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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二四章科院的未雨綢繆


    在相關技術比較成熟了情況下,研製小小的反坦克導彈,竟然還需要動用近百名經驗豐富的專家、教授和工程師。李老板終於明白了巴列維國王的噴氣式飛機,為什麽至少需要五年的時間了。


    不管是噴氣式飛機、直升機還是反坦克導彈,對材料、發動機、燃料、控製係統都有著很高的要求。李老板意識到像這樣大而全的研究下去不是辦法,連忙撥通了梅貽琦的電話,尋求研發過程中最經濟、最高效、最合理的解決辦法。


    事實上這些問題老狐狸們已經考慮到了,隨著飛機項目的上馬,蟄伏到今天的琉球科院終於發出聲音。梅貽琦當即要求李老板立即率領兩大飛機公司的研發團隊,前往東海聯大禮堂參加科院的第一次正式會議。


    沒什麽事情比直升機和反坦克導彈更重要的了!李老板與巴列維國王溝通了一下後,立即組織西科斯基、斯蒂芬教授等六十多名中外專家,匆匆趕往大島參加會議。


    與波音、北美、馬丁、洛克希德、貝爾、寇蒂斯、舍維爾斯基、格魯曼等飛機製造公司相比,西科斯基在美國的直升機公司,就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公司。


    整個二戰期間,西科斯基才從美國陸軍接到了三百十架的訂單。還沒等他把生產線安裝完畢,德國就投降了!而陸軍的這批訂單也隨之而取消。迄今為止,西科斯基公司直升機的總產量,也沒有超過兩百六十架。


    沒有收入就沒有利潤,沒有利潤自然也就沒有資金投入研發。財政拮據的西科斯基,隻能使用固定翼飛機的發動機,以及世麵上能找到的常規材料。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出來的s55,在李老板看來還是一架不折不扣的民用飛機。


    水陸兩用飛機剛從奄美大島機場的跑道上起飛,西科斯基便異常興奮的說道:“李先生,能與您合作,是我一生中所作出的最正確的決定。”


    琉球什麽都缺,就是不缺少人才!這段時間來,不管是東海聯大還是巴列維國王,都不遺餘力的從歐洲招募專家。再加上日本和猶太科家的到來,琉球群島上的專家教授隊伍,已經達到了東京大最高峰時的三倍!


    正是因為有著這麽龐大的人才儲備,西科斯基才能將新型直升機研究工作進行分解。發動機委托給為亞飛集團、台灣四大汽車製造廠、台灣軌道交通設備總廠提供發動機的琉球動力集團研發。


    飛機材料、火控係統、航電係統、通訊係統也一樣分門別類的外包給相關公司研發。而西科斯基等人組成的核心團隊,隻需要負責總體設計。


    西科斯基能這麽說,李老板並不感到意外。畢竟他在美國的那個直升機公司,說白了就是一個不受待見的小公司。所有的資產加起來,也沒有李老板以台灣發展銀行的名義,投入的第一期研發資金多。


    李老板微笑著點了點頭,想到聯軍參謀部提交的那份報告,便嚴肅的說道:“西科斯基先生,接下來的工作非常重。我們不但要進行武裝直升機和重型運輸直升機的研發,而且還需要對s55的設計進行下完善。”


    維和部隊是下了五十架s55的訂單,但西科斯基搞出來的驗證機,並不符合維和部隊的要求。想到發動機的馬力需要加大、飛機的重量需要減輕、機身的長度需要縮短、航電係統需要全麵升級……,西科斯基便重重的點了下頭,信誓旦旦的保證道:“請您放心,李先生,給我們六個月的時間,保證給您定型一款實用的s55!”


    “武裝直升機和重型直升機的研發工作也不能耽誤!”李老板拍了拍西科斯基的肩膀,斬釘截鐵的說道:“資金上沒有任何問題,你們一定要爭取在兩年的時間裏,幫我把它們全部都搞出來。”


    “用不了兩年,給我一年半的時間,肯定能搞出驗證機的。”


    如果在美國,西科斯基還真不敢打保票。盡管美國的科技實力強大,但並不是專門為西科斯基服務的。而琉球共和國則不然,不管他在研究中遇到什麽問題,大島上下都會不遺餘力的給他提供幫助。


    西科斯基的話音剛落,巴列維國王身邊的斯蒂芬教授,便假作擔憂的說道:“哦,西科斯基先生,您能不能慢點?我可不敢保證在一年半的時間裏,給你們搞出配套的火箭巢和反坦克導彈啊!”


