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摟著寇熇哭。


    “你說你啊,你就服個軟能怎麽樣啊,能掉塊肉嗎?”


    寇銀生斜了寇熇一眼,甩開鉗製住自己的人。


    “撒開!”


    不用你們勸!


    “我走!”


    說完話抬腿就走。


    又被氣走了。


    前幾個月的時候,他曾經在酒店住了兩個多月,原因就是寇熇不想看見他,他也怕自己看見這個女兒突然下狠手弄死她。


    不知道寇家祖墳是冒了什麽青氣,就生出來一個這樣的孩子。


    成天和你作對,你不喜歡的她通通都要做。


    摔了車門。


    司機啟動車子。


    “寇先生,是去酒店嗎?”


    寇銀生是酒店的長住客,見沒見過女兒能把爸趕出家門的?


    寇家就是這樣的。


    每次都打,打完他跑!


    寇銀生沉著臉沒說話,正在運氣。


    能罵的髒話都罵光了,後悔了!


    下手下的太重了,剛才打了寇熇的臉是不是?


    抽腿就好了。


    可著腿抽就好了。


    實在是……


    “告訴家裏的人,我請他們回來不是為了叫他們當大爺的,寇熇十一點之前不回來就給我出去找,找回來為止,叫司機去學校給我接人,接不到他也別幹了,養這些廢物有什麽用。”


    司機早就習慣了聽這些話。


    就說了,寇先生發脾氣以後,倒黴的就是他們這些人。


    他老板並不是一個特別好相處的人,脾氣又爆,和自己的孩子都那個樣子,你還指望他對傭人怎麽尊重?


    孫悅那一下子挨的,後背生疼。


    火辣辣的疼。


    那是真抽,不是意思意思。


    孫悅此時也不知道該羨慕寇熇還是該同情她,條件好又如何呢?


    寇銀生打人的時候,壓根就沒把你當人看。


    保姆還在哭,哭寇熇也是哭自己兒子。


    打了能怎麽辦?


    白打了唄。


    寇熇挪動了一下,試著站了起來。


    其實也沒想象中的疼,幹架的過程就是這樣,打得過的就是你打他,打不過就是人家打你,一點皮肉傷而已,死不了。


    “我回去睡覺了。”


    “寇熇啊,你就別和你爸強了……”


    強不過的,就聽話一點吧。


    “我要是不和他強,我早就離開這家了。”


    寇家那個時候也就真的斷子絕孫了。


    絕光了!


    嗬嗬。


    一瘸一拐上了樓,上到二樓,站住腳,看著樓下,孫悅扶著他媽準備回下麵去了。


    這場鬧劇總算是完了。


    “孫悅,抱歉!”


    寇熇說這話是發自真心的。


    “沒什麽可抱歉的,你也沒讓我替你擋。”孫悅淡淡道。


    為什麽衝上前他心知肚明,逞英雄嘛,可英雄哪裏那麽好逞。


    “謝了。”


    寇熇回了房間,帶上房門。


    保姆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家裏傭人不止他們一家人,還有挺多的人,這麽大的房子,隻有一兩個傭人哪裏能打掃得過來,下人有下人住的地方,和主樓是分開的,主樓就住寇熇一個。


    “這寇先生真的是瘋了,那麽抽孩子,早晚抽出來毛病。”


    孩子也是瘋子!


    父女倆就沒一個正常人。


    什麽孩子那樣抽能好啊?可你看寇銀生抽寇熇的時候她怕了嗎?眼珠子瞪得老大,根本不求饒,臉上也沒有痛苦。


    保姆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用盡了。


    無力講什麽,主人家的事兒她也不能亂說。


    孫悅他爸看著兒子後背的傷,心疼了挺久,給上了藥一路嘟囔著出的房間。


    這就是人窮誌短啊。


    你給人家打工,住在人家家裏,吃人家提供的飯菜,兒子被打都不能吭聲,指望他們夫妻是指望不上了,隻能期盼著孫悅自己爭氣,以後別受這個氣。


    回了房間,唉聲歎氣。


    “打都白打的……”


    早知道就不讓兒子上去攔了。


    孫悅看了一眼時間,這都幾點了,想要睡覺,可後背疼的厲害,睡不著,幹脆出去吹吹風。


    這傷吧,吹了風疼痛感減輕了不少。


    走著走著就繞到了主樓的後麵去。


    寇熇的房間燈還亮著。


    她正在複習呢。


    嗯,寇熇從來都是回了家拚了命的學,在學校就是拚了命的搗亂。


    *


    一大早的霍忱拉著椅子坐在14班的後門當中,他抱著胳膊腳蹬在桌腿上,就等著寇熇來呢。


    新仇舊恨得一塊兒算了!


    “霍忱,讓個路。”


    班級裏打掃衛生的同學從外麵回來了,拎著桶想要從後門進。


    “邊兒去!”


    那同學看了看霍忱的腿,想了想,還是從前門進了教室。


    上課鈴已經打了,寇熇人還沒出現呢。


    這是已經來了?


    他怎麽沒看見呢。


    打鈴三分鍾以後,寇熇拎著那書包散漫地出現在了走廊。


    她的鞋一出現,霍忱就眼尖地看到了。


    視線從腳挪回到臉上,然後……僵住了。


    她這是掉溝裏了?


    寇熇的臉上好幾道子的傷,昨兒還是紅的,今天直接紫黃色兒了。


    霍忱心裏直接就炸毛了。


    哎,他還沒下手呢,那個孫子手那麽賤啊?


    讓他知道了,剁掉那狗爪子。


    太可氣了!


    打也是他來打,好吧。


    寇熇挪著步子,早上家裏傭人讓她別來學校了寇熇沒聽,她不怕別人知道,就怕別人不知道。


    不就是家庭暴力嘛。


    她這剛才翻牆從後麵進的學校大門,下來的時候沒注意,筋伸了,所以現在走路有點一拐一拐的。


    霍忱沒好氣地想著,他今天一早還想呢,見到寇熇,就把她大胯幹碎,沒等他下手,這就碎了啊?


    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幹的?


    她昨兒怎麽還有點的去幹架啊?從那墳地離開,那都幾點了?


    “寇熇。”霍忱叫她。


    寇熇站住腳。


    “我把那個房子前的碑給平了,你欠我的!”


    寇熇的臉瞬間就黑透了,上腳就踹,拿著書包就砸,瘋了一樣的想neng死霍忱。


    “你媽的,我要你命!”


    你敢掘我媽的墳?


    寇熇狂慣了,幹架她也確實沒怕過誰。


    霍忱被她連踹了好幾腳,那書包找著他的頭砸,他反手用胳膊去擋,14班的同學出來攔架,講台上還有老師呢,這是把老師的麵子往地上踩啊,老師的臉都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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