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在臨晨三點打響,隨著一聲令下,三十六門105mm重炮開始怒吼。隻三輪就把北洋的數十門五七,七五‘小炮’組成的炮兵陣地抹掉了。之後開始給北洋第三鎮的營地‘犁地’,105mm炮彈威力巨大,一炮就能讓方圓十餘米變成真空,若落入營帳,滿營士卒都絕無幸存。


    重炮發威後,三個旅的迫擊炮也不甘示弱,開始轟擊北洋軍的前沿陣地。川軍的編製,迫擊炮並非列裝的班,排,而是每連設置一個四門60迫擊炮的炮排,每團設置一個十二門82迫擊炮的炮連,也就是說每團加起來有24門迫擊炮。


    這種配置對二戰的日軍來說很少,但在這個時代已經很恐怖了,除北洋六鎮外,其它鎮的大炮數量甚至還比不上一個團。


    川軍三三編製,每旅可就擁有七十二門迫擊炮,三個旅就是二百一十六門,在這時代的中國算得上是誇張的炮群。


    北洋軍瞬間就被打懵了,一輪兩百多發炮彈落在頭上,又是在半夜突然發生,直接炸營,數萬人四處逃竄。人擠人,人踩人,加上不斷落下的炮彈,一時間死傷慘重。而精銳的北洋三鎮也好不到哪去,他們可是受到105mm重炮團的‘照顧’,饒是精銳,也承受不了這種打擊。


    曹錕一夜沒睡,當楊森的八師來後,他也登高觀查過,川軍的精銳讓他心情十分沉重。一夜都在思索應對之法,是攻是守,能不能打得過。


    所以在第一發炮彈落下時,他就反應過來,立刻衝出大帳。哪想後續的炮彈來得如此猛烈,瘋狂,饒是他帶兵多年也是第一次遇到,瞬間就也懵了,不知如何應對。


    “大人,狗日的川軍炮太多了,弟兄們死傷慘重啊!”這時手下一個協統跑來,大聲哭訴道。


    “報。。。大人,劉協統帶人跑了。。。”


    “報。。。”


    一時間陸續有人來報,雜牌軍的將領都帶著人馬逃了,這些人都是他安插在雜牌軍內的人,哪想第一次匯報的重要消息卻是這樣。


    “大人小心!”曹錕剛想說話,突然一個親兵把他撲倒在地,隨後身邊不遠處一發炮彈落下轟然炸響,身邊的人倒下一片。


    當他推開親兵,搖著轟鳴的腦袋爬起時,發現身周的人居然少了大半,就連協統也腦門插著塊彈片躺在不遠處。


    曹錕臉色陰沉得可怕,目光深處卻閃爍著恐懼之色,若那親兵再慢一步,怕自己也要到下麵報道了。川軍的重炮太強了,這還怎麽打?看著亂糟糟的軍營,不時在重炮下慘死的士卒,他心底湧出深深的絕望。


    “撤!”


    命令一下,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幸存的北洋官兵再顧不得其它,瘋狂逃命,頓時形成了大潰敗之勢。


    “哈哈哈!這就是北洋精銳?”楊森看著望遠鏡中潰敗的北洋軍大笑起來,語氣充滿了譏諷,連二十分鍾炮擊都承受不了,也敢稱為精銳?簡直和切菜一樣輕鬆。


    實際也怪不得他有這種想法,目前的中國還是太落後,五七小炮都不多,更別說重炮團和數百門的炮群帶來的威勢。就連二戰之初,經過無數內戰的老牌軍隊都適應不了,被日本如趕鴨子般攆著跑,直到中期才慢慢適應站穩腳跟。


    北洋六鎮說是精銳,實際早已不是袁世凱最初小站練兵那群百戰老兵了,大多都是訓練稍久卻沒見過血的新兵。哪受得了這種程度的炮擊?沒瞬間崩潰就十分難得了。


    “計劃改變,發令吧,總攻開始!”即然對方跑了,最後十分鍾的炮擊自然用不著了。


    ‘砰,砰,砰’三發紅色信號彈升到空中,三個旅長大喜。


    “弟兄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衝啊!”


    “殺!”


    。。。。。。。。。。。。。。。。。


    “都督,大捷,廣元大捷!”通訊員一臉喜色的拿著電報,一路嚷嚷跑來。


    趙文龍急忙搶過看了起來,這是彭光烈從廣元發來的為八師請功的捷報。


    楊森八師於臨晨三時,集全師炮火猛轟北洋營地,造成北洋大潰敗,隨後發起全線總攻,一戰而定。此戰殲敵五千,俘虜上萬,直接幹掉曹錕過半人馬,且大多還是三鎮精銳,此戰過後,曹錕所部算是廢掉了。


    “哈哈哈!楊森這小子打得不錯。告訴他,功勞先記著,讓他繼續追擊,一舉拿下漢中!然後就地休整,做出威*西安之勢。”趙文龍之前還有些擔心,生怕他們第一次指揮大戰,掌握不好局勢,現在是放心了。


    漢中自古就是蜀中門戶,重要的咽喉之地,隻要能牢牢握住,袁世凱再想從北邊入川就難了。其它地方雖說也有入川之路,可崎嶇難行,輕裝還好,可重武器輜重就沒那麽好過了。


    而這一戰後,袁世凱在西北這邊也沒精銳了,若想調兵過來得花不少時間,若是讓其它烏合之眾前來,來多少他就殺多少。


    楊森接令後,留下重炮團和輜重團,用川中特產的矮腳馬載著迫擊炮,隻帶三天糧食輕裝追趕。


    曹錕一路根本不敢停留,也組織不起有效抵抗,直到西安才安穩下來,惶恐不安的向袁世凱發報。楊森一路追殺,得益於川軍長久的負重訓練,追趕時雖晚了幾個小時,可仍追上不少人馬,一舉俘獲。漢中城內,曹錕幾乎把人全帶走了,隻留下一個綠營把守,聽聞前線大敗,管帶連夜就跑了。


    楊森輕鬆接手漢中後,立刻分兵掃蕩周邊縣份,短短數天就牢牢控製了漢中,這才派一團人馬壓解俘虜回廣元。


    川軍有規定,任何人不得私自擴軍,所有俘虜一律壓回,部隊補充一律由新兵營分配,否則以謀反論處。


    這項規定,避免了軍官實力的膨脹,生出不安份的野心。而新兵營補給的士兵,都經過政治教育,忠誠洗腦,如今就是帶兵將領想造反,也未必有人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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