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燈修為再進一步,出關之後,已經是六年之後。此時燃燈已經踏入了混元之門,元神清明,時常能感覺到天道運轉的軌跡,對封神一事,自然也有了更清晰的安排。那天魔之技,再從他的手裏使出來,更上鬼神莫測,變化多端,燃燈生出一種錯覺,這功法,就是聖人不小心,都要被落了皮麵。


    此時,燃燈的一舉一動,再次出現飄渺出塵的意味。


    燃燈閉關六年,這六年時間,說不長,確實如此,在修士的眼裏,不過是一瞬間,說長,其實也是挺長的,在凡人看來,六年的時間,足夠發生許多的改變。


    這造化島,在這六年的時間裏麵,卻是改變了許多。


    且說島上的童子,因為冥河一事,刺激頗深,許多自覺曆練不夠,時常有往人間而去體察民情,漸漸成熟起來,再見燃燈之時,隻叫老師,卻沒有以前那種時常變化的稱呼,就連小靈芝,在燃燈閉關期間,體察凡間民情,看過諸多歡笑離愁,也成熟起來,她認為燃燈雖然不立大教,但是造化島之上,若是不分尊卑,長久下去,卻是不好。


    在公眾場合時,小靈芝也不再叫燃燈“大哥哥”來,而是喚燃燈島主或者老爺。


    因為小靈芝的帶頭,許多童子也開始改口,當燃燈出來之後,這習慣已經改過來了。此時,小靈芝已經有玄仙後期的水準,為了好為燃燈管好這造化島,小靈芝就化作成人之態。也就是燃燈心魔作亂之時的那個極美窈窕女子,以侍女自居,又自取名紅芷。


    這紅芷化作成人之後,的確讓燃燈驚訝了一下,以為心魔發作了,但很現實畢竟與心魔不同,燃燈分得清楚。快燃燈就釋然了,也沒有要求她特地變成什麽模樣。見她開始成熟起來,雖然知道往日的那名可愛的女童或許一去不複返了,心裏有股淡淡地失落感,但是在想這造化島上的生靈,終究是要成長起來。燃燈的心緒便恢複了正常,再看紅芷的時候,已經是一種正常的心態了,能用一種欣賞的目光看她。


    對紅芷的疼愛,自然是絲毫不減。


    這日,燃燈正在思慮封神之事,思考其中可能出現地變故。突然心血來潮。隻覺得有人來造化島,微微一算,不禁啞然,沒想到這次感應,竟然是女媧娘娘顛倒的天機,招來童子,燃燈開口道:“你且去島口,將李靖接進來。”


    童子領命而去,不久。李靖被帶到了燃燈的麵前。


    李靖一見燃燈,上前拜道:“弟子李靖,拜見老師。”


    燃燈將李靖扶起,笑道:“你如今前來,可是因為殷氏懷孕兩年。卻不生出?”


    李靖聽了燃燈之語。頓時大感老師法力無邊,恭聲道:“誠如老師所言。內子懷孕兩年不生,那腹中孩兒,怕是妖孽。弟子惶恐,特來求教。”


    燃燈聽了笑道:“無妨,無妨。你這三子,乃大將也,日後你父子成名,俱落在他身上。”


    “老師可否為弟子解惑?”原本有些憂心的李靖,聽到燃燈這麽說,頓時轉憂為喜,但是心中還是有很多疑惑,燃燈時常教導他,不懂就要問。這疑惑一來,很習慣的問了出來。問出來後,李靖又覺得這與修道無關,還讓自己顯得太過功利,不敬有些臉紅。


    “你內子腹中,乃女媧宮中的靈珠子,蓋因他在女媧宮頗為頑劣,女媧娘娘就讓他降下凡塵曆練。如今恰逢神仙殺劫,你這第三子出生之後,將拜闡教二代弟子為師,日後將為西岐帳下地先鋒。”燃燈開口道,女媧娘娘既然讓自己如此看了天機,想必也是不想讓那靈珠子有太多的挫折,自己就吩咐李靖一番,也算是朝女媧娘娘示好。


    見李靖皺起眉頭,隱隱約約有些掙紮,燃燈問道:“你心中還有何疑惑?現在盡可道來。”


    “老師,我那孩兒,不是在朝歌為大將,怎地往西岐而去?”李靖列祖列宗,世代忠良,這燃燈話裏,隱隱約約就西岐會取代殷商一般,這讓他十分為難,一邊是祖宗榮耀,一邊是待他如子的恩師,無論倒向哪裏,他都不會好受。


    “妖孽頓生,大廈將傾!”燃燈答道。


    “怎會如此!”李靖聽了,頓時驚訝道,想到自己這麽說,是懷疑恩師,不禁十分羞愧。燃燈見狀,也不怪他,隻讓童子帶他下去,讓他好生思考。


    次日,燃燈見李靖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頓時怒斥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世間能有哪個朝代不換?這商朝享國六百餘年,氣運由勝轉衰,那紂王又題詩褻瀆女媧聖人,如今聖人一怒,天地都要為之震動,更何況一個朝代?”


