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劉協雖然沒有什麽政事要處理但他依舊每天坐在禦書房中最起碼一個時辰或沉思或體悟又或者和宋九李晨聊些漫無邊際的事情。


    此時他已經得到線報張繡兵敗投靠了劉表與劉表聯盟。而曹操不日就將揮師還朝。劉協不禁深深地歎了口氣。卻見李晨匆匆來報從懷中摸出一封信呈給劉協劉協展開信隻見信上寫道:“昨日周瑾中來找吾相約於杏花樓後院中殺死周瑾平今日吾依計行事已經得手!”落款是龐平劉協心中一歎沒想到那周瑾中辦事的效率還挺高不禁有些感歎道:“此人無情無義心黑手辣留不得啊!”說到此不禁又升起一絲疑惑難道說是自己高看了周瑾中此人難道他就不怕背後被人捅上一刀他就不懷疑自己要他坐上周家家主的動機嗎?無數個問號在劉協心中盤旋其實自己還是給周瑾中留了一條後路的那就是逃隻要逃出許昌他就不用殺死他的親弟弟也不用在明日或者後日害死的他的親生父親劉協搖了搖頭事情絕不會如此簡單周瑾中是恨周家想得到周家的財產所以殺死他的弟弟和父親也是必然的結果可如果五日之內周瑾平與周天海全都死了由他周瑾中來繼承周家那麽這樣明顯的案子他就不怕官府追查下去到時候隻要誰暗中使一把勁他周瑾中一樣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弑父殺弟那可是死刑。所以劉協想不通可龐平的信上又說得明明白白他得手了周瑾平已經死了這就應該不存在自己這樣的猜想。


    就在這時有小太監稟報說是廷尉郭鼎郭大人在宮外求見劉協一愣這郭鼎此時前來是何意思難道是為杏花樓命案而來想到此忙道:“宣!”


    劉協見到郭鼎的時候隻覺得這郭鼎比月餘前的樣子又胖了一圈行過君臣之禮郭鼎站起身道:“皇上臣手上有一件案子卻不知該如何宣判所以特來請示!”


    此時劉協已經明白過來郭鼎就是為了周瑾平一案而來不禁點了點頭這郭鼎能在這時想到自己可見此人並非如平常那樣庸碌隻是一直將自己隱藏在深處罷了而他來請教自己又說明他已有靠向自己的心意忙嗬嗬笑道:“不知是什麽樣的案子讓郭大人如此為難?”


    郭鼎歎道:“今天中午時分在杏花樓生一起命案周家的二公子周瑾平當場被人刺死而凶手則已經被抓獲臣以為此案尚有蹊蹺所以便想問問皇上這案子該從何處著手?”


    劉協一驚:“你說什麽?凶手已被抓獲?”


    郭鼎點頭道:“不錯在開源酒樓被抓住的那凶人好像是叫龐平!”


    這回劉協是徹底呆住了龐平居然被抓住而自己又接到了龐平得手的密報這郭鼎的到來幾乎和那信是前後腳的事如此說來龐平剛剛得手便回去寫了這封信不想信剛走便被廷尉衙門堵在開源酒樓之中然後被抓住!”劉協微微有些奇怪問道:“到底是什麽情況你詳詳細細地說來!”


    郭鼎點頭原來今日廷尉衙門有十幾個差役在杏花樓喝花酒突然聽到有人驚叫便湧出來隻見周瑾平倒在血泊之中身體尚在抽搐而在屍體不遠處則有一男一女正瑟瑟地抖他們親眼目睹了這場凶殺案隻是一直躲在一邊的花圃中沒有出聲直到凶人遠去這才跑出來驚呼一眾衙役問明情況便讓一個畫師根據二人的描述將那凶徒的樣貌畫了出來有人一眼認出這便是住在開源酒樓的龐平等衙役趕到開源酒樓時龐平槍上和衣服的血跡尚未洗去所以便將龐平當場押赴大牢等待裁決。


    全文字版小說閱讀更新更快盡在手機站:!劉協聽完竟打了個冷顫從殺人到描述凶徒然後找畫師描畫再到開源酒樓抓人一直到現在郭鼎站在自己麵前若按照計算來看這一前一後隻怕用了尚不足一個時辰的時間衙門辦案何時有如此高的效率?當然花錢確實能夠做到劉協不禁倒吸了口涼氣:“好手段啊!這一連串的策劃確實天衣無縫況且龐平確實是殺了人的!”劉協雖然驚訝但立刻就冷靜了下來不禁抬頭問道:“郭大人如何看待這個案子?”


    郭鼎眯著眼睛微微一笑:“臣以為此案破獲如此順利簡單和迅倒是極為罕見的臣任廷尉這些年來從未碰到過就是祖上隻用一個時辰便破獲這樣的殺人案的也是從未有過所以臣才認為這件案子尚有蹊蹺但一時又想不透所以便來請皇上明示!”其實郭鼎從聽到周瑾平死的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劉協從上次買凶殺人案來看劉協和這件事是脫不了幹係的但他一時也未能全部參透又不敢草草了案所以便直接來朝見劉協問個解決的方法。


    劉協見他說的含蓄也微微一笑:“這件案子好辦郭愛卿何不去查查這龐平與周瑾平是何關係有何冤仇便可以斷案了如果說兩人之間毫無半點瓜葛那就是有人蓄意栽贓陷害了愛卿不妨明察暗訪看看這周瑾平一死對誰最為有利從這方麵著手去辦自然水落石出!”