    眾人頓時哄笑了起來,後勤委員會技術應用處的楊信國教授更是笑侃:“斯蒂芬先生,直升機的火箭巢能不能搞出來我不管,但車載火箭發射裝置,您無論如何也得幫我們在一年內搞出來。”


    多管火箭發射裝置並不是什麽新科技,斯蒂芬教授這位火箭專家,隻需要在蘇、美、德三國現有技術的基礎上,將多管發射係統進行縮小而已。


    不等斯蒂芬教授開口,一直閉目養神的巴列維國王,突然睜開雙眼,對李老板笑問道:“李,你說我們是不是該明確下知識產權的歸屬啊?無論是車載多管火箭發射係統,還是你搞的那個毒刺反坦克導彈係統,全是我們亞飛集團出人出力。等將來盈利了,那收益都歸你也太說不過去了。”


    “對,國王陛下說的對!”亞飛集團副總工程師托馬斯也插了進來,一本正經的附和道。


    李老板點了點頭,笑道:“請大家放心,等研究出了成果,我們在建廠時會讓出20的股份,給你們研發團隊的。”


    專家教授們頓時興奮了起來,一個個的交頭接耳,展望著火箭技術的未來。對李老板這種收買人心的惡劣行徑,巴列維國王無奈的搖了搖頭。想到梅貽琦這麽急著要求大家去開會,便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李,科院那邊到底有什麽事?該不會又是要錢吧?”


    在琉球所有官方和非官方的機構中,琉球科院是最不起眼的一個部門。直至今天,他們除了花錢之外並沒有任何動靜。如果不是梅貽琦的要大家去開會,李老板甚至都忘了還有這麽個部門存在。


    李老板沉思了片刻後,苦笑著說道:“不知道,我還真不知道他們葫蘆裏賣什麽藥。”


    與斯蒂芬教授、托馬斯教授、楊信國教授等人不同,琉球科院裏的那些院士,都是各科的理論泰鬥。除了偶爾指導下各研究所的工作外,就是給東海聯大帶研究生。李老板怎麽也想不明白,那群身份比梅貽琦等人還要超然的活祖宗們,找這些幹實事兒的人有什麽事兒。


    說話見,從奄美大島飛來的六架飛機,在海洋大的三號碼頭外依次降落。李老板攙扶著年過六旬的斯蒂芬教授,一邊登上迎接他們的交通艇,一邊對負責海洋大軍訓的傷殘老兄弟說道:“老吳,你幫我給朱明打個電話,告訴他我今天去不了衝繩了,讓他跟客人們好好解釋一下。”


    “好的,老板。”


    看著幾名伊朗籍留生在海邊的樹陰下看書,扶著船舷的巴列維國王,欣慰的笑道:“李,再給我們幾年時間,伊朗也有自己的人才了。”


    “百年樹木,十年樹人。沒有個十幾二十年的時間,是很難培養出一代科技型人才的。”盡管李老板知道這樣說會打擊到巴列維國王的自信心,但還是給他潑了一頭的涼水。


    巴列維國王長歎了一口氣,隨即咬了咬牙,斬釘截鐵的說道:“沒事兒,我可以等,我有的是時間。”


    一輛豪華大巴早已等待在碼頭上,李老板連忙招呼專家教授們上車。盡管巴列維國王的身份高貴,但還是扶著車窗站在哪裏,把座位讓給了專家者們。這個小小的細節讓各國專家們大為感動,頗有一點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


    十分鍾後,豪華大巴緩緩停靠在東海聯大的禮堂前。眾人剛剛下車,就見蔣夢麟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喊道:“國王陛下,博,就等你們了。走,快跟我進去開會。”


    李老板點了點頭,示意專家們先行進場,然後與巴列維國王走到蔣夢麟身邊,急切的問道:“蔣校長,會議的內容是什麽?”


    蔣夢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氣喘籲籲的說道:“經過兩個來月的調研,院士們對琉、台兩地的工業布局有很多看法,所以才召開這次緊急會議。”


    指手畫腳,絕對是閑得蛋疼的指手畫腳!李老板是個實用主義者,對工程師和一線專家教授們的感覺,要比那些深居簡出的院士們好得多。正準備找個由頭開溜,蔣夢麟便繼續說道:“給你們倆透露個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巴列維國王急不可耐的問道。


    “經過六個月來的努力,科院與昨天下午三點,成功製成了運算速度6000次每秒的通用計算機!”


    這個消息讓李老板大吃了一驚,連忙問道:“蔣校長,我怎麽沒聽說過這事兒?這台計算機花了多少錢?有什麽作用?”


    見李老板二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蔣夢麟便得意洋洋的笑道:“總投資一百十萬美元,你們放心,我們隻是出了點力,資金都是西太平洋石油勘探公司讚助的。”


    中情局給東海聯大投資搞計算機,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不等李老板道出疑問,蔣夢麟解釋道:“聯軍情報局不是有一個密碼破譯處嗎?他們需要一台大型計算機來幫助破譯截獲的電報。本來我們隻準備搞台小一點的,但考慮到海洋大需要計算機來計算彈道,考慮到你們的飛機項目也需要進行很多運算,所以就越搞越大了。”


    “有多大?”得知那東西對噴氣式飛機研究有幫助後,巴列維國王便忍不住的問道。


    蔣夢麟指著遠處的一棟小樓,比劃了一下後,笑道:“用了兩萬多個電子管,大概有四十多噸重,占地近兩百平米。”


    都什麽世道啊!這個消息對李老板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麽,要知道後世的筆記本電腦隻需要幾千塊錢,但運算速度卻是它的十倍。不過這樣也好,有了這麽個大家夥就可以節省大量的人力。


