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婕妤哆哆嗦嗦的,聽著容德皇後大有憎惡與責備之意,連忙解釋。【要找最新章節?就上】愛^書^者^首^發


    “皇後娘娘請息怒。臣妾實在是不知道皇後娘娘也有同樣的簪子。皇上說,這是高麗國進貢來的紫玉流金簪,乃是世間絕品。臣妾就誤以為……”想來這呂婕妤倒果真是個不成事的,見容德皇後的臉越來越陰沉,她便越來越慌亂,慌亂之中,竟然專揀了些不該說的來說。說了半天,自己方才反應到好像說得過了頭,急急的住了嘴,卻又更加的手足無措起來,好像自己嘴裏表達的意思,卻並不是自己本身的意思一般,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似的。


    “呂妹妹的意思是,皇上賜給你的東西,乃是世間的絕品,本宮都不配有的麽?”容德皇後的聲音,有如突然降至零點的水,瞬間結了冰。


    “啊……”呂婕妤頓時有如五雷轟頂,方才知曉自己錯在了哪裏,急忙叩起頭來,嘴裏不住的說著:“皇後娘娘息怒,皇後娘娘息怒!臣妾笨嘴拙舌,求皇後娘娘寬恕……”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來,將頭上那枚惹了禍的簪子摘了下來。


    可是,這時候便是摘下來也已經遲了。容德皇後的心裏像是紮進了一根銀針,忒的惱怒羞憤。就像是自己最喜歡的一件寶貝,卻給人當成了攪屎的棍子,刹那間什麽心情都沒有了。


    就在剛才,她還向在座的這幾個顯示皇上新賜給她的這枚簪子,這會子瞧見呂婕妤也戴了這麽一個,不是在打自己的臉是什麽?


    有心想要好好懲治這呂婕妤一番,卻又覺會給人憑添了笑話。但若是不罰,又難消這心頭之恨。【要找最新章節?就上】


    屋子裏的氣氛,突然間的詭異起來。在座的明妃秦如意與蘭妃相互對視了一眼,眼睛裏閃過了一絲幸災樂禍的光芒。


    沒法子。誰叫這呂婕妤如此地不識好不歹,這殿中的哪一個不比她身份高貴?竟然膽敢戴這樣珍貴的東西來顯擺,還當自己是正一品的妃子了?真是要笑掉人的大牙。


    這一回,可真是有好戲可看了。


    呂婕妤被嚇得全身抖成一團,眼淚都快要落下來,卻沒有一個人能站出來替她說一句話。


    “罷了。”容德皇後鐵青著臉,揮了揮手,冷聲說道:“本宮豈會如此小器,因為這一點事情就苛責於你。愛^書^者^首^發可是,這宮裏的規矩亦不能不遵守。隻罰你半月的奉祿罷。”


    “謝皇後娘娘!”


    呂婕妤聞聽此話,心頭一喜,急忙抬起臉來欣喜的看著容德皇後。但是想來是方才跪得久了,又叩了那麽久的頭,使得她頭暈眼花,竟然微微的打了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地上。幸得她地貼身宮女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燕昭儀微微有些動容,但是瞧著容德皇後的臉色,卻也隻是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


    “行了,起來罷。”容德皇後頗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坐罷。”


    呂婕妤被人扶著站了起來,麵色有些蒼白,眼角猶有淚痕。看上去倒是楚楚可憐。


    “喲,這會子人倒全了,”蘭妃是何等精明的人物!知道這回雖然表麵上容德皇後是輕饒了呂婕妤,半月的奉祿雖然不算什麽。可是心頭的介蒂已經存下了。這年頭,誰出風頭,誰受寵,誰就是大家共同的敵人,誰受苦。誰蒙冤。誰就是大家的樂子和調味品。蘭妃拍著手,笑道,“那我就喚人上茶了!”


    “偏就你心急!”黛婉儀亦是個伶俐的,見蘭妃這樣說了,便也急忙附和,戲謔的瞧著蘭妃笑道,“你到底準備了什麽好茶,巴巴地把我們都叫來這裏!快拿來叫我們瞧瞧。若是不好。可仔細了我不饒你!”


    “瞧黛妹妹這張嘴!”蘭妃笑著向容德皇後求助,“皇後娘娘。您可得給我做主。我本是覺得昨兒欠了燕昭儀妹妹的人情,今兒還回來,況且昨兒大家都醉了,今兒喝點茶解解酒性。怎麽這會子就要不饒我了!”


    容德皇後給蘭妃和黛婉儀這麽一鬧,心裏的陰雲也略略的散了些,臉上有了點點笑意,笑道:“若是你這茶好,黛妹妹要如何為難與你的?可是,若是你這茶不好,莫說是黛妹妹,就連本宮也是要怪你的!”


    “可不是!”燕昭儀也笑道,“快點讓我嚐嚐,你那茶有何等地特別之處,能還我昨兒設酒宴的情!”