    “老師息怒,弟子會糊塗,乃是我李家背負世代忠良名號,若是到了弟子這一代,敗壞了列祖列宗的好不容易得來的名聲……”李靖越說,見燃燈麵容越發陰沉,便越小聲,到了後麵,幾乎不敢說了。想到如今自己這麽說,也是在頂撞恩師,說燃燈教他不忠,李靖心裏頓時又有些惶恐。


    “李靖,你且靜下心來想想,我等是修士,還是凡人?日後無邊歲月之中,朝代將有幾回更換?數百元會之後,這人間天地,又會是怎樣一番模樣?若是人王無德,你還要將愚忠進行到底不成?這天數注定,豈是我輩修士可以硬抗得?”燃燈說罷,便起身離去。


    不久,一個童子走了出來,見李靖還跪在地上,就將其拉起,對他說道:“老爺身為人族聖師,自然不會為禍人族。你聽他之語,日後為一代開國功臣,不一樣是光宗耀祖之事?又怎算是給祖上蒙羞?再說這凡間地榮耀,不過是過往的浮華煙雲,你太過在意了,反而失了道


    李靖聽了,雙眼一亮。卻是被童子點醒了,隨即又懊惱道:“都怪我不好,惹老師生氣。”


    童子見狀,拿出一個葫蘆,遞給李靖,笑道:“老爺並不怪你。賜下這葫蘆丹藥,能療傷治病,說是給你用地。”


    “老師待我不薄,李靖有愧!”李靖聽到童子這麽說,隻覺得自己先前衝撞恩師,實在是不應該,將丹藥收好後。還想去給燃燈道歉。童子將李靖攔住。笑著說燃燈外出,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叫李靖回去練兵,好好守護這炎黃子孫地大好河山。


    李靖聽了,也不堅持,往陳塘關而回。


    且說女媧娘娘讓妖狐去霍亂商朝,並沒有告訴其他聖人,其他聖人知道之後,也不會拿此事給門下說。燃燈雖然告訴李靖。但李靖修為不高,也明白這裏麵關係重大,自然是一句不提。是以,許多修士不知道,那妖狐。乃是女媧娘娘所派。


    這日。元始天尊弟子雲中子閑著無事,便手攜水火花籃。意欲往虎崖前采藥,方才駕雲興霧,忽見東方朝歌上空升起一道妖氣,直衝透雲霄。雲中子不禁一歎,道:“此畜不過是千年狐狸,今假托人形,潛匿朝歌皇宮之內,若不早除,必為大患。貧道當真不忍天下生靈塗炭,隻能管管閑事了!”言罷,雲中子取來一段老枯鬆枝,削成劍狀,用真火煉之,然後腳踏祥雲,望朝歌而去。


    雲中子片刻後來到朝歌,在大殿裏見到了紂王。


    紂王雖見他不下跪而有些不悅,但知曉雲中子乃是方外人士,是大神通者,倒也不敢怠慢,問雲中子所來何事?雲中子看在紂王是人主的份上,心想給他留點麵子,便沒說穿妲己是千年狐妖之事,隻是說皇宮中有妖孽作怪,讓紂王把自己剛做出來名曰“巨闕”的木劍,掛在分宮樓前。


    雲中子走後,紂王依言將巨闕掛在分宮樓前,然後去找妲己,卻聽說妲己偶染暴疾,人事昏沉,臥榻不起。紂王連忙去見妲己,見她麵似金赤,唇如紙白,昏昏慘慘,氣息微茫,頓時叫道:“美人,早晨送朕出宮,你還美貌如花,為何一時有恙,便是這等垂危!可叫朕如何是好啊?”


    妲己當然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就是那雲中子寶劍掛在分宮樓,將狐狸鎮壓地如此模樣,但出口便說:“陛下!妾身早晨送駕臨軒,午時遠迎陛下,不知行至分宮樓前候駕,猛抬頭見一寶劍高懸,不覺驚出一身冷汗,竟得此危症。想賤妾命薄緣慳,不能長侍陛下於左右,乞陛下自愛,無以賤妾為念。”說罷,妲己淚留滿麵。


    紂王聞言大驚,說道:“都是朕不好,害了美人你如此。想那自稱是終南山煉氣之士雲中子的,說宮裏有妖怪,讓朕將寶劍掛起,我看哪來的妖怪,分明是那方士之妖術,欲害美人你!”說著,大喊道:“來人啊!快把那寶劍給我摘下來燒了!”