    “還愣著幹什麽?快進去啊。”不等李老板反應過來,蔣夢麟就把李老板推進了禮堂。


    與會人員的陣容非常強大,與紐約的聯合國大會相比,都有之過而無不及。看著六百多名各國籍科技工作者們,李老板甚至懷疑溝通上會不會有問題。


    沒有氣勢恢宏的旗幟背景,沒有長長的主席台,更沒有一盆盆鮮花擁簇。台上隻有一個孤零零的講台,以及一個麥克風。


    不但李老板和巴列維國王被安排在後排,連梅貽琦、胡適、傅斯年、曹汝霖、張伯苓等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也老老實實的在後排就坐。


    曹樸來了,吳國楨來了。琉球警察局、台灣發展委員會、協調委員會、後勤委員會、波斯科院的研究人員們也來了。毫無疑問,這是琉球共和國建國以來,規模最龐大的一次會議。


    “老爺子,琉球現在誰說算?”看著講台邊有幾個陌生的老者在討論著什麽,李老板忍不住的湊到梅貽琦耳邊問道。


    梅貽琦胳膊一抬,將李老板推了回去,鄭重的說道:“科技發展、產業布局方麵他們說了算。”


    警察局架空了政府的權力,“影子內閣”控製警察局和總統。隱藏在更深處的科院,又管起了琉台兩地的科技發展和工業布局。怪胎!琉球共和國的政治體製,已經成為了一個不折不扣的怪胎。眼前的一切,讓李老板這個始作俑者都感覺有點兒荒唐。


    陳家駿,六十七歲,美國麻省理工院工程係教授;葛陽,五十歲,劍橋大數係教授;安德裏亞斯,六十一歲,德國慕尼黑大物理係教授………


    接過胡適遞來的院士名單,李老板才知道大島上還有六十多個名不經正傳的老家夥。


    “會議正式開始,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陳家駿陳院長!”


    隨著會議主持人手指著的方向,白發蒼蒼的陳院長走到了演講台前,笑容滿麵的給大家點頭示意,隨即臉上一變,淡淡的說道:“謝謝,謝謝大家!相信大家對我都非常陌生,不過這應該沒什麽問題,因為大家手上都有了我的個人資料。


    作為琉球科院院長,我不能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盡管在大家的努力下,琉、台兩地獲得了飛速的發展。但經過近三個月來的調查研究,我們還是認為琉、台兩地在工業發展上存在著許多問題。”


    廢話!美國還存在著這樣或那樣的問題呢!更何況琉球和台灣這兩個先天不足的地區。李老板豎起了中指,憤憤不平的暗罵了起來。


    “首先,兩地工業在組織結構上不合理。”陳家駿翻開了發言稿,嚴肅的說道:“除四大汽車製造企業之外,兩地的千三百四十三家企業,都存在著小而全的問題。重外延、輕內涵,投資分散,重複布局十分嚴重!


    其次,大部分企業的技術結構也不合理。由於企業規模小,研究開發能力薄弱,致使自主開發能力差,技術創新能力低。新技術裝備和重大技術裝備,在很大程度上還要借助引進外國的技術,或直接采購國外的關鍵部件。”


    這一點李老板還是承認的,為了明年的南洋華人立國之戰,後勤委員會和台灣發展委員會缺什麽就上什麽。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生產出戰爭物資,根本顧不上進行係統的產業布局。


    如果幾家或十幾工廠能合並起來,那規模就會大許多,效率也會成倍的提高。而且在戰後也不會出現競相壓價,同業競爭的問題。


    真是個令人傷腦筋的問題!想到講台上那個白發老頭兒能提出來,那他肯定有解決辦法,李老板頓時集中起了精神,全神貫注的聆聽了起來。


    “第三個問題是資源問題,琉台兩地的礦產資源都極度匱乏,如果再不引起重視,必然會成為兩地工業發展的瓶頸。”陳教授頓了頓之後,憂心忡忡的說道:“大家都知道,我們的工業說白了就是軍工業。在需要大量煤炭、鐵礦石、銅礦石、鋁礬土的同時,還需要鎢、錳、鈦等稀有礦石。”


    李老板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連忙扭過頭去,對身後的吳國楨低聲問道:“吳主席,鎢礦石、錳礦石、鈦礦石你們都囤積了沒有?”


    吳國楨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考慮到財政上的壓力,我們隻采購了夠三個月使用的鎢礦石。錳和鈦的用量不大,我們幹脆就沒有囤積原礦,而是直接從美國采購冶煉好的成品。”


    如果在兩天前,李老板也會對此不屑一顧。但奄美大島之行,讓他認識到了稀有礦石的重要性。不管是巴列維國王的噴氣式飛機,還是他李老板的直升機和反坦克導彈,都離不開這些稀有金屬。


    “第三個問題也很重要,據我們初步統計,台灣幾千家工廠使用了一百十萬名外籍工人。我知道這是解燃眉之急的權宜之計,但為了民族工業的發展,我們還是必須要未雨綢繆的重視起來,著手對生產線進行自動化改造,並培訓自己的技術工人。此外,培養自己的工程師隊伍,也是兩地工業發展的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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