因為,這成就聖之人才有的玄黃功德!!!!


    “來吧,孩子們,你們的苦難結束了。”燃燈呼喚道。


    這是魂語,是精神語言,完全不需要你語言通不通,都能理解的。這些童魂,聽了燃燈的話時,自然能感覺到那是一個什麽意思,這聲音好像帶著無盡的魔力,讓他們仿佛瞬間沒有了深入靈魂的痛苦,還感覺到一股極為柔和的力量在召喚自己,這些殘破的童魂,便掙紮的跑過來。


    每一個童魂,爬到燃燈手上的時候,他悲慘的遭遇,便會通過玄黃功德,演化出來。


    哀求,恐懼,劇痛,被烈火焚燒,被長釘打入身體……各種人神共憤的歹毒手段,在玄黃功德金光下,絲毫畢現的表露出來……


    殺、折磨、斷殘……


    到了最後,玄黃金光之上,顯露的是一望無際的童子的屍海……一邊觀看的敖鸞,已經是淚流滿麵,這些年來,被各種各樣的手段磨礪得幾乎沒有感情的石無忌,在這一刻,也忍不住心驚肉跳:世間竟然有如此歹毒的手段,這道魔妖僧,實著該死。


    天上的聖人,雖然以萬物為芻狗,但芻狗並不代表低等,聖人也不代表見惡無反應。


    “哼,若是這天地規則,分層條理,隻有品性德望俱佳者可以修煉大道,豈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元始天尊道,他還是他,堅持自己的道統,堅持自己的觀點。


    “哎,若這天下蒼生,皆是無為,又豈會有如此多事。”太上老君也忍不住感慨。


    通天教主,也認為,如果有教無類,眾生皆可以修煉,眾生皆有自保之力,眾生皆有法術,這些個別邪道,又能蹦到哪裏去……


    “阿彌陀佛!”西方兩位教主閉目念道。這個時候,他們想起當年自己為了天下蒼生所發的宏願,想到如今漸漸變成為了道統之爭,心頭上,是閃過各種念頭。一個個殘魂,來到燃燈的手上,找了一個地方,睡著了。看著他們滿是傷痕的魂魄,有的甚至剩下半邊臉,燃燈心裏頗為觸動。


    各種衝動的念頭,在燃燈的腦海裏閃過。


    最後,燃燈隻能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將這些童魂收起來起身離去,離去之時,燃燈給石無忌和敖鸞兩人一對玉符。兩人相視一眼,極有默契的一起翻開玉符。玉符的頂端,有三個字----“護身符”。


    玉符下麵,各有一句話:


    石無忌手上的玉符,是這麽寫的:情,大道極致而複有。


    敖鸞手上的玉符,是這麽些的:聖,億萬苦修隻剩皮。


    兩人看了這兩句話,都覺得莫名其妙,他們的心理,隱隱約約這兩句話裏麵,是在告訴他們一些事情,又好像隻是純粹的禪機,怎麽也想不出來。如果不是燃燈成名已久,兩人隻怕也隻是一笑了之。敖鸞不停的參悟著,石無忌也是。


    敖鸞是因為燃燈的名頭和了解,對他尊敬而認真去考慮這句話。


    石無忌,是見過燃燈的畫像,知道了自己受了大恩惠,暗想這句話的含義和所要表達的意思,才不停的去想。


    鴻鈞道祖坐在主位之上,燃燈坐在下麵的第四個蒲團之上。


    燃燈張開手來,看著上麵熟睡的童子殘魂,開口道:“老師,我等聖人參悟天道,隻覺天道至公,如今見著疾苦眾生,卻又忍不住慨然這天道不公,眾生不等來。曾聽凡間有言,上天之最公不在於生,而在於都要死,燃燈亦一度竊以為然。而後又有人言,死不由己,諸般不公死法比比皆是,如今觀這些本就不結因果之童,卻要麵臨那般死結,又深以為然。”


    “燃燈,天道,它並非完美無缺的。”鴻鈞聽了,並沒有生氣,反而開口解釋道:“這些因果是非,悲歡離合,都是天道演化過程中所出現的種種因果,而你等聖人,就是為這天道,補全這不完美之事,但聖人之間,總有各種分歧,是以,諸般亂相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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