    果然,當侍衛將寶劍焚燒掉之後,妲己馬上就好了,這讓紂王更加肯定那雲中子就是妖士,想要害自己的美人。他卻怎麽也沒把雲中子口中的妖怪,和眼前的妲己想到一塊去。大概氣數將盡,人自昏庸。想那許許多多凡人,在死之前,總會又讓人無法理解地行為,最後招致滅亡,由此可見一般。


    再說那雲中子,此時出了朝歌外,還沒有走遠,突然見朝歌上方原本被自己寶劍鎮壓地妖氣再次升起,頓時大怒,轉身就要回去親自捉妖。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清光將他給擋住了。


    雲中子抬頭一看,正是師叔燃燈。原來,燃燈出了造化島,突然想起封神裏頭,雲中子除妖那一段故事。想到如今封神由他監察,他自然不能讓鴻鈞失望,這曆史因為自己的存在,已經出現了許多變故,如果這妖狐被雲中子給殺了,那日後封神。隻怕有更多的麻煩,變化不能掌控在自己的手裏,實在是非常地不好。


    雲中子見了燃燈,上前拜道:“雲中子見過師叔。”


    “免禮,不知你此去朝歌,可是要將那千年妖狐給除了去。”燃燈笑著問道。


    “正是如此”雲中子點頭說道。


    燃燈微微一笑,道:“那你莫要再去了!”


    “除去作惡妖孽。乃是我輩修士之責,師叔何出此言?”雲中子皺著眉頭,不解地問道。


    燃燈見狀,笑道:“你卻不知,那妖怪正是女媧娘娘安排地,為地就是那天地量劫。你若去捉拿妖怪,豈不是壞了幾位聖人地打算!”


    雲中子聞言一驚,心道沒想還是這個原因,看來自己幸好沒有去捉妖!又想,這燃燈名氣越發地大,在人間香火不曾滅過,聽掌教老師說他已為鴻鈞正式弟子。自己可莫要失禮了。日後他成了聖人,必定不會對自己不喜。雲中子想到這裏,對燃燈行禮道:“原來如此,多謝師叔提醒,師侄這就回終南山閉門苦修!”


    燃燈聽了,點頭道:“大善!”


    送走了雲中子後,燃燈便往福建武夷山飛去。燃燈此去,卻是要找曹寶蕭升兩人。這曹寶蕭升,乃是封神榜上有名的人物。燃燈自然不能將他們給忽略了。要說這兩人運氣不怎樣,手裏有一件了不得的寶貝,教落寶金錢。這落寶金錢這件法寶,雖然在封神裏不是很出名,但基本上隻要是法寶它就能收。就連先天法寶也不例外。比如,封神之中。趙公明的定海珠,就是被它給落下來的。


    想兩人空有上好的法寶,卻沒有足夠地修為,在封神演義之中,剛出場尚未多久,便被滅了,燃燈都覺得太窩囊了。但是封神榜上既然有他們地名字,燃燈又不得不來。燃燈來此,並非決定強搶那落寶金錢,而是先與兩人結交,送一套修煉功法給他們,好安排日後之事。


    一瞬間,燃燈已是到了武夷山。


    站在雲頭上,燃燈就開始尋找兩人所在。


    此時這武夷山散人蕭升、曹寶兩人還不知危險來臨。兩人在鬆下石盤上正下著棋。一人青衣,一人紅袍,一遞一著,擺開陣勢。


    燃燈不多時就已看見這二人,分出一元神來到二人麵前。


    兩人見來了一道人,紅袍者問道“真人是誰?來此何事?”


    “敢問二位可是武夷山散人蕭升、曹寶?”燃燈不答反問道。


    “正是,不知這位道兄如何稱呼?”青衣者也站起身來。


    “貧道燃燈,偶爾路過此地,心血來潮,發現與兩位道兄有一段善緣,如今特來了卻。”燃燈笑嗬嗬道。


    “善緣,這話從何說起?”曹寶開口問道,蕭升也是疑惑的看著燃燈。


    “貧道一部功法,自己卻不適合修煉,天機顯示此部功法與其他修士有緣,貧道念此功法也是精妙,若是讓其失傳了卻是不好,就放了起來,未想今日路過此地,正好心血來潮,一番推算,卻發現與兩位道友有緣,就將其送來。”


    曹寶蕭升聽了,卻是不大敢相信。


    燃燈嗬嗬一笑,將功法送入兩人的元神之內。兩人隨即入定參悟,待他們都醒過來之後,已然知道燃燈是有大神通之人,紛紛感激拜謝。


    燃燈拿出兩個玉瓶,分別送給他們,說道:“此乃貧道閑暇之時所煉丹藥,爾等可拿去服用,好提升修為。”


    兩人此時已經被這機緣給懵了,傻乎乎的接過玉瓶,待燃燈告辭許久,曹寶突然清醒過來,大聲道:“不好,我等怎麽將這丹藥給接來了,這下隻怕要欠下大因果了。”


    “不錯,都怪我疏忽,如今他助我等成道,我等如何能夠還之,莫非也出手助他成道?但他道行比我等高深,這因果如何能還得?”蕭升感慨道,因為此事來得太過突然,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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