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財遠遠的跑開,不敢靠近凡文知一步,主人的怨氣實在是太大了。好冷,打個哆嗦,不知道什麽時候主人才能變回來。


    凡文知很鬱悶,很糾結。說好不管周家的事情的,可是最終還是要親自出來找周老二。凡文知一腳將易拉罐踢開,真是氣死人了。周森緊跟在後麵,一聲不吭。從昨晚開始,他腦子都是懵的。


    來到南三環家具城附近,按照卦象顯示,周老二應該離這裏不遠的地方。可是這裏商業較發達,人也很多。商業區,公園,農民房,商品房小區,別墅區,醫院,學校,家屬區,還有一個軍營。總之房子多,人也多。


    凡文知走進公園,找了個位置坐下。周森也跟著坐下來。過了會,周森才低聲說:“文知,這次又麻煩你了。”


    凡文知喝了口水,有點不耐煩,“算了,這跟你沒關係。主要是你爸,真會搞事。”


    周森苦笑,心想,將來他還是不是我爸,我都確定不了。


    凡文知算了一卦,在這裏等著,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看了看公園四周,有好幾個城中村散布在周圍,農民房密密麻麻的,很多來城裏打工的人都會選擇住在這種地方。周老二帶著女人,小孩,選擇住在這裏是比較靠譜的。又有街心公園,天氣好的時候帶著小孩來這裏曬太陽,真是很不錯。


    正是下午三四點鍾的時候,太陽不曬,很多大人都帶著小孩到公園草地上玩耍。凡文知讓周森仔細觀察,看看裏麵有沒有帶著嬰兒的三十幾歲的女人。周森雖然不清楚凡文知為什麽選擇在這裏守株待兔,但是他還是很仔細的一個個看過去。


    要麽是五十來歲的奶奶或者外婆帶著小孩,要麽就是二十幾歲的年輕媽媽帶著。三十幾歲剛生了孩子的倒是有兩個,不過身高和外形都不符合。


    凡文知不急不忙,他對自己的算卦水平還是有信心的,今天肯定會有結果。五點多鍾的時候,一個三十幾歲,微胖的女人抱著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孩到了公園。很多人都跟他打招呼。凡文知聽了一會,那些人都叫她勇勇媽。還有人問她,她家周老二怎麽沒陪她出來。


    女人帶著小孩在公園裏坐了半個小時後,就準備回去了。凡文知拉起周森,跟在女人的後麵。未免被發現,他們離她有二三十米遠。


    女人七拐八拐的,最後進了一棟樓裏,凡文知沒有跟上去,而是拉著周森躲在另一棟樓前。凡文知用精神力看到女人上了三樓,進了301房間。裏麵是一室一廳的格局,麵積很小,堆了很多小孩子的東西。房間裏有幾張照片,其中一張是全家福。家中的男人正是周老二。


    此時凡文知突然感覺周森繃緊了身體,收回精神力一看,原來是周老二回來了,手裏還提著一個菜,嘴裏哼著小曲,一副很滿足的樣子。周森就想跑出去,凡文知急忙拉住他。


    “別出去了,接下來的事情跟你我都沒關係。把地址給你媽,讓她過來,名正言順。”


    周森的眼神很茫然,說:“你說的對,這些跟我都沒關係。名不正言不順的,有什麽資格去質問。”


    凡文知也不好說什麽,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會好起來。


    凡文知將地址告訴周荷花她們就沒再管後續的事情了。倒是周森神思不屬。金秀殺上門的那天,帶著周荷花和周桃花兩姐妹,並且還把周森給拉了去。原本還想叫凡瞎子陪著去的,不過被凡文知攔住了。


    凡文知就很明確的說了,“這是周家的事情,我們作為鄰居沒理由,也沒立場參與到裏麵。”再說她們周家又不是沒有長輩。即便周老二的父母早些年就沒了,但是周老二他哥還在。即便兩兄弟關係一般,但周老大也比凡家有立場。


    早上去,到了晚上才回來。四個人連帶一起到了凡家。


    凡文知一看見她們一家子就直翻白眼。還真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了。


    金秀臉上被抓了幾道印子,衣服也被扯爛了。周荷花稍微好一點,周桃花完全沒事。至於周森,臉上一個巴掌印,半邊臉都腫起來了。


    金秀一進來先是傻愣愣的,等凡瞎子一問,就開始哭。也不說話,就是單純的哭。還是那種很心碎,很淒涼的哭。


    周荷花也快哭出來了,“凡伯伯,我們真的是沒辦法了才來找你的。”


    凡瞎子重重歎息一聲,雖然沒看到,但是也能想象具體是什麽回事。“說說看吧,究竟怎麽一回事。”