    “瞧瞧!”蘭妃吃吃的笑,“我這心還真提到嗓子眼兒了!”說著,又急忙喚人去端茶。


    隻是一會子的工夫,便有幾名穿著粉衣綠裙的宮女,端了茶走進來。


    腳才剛剛踏進殿門兒,便忽覺一股子清香幽雅之氣,似是帶著濃鬱地甜香,絲絲縷縷地鑽入鼻孔,忒的甜美好聞。[閱讀文字版,請上]


    眾嬪妃立刻對此茶好奇起來。


    宮女已然將茶端至了幾位貴客麵前。


    白地兒水青色花紋的茶盞,鏤著淺淺的金絲邊兒,細膩的質地,像極了美人的肌膚,被這股子香氣所包圍,蓋口還冒著絲絲熱氣,好像是一個精巧的小香爐。


    容德皇後最先將茶接了,塗著鮮紅指甲的手輕啟杯蓋,看著杯中地茶葉。


    一盞香茗,水質清澈微呈琥珀之色,茶葉倒非普通地綠色或者是茶色,而是微帶著白色茸毛的銀色,葉型恰似針型,在杯底深沉,而杯盞上則浮著幾朵潔白美麗地桂花。這股子清香就這麽著毫無掩飾的從杯裏飄出來,似是漫不經心的鑽入人的鼻孔,泌人心肺。


    容德皇後心裏微喜,端至唇邊,淺淺飲了一口。


    此茶入口便覺味甜滑膩,似是含了一口糖,十分的舒服美妙。茶的水溫掌握得恰到好處,既不燙亦不溫,飲之,便不由自主的心情愉悅起來。


    “果然是好茶!”容德皇後笑著稱讚,“難得蘭妹妹一片巧心思!這可是用福建的特產——白茶與桂花相結合煮製的?隻是不知是大白還是水仙白?”


    “哎喲,我的皇後娘娘,您這張瞧,可真是太刁了!”蘭妃拍手稱奇。“居然就給您嚐了出來!我還想在你們麵前賣弄一番呢!誰想就給您嚐出來了!這是水仙白,取水仙之美,與桂花之幽香,再用我存的去年初冬時頭一場雪水煮製的。我給它取名為百花雪,皇後娘娘以為如何?”


    “好!”容德皇後這會子心情大好,連連點頭,“茶如其名,果真是如花清香如雪清透的!”


    “哎呀,聽皇後娘娘這樣說,我可是要好好嚐嚐了!”明妃笑著,便端至了嘴邊兒作勢要飲。


    其他幾個,亦端起茶來。


    剛要享用這清香撲鼻的“百花雪”,卻忽聽得一聲幹嘔眾人都齊齊愣住。


    正在納悶間,那幹嘔便再次響了起來,而且愈嘔愈厲害。


    看過去,卻是那方才被容德皇後罰了半月俸祿的呂婕妤,一隻手端著茶杯,另一隻手捂在嘴上,連連作嘔。臉亦漲得通紅。她的貼身宮女嚇壞了,急忙接過了茶,又慌裏慌張的替她捋著後背,一張臉緊張得失了色。


    想來這位主兒真是有夠可憐,合該這次出糗,竟然一次又一次的打擾了容德皇後的好興致。


    容德皇後的臉果然拉了下來。


    “呂姐姐這是怎麽了?”隻有烏蘭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她微顰著眉,關切的問。


    “沒……”茶被端走了,呂婕妤的幹嘔才略略的好了些。她也知道這次自己是討人嫌了,連忙起身,紅著臉對容德皇後施禮。“皇後娘娘莫怪,妹妹想是昨兒染上了風寒。在這裏怕再打擾了皇後娘娘的興致,這會子,妹妹先告辭了,容日後有機會邀請幾位姐妹一同去我那裏喝茶。”


    容德皇後剛要張嘴,便聽得身邊有一個含著笑的聲音說道:“呂姐姐莫不是這幾天都是這樣的?對味道十分的敏感?莫不是……”


    後麵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含義已經很是明顯了。


    容德皇後的心頭一凜,迅速的回了一下頭,卻見說話的正是那明妃秦如意。


    呂婕妤的臉亦一下子漲得通紅,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才好。


    “依臣妾看,還是立刻召禦醫來瞧瞧的好。”蘭妃的眼睛裏忽明忽暗,微笑著說道,“無論是有無大礙,亦應當瞧瞧,也算是讓我們幾個放了心,不然,呂姐姐在我這兒有恙,我這心裏頭,總是嫌不安呢!”


    呂婕妤大駭,立刻連連後退,搖手結結巴巴的說道:“不用的,不用的,興許就是風寒呢。回去喝點薑湯睡上一會子就好了的。妹妹不用惦記的。”


    “那怎麽行,”明妃也眯眼笑了起來,立刻站起身來,走到呂婕妤的身邊,扶住了她,親切的笑道:“妹妹可要保重玉體,好生伺候皇上的。我們這些做姐妹的,自然也是關心你的玉體,總得知道了你無恙才好。”


    呂婕妤突然感覺到一股子突如其來的巨大的危機,這種恐慌緊緊的抓住了她,讓她感覺到整個人仿佛都掉入了一個巨大的黑洞,想要逃,卻逃不出,腳下,連個想要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烏蘭琥珀色的眼睛,靜靜的看著這個麵色蒼白的女人,心裏,不知為什麽,竟然有一種隱隱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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