    郭鼎明白了劉協的意思再清楚不過這是讓他去查那周瑾中啊看來那龐平確是劉協的人無疑了既已得到答案郭鼎忙一躬身:“多謝皇上賜教臣這便去著手辦理此案盡早讓含冤之人釋放!”說完便要起身告退。


    劉協卻忽然道:“郭愛卿如果那周天海也突然暴死那便必然是那周瑾中所為因為隻有這兩人都死了他周瑾中才能真正成為周家的主人那麽到時候郭大人便可將那周瑾中收押問案周家無主又犯了律條不說連坐最起碼財產必須充公郭大人到時候記得通知朕朕會帶人將周家的財產全部衝入國庫。”


    郭鼎愕然這分明就是叫自己暫時不要動那周瑾中隻等周天海一死便將周瑾中入獄問罪查抄其家產。他忽然間全明白了這一切都隻不過是劉協的一個陰謀......


    與此同時周府之內卻像炸開了鍋一般周天海自然第一時間得到兒子被殺的消息布滿皺紋的臉上瞬間變得慘白一口鮮血噴濺而出接著便不省人事。於是周家便出現了現在的情況管家前前後後不停地跑找郎中的找郎中辦後事的辦後事嘈雜聲喝罵聲女人的抽泣聲總之亂成了一團周瑾中便在這個時候悄悄地潛進了別院――周天海的住處。


    相比於前院這裏則安靜得多周天海靜靜地躺在床上房間裏竟沒有一個照顧他的人原本一直守在他身邊的管家因為瑣事頗多見他醒來便又起身又去忙了那些小妾似乎都在招呼兒子的喪事一時間他這裏倒被人遺忘了。周天海望著蒼白的屋頂往事一一浮現結妻子的樣貌周瑾平小時候的笑臉點點滴滴都在這時候湧上心頭這個在商海中跌爬滾打了一世的梟雄此刻正萎靡地窩在床上默默地流著眼淚。


    周瑾中就在這個時候推開房門反手又將房門帶上悄悄地來到周天海的床前周天海乍然看見周瑾中突然暴怒道:“畜生你還敢來見我嗎?”


    周瑾中看著頃刻之間恍若蒼老了十歲的周天海陡生恨意竟一陣冷笑:“若死的是我我想您老人家不會這麽難過吧!”


    周天海一下子懵住他這個兒子以前老實愚笨自己不喜歡他可如今看來心中竟十分希望周瑾中能夠變回到從前的樣子自從上次買凶殺人的事情之後周瑾中便完全改變了沉默寡言時不時露出一絲噬人的欲望其實他早已覺周瑾中的改變隻是因為歉疚於他所以便一直刻意的隱忍心中的情緒縱容他包庇他府中一連死了幾個丫鬟他都將事情壓了下來沒有上報官府為了這件事整個周府上下幾乎整日不得安寧而鬧鬼的傳聞則愈演愈烈。這些他都可以不去計較可今天周瑾平的死讓他再也無法容忍強撐著虛弱的身體一把揪住周瑾中的衣領:“你老實說平兒平兒是不是你害死的?”


    周瑾中一把推開周天海竟自直往房中的書桌行去桌上有一隻白底蘭花的普通花瓶擦得油光颯亮周天海忽然明白了顧不得滿身的病痛嚎道:“你個逆子!”說完便撲向周瑾中。


    此時周瑾中已經來到書桌前隻見他抓住那隻花瓶往左轉了三下又往右轉了三下牆壁上忽然間多了一個內閣閣內放著厚厚的一疊資料和一塊玉佩周瑾中剛要伸手去拿卻不想周天海已從床上下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憤怒和悲傷沾滿了他的臉龐這裏麵裝著的是他周家在各個城鎮的商業機密和店鋪資料隻要獲得這些信息拿著那塊玉佩找到那些店鋪的掌櫃那麽你就可以擁有這些資料記載中的所有財產當然前提必須是周天海死了。


    周天海一陣悚然隻見周瑾中忽然回過頭來狠狠地將周天海推到在地周瑾中迅地扯下自己的腰帶一把圈住周天海的脖子周天海剛想呼喊隻覺脖子一緊一口氣沒咽得上來話到嘴邊又被腰帶的力量強行逼了回去他隻得死死的抓住周瑾中的手腕試圖瓣開周瑾中的手指奈何力不從心年齡段差距讓他幾乎無還手之力眼見著腰帶越勒越緊他隻能拿他的眼睛死死地瞪著周瑾中試圖用自己的眼神來讓周瑾中醒悟。


    周瑾中卻全不理會他的眼睛刹間變為赤紅那模樣就與那噬人的惡狼一般無二臉部的神經正一絲絲的顫抖似乎在訴說著他的興奮和瘋狂隻聽周瑾中恨恨地道:“老家夥本想讓你再多活個一兩年如今沒這個必要了!”說完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那腰帶狠狠的一扯於是這位許昌四大家族之一的家主許昌商業界的傳奇人物終究雙腿一瞪塵歸塵土歸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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