    周荷花這才慢慢說起來,原來金秀她們一找到地方,就直接衝了上去。正好遇到周老二出門。這下好了,金秀不管三七二十一,趁周老二不備之時,先打了一巴掌再說。接著衝進屋子裏,跟那個寡婦廝打了起來。將所有能想到的罵人的話都罵了出來,鬧得好不熱鬧。樓上樓下的人都跑來看稀奇。


    雖然金秀很猛,但是架不住體力不支,最後反倒是金秀被寡婦打。周荷花自然要衝上去救她媽,這也是為什麽她也是一身狼狽。周桃花就是冷眼看著。周森的立場很微妙,不敢動。


    最後周老二一巴掌就將金秀的鼻血都打出來了,並且還護著寡婦母子,對金秀撂狠話,“要麽就像之前那樣,就當什麽都不知道,大家相安無事。如果非要鬧的話,那就離婚。”


    金秀瘋了,衝上去再打,哪裏還有機會。周老二直接關門,將他們擋在門外。金秀就衝周森發火,罵他是災星,沒用的家夥,白養了這麽多年。總之周森成了金秀發泄怒氣的工具。


    金秀不肯走,就坐在門口堵著。一直堵到晚上,裏麵大人小孩都要吃東西了,周老二才開門。那寡婦當時就說了,她為周老二生了兒子,延續了周家的香火,沒逼著周老二離婚和她結婚就已經很對得起金秀了。金秀要是識趣的話,就回去。就裝作沒這件事。周老二還是會拿錢回家的。要是非要鬧,那也行。你就問問周老二究竟是要兒子還是要女兒。


    這是很現實也很殘酷的事情。


    金秀哭夠了,就淒淒慘慘的說:“周老二這麽對我,會遭雷劈的。我不會和周老二離婚,不會讓那個賤人得意的。”說到後麵,金秀真是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要了那寡婦的命。


    周老二的態度很明顯了,要麽離婚,要麽裝作沒事。凡文知冷笑,賤男人。


    凡瞎子皺眉,“你的意思不離婚,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去鬧,天天去鬧。我就不信了。”金秀一張臉都扭曲著。


    周荷花愁眉苦臉的,“凡伯伯,我打聽了,我爸在那裏開了家店買賣二手家具家電。聽說生意還行。我媽說要把我爸的生意鬧黃了,讓那個賤人不能和我爸在一起。”


    這時一直沒吭聲的周桃花突然冷笑出聲,“別天真了。把爸的生意鬧黃了,爸隻會更討厭你,討厭我們大家。以後他幹脆就不會認我們。我們所有人都會被人笑話。”


    “你說的是什麽話,你還是我女兒嗎?你爸他敢!他就別想拋下我們母女。”金秀指著周桃花,恨不得打死她。


    周桃花倔強的看著金秀,“媽,別傻了。爸連兒子都生了,這麽多年掙得錢都給了那個寡婦,還有什麽做不出來。”


    “桃花說得對,這事不能這麽幹。周老二這人,狠起來的時候六親不認的。”瞎子插了一句。


    “我不管。”金秀大叫,“我不好過,也要叫他們別想有好日子過。”


    “媽。傻不傻啊?爸那個樣子你難道沒看見嗎?姐去幫你打那個女人,他就打姐。要不是周森拉開了姐,姐就被打了。現在他眼裏隻有那個寡婦還有他的兒子。我們算什麽?我們對他來說就是包袱,累贅。他巴不得把我們丟開。媽,別去鬧了,沒意義的,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己。實在不行,你幹脆離婚算了,以後就我和我姐來養你。”周桃花不理金秀越來越仇恨的目光,堅持將自己心裏的話說出來。


    金秀跳起來,一巴掌扇過去。周桃花靈巧的避開,“媽,你打我有什麽用。我又沒說錯。”


    金秀指著周桃花的鼻子罵,“你個白眼狼,虧我最疼你,好吃好穿的都留給你,你就是這麽回報我的。我告訴你們,這輩子我都不會和你爸離婚的。”


    周桃花倔強的仰著頭,表明自己的態度不會改變。而周荷花則輕聲細語的說:“媽,我們先回去吧,今天太晚了。等睡一覺再想辦法。”


    人終於走了,一場大鬧並沒有得來想要的結果。唯獨周森變得沉默。他爸有了親生兒子,再也看不到他了。


    凡文知扶著凡瞎子進了房間,很明確的表示,“爸,這事你也看到了,後麵你也幫不上忙,就別參合進去了。”


    “哎,這事鬧的。算了,人各有命,我也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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